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遵旨。”
封季玄停顿了一下，转而回到了正乾宫。
回到正乾宫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叫来了赵统领。
“今日朕让你陪着褚宝林出宫，褚宝林都去了什么地方，看过什么人？”
“回皇上，褚宝林先是去了褚府，和三少爷聊了一会儿，后来又去了秦府，说是去看什么人，中午的时候又回来了，宝亲王和秦御医也跟着来了，下午的时候就回来了。”
封季玄在提到秦府的时候就蹙起了眉头，看向德胜，“去将秦御医叫来。”
“嗻。”
“赵统领，依你看今天褚宝林的心情如何？”
“这？”赵统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抬头看了一眼封季玄，触及到了皇上的龙威，立刻低下了脑袋，“褚宝林一直都在马车中，和褚永寿聊天的时候，属下也不在，所以褚宝林的心情如何，臣也不知道。”
“赵统领，你别忘记你现在是真的侍卫统领，你还没娶那个胭脂呢，若是你想要娶胭脂就不要欺瞒朕，快说。”
赵统领为难的低下了头，“皇上，臣以为褚宝林心情不佳，但是因为什么臣却不知道，还请皇上恕罪。”
封季玄冷冷的瞥了赵统领一眼，摆了摆手。
赵统领退了出去。
封季玄沉了头，今日早膳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那样听话的褚宝林，简直是太听话了。
跟她以前的性格完全不符，她是装出来的。
只是他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装呢，他已经告诉过她了，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藏着掖着。
以前的褚玥敢和他顶嘴，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她的眼中只有刻意的笑还有疏离的伤感。
本以为得到了她的身体，也可以得到她的心，可现在看来却不是这样的，她的心依旧是针扎不破，水泼不进。
她的心依旧是封着的。
第一百八十五章 想她好
秦御医到了正乾宫，跪下请安，“参见皇上。”
“起来吧，朕找你来，是想要问你，今天和褚宝林出宫，都做了什么，一一说来不要有一丝的隐瞒。”
“是。”
秦御医不敢有一丝的隐瞒，立刻将今日从出宫到回宫发生的事情全部说了一遍。
封季玄停了之后，久久不曾开言。
秦御医一直站着并没有多语。
许久之后，封季玄动了动，“你刚才说，褚宝林五内郁结，若是长此下去身体会有事？”
早上他才看过褚玥，那个样子倒不像是五内郁结的样子，封季玄有些怀疑，这秦御医会不会因为他弟弟和褚玥合作的事情，偏心褚玥？
“回皇上，的确是这样，褚宝林之前在围场的时候受过伤，身体有些亏损，回宫之后又中过砒.霜的毒，虽然毒已经清了，但是身体毕竟已经亏损了，如今褚宝林心情不佳，长此以往，只怕会出大问题。”
秦御医句句实话，并没有一丝的隐瞒和虚假。
“秦开麒，朕问你，你刚才说的句句属实吗？”
封季玄深深的盯着秦御医，秦御医面上没有半分的慌乱，稳稳的跪了下来，“皇上，臣说的句句属实，绝对不敢有半分的谎言，皇上若是不相信，可以让萧御医诊断，萧御医想来皇上也是相信的。”
宫中的御医，能够得到皇上信任的却少。
封季玄再三打量着秦御医，确认他没有说谎之后，终是叹了一口气。
“依你所见，该怎么治疗褚宝林，朕不想她有事。”
秦御医好似没有听见一般，一动不动。
他知道皇上不是想要他给褚宝林开个方子，也不是希望他说出一个治疗多的方案。
他只是想要将心里话说出来而已，他是皇上，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别人说什么都是次要的。
封季玄看到秦御医没有动，苦笑了一声，“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等等。”
“皇上还有什么吩咐？”
“那个蔡侍郎的女儿，你一定要亲自照料，蔡侍郎也是死的冤枉，既然是蔡侍郎唯一的女儿，朕就赏赐她黄金千两，由秦家照顾，以后她就是秦家的女儿。”
对于蔡芸芸来说，已经算是天大的恩典了。
秦御医替蔡云云，谢了皇恩退了出去。
正乾宫，又安静了下来。
“德胜？你说褚宝林为何心情不佳？”
