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跑?!”容解世更气了,大骂一声,抓着下人喊,“来人,抓住他!!”
“叮铃铃”
“叮铃铃”
黑衣探子被五花大绑起来,面色煞白:“铃铛……鬼,有鬼!啊!!”
后背、后背,有一只手在摸他。回头却没人。
容解世听了咯咯直笑,走近了踹他几脚:“哪来的鬼啊,都是本公子平时作弄人玩剩下的把戏。”
话音刚落,柿子手里提着的灯笼灭了。
“叮铃铃”
容解世的笑容凝固了。
黑衣探子脊背生寒,哆嗦个不停。
容解世被吓得不轻,又踹了几脚泄愤:“都怪你!你他吗好端端的吓什么人?!”
他这么一踹,黑衣探子的衣服突然就被点燃了。刚开始谁都没发现。
黑衣探子被容解世踹得骨头都快要散架,猛地吐了一口血。
“怎么冒烟了?”容解世指着他的衣服。
来不及了,一团火光蹿了起来,突然就烧了起来。黑衣探子念念有词:“鬼……是鬼火……”
容解世一脸惊恐:“你别靠我!你别过来!!”
可是,黑衣探子像是疯了一样往他身上贴。
场面一度混乱。
“我的头发!!!”
人群中是容解世恐惧的尖叫声。
水离远远地站在人群之外。
容解世崩溃了。
他那么多头发,嗖一下就烧光了,瞬间就秃了一块。
再看向黑衣探子,容解世双目猩红:“都怪你!!我要杀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 想剧情的时候,没想到会这么好笑(。
哄人
第14章
容解世突然拔剑,朝着黑衣探子砍去。
可怜那探子被绑着,惊恐又无助地摇头。
“别杀我,不是我…别杀我……”
容解世哪儿听得去这些?只顾宣泄满腔的怒火,杂乱无章的挥剑。
“啊!!!”
探子被刺中了大腿,连滚带爬,拼了命地想跑。
身后的人犹如恶魔,每被刺一下,他身上就要多一个血窟窿。
一众婢女奴才哪儿见过这么血腥可怖的场面,一个个慌了神,乱作一团。只知道吓得不停往后推,互相推搡。
水离避闪匆忙,不慎被人撞了一下,险些摔倒。
没她幸运的,被挤到了地上。
“不要……啊!不要踩我!救、救命……啊!”根本站不起来的婢女再次跌回地上。
恐惧的人们四处逃窜,根本顾不上地上有没有人,一个又一个就这么踩着地上的人的手、胳膊跑了过去。
而那个婢女只能绝望地躺在地上无助地颤抖,呜咽。
水离的心颤了颤。
除了她,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一个生命就快要活生生的被踩死了。
……算了,不跑了,救人要紧。
水离跑了回去将那个婢女拉了起来。对方意识残存,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手却紧紧攥住她,眼中又有了生的希望。
后面还有人过来,水离顾不上他们的惊惧,坚持把婢女扶起来。再来的人以为碰到了什么看不见的人墙,纷纷惊恐地绕道走。
容解世他们就要过来了。她用尽全力,把那个婢女推向了角落。
那个婢女反应很快,跛着脚,聪明地躲起来。
水离站在原地有一瞬的恍惚,后背是一阵阵钝痛,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掉。
“叮铃铃”
诡异的声音在响,往这边逃的黑衣探子听到了,从未这么清楚过。
他手一伸好像碰到了女人的脚踝,欣喜若狂:“我就知道!有人在装神弄鬼!呃啊,噗……”
太迟了。追上来的容解世铆在他后背刺了最后一剑。
一口鲜血就喷在了水离的裙子上。
探子猛地一沉,软瘫在地。
死的时候,手还紧紧攥着她的脚踝。
容解世就在跟前,水离想走,可自己脚踝上的那只手抓得太紧了。
看到黑衣探子的身体还在“蠕动”,容解世立刻往上踢了两脚。
“死了没?还没死啊……”
水离快窒息了。
要是被抓到……后果不敢想。
慌乱之余,她将手上的蜡烛抛了出去。
容解世的眼中,火光一闪,一小簇的火苗一下就照亮了……照、照亮了干草垛。
“救火啊——”容解世惊声叫道。
自己杀人事小,把府邸给烧了可是天大的事,爹要是看见,不得打死他!
“不好了!起火了!”
