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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带着他的崽跑了[穿书] 完结+番外 (Arkin2799)


  季肥的人还是比较好说话的,让他们顺利入了灵堂。
  时月让惊掰开公子嘉的手——双手伤痕累累,因为死前痛苦地抠进了地里,指甲里全是泥土和血。
  而手心里,有一处深深的血痕。
  惊从这道伤痕里找到了细碎的瓦砾。
  “凶手是踩着墙头进来的,公子嘉被闷醒后,发现有人按着他,要杀死他。”
  “挣扎之下,他抓到了一块碎瓦。”
  时月比划了一下:“狠狠给了凶手一下!”
  划伤的地方应该在手臂,所以当凶手站起来以后,血液从指尖一滴滴,落在了地上。
  也就形成了她看到的那小块血迹。
  惊听得目瞪口呆,尤其对时月说的「按血迹分布形态不同,判断受伤的人状态」非常感兴趣。
  时月一抚掌∶“那我就献丑,给先生说一说。”
  宫人取来一碗鸡血,时月将惊和慕容野引到殿外,天渐渐亮了,他们已经忙了一夜。
  时月用手蘸血,甩动了两下。
  血液飞出去,有些挂在墙上,有些在地上,都拖着长长的尾巴。
  “这个是判断鲜血来的方向和距离。”
  “甩落,溅落,滴落的形态都不一样。”
  时月一个个动作演示,甩落的血花尾巴长,溅落的尾巴短并且会往下流,滴落的血迹基本是圆圆的。
  惊感到十分惊奇,连连点头,将时月的每次演示都记在了心里。
  时月又整个手浸进了鸡血里,快步朝一个方向走去,血液一滴滴打在地上。
  她让太子也试试,但慕容野嫌脏,脸顿时就黑了。
  “那,惊先生试试吧。”时月把碗递给惊。
  惊是十分愿意的,刚伸出手,碗就被慕容野夺走了。
  他蘸了一些,朝前走了几步,然后接过宫人递来的帕子,不停地擦手。
  两行血花并列,时月指给惊看∶“殿下比我高很多,所以他的血滴下去,边缘的‘花瓣’就开得大。”
  “这个可以用来判断受伤人离开的方向,受伤的位置,甚至是身长。”
  她研究了下慕容野创造出来的那行∶“咦?”
  “那人……好像和殿下差不多高哩。”
  .
  由于没能如愿找到衣服的线索,时月陷入了破案的僵局。
  她怀疑李燕玉,可是没有直接证据。
  李燕玉从案发以后一直被押在司寇府里——这不是因为有罪,而且她不想回李家。
  因为她知道,从向田司寇指证李诗兰以后,李家就已经没有了她的位置。
  回去就得挨羞辱,而她已经受够了羞辱!
  宁君世子跟田司寇打了招呼,李燕玉在司寇府有自己的一间屋子,条件还可以。
  这一日上午,李燕玉正在屋里削竹篾。
  突然,外面传来嘈杂声,还有田司寇的大声呼喊。
  “你们抓本官干什么!赤金!你抓我干什么!”
  赤金?
  李燕玉腾地一下站起来,将门打开一条小缝,刚好看见田司寇被太子宫的人声势浩大地……拖走。
  司寇府的小吏全围着看,赤金扯着嗓子喊∶“都看着啊!这就是故意妨碍查案的下——场——”
  妨碍,查案?
  李燕玉心里一个咯噔。
  赤金吼完,朝附近扫视了一圈,然后完成任务,走了。
  司寇府的官吏都吓坏了,纷纷讨论田大人到底哪里妨碍查案了?
  有一个小声说∶“该不会是因为昨天早上……”
  “闭嘴闭嘴!赤金大人还不知道走远了没,你脑袋不要了?”
  “是是是,下官新来的,不懂规矩……”
  大家议论了一会也没个头绪,纷纷回了自己工位,只有那个‘新来的’,借着出恭的由头,跑出去了。
  李燕玉合上门,手心冰凉,心乱如麻。
  .
