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飞毛腿应道。
“小豆子,小毛子,小圆子,你们三去盯着谢二的院子,但凡谢二,谢老爷子,谢老太太出来,记得盯好他们,事无巨细都要记下。”岑一吩咐道。
“是。”
“大树,你去盯着县太爷那边,弄清楚县太爷的位置。”岑一说道。
“是。”大树本能的对县太爷有些害怕,但想到以后可以不再过这种不再漂泊的日子,便大声应道。
“铁蛋你跟我一道,我们想办法打听一下,看看有什么人与县太爷不对付。如果上河赌坊的人,真的闹姑娘的话,我们就按照姑娘说的来,将事情闹大。”岑一眼中带着一抹胆色,凝重说道。
这年头,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给人做事,切忌胆小怕事。
既然选择了谢茯苓,那么这次就要做出点事情来看。
“是。”铁蛋也应了一声。
八个小乞丐,七个都被安排了事情,剩下一个站在原地,反手指着自己,问道:“岑一哥哥,那我呢?”
“你身体刚刚好,先养着。”岑一说道。
“岑一哥哥,我已经好了,我可以帮大家了。”年龄最小只有九岁的小乞丐说道。
“这样,你盯着县令的小公子。不用多余做什么,只需要知道他做了什么,人在哪里就好。”岑一说道。
“好的,岑一哥哥,小宝一定完成任务。”小乞丐小宝眼中带着喜色,大声的保证道。
“好,行动起来。”岑一说道。
土地庙里,八个乞丐分别离开乞丐,各自行动起来。
上河赌坊。
谢茯苓与谢子衡站在赌坊门口,抬头看了一眼赌坊的牌匾。
进了赌坊。
人声鼎沸,到处都是大大小小,开开开,哎呀,赢了,或喜或悲的声音。
“你们管事的呢?”谢子衡打量了一眼乱糟糟的赌坊,拉了一个赌坊的人问道。
“找我们管事?你谁啊!”赌坊的人上下打量了一下谢子衡,穿的破旧又寒酸,顿时鼻翼不屑的说道。
谢茯苓也不多说,掏出一两银子塞到那人的手中,嫩声嫩气的问道:“你们管事呢?”
那人看到一两银子,眼睛因为银子立刻睁大,忙把银子接过来,咬了咬,发现是真的后,立刻一脸讪笑的讨好道:“在,我们管事在那边呢!我带你们过去。”
谢子衡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瞪大眼睛。
他虽然在外面跑,但是但凡这种事情,自然不是他这种雇佣的人,能看到经历。
所以特别的震惊。
“管事的,这位爷想要见你。”赌坊的活计笑着称呼谢子衡为爷道。
爷?
赌坊里的称呼也是有讲究的。
泥腿子,自然不配被称为爷,更不可能这样被对待。
除非这人有钱。
“我就是这里的管事,你们是?”管事看了一眼谢子衡,愣是没有打量出对方有钱。
但自家赌坊的伙计,他还是知道。
所以,态度平和的的询问着。
“上河赌坊今天下午去东临村谢家院子抓走了两个女人,人呢?”谢子衡问道。
“你们是?”管事的眼神立刻变了,带着防备与冷酷。
“谢子衡。”谢子衡说道。
“谢子衡,谢茂是你爹对吧?”管事问道。
“是。”谢子衡应道。
“你爹之前在我们赌坊那边的柜台借了一千两,说三天就还,还不上的话,吧儿媳妇卖给我们。有字据为证,手印为凭。”管事一听对方是谢子衡,立刻态度冷硬的公事公办般说道。
“谢茂是我爹,但是他有什么资格卖我们的妻子?”谢子衡皱眉,沉着脸问道。
“这我们赌坊管不了。你想要妻子跟另外一个女人,就得拿钱来。那两个女人我看过,长得还不错,送到春香楼,还是可以赚不少钱。”管事态度冷冷的说道。
第52章 同人不同命啊
谢子衡眼中顿时涌出一抹愤怒,拳头紧握,青筋直冒。
“爹,冷静。”谢茯苓说道。
“管事的,钱我们自然会还,只是我们能不能先见见我娘跟三婶。”谢茯苓说着,从包里掏出五两小碎银,放到管事面前,道:“行个方便。”
管事看了一眼谢茯苓,眼睛忍不住瞪大。
他一边将钱收了,一边忍不住自乐道:“这年头真是稀奇,五岁的小娃娃,居然这般动规矩,上道。”
“师父教的好。”谢茯苓笑着说道,坦然接受了管事的夸奖。
管事笑了笑,又掂量了一下银子,道:“行,我就给你们行个方便。来人,带他们俩去见下午东临村抓来的两个女人。”
管事一声后,立刻出现两个孔武有力的大汉,大汉看了一眼谢子衡与谢茯苓,硬邦邦道:“跟我们来。”
谢茯苓与谢子衡被引领着,来到赌坊后面一处院子。
院子有不少房间。
