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女瞪了瞪眼,反而有些奇怪了:“宝林笑什么?”
“我笑你太笨了。”褚玥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一张小脸透着一阵阵无辜,却让人看了心里一紧。
那侍女果然有些怕了,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奴婢愚钝,不知宝林在说些什么……”
“你现在到我面前来耀武扬威,我不用猜也知道,你是借了谁的胆子来的。”
“您……您到底在说些什么……”那侍女心虚的低下了头,气势明显的虚了下去。
褚玥冷笑一声:“你就是笨,笨到会为别人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你想想你若是因此得罪了我,我会让你好过吗?若我还因此事向皇上告一状,你主子难不成会护着你吗?你未免太异想天开了。”
她说完就站起身来,并不打算继续理会眼前的这没礼貌的侍女。
毕竟她今天早上的心情还是不错的,并不希望一大早的就见到什么不吉祥的东西。
可身后的人却怕了,死死的扯出了褚玥的裤脚,被胭脂给拽了回来:“大胆!宝林也是你随意能碰的?!”
那侍女突然哭了起来,冲着褚玥小声的哭喊道:“宝林!褚宝林!奴婢都告诉您,是万贵妃……都是万贵妃让奴才散播您的坏话的,您千万不要到皇上那告状啊!奴婢也是万不得已,奴婢在万贵妃那里有把柄啊!”
褚玥的好心情被彻底打破了,她冷着一张脸,转过身来看到一张哭的梨花带雨的小脸,只觉得更是心烦意乱。
“万贵妃?你就算是有天大的把柄也不该替她如此卖命,难不成你们都觉得我比她更好对付不成?”
“不不不,绝对不是这样的!”那侍女哭的更凶了,“是……是奴婢千不该万不该让万贵妃抓住了把柄,这才做出这等蠢事……”
褚玥看着她哭的那么难过,好像真的处于绝望之中了一样,这心又不由自主的软了下来。
最后她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你知道自己有多蠢就行了,胭脂,帮她擦擦眼泪送出去吧,全当我没有见过这个人。”
那侍女听得目瞪口呆,一边被胭脂扯着往外走,一边还对着褚玥不停的磕头,喊她活菩萨。
褚玥本人却又开始抑郁了起来。
“难不成,真是我表现的太心软了?”
她郁闷的连早饭都没怎么吃,斟酌再三还是装扮整齐之后直奔大殿。
正在看奏折的封季玄听到褚玥来了还有点意外,不过还是让人赶紧把她请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封季玄笑意明朗的从上面走下来,看她装扮极为庄重,不由得也认真了起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褚宝林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随后直接跪了下去。
封季玄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问她到底为什么就听到褚玥低着头一字一句的说道:“皇上,臣妾是来请命查清叶更衣一案的。”
封季玄不懂她为何突然要到这大殿之上说这回事,赶紧把她扶了起来:“你担心这个做什么?这案子早就在查了,朕亲自督促的,估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怎么还要亲自来请命?”
“臣妾,是来请命亲自查清的。”褚玥静静的抬起头,眼神坚定。
封季玄眯了眯眼:“你是说,你想自己查叶更衣的案子?”
褚玥并没有答话,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怎么?褚宝林是不相信朕吗?”
“臣妾绝没有这个意思!”褚玥又低下头去,“只是陛下事情众多恐难顾及到这后宫之事,况且臣妾想着之前我与叶妹妹也有些过节,可怜她如今惨死,死者为大,臣妾自然是愿意帮她查清这个案子,还叶妹妹一个安息的。”
封季玄的手渐渐的收了回来,嘴角露出一个笑容:“你这话倒是说的天衣无缝。让朕根本无法反驳啊。”
“臣妾所言,俱是肺腑之言!”褚玥低着头,字字铿锵。
封季玄重新回到上面坐着,拿起一本奏折看了起来,一边又问道:“宝林之前可对这件事情为避之而不及呢,怎么今天突然就换了心思?要主动查案呢?”
褚玥心暗暗的骂了封季玄几句,他明知道自己是为了堵住这宫里的悠悠众口才来请命的,还非要问个水落石出,这不是摆明了在为难她吗?
看着上面的封季玄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褚玥就忍不住手痒痒,真想上去给他一拳看看。
可想归想,自己是绝对不敢这么做的。她对自己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虽然武功高强,那也根本不是好几万禁军的对手……
“陛下,这件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是非常难看了。宫里到处都在议论此事,臣妾只怕再这么下去恐怕有损皇家威严,所以想尽早破案,也好让此事快些过去,不能再这么放任发展下去了。”
封季玄挑了挑眉,没想到这人还把皇家威严给搬出来了,这是逼着自己答应啊?
