“这话谁教你的?”佟宛颜听着耳熟,似曾相识。
弘昭脆声道:“听阿玛说的!阿玛还说,额娘是他的心肝儿。额娘,我和姐姐是你的心肝儿。所以,你是阿玛的心肝儿吗?”
孤最爱小颜了,小颜是孤的心肝儿。
佟宛颜回想起胤礽时常没脸没皮说的话,面红耳赤。
“以后不准学你们阿玛的。”佟宛颜耳垂红的仿佛能滴血。
弘昭不解道:“以前额娘说阿玛是最好的,要听阿玛的话。”
“听阿玛的话,不是学阿玛的话。乖,额娘给你举高高。”佟宛颜为了不让弘昭打破沙锅问到底,急忙下床把弘昭抱在手里,给他举高高。
塔娜连忙放下手中的玩具,跑到床沿中间坐着,眼巴巴的看着弘昭被举高高。
“想四叔了。”塔娜喃喃道。
四叔要是在,肯定会给她举高高的。
佟宛颜冷不丁听到塔娜的话,差点儿惊讶的折了腰。
她不愿意让两个孩子感受到父母不公平的宠爱,甚至因为塔娜的女子,她和胤礽都会偏心些。
“塔娜昨天不是才见了你四叔?”佟宛颜放下弘昭,把他抱在胸前。
刚才玩了一会儿,弘昭乐的兴奋不已,双眼泛光。猛然没有举高高了,他也不发脾气。
“额娘,举高高姐姐!”弘昭道。
塔娜甩着她的小胖手:“不用,我有四叔,额娘暂且让给弟弟了。”
相亲相爱的姐弟俩儿,佟宛颜幸福的乐开花儿。
佟宛颜笑的开心,塔娜和弘昭看着他们的美人额娘,跟着乐呵呵的笑。
喜好美色这点习性,这两个奶娃娃怕是一辈子都改不了。
胤礽回来时,塔娜和弘昭还在佟宛颜的屋里。
他行至门前,还没推开门,就听见屋里的嬉闹欢笑声。
处理政事疲乏了一天的精神,在这阵无忧无虑的欢笑笑声中,荡然无存,只余精神百倍。
“大老远的就听到你们在闹,什么事儿,这么开心。”胤礽推开门,径直走到佟宛颜身边坐下。
嗅着她发间的香味儿,胤礽心中安稳。
塔娜一头栽倒胤礽怀里:“阿玛,骑大马!”
她舍不得累着美人额娘,但阿玛皮糙肉厚的,不用担心。
胤礽不是塔娜肚子里的蛔虫,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
他还以为是女儿黏他,开心的很。
“好,阿玛给塔娜骑大马。”胤礽低下头,让佟宛颜把塔娜抱在他两肩之上。
塔娜坐在胤礽脖子上,两条腿垂在胤礽胸前。
胤礽两只手举起,攥住塔娜的胳膊,在屋里乱跑了起来。
“阿玛,出去。”
在屋里跑了几圈后,塔娜不满足的指着外面道。
胤礽脚步不停的从屋里走出去,跨过门槛时,还恶意弯了腰,以防门楣撞到了塔娜。
院子里除了德顺和春雀守着,等着主子随时吩咐,还剩下两个洒扫的奴才。
他们见怪不怪的避开视线,退到角落里,不影响胤礽和塔娜父女之间的天伦之乐。
佟宛颜拉着弘昭的小手,也走出屋里。
弘昭毫不羡慕塔娜,他亲近的贴在佟宛颜腿边,等佟宛颜蹲下后,软乎乎的凑上去亲了下佟宛颜的脸。
“额娘,弘昭想听故事。”弘昭喜静不喜动。
佟宛颜览遍群书,不论是枯燥的书籍,还是颇有乐趣的话本子,她来者不拒。
“好,额娘给你说鲲鹏的故事如何?北冥有鱼,其名曰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佟宛颜念着逍遥游。
弘昭靠着佟宛颜听着,摇头晃脑:“额娘,那你见过鲲鹏吗?”
