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攥着手帕,玉兰又看到了,立即说道:“您又紧张了,看来的确是您做的。”
太妃的确有些紧张了,可气势还在,接话道:“这件事情让你发现了细作,你应该谢谢哀家。”
玉兰点点头:“多谢太妃。”
太妃喝口茶缓缓劲,继续道:“你觉得用这件事就吓唬住哀家了吗?的确吓唬住了,可哀家还是那句话,什么都没做。”
太妃继续道:“你呀,自作聪明,自作聪明过了头。玫贵人这么个大活人你不管,你等着吧,有你哭得时候。”把胳膊递给了星沉:“哀家困了,你去吧。”
玉兰的火噌噌得往上冒,气得攥拳头,青锦赶紧拍拍她的手:“主儿,走吧。”
玉兰抓起茶杯要砸,青锦赶忙拦着,使着眼色:“主儿。”
她还能怎么办,只得站起福福身:“臣妾告退。”
太妃妆奁前坐下了,背对着玉兰道:“去吧,还是这句话,哪一天大祸临头了,别怪哀家没提醒你。”
两个人离了寿康宫,青锦宽慰道:“主儿,又白来一趟,您放下吧。”
玉兰摇着头:“不行,放不下,血债血偿。”
青锦轻轻捏了捏玉兰的手腕:“既然想血债血偿,那何必还纠结呢?直接一了百了。”
玉兰痛苦极了:“我又没那么狠心,一直都不忍心。”
青锦极其无奈:“那怎么血债血偿呢?放下吧,让它过去吧。”
两个人互相看看,玉兰拍拍青锦的手:“事情已经发生,而且正在进行中,不是你愿意放下就放下的。”看着远处:“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回宫了。
这边太妃瘫倒在床上了,紧紧地捏着星沉的手腕,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道:“这个懿嫔,她敢威胁哀家,她好大的狗胆!”
星沉宽慰着:“太妃别跟她一般见识,奴婢这就赏她耳光去,门牙给她打掉。”
太妃摇着头,皱着眉:“哀家头又疼了。”继续道:“她这种皮糙肉厚的人,打是没有用的,只有用事实让她闭嘴。”虚弱极了:“原以为装装傻,此事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她还纠缠个没完。你个死丫头,冥顽不灵,有你哭得时候。”
星沉应着:“太妃,这会子人都睡了,咱们抓来玫贵人审问一下吧。”
太妃点着头:“好,管不了这么多了,你去吧,她不敢不来。”
星沉卷卷袖子:“她要不来,奴婢就把她的头发一根根拔光,拽着她的耳朵把她提溜来。”去了。
这边玫贵人还没入睡,外面小太监传话,星沉嬷嬷过来了,可吓了她一跳。
星沉拿着架子,直接道:“玫主儿,走吧,寿康宫走一趟吧。”
玫贵人极力镇定着:“这么晚了,太妃叫我干什么啊?您是找云嫔娘娘吧,她住在正殿。”
星沉道:“奴婢就找你,太妃头风又发作了,麻烦主儿灸一灸。”
玫贵人心里不安定,实在不想去,可她怎么拒绝,只能跟星沉走了。
太妃已经端坐了炕上了,见玫贵人来了,不准备客套了,直截了当道:“来了,跪下说话吧。”
玫贵人老老实实跪了下来,纳闷:“臣妾跪着怎么给太妃针灸?您看着不开心,臣妾哪里做的不对的地方,还望宽恕。”
太妃挥着帕子:“你别装模作样了,说吧,皇后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玫贵人疑惑的样子:“皇后的事情?臣妾不明白太妃的意思,还望您明示。”
太妃无奈道:“哀家想干脆点,你却还在装蒜。哀家什么都知道了,再说一遍,皇后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说!”
玫贵人低头不语,太妃抓起茶杯就扔,从玫贵人上空飞了过去,些许茶水落在了她身上。
星沉斥道:“太妃什么都知道了,玫主儿赶紧招吧,这样能少受点皮肉之苦。”
玫贵人吓得伏在地上,磕着头:“太妃,臣妾是贱奴出身,万事不由己,请您体谅啊!”
太妃拍着桌子:“你还身不由己,还体谅,那是皇后啊,是皇后啊,你好大的狗胆!哀家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你等着吧,皇上会诛你九族的。”
玫贵人赶忙应着:“臣妾的确......的确灸了皇后的石门穴,但不足以绝育,皇后娘娘一定还会有孕的。”
玫贵人看了太妃一眼,又赶紧低下了头:“臣妾当时是不愿意的,只是贵妃再三逼迫,如果不施针就让臣妾继续做奴才。臣妾原想作假瞒过贵妃,谁知冯太医听命于她,没有办法了,不得不施针。”
太妃舒口气,揉着额头:“你们可真心狠。”叹着气:“中宫不能诞下嫡子,皇帝一定会废了她的,一定会的。杜若初啊杜若初,你打得好算盘,你好狠的心。”
玫贵人应着:“太妃安心,臣妾的能力有限,且手法较轻,不会真的使皇后绝育的。”
第386章 竟然认定是太妃
太妃用手帕砸着玫贵人:“你手法要轻,太医怎么诊断出来的?你个贱人,哀家剁了你的手!”
