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木晚玉的时候,程张氏最为激动。
“玉儿啊,你这是怎么瘦下来的啊?”
程张氏用作为熟悉的语气,说了充满恳求的话。
此刻的木晚玉,身材窈窕,一点看不出是生过孩子的模样,可是那怀里抱着的孩子就是证明。
程大庄和张书宝说起话来。
“恭喜啊。”
张书宝笑道:“同喜。”
程大庄:“孩子叫什么名字?”
张书宝顿了顿,道:“张满烨,小名,便是小满。”
程大庄点头:“是个好名字,这名字是你自己取的吗”
张书宝:“不才。”
程大庄心里叹了一口气。
他这大孙子,要是叫玉君,多好啊。
但是小名大名都没有他的份儿了。
得知木晚玉抱着孩子来找她了,柳叶子赶紧的抱着孩子也出去了。
两人一相见,都是惊讶出声。
“我就说,你瘦下来肯定好看。”
木晚玉也忍不住道:“你怎么生了孩子更漂亮了。”
柳叶子笑着,抱着孩子到了木晚玉面前。
“看,这是我家这个,小名坨坨。”
木晚玉抱着自己家的,给柳叶子看。
“我家这个叫小满,平时可会闹腾了。”
柳叶子:“我这个乖的很。”
两个人看着彼此的孩子,眼里都是新奇高兴。
这时候,木晚玉惋惜道:“看来是定不了娃娃亲了,我还想着你要是生个女儿呢。”
柳叶子:“那就以后当好兄弟。”
两个女人说这话,张书宝走过来,和在柳叶子身边的程琇旸对视一眼。
张书宝友好的微笑。
程琇旸一如既往的冷淡。
柳叶子看到张书宝,不由调侃:“张先生,恭喜啊。”
张书宝看向木晚玉的眼里都是柔光,低头慈爱的看了看自己的儿子。
“多谢了。”
柳叶子轻咳一声。
“谢我干嘛,这是你自己厉害。”
木晚玉旁边听了忍不住笑了一声,颇为脸红。
一场见面过后,张书宝带着妻儿回家了。
在自己院子里面,柳叶子感慨:“看来我还是很有当红娘的本事的嘛。”
程琇旸闻言,而后点头。
“嗯。”
这红娘当的确实不错。
柳叶子:“过两天,秀儿姐姐也要回来了,她可是有个小女儿啊。”
程琇旸想起曾经的那一次:“他们很好。”
这是他难得夸一次人。
再过几天,便是要过年了。
二十九这天,程张氏看着里里外外被打整的合适的家里很是满意。
她收拾了一番心情,随后去看自己的小儿子。
程琇明如今将自己关在一个院子里面,他时而想出来,出来之后便是不消停,时而又要死要活,折腾一阵之后又宛如一个死人一般躺着,躺到实在是受不了了,又会养好身体重新闹腾起来。
程张氏和程大庄本是伤心的,可是伤心了一段时间之后,又被折磨的心神巨累。
她便减少了去看儿子的频率,只要人好生照顾着就是了。
想着第二日便是大年夜,程张氏还是抱着一个想法,好好的和这小儿子说一说,若是小儿子想通了,就和大儿子说说,将人放出来吃个团圆饭。
程大庄没有被程张氏允许一起来,只因程大庄如今是对程琇明失望至极,看了程琇明说不上两句话就会训斥。
正走到院子里呢,程张氏便看到一个头破血流的下人跑了出来,神情惶恐。
程张氏身边的下人拦住人。
程张氏:“这是怎么了?”
都要过年了好见血,一点都不吉利。
这下人见了程张氏,跪在地上发抖。
“夫人啊,求求你了,小的要被小少爷打死了,让小的换个人伺候吧。”
程张氏忍不住皱眉,她还是对这个人面熟的,后面她收拾了小儿子身边一堆人的时候,专门挑的性子好的下人过去伺候。
“你不是伺候了这些年了吗,小少爷现在性子是有点怪,你多忍忍,今年多年多给你些赏钱。”
这是一点怪吗?
这下人忍不住抬头望着程张氏:“夫人,你看看小的这脸上,哪儿还又快好的,都是被小少爷之前打的。
早先的时候他就打人,小的这身上到处都是呗抽的,再这样打下去,小的怕是有了命领赏钱,也没有这命花啊。”
“之前就是了?你怎么没说过?”
