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锦应着:“主儿想得是,保护妍嫔是一定的,若真的拉下皇后她也会感到高兴吧?”
玉兰地身子不禁一抖,小声地嘘着:“谁不高兴?她也应该多少有一点吧。”加快了脚步:“不说了,不说了......”回宫了。
这边妤妃离了钟粹宫,带着玫常在直接去了永和宫。妍嫔赶紧出来迎接,她知道妤妃给皇后请安去了,一时激动的都忘了行礼,赶忙问着:“姐姐过来了,如何?皇后可还记恨我?”
妤妃叹着气:“屋里说话。”进了殿里,坐下来先喝了杯茶,才缓缓地说道:“你、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皇后根本不再介怀,早已把这事给忘却了,更不会暗地里动手脚。”
妍嫔不禁攥紧手帕,脸上露出怀疑的神色:“她不会是装给姐姐看得吧?”
妤妃摇摇头:“不会的。”指指玫常在:“说来实在凑巧,皇后腰伤不愈,正寻着人给她针灸医治,正好本宫和玫常在到了,文茵懂得药理,就给她灸治了。她若心存介怀,断不会让我们靠近她,何况还是这等私密的事。而且还高高兴兴地收了你的方子,你觉得这是装得吗?”
妍嫔瞥了一眼玫常在,哼笑着:“呦,什么时候成的常在啊?”
玫常在应着:“皇后娘娘刚刚抬举的。”
妤妃接话道:“皇后根本心思纯粹,是咱们想多了,你安心了吧?”
妍嫔点着头,满脸歉疚地看着妤妃,撒娇道:“多谢姐姐替妹妹周全,实在难为姐姐了。”
妤妃嗔了她一眼:“业障啊,本宫若不是知道内情,心里过意不去,才不会帮你跑这跑那呢!”笑着:“既然皇后根本不记恨你,你也要恭恭敬敬地对着她,再过些时日就是封后大典了,断不可再惹是生非。”
妍嫔点着头:“娘娘放心,臣妾哪里有空搭理她,暂且让她得意一阵。”又愤恨起来了:“她到底成了皇后了,我们以后只能俯首称臣了。”拿着眼偷偷观察妤妃的表情。
妤妃嗔了她一眼:“哪个让你俯首称臣了?她很识大体,根本没有皇后的姿态,更没有拿腔作势,对本宫更是异常客气。只因咱们是潜邸旧人,她另眼相待,你按着宫规尊敬她即可。”
妍嫔点着头:“多谢娘娘教诲,她已是皇后,臣妾也不敢随意僭越了。”噘着嘴:“只是臣妾后悔给她方子了,她若是就此遇喜,实在便宜她了。”
妤妃笑着:“你自己那天说过,她如此盛宠,遇喜是早晚的事情,你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她自然是天时地利人和,可能马上就有身孕,也可能永远都怀不上。”叹着气:“就像你我一样,咱们三人伺候皇上几年了,方子也天天吃着,可就是没有动静,真真折磨死个人。”
妍嫔赶紧宽慰着:“姐姐安心,咱们都年轻,早晚都会有的。横竖太妃的方子在,先慢慢调理好身子,还怕不会生他五六个?”嘻嘻笑着。
妤妃叹着气:“哪敢想什么五六个,能有一个依靠就知足了。”摇着头:“不说这个了,越说越伤心。”
妍嫔又宽慰着:“姐姐盛宠依旧,定会如愿以偿的。”
妤妃点着头:“事情彻底的了了,本宫也没什么说得了,安生些吧。”站了起来:“人人都去给皇后请安了,兰贵人、丽贵人都好似住在钟粹宫似的,这是大势所趋,你也该去请安才好。”
妍嫔送着妤妃,应道:“臣妾明白,可也不差这几日了,等着封后大典一过,少不了日日晨昏定省,”又斥道:“一个个的上杆子捧着她,臣妾做不来这些。”突然气愤了:“这个丽贵人,最是墙头草,懒得说她。说起这个兰贵人倒是小觑了她,不得不防着些。”
走到了殿外了,妤妃站住了,看着远处笑着:“殿选那日敢冲撞太妃,就觉得这兰贵人不简单,这次又敢喝红花,可不是真的不简单?她与皇后如此亲密,从此捆绑在一起了,还不都是你撮合的?”笑着:“安生些吧。”带着玫常在去了。
这边丽贵人和婉常在回来咸福宫,两个人的心底都安定许多了,坐下来缓缓叹着气。丽贵人道:“我心里原是极忐忑的,生怕皇后与咱们生了嫌隙,这会子看来是咱们过虑了。”看着婉常在:“静殊,咱们无法独当一面,心里在不服气呢,也得服气。就此偏向皇后吧。”
婉常在笑着:“姐姐说得不错,可嫔妾细想,娘娘的话好像是要撇开咱们的意思,会不会是嫔妾理解错了?”
