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贵人无力地摇着头:“我也不知道,帝后大婚,应该是世间最美的景色吧。”叹着气:“我又失算了,还以为皇后真的不中用了,没成想皇上对她如此情深,亲自为她撕掳清楚,真是让人汗颜。早知就说出实话,多少能讨个好,也不像现在这样,什么都没有。”
婉常在擦干眼泪不哭了,又笑了:“没事,姐姐不要觉得遗憾。我今个算看清了,皇后是真的好,妍嫔是欺君之罪啊,她完全可以动用中宫职权杀了她,谁知却宽恕了她。此等气度,令人望尘莫及。”
丽贵人木讷地应着:“是,我等蚍蜉(pífú)怎可撼树?燕雀如何跟鸾凤相比?比不上,也不配比。”
婉常在转着脑袋想着:“姐姐,那日没见着别人啊,怎么平白无故地出现了个宫女?”
丽贵人无力地笑着:“还没明白啊?你实在是傻。是皇上,是皇上随便找一个宫女胡诌的啊,否则皇后怎么能顺利脱身?”接着道:“妍嫔的胎有蹊跷,也怪她操之过急,让皇上抓住了把柄。”叹着气:“你说得没错,皇后是真的好,难怪皇上如此偏爱她。还有那个兰贵人,连红花都敢喝,也小觑她了。她们俩就此抱成了一团,无人可以撼动了。”
婉常在应着:“嫔妾实在无能,只求平安活着,还是一切都听姐姐的。”
丽贵人笑着:“我都把你带错了路,还听我的啊?”
婉常在也笑着:“谁没个错处,只要不是一错再错就成了。”
两人相视而笑,丽贵人应着:“但愿吧。”
婉常在欢快起来了:“姐姐,那咱们以后就跟着皇后了?”
丽贵人摇着头:“不知道,再看看吧......”
婉常在站了起来:“姐姐不大舒服,不要难受了,妹妹先回去了,姐姐歇息吧。”去了。
丽贵人仍旧愣愣地坐着,郭来亮外面进来了,把一张纸放在了炕桌上,怯懦地说道:“主儿,大人传话过来了,这张药方是假的,是避子方......”
丽贵人无力地点着头,低眸看着炕桌上的药方,不禁苦笑着:“阿玛的消息来得可真巧,也算是我有福了,只是可惜了我那一瓮金贵的海马散。”
青琥接话道:“还是主儿心细,若是您吃了这方子,就更没有机会遇喜了。”
丽贵人拿起药方撕了个粉碎,叹着气:“我如此低眉顺眼,还以为妍嫔真有这么好心呢,原来还是要算计你。”
青琥不禁捂着嘴:“不好,妤妃还吃着呢,她不会也被妍嫔蒙蔽了吧?”
丽贵人点着头:“她那日知道我得了方子,表情淡然,想必不知情。”苦笑着:“她们这样要好,妍嫔都算计她,可见这后宫真是腌臜(āza)不堪。”
青琥又问着:“那咱们要不要告诉妤妃?”
丽贵人应着:“现在还不是时候,瞅准时机再说不迟。”
青琥又怯懦地说着:“主儿,那,那......要不要告诉婉常在?”
丽贵人眉头一挑,主仆俩互相看着:“是了,静殊也再吃。告诉......不告诉......居安思危,防患于未然,还是别告诉她了。”
青琥不禁捂着叫着:“这,婉主儿要是知道了,可怎么好?”
丽贵人摇着头:“管不了这么多了,我要为我自个打算。”青琥应着,不再说了。
第141章 朕也跟着呜呼哀哉了
是夜,咸丰过来钟粹宫了,他早早地就让张修德过来告诉一声了,如雅就算准时间站在殿外候着他了。他进了宫门远远地就看到如雅支撑着站着,不免加快了脚步,一边走一边说着:“朕糊涂了,早知就不让人告知你了,害得你白白地站着。”
如雅行着礼,心底里愧疚极了,咸丰扶她站了起来,她不敢看他。说着:“皇上折煞臣妾了,臣妾受之有愧。”
咸丰一只胳膊扶着如雅的臂膀,一只胳膊揽着她的腰,深情地看着她。说道:“你是朕的皇后,是朕的嫡妻,咱们两人不分彼此,共用一个心脏喘息,不许再说什么折煞不折煞的话了。”
如雅眼圈红了,应着:“臣妾还没来得及说呢,多谢皇上为臣妾辩白......”
她还没说完,咸丰笑着:“有什么话殿里再说。”说完直接抱起如雅,吓了她一跳,不禁呼着:“皇上,放臣妾下来,有失体统。”
咸丰笑着:“皇后太过克制自己了,无妨。”走了几步站住道:“都别进来了。”
张修德应着,青鸾怯懦道:“皇上,娘娘的腰伤还未痊愈呢。”
咸丰应着:“朕知道。”
进了殿里,如雅赶紧让咸丰放她下来,急切地说道:“皇上,臣妾已经是皇后了,以后还是不要这样了,让臣妾很是手足无措。”
咸丰眼睛一睁:“你不喜欢这样啊?”