“救火,救火啊!”
“救火救火!”
水离觉得自己从未那么镇定过,在一片火光前,死命掰开禁锢住自己脚踝的那只手。好不容易掰开,一身的汗。脚踝处也留下了几道血印。
她一瘸一拐地跑,避开人群走。
到了府邸门口,忽然眼前一黑,她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眼睛睁得那么大做什么?”
“没办法,天生眼睛大。”
“……”
凤宿的轻功出神入化,她都看不清。只知道再次落地,他就把她背了起来。
静谧的夜晚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再惊魂未定,怦怦乱跳的心都得到了平复。
她趴在他的背上,耳畔的风声都变得柔和。
“那个探子死了。”她小声说。
“嗯。”
“我刚差点被抓住,还以为要死在那里了。”她说话带了点哭腔。
“不会的。”
夜晚越是静,人的情绪和感官就被放大得越明显。
水离偷偷地抹眼泪:“我脚好疼。”
“回去帮你包扎。”
“我下次再也不要冒险了,好吓人。”
凤宿有些不知道怎么安慰自己背着的姑娘,她偷偷的抽泣声全落入他的耳朵。
“没有下次了,别怕。”
水离眼眶红红的,微微愣,两只手搂他搂得更近了,脸颊就贴在他的肩头,轻声说“好”。
很快,到了将军府。正准备进去的时候,水离眼尖地发现了墙底下有一个洞。
“你看,那是什么?狗洞?”
凤宿看了眼,点头:“嗯。”
水离仔细看了下:“你看那边上的碎石子,还有被压坏的花草……该不会,那个探子是从狗洞走的吧?”
“……也不是不行。”
水离:“……”那没当时翻遍了整个府邸也找到人,真是不亏。
凤宿轻轻一跃,踩着屋顶轻松进了府。
有轻功没轻功的差别也太大了。
“凤宿,我也想学轻功。”
府内人多声杂,她没听见他是怎么回她的。
到了他们住的院子,水离想起自己把阿福吓得不轻那件事,不由得问:“要不要避开阿福?”
“不用,都被我支走了。”
嗯??是什么时候支走的,她怎么没看到?
不过进去以后真的一个人都没有,静悄悄的。
凤宿将她放在软塌上,转头就去准备纱布和药。
好热哦。
明明之前在大火面前都不觉得热,现在歇下来反而热得要命。
两只手扇风还不够,好想外婆啊……小时候的夏天没用空调没有冰,外婆给她摇蒲扇。凉凉爽爽的,伴着晚风总是睡得很香。
“在想什么?”男人走了过来。
“有点想我外祖母了。”她将外婆改口成外祖母。
“还想她给我做的蒲扇。”
凤宿:“蒲扇?”
他经常见大方那儿的煎药丫鬟手上拿一把,由蒲葵的叶与柄制成。
水离应声,随即从软塌上跳下来:“不行,我太热了,晚点再包扎好不好?我想先沐浴。”
凤宿看了看她。没拒绝就是同意了。
偌大的木桶被搬了进来,水离难得的想跃跃欲试。
凤宿就看着她,看着她那双手白皙嫩滑的手。一看就是自幼娇生惯养,从来没有做过累活重活。
静默了一会儿后,他走过去:“我来。”
水离立刻让道。
真的不是她想偷懒,确实有点诡异。明明她生前徒手抗大米都不是问题的。
哎她好菜啊。为什么凤宿每次都那么轻松?他轻而易举就把大木桶挪到了内屋的屏风后。
关了门,只有他们两个。水离考虑着要不要像以前那样把人“赶”出去,却见凤宿又添了一道屏风。
“我替你守着。”
“怪不好意思的!”话还没说完,她就拿了衣服去泡澡了。
都是表面客气。
一钻进水里,她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虽然身上的伤口有些刺痛,但都比不过泡澡的舒适感,卸去一整天的沉闷和疲惫。
她其实挺喜欢泡澡的,可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没什么条件。
想到凤宿还在外面等她换药,简单清洗过后,她就出来了。
换上天青色的裙子,整个人变清凉了。
“凤宿,我好了。”她从屏风后走出来,“这条裙子好好看啊。”
她太喜欢这条天青色裙子了,忍不住提着裙子转了个圈,裙摆飞扬。
凤宿顺着声音看过去,随即又移开视线。
“怎么了?”水离还在拨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