丽贵人笑着:“你没有错,可皇后不是要撇开咱们,而是告诉咱们她不喜欢拉帮结派,她不希望我们奴颜婢膝。咱们只需敬着她即可,只要安安分分,她就会多多照料咱们。”
婉常在应着:“嫔妾愚钝,还是姐姐想得周全。”
丽贵人仍旧面带笑意,心情很是舒畅:“皇后是中宫国母,咱们本本分分地侍候她,她自然也真心对待咱们。”忽地叹息一声:“身为嫔妃自然要安分守己,可这后宫波谲云诡,你一味的低眉顺眼,也会任人肆意的凌辱践踏。手段还是要有的,只是为了保全自身,不是以残害她人为目的。皇后这棵大树是抱定的,其余的却也不能放手,需纵横捭阖(bǎihé),张弛有度。”
婉常在一脸的迷惑,微微地张着嘴:“姐姐说得是什么意思?妹妹实在听不懂。”
第149章 坤宁宫已经装饰好了
丽贵人忽地反应过来,瞅着婉常在苦笑着:“姐姐胡说八道呢,切勿多想。”拍拍婉常在的手:“事已至此,总之一句话,若不能会当凌绝顶,那就大树底下好乘凉。”
婉常在应着:“咱们不害人,却也不能任人宰割。”
丽贵人笑着:“对,这才刚进宫几个月,来日方长,谁知道未来如何。”
婉常在应着:“姐姐或许把事情想得太过复杂了,只要咱们好好的,不卑不亢,安之若素,总不会有人来害咱们。”
丽贵人盯着婉常在笑着,眼神突然暗淡一些了,婉常在起身了,福福身:“嫔妾回去了。”
丽贵人看着婉常在出去了,青琥便问道:“婉主儿终于走了。主儿,奴婢一直悬心,如今皇后也收了这假方子,咱们要不要告诉她?”
丽贵人回过神来,叹着气:“静殊很是单纯,我真的不想瞒她,只是我要为我自个打算啊。”看着青琥:“虽拿了方子过去,我却不打算把这方子献给皇后了,她到底是中宫,有子无子还不都一样。谁知妤妃献了出来,那我要不拿出来,必定惹出嫌隙,只得顺势给了。”叹着气:“可妤妃也被妍嫔蒙在鼓里,这会子满宫的人都在吃避子药,难办。”
青琥应着:“办好了就是连环套,办不好对咱们也是无害。”
丽贵人点着头:“是,横竖是妍嫔给得方子,罪过的根源在她那里。”又沉思着:“找好时机再说。”看着青琥:“咱们才进宫三个月,我竟如此狠毒了,等着浸泡的更久了,不知成了什么妖魔鬼怪呢。”
青琥笑着:“主儿放心,这又不是绝育的药,不吃也就无事了。”
丽贵人点着头:“是药三分毒,终究是损害身体的。”摇着头:“我不是什么圣人,也不想当什么圣人,自个都活得气喘吁吁,如何顾全众人?罢了,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又叹着气。
…...
封后大典在即,此乃国之盛宴,内务府、六部等紧张地操办着,不敢有一丝懈怠。皇宫里面的敬事房更是不敢懈怠,新上任的敬事房总管姚宗良领着人,浩浩荡荡地捧着上百匹绸缎过来钟粹宫了,要给皇后裁制新衣。
如雅刚针灸好,正在宽衣,姚宗良就领着一群人进来了,排排站好,站满了整个院子。玉兰及玫常在先从殿里出来了,看着这色彩缤纷的缎子,闪得她们眼疼,不禁惊讶地捂着嘴。姚宗良行着礼:“奴才姚宗良,给兰主子、玫主子请安。”
玉兰点着头笑道:“皇后娘娘禁足期间,你们也尽心侍奉,很好。”
姚宗良颔首应着:“兰主儿折煞奴才了,侍奉皇后娘娘是奴才们的本分,不敢有一丝一毫地懈怠。”
玫常在不禁哭了出来:“真好看......”
玫常在一哭,吓坏了玉兰,慌忙问着:“这是怎么了?”
玫常在赶紧擦着眼泪,笑了出来:“姐姐见笑了,嫔妾是看着这样多得绸缎,着实羡慕了。”赶紧收敛着情绪:“嫔妾该死,实在是眼皮子浅,还望贵人妹妹见谅。”
玉兰宽慰着:“哪里是你眼皮子浅,是这绸缎太过耀眼,如何让人不羡慕呢?”
姚宗良下面应着:“两位主儿不必过于哀伤,都会有得。”
如雅殿里出来了,赶忙说着:“公公久等了。”
姚宗良赶紧跪下来行礼,磕头道:“奴才们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金安。”抬起了头:“奴才上任不久,即刻就该过来给娘娘请安的,如今才过来磕头,请娘娘恕罪。”
如雅挥着手帕:“怪不得你们,都起来吧。”
姚宗良领着众人起来了,走到旁边,颔首道:“娘娘,这都是给您裁制新衣的料子,无论是宫里的绣房、江南三织造、还是苏绣、湘绣、粤绣、蜀绣、广绣、还是什么云锦、蜀锦、宋锦、壮锦......应有尽有,劳烦娘娘一一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