“额娘没有见过。鲲鹏这样的神兽,应当在高山之上、深海之中,京城里容不下它。等弘昭长大了,可以出京踏遍山水时,也许能看见。”佟宛颜不因为弘昭是小孩子,而随意敷衍他。
弘昭对佟宛颜的话不能完全理解,但他知道,天下之大,不止是毓庆宫,不止是紫禁城,外面还有很多很多他不知道的地方。
佟宛颜的循循善诱,胤礽在不远处听的清楚。
他眼中温柔,望着佟宛颜,宛若看到世间最美好的事物。
夜里熄灯休息时,佟宛颜简单随意的说了几句董鄂海兰的事。
胤礽道:“不必管胤祉,他后院一团乱糟,三弟妹总要适应。”
“估摸着没一阵子,三弟妹会去贵妃那儿坐坐。太后不喜董鄂氏,她能找到最合适的替她敲打荣妃的,只有贵妃。”佟宛颜道。
“贵妃不爱管这些事,最后不过是和稀泥。明年胤祉约莫会出宫开府,宫里能少些折腾。”胤礽透露着康熙对皇子的安排道。
佟宛颜松了口气:“这样是再好不过的。她好声好气的过来说话,我总不能把人往外拦着。可听人诉苦,也是件让耳朵疼的事儿。”
“疼吗?孤给你揉揉。”胤礽轻笑的在佟宛颜耳边吹了口气。
佟宛颜煞风景道:“爷,莫忘了医嘱。”
第198章 兔子逼急也跳墙
胤礽现在最怕听到的话,就是“医嘱”。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整天笑眯眯的院使。
总是按耐不住蠢蠢欲动的他,把一肚子邪火都发在了剿灭反贼的路上。
在康熙的全力支持之下,不少反贼聚集的点,还有些流寇山贼,全部被剿灭。有些无辜被迫的流寇,则被收编进军营,从小兵做起。
一时之间,胤礽在民间和朝中的名声,愈发威盛。
然而,不论外界如何赞誉过剩,胤礽依旧不骄不躁的,每天准点去向康熙请教政事。
如果有一天他去晚了一会儿,康熙还浑身不自在的很不习惯。
胤礽和康熙的父子感情,好的令人羡艳。
胤褆见不得康熙与胤礽成天父慈子孝的,一气之下,也成天在康熙面前晃悠。
长大了儿子们,还要互相争宠父爱,康熙乐的自豪。他果然是个好阿玛!
荣妃还是被贵妃敲打了,算是董鄂海兰运气好,她没来得及去贵妃那儿哭诉,荣妃先自己做过了事情。
许是荣妃真的想要孙子,她瞧着胤祉后院没一个能生的,竟然又从身边宫女里挑出两个,赐给胤祉。
名分没有给,只是当个通房丫头。
这事儿等胤祉出宫开府了,谁也不会说什么,
可胤祉还在阿哥所里住着,先前已经住不下了,现在还往里塞人。侍妾们住一个屋里就罢了,再这么塞人下去,怕是连格格都得住一个屋里,多不像话。
位高一级压死人,何况荣妃还不受宠。
论子嗣,贵妃也有十阿哥,她不能仗着是皇子之母有特权。
康熙知道后,只说后宫归贵妃管辖,他不管这事儿。
荣妃委委屈屈的和胤祉抱怨了一声,连胤祉都不满意她了。
胤祉喜爱瘦弱美人,荣妃这回给他挑的是瞧着好生养的,容貌反倒一般。
心头对董鄂海兰还热乎的胤祉,难得为自己媳妇儿说句公道话。
他年纪还小,这时候没有子嗣很正常,等过个几年再着急也不迟。
荣妃里外不讨好的,气的直说不再管他的事儿。
说是这么说,她还是把被乖儿子忤逆的怨气怪罪到董鄂海兰身上。
董鄂海兰被荣妃骂的狗血淋头后,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把胤祉后院的女人全叫到她院里。
除了刚嫁过来的第二天,让所有侍妾来拜见主母,董鄂海兰没在让人这么齐全的来见她。
后院的女人们消息灵通,董鄂海兰一早被荣妃叫去,她们立马知道。
同样的,董鄂海兰黑着脸回来,她们也没多久就知晓。
一群娇花般的女子,紧张的互探着口风,生怕被牵连。
她们现在根基尚浅,没法子靠着宠爱和主母争锋相对。
“福晋安好。”莺莺燕燕的声音,往日听着烦,现在听着更烦。
董鄂海兰坐在椅上,端着茶盏,板着脸望着她们不说话。
她不叫起,侧福晋和格格、侍妾们只能半蹲着行礼。
田侧福晋不比宫女出身的皮糙肉厚,她是四品汉官之女。家世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身子历来娇贵。
维持半蹲的姿势没有一会儿,她腰酸腿疼,双腿颤颤欲要摔倒。
“福晋可有不顺心之事,若是不妨碍,您说出来让妹妹们给您出出主意。哪怕我们比不得福晋聪颖,宽慰您也是能做到的。”田侧福晋声音软绵绵的。
董鄂海兰冷哼一声:“不是我回来故意找你们撒气。实在是这事与你们也有关,该当让你们知道。”
“妾身们恭听福晋教诲。”田侧福晋道。
其他人麻溜的跟着田侧福晋,向董鄂海兰表忠心。
没有人恃宠而骄的闹幺蛾子,董鄂海兰心里的郁气发泄的差不多。
“都起来坐下吧。”董鄂海兰道。
“是。”众人扶着腰站直身子,腿微微发麻,难受的要紧。
董鄂海兰道:“早上我给额娘请安,你们是知道的。额娘着急爷的子嗣,上回赐了两个,被贵妃给拦了。咱们都是爷的女人,想必不愿意多人来分宠。可这总不给爷生出孩子,额娘必是要再赐新人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