程张氏惊讶。
她自以为是因为如今的情况,这儿子才变得暴戾的。
这下人眼里满是绝望。
“我现在说了夫人都不信,之前说了,还能有命吗!”
程张氏一时哑然,她便给身边人使了个眼神,下人就将这人带走了。
待进了屋子,程张氏看到正披散着头发,在窗子便看着天空发神的程琇明。
“小明啊。”
程张氏忍不住心痛。
程琇明闻言,扭过头看向程张氏。
随后,他又若无其事的转过头去。
程张氏叹息一声。
“那下人是你打的吗?”
程琇明不吭声。
程张氏痛心疾首:“你真是,你怎么学了这个样子,我怎么生出了你这样的儿子,谁教的你打人!我和你爹对下人一直很好,谁的命都是当命看的,你呢?
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像什么?
不就是胳膊伤了吗,家里是养不起你吗,你好好的,咱们一家人和和睦睦,多好啊。”
原本没有动作的程琇明,听到程张氏这一番话后。
忽然,空荡的屋子里响起一声刺骨的冷笑声。
第611章 求助
程张氏被吓了一跳。
“你这是干嘛。”
程琇明缓缓的转过头来,一双眼睛泛着血丝,盯着程张氏。
“娘…”
他的声音变得很是沙哑,一点不像一个少年的声音。
程琇明的眼神灰暗,却仍旧看的清楚里面的怨恨。
“娘,你为什么要生我啊?”
程张氏一愣。
旋即,她便有些生气:“你这是在怪我不该生你了?”
这孩子,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程琇明压根也不反驳。
他狠狠的咬着牙,大吼一声。
“是!我就是怪你,你就不该生我!
你为什么要生我?为什么?为什么!”
程张氏身体一晃动,旁边的丫鬟扶住了她。
她指着程琇明:“我生你还有错了,我废掉半条命将你生了出来,从小到大宠你,对你好,你想要什么都给你,这还有错了。
谁知道养的儿子居然这个样子。
你跟着外人算计自己家,非要害死自己的亲哥哥才算数,我倒是也想问问,你怎么就舍得这样,你这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程琇明听了哈哈大笑,笑着一直停不下来。
直到后面尾声凄凉。
“我不求着你生我,我但愿你不要生我!”
程琇明狠狠的一拳头砸在自己的右胳膊上,他吃痛的咬着牙。
“我恨你们,要不是他那时候脑子有问题,你们会生我吗?
??从小到大,只要是他,我就只能被当成空气,你们谁都不记得还有我。”
程张氏怒了:“你这是说的什么混账话?”
程琇明反问:“不是吗?”
他狠狠的盯着程张氏:“你们是为什么要生我,还不是为了家产生我,从小告诉我要我以后把家里担起来。
说大哥以后都靠我来养着了,叫我以后对大哥好。
这个家以后是我的,我要当一家之主。
可是呢?”
程琇明大吼一声。
“都是假的!!
那个傻子一变,你们的心都全跟着过去了,这个家根本就不是我的,我以后也不是什么一家之主,我什么都不如他,我才是那个蠢货!
他什么都不做,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们照样喜欢他对他好,什么都想着他。
我呢,我还要想方设法的让你们喜欢我,结果好比不过他说一句话。
这个家,他说抢过去就抢过去。
你们看到他出息了,就把我甩在脑后,你生我是干什么?
就是为了利用我!”
听不下去了,程张氏一巴掌打在程琇明的脸上。
“你个混账东西!”
打完这一巴掌,程张氏自己也有些愣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第一次打自己的孩子。
程琇明一顿,后面就好似疯子一样疯狂打自己的巴掌。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我就不该活下来,不该活下来。
没人喜欢我,我什么都比不过他,我就是个蠢货,我才是那个傻子。
我才是!”
丫鬟赶紧过去安抚程张氏,程张氏挥手,让人上前去阻止程琇明的动作。
后来没办法,几个下人只能用软绳子将程琇旸给绑住,这才阻止了他的行为。
程张氏从院子里走了出去,在程大庄那里撒了快一碗的眼泪。
“我这是生了什么孽障啊。”
程大庄微微皱眉,一些实话他这个时候也不好说了。
叹了一口气,他便只能去安慰自己这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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