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兄弟,救我狗命。
凤宿没接那包东西,“放在地上。”
黎渊照做,心中疑惑:“主子,怎么突然喊我买女人的衣服?莫不是府里来女客了?”
水离一听就知道是狗男人让人给自己买的。确实,她那件粉衫沾了血渍,该换了买新的了。没想到他不是来杀她的,竟然还有点友好是怎么回事?
凤宿看了看她。
黎渊还以为那个女客来了,便随着主子的视线看去,结果什么也没有。
凤宿:“烧了驱鬼。”
水离:“……”
白感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 黎渊: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QAQ
金手指
第4章
明明没有风,黎渊却觉得后背凉飕飕的,仿佛有什么在盯着自己。
“主子,您有没有觉得在您说完这句话之、之后……”话说一半,才注意到主子还在朝着那个方向看,莫不是真有什么脏东西……
黎渊毛骨悚然,一刻不敢耽误:“主子,我回去补个觉!”
他丢下话,不等到主子的回答就飞一般的跑了。
然而,黎渊一走,凤宿的神情就恢复自若了。
水离忍不住咋舌。
没想到他也有恶趣味的一面。
凤宿:“衣服拿去。”
水离才不拿,坐到他的椅子上,抱着胸,扭过头去:“你不是说要烧了驱鬼吗?”
凤宿下巴微抬,眼眸漂亮:“昨天晚上鬼压床,你说,我是驱还是不驱?”
这人讲话的时候怎么还持美行凶的?
水离脸一红:“压、压就压了嘛……”她的声音渐渐转小,心虚地嘟囔,“都是干活太累了才想着要躺下来休息,一躺上去就睡着了。”
美男眉眼如画,轻轻一挑:“是吗?”
她似乎,理所应当的忘记了她是怎么把脏衣服砸过来的。
水离用力点头:“我干活的时候可卖力了!不信你看地上,多干净!简直能照镜子好吧!”
凤宿淡淡地看着她手脚并用,使出浑身解数给自己“脱罪”的样子。真是个聒噪的。
他扫了一眼床前那块地方。
远远看去,确实已经不见血迹了。
凤宿收回视线:“行了。”
只是看在她干活的时候弄脏了衣服的份上才原谅,仅此而已。
水离自然是见好就收,抱着衣服百米冲刺。
“我去换衣服了哦,你不许偷看!!!”
凤宿看着她抱着衣服哒哒哒跑去屏风后面。
简直没眼看。
他扭过头,走至桌案前,拿起一卷书。
耳边却是她在屏风后的细碎声音。
“粉色。”
“粉色。”
“粉色。”
“怎么还是粉色…粉色……粉色……”
“给我买衣服的是个钢铁直男吧,只知道买粉色。”
凤宿没听懂“钢铁直男”是什么,但是想起了自己交代黎渊时,想当然的那句“买粉色吧”。
他一脸冷漠:“不喜欢就烧了。”
水离手一抖。
不喜欢是不可能的!这么多天了,她好不容易换身衣服,心里宝贝得紧。
不一会儿,一道纤细婀娜的身影从屏风后慢慢走出。
“怎么样?好看吗?”尽管穿着别扭又不轻便,水离还是没能按捺住激动的心情,转了一圈。
凤宿抬头。一抹粉色,连同她巴掌大的小脸,跃入他的眼帘。
钢铁直男觉得粉色挺好看的。
但也仅限于那一瞬。
他手上的书换成了绑带,认真地给两边手腕都绑上。
水离习惯了他经常连眼神都懒得给,一点也不介意。只要她觉得好看就好。
她倒是很好奇他在做什么。
“你要出门?”
“去练剑。”
水离只知道他剑法好,可没见过是什么样的。
“你一个人练是练,两个人练也是练,不如带个我,我就在边上看看,保证不插手。而且,别人也看不见我,不会起疑心。万一有刺客,我还能在附近帮你盯梢。”她笑眼弯弯,打算得可好了。
凤宿睨视:“说完了吗?”