他放下奏折,饶有兴致的问下面的褚玥:“那你说说,为什么你查案就能查的快一些呢?你当我手下的人都比不过你一介女流吗?”
——当然比不过!褚玥扭了扭拳头,在心里默默腹诽道。
“皇上这说的是什么话?”褚玥极力保持着笑容,“臣妾自然是不敢比的,只是这毕竟是后宫之事,如果换成是臣妾来查的话,怎么都会更方便一些的。”
封季玄终于点了点头:“此话倒是不假。”
第二百零五章 唯一的线索
“多谢皇上。”褚玥微微的低了低头,努力动了动自己快要笑僵的脸。
封季玄其实本来就不打算怎么为难她,这个案子下边的人查了半天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现在褚玥既然愿意自己来查,他自然是乐意的。
他只是很喜欢看褚玥着急又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样子,实在是太过于“赏心悦目”。
眼下自己该问的都问了,再这么跟她纠缠下去只怕会把她给吓跑的。
“既然褚宝林对叶更衣这一惨案如此上心,那朕就将这件事情全权交于你来查便是了,务必要尽快破案,还叶更衣一个公平。”
听这封季玄终于肯松口了,褚玥可算是松了一口气,赶紧领了命令就下去了。
回去的路上褚玥一直在想这件事情还从哪里入手,最后还是决定亲自去一趟叶更衣生前的寝殿看看。
毕竟现在的凶手肯定已经把一切证据都藏的好好的了,她就算想查也入不了手,倒不如去叶更衣哪里找找线索。
褚玥回去之后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随后就领着胭脂一同去了那叶更衣之前的寝殿。
“这儿本来是整个皇宫里最热闹的地方之一,可是自打叶更衣被冷落了之后,这儿就成了冷宫,听说每天粗茶淡饭的,实在是有些难。”胭脂一边走,一边同褚玥小声的说着。
褚玥听完,默默的点了点头,随后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这次过去,只怕会遭到不少的白眼呢。”
“白眼?”胭脂摇了摇头,“那儿基本上都没人了,就简单设了个灵堂,听说只有叶更衣生前的侍女在那儿哭一哭,并没有其他人。”
“侍女?”褚玥的眼睛突然一亮,“可是叶更衣的贴身侍女?”
胭脂点了点头:“正是,这主仆俩也是一场情分了,听说那侍女哭的可厉害了,一直呆在那不肯走呢。”
褚玥心里一阵不安,随后又加快了一些脚步:“我们必须得赶在凶手前面找到那个侍女才行。”
“啊?不是去找线索吗?找那个侍女做什么?”胭脂有些糊涂了。
“那个侍女就是唯一的线索。”
褚玥二人赶到叶更衣的寝殿时,这里面果然是冷冷清清,只有几片纸钱胡乱的洒在地上——这场丧礼一看就不大体面。
胭脂搀扶着褚玥静静的往前走着,快要到正厅的时候,两人都听见了一阵呜呜的哭声,听起来极为悲伤。
褚玥刚想走上前去,可胭脂却拦住了她:“主子,这里毕竟是死了人的,您还是小心为好,让奴婢先上去看看吧。”
在二十一世纪接受了先进科学文化熏陶的她根本就不相信这种事情,于是直接拉着胭脂一起往前走:“你也是人,若是真有些什么的话你不也遭殃了?还是一块去吧。”
两人走进了正厅才发现,这哭声是由里面跪着的一个通身缟素的女子发出来的。她身子看起来娇弱无比,好像风一吹就要倒了,不知是不是哭的太久,连哭声都显得有气无力的样子,看起来极为可怜。
胭脂静静的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问道:“敢问……姑娘可是叶更衣生前的贴身侍女,喜鹊?”
那女子听到声音之后整个人都吓了一跳,极为惊恐的往后倒去,好像在躲避着什么。
当她看清面前的人是两个女子时,神色才渐渐的恢复了正常,可还是哆哆嗦嗦的回应着:“是……我是喜鹊,敢问二位是?”
她的视线缓缓移动,随后在褚玥身上停了下来,目光突然转向了狠毒。
猝不及防的,喜鹊整个头突然冲着褚玥扑了上来,要不是她眼疾手快的躲开了,只怕是要被她推个狗啃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