谢茯苓依稀看过去,发现房间里绑着不少女人以及小孩。
“下午从东临村抓来的女人在哪里?管事的让带这里两个人过来见见。”大汉对着后院的护院说道。
护院打量了一下谢子衡与谢茯苓道:“这边。”
说着推开一间房屋的门。
“管事的说了啊,只能让你们见见,没有见到钱之前,你们最好别有什么其他想法,不然吃苦的可不一定是你们。”大汉威胁了一声说道,推开了房间。
“娘,三婶。”谢茯苓喊道。
然后跟谢子衡上前,分别将柳香寒与方柔口中的布团取出来。
“夫君,茯苓。”
“茯苓。”
柳香寒与方柔看到可以信任依赖的人,顿时一阵委屈,强撑着的坚强,也在这一刻碎开,变得柔弱无助。
“娘,三婶别哭了。有我在,不会有事。”谢茯苓安慰着,擦掉方柔脸上的眼泪道。
柳香寒见到夫君,想哭,但她相信茯苓与夫君一定回来救自己,虽然害怕却不像方柔那般崩溃。
“娘,三婶,你们身体没事吧?他们有没有打你。”谢茯苓问道。
“除了之前抓我们的时候,动了下手,但是被抓之后,便没有动我们。我听说,你爷爷借了赌坊一千两,把我们俩给卖了。”柳香寒摇了摇头,让两人不要担心后,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
“嗯,我已经知道了。”谢茯苓应道。
“茯苓,怎么办?我们就要给这一千两吗?给了之后,你爷爷肯定尝到甜头,一定还会这么做。”柳香寒担忧的说道。
谢茯苓笑了笑,用手梳理了一下柳香寒凌乱的头发,道:“娘,别担心那么多。一切有我,我们先离开这里。”
“好。”柳香寒看着女儿,信任依赖的应道。
谢茯苓与谢子衡将两人身上的绳子解开。
“娘,三婶,我们走吧!”谢茯苓说道。
“嗯。”
“嗯。”
柳香寒与方柔应道。
随着四人走出房间,那些原本听说柳香寒他们家借了一千两,同情看着两人的人,分别变成了羡慕与嫉妒。
一千两啊。
她们同样被卖,可是却没有人花费钱来赎他们。
同人不同命啊!
正感叹着,突地,一个女人对着谢茯苓与谢子衡的背影喊道:“请你们救救我,我是从宫中出来的绣娘,我会刺绣,你们若愿意帮我赎身,我愿意为奴为婢。”
谢茯苓的脚步顿了一下,转头看向说话的女人。
这女人一身并不精贵的棉衣,眉眼清秀耐看,不是顶级的美人,但却十分的耐看。
此刻被绑着,不像旁的女人那般面如死灰,而是淡漠的冷静。
“宫中的绣娘,落到被人卖了的地步?”谢茯苓挑眉,一脸狐疑。
女人闻言,苦笑了一下。
“不是什么人都那么幸福的能遇到你爹那样的男人。”女人说道。
谢茯苓看着女人,想了一下,走过去解开女人身上的绳索。
“你是绣娘,最好了。若不是,我保证,你就算出了赌坊,最后的地点,也绝对是赌坊要送你去的地方。”谢茯苓说道。
女人揉了揉被绑的痛麻的手腕,看着谢茯苓道:“我知道。”不然她也不会开口求救。
“茯苓?”
谢茯苓一转头,就看到三人错愕的看着自己。
“娘,你不是想学刺绣吗?有什么刺绣师父,有宫里的好?”谢茯苓笑着说道。
柳香寒看了一眼那女人,那女人也看了一眼谢茯苓。
这才明白。
自己之所以会被对方救助,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自己是绣娘,眼前的这个女人想学刺绣。
“哦。”柳香寒懵懵的应了一声,她看着女儿,很快释然。
反正女人想做什么就做,又没有坏事。
“你不能待他们走。”门口的两个大汉将谢茯苓与谢子衡等人挡住。
“告诉管事,我带了钱来。让他把东西送过来,对了,我顺便还要替这个女人赎身。”谢茯苓对着大汉说着,反手指了指那个绣娘,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苏幼娘。”苏幼娘道。
“嗯,苏幼娘。”谢茯苓转头对着大汉说道。
大汉看了一眼谢茯苓,又看了一眼其他大汉,两人一合计,分出一个人去前院找管事。
管事一听谢家人要还钱,忍不住瞪大眼睛。
一千两?
东临村那穷乡僻壤的小村子的谢家,能拿出一千两?
但不管信不信,他还是带了东西前来。
“你确定你带钱了?”管事的看了一眼谢茯苓问道。
“说吧,多少钱?”谢茯苓问。
管事的再度看了一眼谢茯苓,只觉得这谢茯苓很是不简单。
大多数人只知道借高利贷要还比借的钱多,却不知道赌坊的高利贷,与旁的高利贷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