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起,永琮收回自己无知的想法。
他二哥就不是普通人,他是穿越者中的大佬……
永琮好奇二哥在现代是做什么的。对水泥这么熟悉,难道是包工头?建筑商?还是更厉害的科学家?
好奇着好奇着,他难得生出了一丝惭愧。
二哥为大清的未来劳心劳力,他早早地就想混吃等死。
哎,愁人。
他不知道水泥是咋配的,玻璃是咋做的,肥皂是咋弄的……他,不配为穿越者!
一无所知·永·咸鱼·琮惭愧了五秒钟,随即下了坚定的决心。
要捂好小马甲,好好抱紧二哥的大腿。二哥升职加薪成了太子殿下,从今往后,他就是太子二哥最忠诚的小跟班,最贴心的好弟弟!
谁也不能和他抢哥哥!
……
永琮朝太子甜甜地笑,伸出手要抱抱。
弟弟身上的奶香味让太子软和了眉眼,他抱住永琮,一把挪到了自己的肩头,大手托着永琮的小屁股,在暖阁里拐着弯地绕圈儿。
永琮已经能蹦出“啊”“哈”“嗯”之类的词,他坐在太子肩上兴奋地笑着,挥舞着手臂。陡然间换了高高的视角,永琮差点热泪盈眶,终于不用矮矮地仰视别人了!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永琮的稚嫩的笑声传来,太子就转得更起劲了。
我哥天下第一好!
墨书和于嬷嬷心惊胆战的,皇后递给她们一个安抚的眼神。永琏从小习武,有分寸着,从不做没把握的事,皇后半点儿也不担忧。
她含笑看着兄弟俩玩耍,不时低下头,给永琮绣小巧的布鞋,还有虎头帽。
*
嘉嫔醒来后,得知自己降了位,千辛万苦生下的孩子也给了别人,差点疯了,当即要求见皇上皇后。乾隆不耐烦她作妖,让吴书来警告了一番,嘉嫔这才消停了些。消停过后,她再也顾不上七阿哥的事,忙着和仪嫔争斗。八阿哥还有几日就要挪到储秀宫了,嘉嫔怎么舍得!
再舍不得,皇上的命令,她也不敢违背。但私底下给仪嫔找些麻烦,让她不得不把八阿哥还到启祥宫,却是可以的。
仪嫔受了委屈,来纯贵妃那儿哭诉了好几回,话里话外都在说,她留不住八阿哥。纯贵妃烦不胜烦,她和皇后亲近,仪嫔这是拐着弯求皇后呢!
“若是这点事都熬不过去,还养什么八阿哥?”皇后让人给仪嫔传话,同时警告了一番嘉嫔,“仪嫔现在还是养母罢了,再这样下去,本宫不介意她成了八阿哥真正的额娘。”
嘉嫔和仪嫔都怕了,其余娘娘们也噤若寒蝉。
后宫风平浪静了十多年,她们几乎都忘了皇后娘娘的手段,差点儿真把她当作温婉贤淑的菩萨了。
处理了嘉嫔的事儿,好容易得了闲,皇后才有机会给永琮绣一些小物件。永琏和永琮玩得正欢,她转头和于嬷嬷笑道:“孩子再大,也是富有童趣的。”
外头的通报声响起,乾隆进了暖阁:“童趣?什么童趣?”
不等皇后行礼,乾隆就瞧见了带永琮玩飞飞的太子殿下。
他一声怒吼:“永琏!摔了你弟弟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永琏:包工头???(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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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心思
太子殿下被罚面壁思过一刻钟,永琮被乾隆心疼地抱在怀里,上下检查。
永琮:“……”
他玩的正欢,就被他皇阿玛的吼声吓得一哆嗦,差点生无可恋。
他扭过头,用屁股对着乾隆,啊啊地朝太子那边望去,小手直伸,哥!我连累了你!
皇后捂嘴笑了起来,“永琮这是心疼二哥了。”
太子面上不见半点恼色,转过身感动道:“我就知道,永琮最喜欢哥哥了。”
乾隆现在怎么看太子怎么不顺眼,他冷哼一声,“时辰还没到呢,面壁就完了?”心里酸溜溜的,忍不住揉搓永琮的小身板,“永琮你来说,是皇阿玛好,还是你二哥好?”
永琮的光头被撸了又撸,他愣神看着乾隆,大眼睛呆呆的。
“咿呀。”
皇阿玛,您脑子没坏吧?
暖阁里的宫人全都笑了起来,吴书来肩膀一抽一抽的,恨不得把自己埋到地里去。我的万岁爷,七阿哥还不会说话,您这是强人所难呐!
皇后轻轻瞪向乾隆,皇上怎么越来越不着调了?莫不是抱多了永琮,被小娃娃给同化了?