玫贵人颤颤巍巍地拾起帕子,双手举给太妃,星沉一把抓了过来,气哼哼道:“皇后一直提拔主儿,您却恩将仇报,还联合贵妃栽赃太妃,杖毙十次都是少的。”
玫贵人惊恐地睁大双眼:“没有,臣妾怎么敢栽赃太妃,您不要误听人言,臣妾从来没说过这件事。”
太妃接话道:“懿嫔刚刚过来数落了哀家一通,那趾高气扬的样子,好像她是太妃,哀家是晚辈。但没有办法啊,证明不了清白,只得受着凌辱。”
玫贵人彻底迷惑了:“不会的,臣妾虽然没有戳破话,但懿嫔一定明白是贵妃,怎么可能是您呢?”
玫贵人爬到太妃脚前,扯着她的衣摆:“臣妾从来没有说过您一个不字,一定是贵妃所为,一定是她。”激动道:“懿嫔审问了辛太医,这太医一定是贵妃的人,只是臣妾从没见过他们来往,没办法证明。”
太妃苦笑着看着星沉:“老货,你看看这,姓杜的又只手遮天,了不得!”
太妃又低头瞪着玫贵人:“你呀,只想着自个脱身,根本不顾她人死活。明白告诉你,这个包袱太沉了,哀家背不动。你赶紧想办法让懿嫔信你,想办法都推给贵妃。否则的话,哀家只有向皇帝告状,这一条路可走了。”
玫贵人哭了:“可......的确是臣妾施得针,怎么推呢?一定不会平安脱身的......”
太妃惊讶道:“听你这个话,你还想继续活着啊?你害得是皇后,是中宫,是国母,哀家要是你,即刻以死谢罪。”找补道:“以死谢罪都不能赎请你的罪孽,你还妄想脱身,哀家捏死你。”
玫贵人浑身软了,瘫在了地上:“臣妾自知罪孽深重,只是事情重大会牵涉全族,只能苟活于世了。”
太妃喝茶润润嗓子,吐出了一句话:“活该,活该你们全家曝尸荒野。”
星沉接话道:“玫主儿主动向懿嫔坦白吧,太妃的声誉可比您的重要多了。太妃为您背了一会嫌疑,已是您祖上积德了,万不可得寸进尺,不知天高地厚。”
玫贵人无力地喊着:“懿嫔不信,臣妾也没有办法。”
太妃接话道:“你没跟懿嫔说过,怎么知道她信不信?去吧,赶紧想办法,哀家的耐心可有限的很。”
玫贵人撑着地站了起来,福福身:“是,臣妾知道了。”扶着青凫离开了。
主仆两个都抖个不停,互相搀扶着走着,刚跨过寿康宫门槛,都一屁股坐下了。
守门的小太监笑着:“哎呦,地上凉,玫主儿别冻坏身子了。”关上了宫门。
两个人互相看着,又搀扶着站了起来,艰难地继续走着。玫贵人先说话了:“原来辛太医咬的是太妃,不是贵妃啊,怪不得懿嫔找太妃麻烦。”
青凫不知怎么说,只得问道:“主儿怎么办啊?”
玫贵人抖个不停,摇着头:“不知道。我只知道妤贵妃太狠了,太厉害了,咱们不是她的对手。”
青凫应着:“懿嫔不信咱们啊,您见过太妃再去告诉她,她更是不信。”
玫贵人坚定了一下:“不去,谁都不告诉,横竖是一死,何必找死。”念叨着:“懿嫔认定是太妃了,认定是太妃了......”
青凫急切道:“这又怎么了?”
玫贵人解释道:“皇上如果知道太妃参与了,根本不会怀疑别人,就像假方子一样。”
青凫还是不明白,玫贵人笑了,重复念着:“懿嫔竟然认定是太妃......”颤颤巍巍回宫了。
第二日玉兰刚起床,周来宁便告诉她玫贵人进寿康宫的事:“您刚走没一会,她就过来了,出来的时候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得花枝乱颤。”
玉兰笑笑:“知道了。”看着青锦:“太妃一定吓唬她了,她一定会过来找我的。”
燕儿正给玉兰梳着头,接话道:“她指定又来咬妤贵妃,奴婢实在不知该相信谁。”
玉兰看着镜子中的自个:“我也想通了,只要太妃别招惹我,我就不找她麻烦了。只怕此事已经被耳聪目明的听了去,又拿来兴风作浪,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