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缎便说道:“娘娘,这个事要不要告诉大人?”
妤贵妃点着头,声音温和道:“当然要说,可他们也无力改变,因为这是皇后的命令。”
青缎叹着气:“这就没法子利用新人了,太可惜了。”
妤贵妃又撑着额头,揉着太阳穴,应着:“只要她们能缠住皇上,能耗损他的精力,这也够了。”
青缎应着,她又问着:“皇上点明了只要两个人吗?”
青缎应着:“没有,只说送人进来。”
妤贵妃哀叹一声:“那就多多送呀,送她十来个,气死皇后。”
青缎应着:“知道了,奴婢会传话出去的。”不说了。
这个事出了之后,咸丰没有过来找玉兰,而玉兰也没有过去找他,就这样,不知不觉半个月过去了。
咸丰没有反驳如雅对新人的处理,他甚至认为这样处理很好,大加赞同。
玉兰没有找咸丰就罢了,连如雅也不找,连个安也不去请,把她的宝贝儿子都忽略了。
这没有办法了,如雅便过来亲自找她了,两个人见面,又是一阵沉默。
玉兰先说话了,问着:“皇上怎么样?”
如雅应着:“很好,身子没问题。只是你不在他身边,他这个人始终是不完整的。”
玉兰哼唧了两声:“他早就不完整了,我一直再想他以后怎么办,早晚会出大事的。”
如雅换上了请求地声音:“半个月了,你去嘛,去看看他好不好?你不看他怎么知道他怎么样。去吧,他等着你呢。”
玉兰抬头看着如雅,点点头:“好,我去。”
如雅笑了:“那你说话......”没说完。
玉兰打断道:“你放心,我爱他、哄他、给他温柔,绝对不会让他为难的。”
如雅连连点头:“我放心。”
玉兰感慨着:“去,这就去,我可怜的男人呀。”不说了。
笔锋一转,再次回到咸丰这里,他又在勤政殿大发雷霆呢。
只见他摔着奏折,怒斥道:“这个曾国藩,实在狂妄,狂妄!朕让他放弃安庆,去挽救江宁战局,他竟违抗朕的命令,不愿过去。他是在给朕摆架子,是在要挟朕,是在挑战朕的权威。”
肃顺跪在地上,应着:“皇上,曾国绝对不敢如此忤逆。他久在前线,熟悉整个战局,迟迟不愿东去,指定有他的道理。皇上切勿动怒,他一定有道理的。”
咸丰揉着额头:“整个江南都被占了,他不去救,咱们连粮食都吃不着了,都要饿死啦?!”
肃顺应着:“皇上,曾国藩一定明白这个道理的,暂且观望、观望,他一定会有所行动的。”
咸丰瞪着眼:“他就是在要挟朕,让朕给他实权,以此成全他的狼子野心。”
肃顺应着:“不会的,他绝对没有这个心思,他一定有他的打算和考量。”
咸丰摔着奏折,坐了下来:“传旨下去,擢胡林翼为两江总督,他曾国藩别署理了,看他还敢和朕对着干。”
杜翰说话了:“皇上,胡林翼正督师湖北,他去不了江南,请皇上三思呀。”
肃顺也说道:“皇上息怒呀,三思呀。”
咸丰压着怒气,冷静了一会,又骂着:“这个曾国藩实在可恶,他一次又一次的违背朕,实在忍不了了。”
第630章 对中华大清国宣战
肃顺应着:“皇上,事已至此,唯有曾国藩一人可用,如若弃他不用,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咸丰的气消了,他喝了一口茶,应着:“朕明白,可他见死不救,实难释怀。”
肃顺应着:“用人之际,皇上暂且忍让,等着大功告成,再跟他慢慢算账。”
咸丰叹口气:“好,好。原是朝廷亏待了他,朕现在弥补他。”
咸丰继续道:“传旨下去,曾国藩实授两江总督,以钦差大臣的身份督办江南军务。他既然赖在安庆不走,那皖南军务也让他督办吧。”
肃顺等喜笑颜开,磕着头:“奴才即刻拟旨下发。”
咸丰笑着:“好了,朕现在将整个江南都交给了他,他若成为第二个洪秀全,大清就真的亡了。”
肃顺应道:“不会的,他不敢的。”
咸丰点着头:“但愿如此。”愣了一会,喝口茶,继续道:“接着说。”
大臣们都低着头不说话,咸丰拿起奏折继续看着。这不看还好,这一看,又看得他魂飞魄散,肝胆俱裂。
咸丰十年四月十九日(1860年6月8日),英法联军先后占据定海、大连、烟台,进而封锁了整个渤海湾;
咸丰十年五月初八日(1860年6月26日),英法政府通报欧美各邦、各国,对中华大清国正式宣战。
咸丰的身子忽地一抖,奏折掉在了地上,他的脸上露出了惊惧之色。
他的声音也颤抖了:“一年了,他们卷土重来了。”
肃顺接话道:“皇上,这两面夹击,咱们实在无力应对。”
咸丰木讷地点着头:“朕知道,知道。”问着:“那该怎么办呢?”
