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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带着他的崽跑了[穿书] 完结+番外 (Arkin2799)


  这声音都叫一天了,众臣表示我们都理解,丞相快去吧!
  李绰刚出去不久,宦官急匆匆推门进来:“李丞相在吗?”
  众臣一摊手——不在,李丞相上茅房去了!
  “哎呀!”宦官急得直拍大腿:“这可如何是好!”
  太子野刚好推门进来,身后的侍人们放下数十卷奏折。
  他温声问:“什么如何是好?丞相怎么了?”
  “殿下!”宦官急忙跪下,思索再三,决定实话实说。
  “负夏郡出事了!”
  “他们打死了好几个桑村的村民,现在桑村人正在西围里,想要求丞相做主呢!”
  “桑村?”慕容野记性很好,立马想起来那是丞相李绰的封地,与他的封地比邻而居。
  随即脸色一沉:“负夏郡为何平白无故打死人?里正是干什么吃的?”
  宦官也说不清楚,只说李家的人现在宫门外,要接李丞相回去主事。
  “赤金,去看看。”慕容野指了身边的侍卫。
  赤金接令,随那报信的宦官一齐出去。
  去年之前,负夏还不是太子的封地,当时他要实行土地改革,原有的封地不够大,是从王室其他族人手里把负夏借来的。
  没想到政令还没实施,就出了这种事。
  慕容野有点烦躁,回身看见众官探知的眼神,声音一压道:“都无事忙碌?”
  众人连称不敢,灰溜溜回了各自岗位。
  慕容野出声留住大司农:“程司农,将春耕事宜取来看看。”
  程司农停步:“是,臣立马就来。”
  .
  赤金到的时候,看到西围里一片惨象。
  十几个村民横七竖八躺在地上,运气好的还在动弹,有那运气差的,人已经凉了。
  地上全是凌乱的马蹄印,还有四溅的血迹。
  暴力冲突下,这些人都成了刀下亡魂。
  丞相府的家奴围成一圈,把围观的流民挡在外面,一个华服公子在人群外守着。
  赤金认出那是李丞相的次子,也是李定邦的弟弟。心中赞许这小公子沉着冷静,还懂得将凶杀地保护起来,免得被流民破坏。
  “二哥,人还没来吗?”一个俏生生的声音,吸引了赤金的注意。
  他这才看到一个姑娘蹲在尸体旁边不远。
  “快了!”李锦乐探头看一眼门口,答道,回头一看差点没吓坏:“月妹,别看了,二哥怕你做噩梦。”
  时月摇头,她环顾一周,迟疑地朝桌底走去。
  李锦乐跟上去∶“你进来做什么?月妹?”
  时月蹲在一根带血的马鞭面前,细看之下,鞭子上还有字。
  “这是什么字?”时月指着它问。
  李锦乐费劲地辨认了一会∶“……宁。”
  “宁?”时月念着这两个字,站起来。
  李锦乐问∶“宁怎么了?我们要把它带回去吗?”
  “带回去做什么?”时月白了他一眼,说∶“我们在这等令史来。”
  “我不明白妹妹这是在做什么。”李锦乐心里压着气。
  家奴又找到一个重伤的李氏族人,把他从人堆里抬出来。
  那人被抬着经过他身边时,忽然拽住了李锦乐的衣袖∶“二……公子,报仇,仇……”
  他呕出一口鲜血,昏了过去,被家奴抬走。
  李锦乐忽然红了眼∶“月妹你刚才拦着我干什么!”
  “一定是负夏那帮人干的!你就该让我追上去,把这帮孙子全杀了!”
  “然后呢?”时月反问他∶“负夏再杀回来,大哥再帮你杀回去?事情还有完没完了?”
  时月也头疼,她发现这里的人压根没有“法”的概念。
  贵族打死穷人,只要交公一石粮,穷人打死贵族则要全家砍头。
  贵族之间也是弱肉强食,所谓审案会看情面,会看双方身份地位,一把秤在各人心中,全无公平可言。
  这就导致司法机构犹如笑话,有冲突发生时,第一反应就如李锦乐一样,以暴治暴。
  “阿爹是丞相!”李锦乐还想反驳。
  “丞相大还是储君大?”时月反问。
  赤金隐在门外,把李家兄妹的争吵听在耳里,心说原来真正沉着冷静的,是一位姑娘。
  他偷偷看过去一眼,觉得她很是纤瘦。
  李锦乐憋得满脸通红,咬牙切齿∶“妹妹是妇人之仁!”