德胜面色一囧，这个问题，那是他能回答的上来的？
不过既然皇上问了，他不回答也不行。
所以德胜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回皇上，奴才也不知褚宝林为何心情不佳？”
“你不知道朕知道，她是因为宁婕妤，林美人，宛充仪的事情生气，宛充仪的事情也就罢了，可是宁婕妤和林美人是怎么回事，朕已经跟她说过了，为什么她还是不能理解？”
这话德胜却不敢接了。
皇上心中有委屈，但是那顾宝林心中未曾不委屈。
后宫中的女人，就算是尊如皇后，也希望皇上心中只有一个女人。
褚宝林就是这样的女人。
她一心想要皇上心中只有她一人，但是皇上身为天子，这辈子都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
所以褚宝林注定要伤心了。
但是问题是，皇上又不想让褚宝林伤心，却又做不到褚宝林的要求。
这两个人岂不是在互相折磨？
他们身为奴才的，看着也觉得闹心。
让皇上只有一个女人，那是不可能的，最后的结果也只有褚宝林让步的份儿。
话说回来，皇上尊为天子。
对褚宝林却格外的宠爱，褚家的案子皇上也在尽力追查，后宫之中没有一个女人的宠爱能够超过褚宝林，就算是皇后，皇上也只有尊重却没有宠爱，唯独对褚宝林一个人是宠爱有加。
换做是后宫任何一个人，拥有皇上的宠爱早就已经受宠若惊了。
偏偏这位，不在意权位和名利，一心只想要得到皇上的心。
德胜自认为跟在皇上的身边，见过不少的女人，也了解过不少，看过不少，但是他唯独看不透这位褚宝林。
有时候玲珑剔透，聪明透顶，但有的时候也傻得可怜。
封季玄沉闷了一声，继续批阅堆积如山的奏折。
心却已经飞了出去。
……
接下来的几天褚玥都没有见到封季玄。
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以前那样。
因为封季玄不来，褚玥的心情反而好了很多。
每日有空闲的时间就去给太后请安和君威玩。
剩下的时间，则是在梨花台练字或者是绣花打发时间，日子也算是过得充实。
这一日，褚玥将抄好的佛经献给了太后。
“太后，奴婢怎么觉得这褚宝林好似是变了一个人。”褚玥走了之后，君嬷嬷上前问道。
太后拨了拨茶，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摇了摇头。
“也不知道，褚宝林这种转变对于皇上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但愿是好事吧，这后宫就应该和和气气的，后宫乱，这前朝就会跟着乱，前朝一乱，整个天启朝也会跟着乱，这不是她想要看到的，相信皇上也不希望看到。
所以只能委屈她了。
“太后，褚宝林变得不争不抢，这不是很一件好事吗？”
太后微微有些生气的看向君嬷嬷，“你跟在哀家的身边也不短了，怎么这都看不出来？褚宝林只怕这是在和皇上怄气呢。
皇上接连封了宁婕妤，林美人，宛充仪也怀了孕，她之前那么在意皇上，心中怎么可能没有郁气呢？”
只怕她越是这么沉闷，问题越是严重，要是这褚家的事情解决不了，只怕她会成为这后宫的霸主，到那个时候后宫就不会安宁了。
被太后那么一说，君嬷嬷老脸一红，“老奴倒是听闻，这两日皇上并没有去梨花台，反倒是去宁婕妤和万贵妃的住处多了一些。”
“看样子不光是褚宝林在和皇上呕气，皇上也在和这位褚宝林怄气。”
“太后那您看这最后是谁会先服软啊？”
太后意味深长的笑了，目光变得深邃，“哀家也不知道，不过哀家心中倒是希望皇上能胜。”
第一百八十六章 变天
若是最后获胜的人是褚月，这后宫只怕就要变天了。
云露宫。
这两日皇上接连的宠幸，万贵妃的脸上也露出了春意般的笑容。
“贵妃娘娘今日好漂亮啊！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听闻皇上午后还要过来小坐。”
袁昭容满脸的笑意，只是这笑意中藏着几分嫉妒。
眼下这后宫最得宠的莫过宁婕妤和万贵妃了。
宁婕妤虽然是万贵妃的表妹，但是那个女人却很少听万贵妃的话，要论亲近的话，她才是和万贵妃最亲近的人，如今万贵妃一朝得宠，竟然提都不提，她怎能不叫她心生不满。
毕竟这后宫之中，皇上的恩宠就代表着地位。
“皇上说起，这后宫的子嗣太少了，希望本宫也出几分力。”
万贵妃一边羞涩，一面得意的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