肃顺等大臣跪了下来:“奴才(臣)等有罪呀。”
咸丰点着头:“朕知道了。”继续道:“《天津条约》不作废了,公使驻京等款项也不再剔除,让恒福照会英法公使,继续签约吧。”
肃顺等应着:“奴才遵旨。”
咸丰愣了一会,继续道:“他们占了渤海湾,下一个目标便是天津了。告诉僧格林沁,定要守好大沽口,切不可主动挑起战端。”
众大臣应着,咸丰又愣了一会,苦笑着:“接下来,就听天由命吧。”不说了。
从前这打击是交替而来的,现在这太平军和英法联军,是齐头并进双重打击,这可真的折磨坏咸丰了,他真的承受不住了。
他只得日日夜夜卧倒温柔乡,他的耳畔尽是丝竹管弦之音,他的杯子盛着是喝不尽的琼浆玉液。
玉兰和咸丰又有半个月没见面了,他没找她,她也没找他。
咸丰不仅没有找她,后宫的妃嫔他一个都没有传召过,就在蓬岛瑶台当他的快活神仙。
此刻的如雅和玉兰,正愣愣地坐着,都有些魂不守舍,心不在焉。
载淳外面跑进来了,打破这死寂,他嘻嘻哈哈地笑着,喊着:“皇额娘、额娘,你们发呆了。”
如雅反应过来了,笑着:“皇额娘看着你呢,慢一点。”
玉兰仍旧发着愣,载淳到他跟前了,摇着她的腿,唤着:“额娘、额娘。”
玉兰桌子一拍,猛地站了起来:“不行,我要去蓬岛瑶台。”她起得太突然,一下子把她儿子闪到在地上了。
载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委屈着脸,张着嘴要哭了。
如雅赶忙站了起来,抱着他,可她也抱不太动了,就让载淳站在了炕上。
她搂着他,哄着:“哎呦,没事、没事,额娘不是故意的。”
玉兰扯着他儿子的手,摇着:“额娘没看到你。”
载淳没哭出来,笑了:“额娘我没事。”
玉兰笑着,对如雅道:“他们又送来了三个,已经五个人了,去蓬岛瑶台会一会吧。”
如雅点着头:“好,去见识见识。”
玉兰扯着载淳的手不放,继续道:“带着淳儿和沁妧一起去。”
如雅沉默了一下,随即点点头:“行。”
她们两个人,带着沁妧、载淳,又喊上丽妃和祺嫔,六个人一起过去蓬岛瑶台了。
天已经转暖了,蓬岛瑶台上搭着一个又一个的凉棚,几个人还没靠岸呢,就听到了莺莺燕燕地声音。
祺嫔船头站着,她手搭凉棚朝岛上看着,生气道:“娘娘,她们几个人在玩闹呢,衣衫不整,疯子似的跑来跑去。”
丽妃叹着气:“这皇宫成什么地方了?”
如雅和玉兰都不吱声,丽妃又问着:“娘娘、兰姐姐,孩子们还小,别让他们看这些腌臜东西了?”
如雅搂着载淳,摸着他的小辫子,叹着气:“没事,让他们看,只有他们看了才能让皇上愧疚一些,清醒一些。”
丽妃点头应着:“臣妾明白了。”
祺嫔又说话了:“娘娘,到了。”
岛上的五个人也看见了船,赵来庭先下船了,扯着嗓子喊着:“皇后娘娘、懿贵妃娘娘驾到。”
五个人根本不理会赵来庭的话,都各自摆着姿势,仍旧嘻嘻哈哈地笑着、闹着。
赵来庭又喊着:“跪下,你们要跪接皇后娘娘。”几个人仍旧不动。
如雅牵着载淳上岸了,玉兰后面跟着,她拍拍载淳的脑袋,低头道:“儿子呀,你睁大眼睛看好了,额娘要打人了。”
载淳嘻嘻笑着:“好,打人、打人。”
玉兰搓搓手:“好痒。”她不管不顾了,朝着五个人冲过去了。
安德海先行一步,喊着:“皇后娘娘来了,你们跪下、跪下!”
五个人仍旧站着不动,各自笑着,每个人脸上都是不同的笑容,各有各的妩媚与动人。
安德海吃了瘪,有些难为了:“这都是哪里找来的妖精呀。”
玉兰走到五个人跟前了,问着:“你们认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