  时月觉得跟他说不通,门外忽然轰动起来。
  “丞相到,大司寇到——”
  作者有话要说:  司寇:也叫秋官,掌司法和纠察。


第7章 007
  大司寇田本,和丞相李绰一样,是个眼袋很大的中年人。
  李丞相一来就不淡定了,看着满地狼藉,差点暴跳如雷。
  李锦乐说:“十三人,只救起来四个。”
  这四个被家奴抬去附近医馆救治了,别的还保留在原地。
  “谁干的?”李绰满眼通红:“谁敢在这里杀人?”
  死的还是李氏族人,如同朝他脸上扇了一巴掌。
  令史提着东西匆匆前来,见到顶头大上司一愣,慌忙跪在门边。
  大司寇下意识退了好几步,暴怒道:“谁叫你来的?”
  时月掐了一把李锦乐,后者惨叫一声,田司寇不快地看向他。
  “我……是小子叫他来的。”李锦乐硬着头皮认了。
  令史,是仵作的前身,但社会地位很低,一般由从事殓葬或屠宰的贱民担任,他瑟瑟跪在门边,不知怎么作答。
  “这里死了人,叫令史来无可厚非啊……”李锦乐不明白田司寇为什么要发这么大脾气。
  田司寇看一眼丞相,李绰没有出声反对,他甩了下袖子,不管了。
  时月躲在李锦乐背后,幽幽说:“阿爹啊,让令史检查一下吧。”
  李绰从悲伤中拔/出/来,看向儿子背后露出的一角衣裙:“你怎么在这?你娘呢?她怎么放你出来胡闹!”
  李锦乐挡在妹妹身前,说:“阿爹,人命关天,还是先查案吧。”
  李绰压下气,对令史说:“劳驾。”
  年轻的令史连称不敢,提着小箱子进去了。
  一共有十二具尸体,除了九具刚死的,还有车周等三人。
  令史经过时,时月轻声对他说:“劳驾您,再检查一下那边的三具尸身。”
  他一惊,连称不敢:“您多礼。”
  西围里的流民好奇地围观着,田司寇发现自己身为司法长官,却没发挥什么作用,立马让身边的人去盘问这些流民。
  其中有不少是目睹了刚才惨案的,他们惊魂未定地说:“好、好像是负夏人干的!”
  “好像是?”田司寇把脸一板:“若是作假,本官可要对你用刑!”
  “大家都听到了!”那人惊恐地后退一步:“他们和这些人争吵,口口声声说:「是太子要杀了你们!」”
  “太子?”李丞相转过身,脸色十分难看。
  “对,我们都听见了……”西围里其余流民作证。
  田司寇嘀咕:“若真是太子,可不好办啊。”
  李绰皱眉:“大司寇这是何意?太子又怎么样?”
  田司寇笑说:“丞相,若是太子,就算了吧。”
  “太子野虽然固执己见,但一年听政以来,也有一些建树。”田司寇劝道:“丞相没必要为了几个平民得罪太子嘛。”
  “大司寇的说法,恕本相不同意!”李绰严肃道:“为公族者,受万民叩拜,就该爱民如子,哪里能无缘无故杀人!”
  “若此事真是太子所为,本相必会向君上狠狠参他一本!”李丞相正义凛然。
  田司寇悻悻:“丞相说得是。”
  他们吵架的时候,令史已经检验完几具尸体。
  时月站在不远,问:“你叫什么名字?”
  令史答:“贱名惊。”
  “惊先生,这些人是被打死的吗?”时月问。
  惊摇头:“您叫名字就好,担不起一句先生。”
  “那好,看你与我好像差不多大,就叫名字吧,我姓李。”时月说,李锦乐拽她手,不高兴地说:“你跟他说这么多话干嘛?”
  惊立马低下头,时月推开李锦乐,重复问了一遍桑村村民的死因。
  惊答:“是,也不是,这些淤伤并不致命,真正要了这些人命的,是一把剑。”
  “剑?”
  惊点头,指着板车上滚落的尸身:“那几人也是。”
  “什么样的剑?”时月追问:“短的?长的?”
  惊想了一下,指着李锦乐腰上的佩剑:“像这样的,是装饰的剑,不太锋利。”
  “胡说八道什么?”李锦乐护住自己的剑:“你长这么大才见过几把剑,不懂不要乱说!”
  冶炼技术落后的时代,剑和剑也是有区别的,比如李定邦是军官,他的剑就注重实用,锋利,结实,也沉重。
  李锦乐这样的贵族公子不需要上阵打仗,他们佩剑大多为了装饰,剑身就会轻便、华丽,也钝很多。
  “月妹,你别听他胡说,毛头小子乳臭未干。”李锦乐拉妹妹的手,想让她离低贱的惊远一点。
  惊不语,时月问:“因为利剑和钝剑造成的伤口不一样,所以你觉得,这是一把钝剑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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