如雅害羞地点着头:“喜欢倒是喜欢,只是......”
咸丰打断道:“喜欢不就成了,是不是觉得这样会有损你皇后的威严?实在无妨。皇后也是普通女子,也有儿女情长,朕只在无人处抱你,众人面前绝不会眉目传情。可好?”
如雅赶忙应着:“臣妾失言了。”笑着:“那放臣妾下来吧。”
咸丰仍旧抱着她,在殿里来回走着,哈哈大笑:“朕就是不放,朕要这样抱你一辈子。”走了一圈,舒口气:“皇后日渐丰腴,朕颇觉吃力。”小心地把如雅放了下来。
如雅赶紧起身,他按着她坐下,又说着:“腰伤未愈,坐好。”
如雅不再害臊,坦然地应着:“半月未见,臣妾日日懒怠,也就胖了许多。”
咸丰在如雅身边坐下了,握着她的手:“看楚女、纤腰一把,你日渐消瘦,朕很是心疼。”关切着:“不与你玩笑了,这妍嫔和兰贵人都无大碍,为何你却不见好?这太医实在无能。”不禁叹着气:“还是妍嫔对你另眼相待......”
如雅赶忙应着:“皇上安心,臣妾就要大好了。”
咸丰接着他自个的话,继续说:“此番的事情你受了极大的委屈,好在一切都过去了。”深情地看着她:“朕没有看错你,更没有选错你,你是当之无愧的国母。”
如雅应着:“皇上谬赞,臣妾也感激皇上信任,亲自为臣妾剖白。”
咸丰笑着:“朕能做什么,实在是有心无力啊。”拍着如雅的手:“妍嫔急着除去知情的人,让青萍慌乱,无奈之下她找到云嫔陈述实情。云嫔过来告诉朕,朕这才抓了缝隙,此事才翻了盘。”
如雅不禁惊讶着:“云嫔?难为她了。”笑着:“皇上身边有云嫔姐姐这样的良善之人,臣妾很是安心。”又问着:“皇上就如此信任臣妾,连皇嗣都不顾吗?”
咸丰点着头:“就是如此。”
如雅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低落在咸丰的手上了,一边哭一边笑:“臣妾死而无憾。”
咸丰立即接口:“朕亦……”
如雅立即接口:“皇上不可。”咸丰便不再说了,她又接着说道:“妍嫔的孩子到底没了,皇上也彻底放开吧,这样对您、对六宫都是好的。”
咸丰的脸上现出愧疚之色:“朕亲手把你推到这靶子中心,心中实在难受。”
如雅拿起手帕擦着泪,不禁笑着:“皇上字字诛心,是要了臣妾的命。”不禁攥紧了咸丰的手,眼泪又滴在了他们两人的手上:“臣妾进宫不过三个月,一路青云直上,能得皇上如此偏爱,如此偏爱......别说成为靶心,就是剜出臣妾的心也毫不犹豫,毫不疼痛……”
咸丰笑着:“你的心定要好好地跳动着,若是剜了出来,朕也跟着呜呼哀哉了。”
如雅赶紧收敛情绪:“臣妾实在大逆不道,引得皇上悲伤了。”
咸丰点着头:“朕不说了。告诉你件高兴事,你额娘已经到了山东境内,再过半月便可到京了。”
如雅连连点头:“臣妾知道了,谢皇上。”
咸丰接着说道:“朕要为你举行封后大典,给你皇后册宝,给你国母荣耀,更给你万箭穿心。不过,有朕在,你放心,或许防不住万箭穿心,但治得了万箭攒(cuán)心。”
如雅点着头:“皇上取笑臣妾,臣妾身在后宫,又不是战场上的将军,要这么多的箭做什么?”笑着:“皇上忘了,臣妾欲贪得无厌,万箭穿心算什么,草船借箭十万支也不皱眉头。臣妾只求尽绵薄之力,掌管好六宫、照顾好皇上,仅此而已。”
咸丰揽过如雅,连连应着:“好,好。”笑着:“尽说些不高兴的事,咱们歇息吧?”
如雅应着:“臣妾也想,可腰伤未愈,实在不宜侍寝。”正好借口说着:“六宫应同沐皇上雨露,新人姐妹中,就兰贵人没有侍寝了,皇上不如传召她吧?”
咸丰点着头:“朕记着兰儿呢。”松开了揽着的胳膊,看着如雅笑着:“朕原以为你比她要大胆,谁知还是她大胆。红花说喝就喝,小小女子实在令人震颤。”
如雅应着:“是啊,臣妾是不敢喝红花的。既然皇上如此喜欢她,就传她侍寝吧,她也一直盼着呢。”
咸丰笑了:“朕如此温文尔雅、相貌堂堂、文质彬彬、威风凛凛,谁不盼着?”说正经地了:“朕已经传了云嫔侍寝,初次侍寝很是繁琐,今个来不及了,改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