乾隆这才意识到不妥,咳了一声,恢复了平日的威严沉着,四下扫了一圈,满脸笑意的宫人们都缩了缩肩膀,瞬间变得面无表情。
只永琏依旧笑吟吟地看着他,半点儿也不慌乱的模样。
乾隆不过是打趣打趣自己的嫡长子,真要罚他,乾隆第一个舍不得。
他板着脸教训永琏,“都做太子的人了,还缺了些稳重,这样怎么压服手下人?朕年轻的时候……”
永琮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避开长篇大论。可他陷在乾隆的“魔爪”之中,只能呆呆地听皇阿玛教训二哥。
皇后无奈地看着父子三人,唇角勾着。
您不是一直都夸永琏稳重吗?还嫌他像个小老头,半点也不活泼。现在倒好,不记得原先说过的话了!
*
乾隆元年,皇上就召集大臣宣布了秘密立储之事,黄绢藏在了乾清宫光明正大牌匾后的匣子里。大臣们心里门清,这里头,写的定是二阿哥永琏的名字。
二阿哥身为嫡长子,聪慧伶俐,极得长辈的看重,先帝晚年把他亲自带在身边教养,喜爱之情溢于言表。不论是从礼法,还是情理上来说,永琏是名正言顺的预备储君。
他在九岁的时候大病一场,都说熬不过去了,结果上天庇佑,二阿哥不仅熬过了风寒,还开了窍一般,立下了许多大功劳。
永琏被封为端贝勒,许多人就有了预感,立储之事,怕是要提上日程了。
心下有了准备,可皇上在早朝之时宣布册立太子,还是唬了他们一跳!
事先完全没有风声,这真是……
福晋和侧福晋一前一后怀了孕,永璜上朝的时候走路都带风。他看向永琏的眼神也隐隐带着傲气,皇长孙出生的时候,他这个二弟还没成婚呢!
明年才是选秀之年,永琏注定要十八才能成亲了。
这样想着,永琏就被册封为了太子……
永璜僵硬着脸,机械性地朝他跪了下去。
都说端贝勒是隐形太子,可隐形太子和大清真正的储君,是不同的。隐形太子到底还不是太子,永璜心里存了一分希冀,储位没到尘埃落定的时候,总会产生变数。
万一乾清宫的牌匾后,写的不是永琏的名字呢?
只要一日没有立储,他就可以争上一争。退一万步说,就算他没了机会,但皇阿玛看着就是长寿的,永琏还有的熬,说不定到了最后,给年岁小的弟弟们摘了桃子!
今日的朝会,却打碎了他的奢望。
在有了太子的情形下,肖想皇位,那就是夺嫡,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康熙年间九龙夺嫡,太子胤礽就是其余阿哥的眼中钉,肉中刺。是,胤礽最后是被废了太子之位,可夺嫡的皇子们没几个有好下场!
就算胤礽被废,他还是正统,数不清的汉臣上折子希望复立。
最后登基的是他的皇玛法,雍正皇帝,但总有人说他得位不正,即便传位圣旨上明明白白写着雍亲王胤禛的名字。乾隆年间,理亲王弘皙造反,不就依仗着他是废太子的儿子吗!
还有,乾隆朝,和康熙朝是大不相同的。皇阿玛宠爱永琏,不会允许他们威胁到永琏的地位……
永璜越想越是心惊,最后颓然着神色,心知自己夺嫡的可能性接近于无。
他朝永琏行了跪礼,好似全身的傲气都被抽走了似的,浑浑噩噩回到了阿哥所。
伊拉里氏越来越清瘦,肚子慢慢地鼓了起来,不复清秀的模样,让见惯了美人的永璜避如蛇蝎。他不再去正院,而是歇在侧福晋章佳氏的院子里。另一位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也怀了孕,白日里言笑晏晏地去给伊拉里氏请安,时不时用言语挤兑一番。
伊拉里氏有苦说不出,谁叫她彻底失宠了?
她嫁进来这三年,说是独宠也不为过,可七阿哥的洗三礼之后,爷就变了态度,对自己温柔不再。好不容易怀了孕,讽刺的是七日后,伊尔根觉罗氏也怀上了。
怀孕了,大阿哥竟不再来她的正院。偶尔孕吐得难受,想让人去宫外采买一些开胃的东西,都被他斥了回去……
她的威信扫地,在府里就像个笑话。
侧福晋联手给他吹枕头风,永璜愈发厌恶伊拉里氏。加上太子册立的缘故,他食不知味地过了几日,一道圣旨传来——
永璜被封为定贝勒,明年春日出宫开府。
妻妾下人皆来恭贺,可他提不起半分喜气,草草地给了些赏银。工部差人上门来商议贝勒府的事,永璜说:“就按旧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