水离:“说完了。”
凤宿推开了门。
没明确拒绝,也没不让她跟着,水离赶紧走在他后面。
然而,她根本跟不上他的速度,眼睛一眨,人就没影了。
不想让她跟着就直说嘛。
水离撇撇嘴,也不多犹豫,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
这个时候厨房应该没人。
如果运气好的话,还能捡点剩饭剩菜带给小狗吃。
昨天这么大的雪,不知道它怎么样了。
没人能看见她,犹过无人之境。水离顺利摸到厨房,和她想象中不一样,没有剩饭剩菜,只有几个实心馒头。她便拿了两个,用边上的方布抱起来拎在手上。
一出来就看到凤家大公子凤意。
水离连忙转身。虽说大家都看不见她,但碰到府邸的主人总归有点心虚。
走了两步,却又折返。
大公子不是赶时间吗?怎么还没进宫?已经不早了呀。
水离站在厨房门口,远远看去,凤意似乎是路过这段路。
他一身素色,在白茫茫的雪色之中看得水离有些许眼花。
她不自觉地跟上去。
凤意的脚步停在了更为僻静的柴房,从怀中取出钥匙,打开紧闭的门。
水离本想继续跟,墙头传来动静,竟是一个男人翻墙进来了。
只见他钻进门缝,进了柴房与里面的人汇合。
偷听不太好吧……?
水离迟疑。
万一就有个万一呢。
一不留神,手上的馒头散落,朝着柴房的方向滚去。
她连忙上去捡起。
东西拿在手里能和她一块“隐形”,要是掉了就“现形”了。
还好没被发现。
“山中路滑,容易雪崩。若是在这个时候出事,怪得了谁?”
“她倒是肯去。”
“是那个女人自己特意要挑这个日子的。”
隔着老旧的窗,她听见两人的对话。
这个万一,恐怕被她碰上了。
“不还是你骗的。”
“怎么能说我骗?我只是告诉她凤宿这几日旧疾复发,又憔悴了不少。她就连夜决定去山上给她儿子拜佛。走的时候都没通知我。”
“蠢女人。”
“不过,她的宝贝儿子也算送了最后一程。”
“他察觉什么没有?”
“就他那副身子骨,恐怕还在床上躺着。”
……
水离从未跑得这么快过。
她必须赶快找到凤宿,提醒他这件事。
可等她跌跌撞撞,准备不管三七二十一推开他房门的时候,才想起他去练剑了。
“凤宿!”
“你在不在?”
“你去哪了,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水离从前院跑到竹林,又找到后院,都没看见凤宿的身影。
“凤宿,你娘有危险!”
“你还要不要救你娘了?”
“凤宿你出来啊,你去哪了?”
水离穿梭在各条小路,从来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快过。
真的走不动了。
“狗男人!我在骂你你听见了吗?”她一屁/股坐在石阶上,急得快哭了。
忽然,一股浑厚力量把她拽到墙角。
在看到凤宿的脸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你说什么?”男人扣住她的手腕,厉声。
“我…我骂你……嗝、你混蛋…嗝……去哪了……”她一哭起来就打嗝。
“上一句。”
“雪崩…你大哥…嗝……要、要害……嗝!”水离一看他的脸就哭的停不下来。她这样打嗝太耽误时间了,可是不说更加说不清楚……
“嗝……你娘去佛……嗝……路上……雪…雪崩……嗝…快去。”
凤宿脸色骤变。
“柴房…凤……”
水离还在打嗝,凤宿打断她,毫不迟疑:“这样,我问你话,是就点头,不是就摇头。”
水离点头。
“我娘有危险?”
点头。
“大哥没有进宫?”
点头。
凤宿看了眼地上两个脏馒头,目光凌厉:“你是在厨房附近看到他的?柴房?”
水离连着点头两次,晶莹的泪珠还挂在脸上:“你…嗝…相信我?”
他反问:“为什么不信?”
“我没有骗…嗝……你……雪、崩!”她稍微比刚才好些。
“雪崩已经发生了吗?”凤宿眉头紧蹙,问的急迫。
“不知道……可能还没有…先、先下手为强!”她终于能说出完整的一句话了,还没来得及说下个字,又“嗝”了一声。
话落,凤宿抽身离开。水离紧追:“等、等等我!”
两人直径来到凤意的院子。
守在门口的婢女连忙行礼:“二少爷,大少爷进宫了,不在。”
凤宿毫不犹豫地转身。
“二少爷。”正在干活的下人看到他,喊了一声又一声。
凤宿一概不回应。
他的脚步节奏都变了,眼神藏着锐利的锋芒,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他回屋前吩咐阿福:“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