  赤金左拐右拐,回到停在街角的车旁。
  “殿下,属下回来了!”赤金兴奋极了,被车上的慕容野冷冷削了一眼。
  他的指头压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李时月伏在他膝上,睡着了。
  赤金挠挠头,安静地闭上了嘴。
  慕容野摸着她的长发,看向车外∶“说。”
  “田司寇已经抓起来了,混进去的兄弟也回来了。”赤金难掩兴奋,说得眉飞色舞∶“网已经架好,只等鱼儿自己跳进来了!”
  膝上的李时月忽然动了动,呢喃了一句什么。
  慕容野没听清,俯身∶“什么?”
  “亮……”她翻了个身,一头扎进他腰间。
  一整夜没睡,时月都困傻了,下意识想躲避白天的光。
  慕容野浑身一僵,摸着她长发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
  “殿下?殿下?”赤金在外面小声呼唤。
  “我们现在怎么办?”
  抓田司寇,是因为昨天他和慕容野「打赌」,如果李诗兰不是凶手,慕容野就让他「被问一问」。
  这事儿本来是两人口头的争执,田司寇是万万没想到,太子居然真的抓他!
  慕容野声音有些沉∶“不急,熬着他们。”
  既然没有线索,那就自己把线索诈出来!
  熬到那鱼儿受不了了,自己会跳出水面的。
  “那属下派人盯着!”
  “嗯。”慕容野应声,温热的手覆在时月的双眼上,为她挡住了白日的亮光。
  柔软的睫毛轻轻蹭着掌心,慕容野的喉结一滚。
  “回宫。”
  .
  与诈田司寇同步进行的,是李家对李燕玉屋子的搜查。
  李定邦连夜赶回来了,李锦乐一天一夜没睡,困得像具死尸,一回来就飘去睡觉了。
  但是李燕玉的屋子干干净净,没什么也搜不出来。
  小竹跪在门边,低着头瑟瑟发抖。
  林氏在李燕玉屋里转了一圈,责问小竹∶“你可要老实交代!”
  小竹的声音特别委屈∶“姑娘自那日进宫后,再未回来,奴婢哪知道?”
  “您到底在找什么?若是奴婢知道,或许可以帮夫人找找……”
  林氏对小竹不抱什么希望,小竹忠诚得很,对李燕玉忠诚得很。
  搜屋的人如潮水一样褪去,等到人走光了,小竹悄悄松了一口气。
  同时祈祷她们姑娘,一定要好好的呀!
  因为没有成果,林氏很不高兴。
  李定邦扶着她的手,母子两个在花园里散步。
  母子两个很久没有说过话了,林氏先说了公子嘉的死,又说了这几天发生的事,当然还有时月怀孕的事。
  “定邦啊,殿下看重你,你不如进宫去看看你妹妹。”
  “若是可以,将她带回来吧。”
  “月儿一个人在宫中,阿娘实在不放心,做梦都是她受委屈了,冷了,饿了的。”
  林氏说着,悄悄拭起泪来∶“这孩子从小没离开过娘,这会儿得多害怕……”
  李定邦沉默了一会∶“月妹那孩子,没准真是殿下的。”
  “什……么?”
  林氏的哭声戛然而止,像被捏住脖子的鹅。
  她一把攥住李定邦的手:“你说什么!什么叫没准真是殿下的孩子??”
  “车婆婆和英娘,给时月送过一坛酒。”
  李定邦说着自己的怀疑:“陶罐上画了李家的家纹,而那只罐子儿子在殿下帐里见过。”
  对桑村的人来说,刻有封主家纹的东西是不能随意拿去送人的,所以李定邦觉得那酒,应该是妹妹自己拿去给太子的。
  不过也仅仅是一坛酒而已,所以他当时压根没留意。
  如今回想起来,在回濮阳前一晚二人没准见过。
  或者……还做过点别的。
  李定邦了解太子,若非确定是自己的孩子,他不会这么执拗的。
  “……”
  林氏花了特别久的时间来接受这个事实。
  “真的?”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又问了李定邦一遍。
  若女儿腹中的孩子真是太子的,那可真是……祖宗保佑!
  倒不是她想攀高枝,而是女儿这么小就未婚先孕,一辈子的路真是太难了——但有了孩子爹,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尤其她外孙儿的爹,还这般显贵!
  李定邦点头:“儿子会亲自去问殿下,再确定一下。”
  压在林氏心头多日的石头终于有被搬开的症状,她整个人都活过来一般:“好,好!”
  “定邦啊,你可真是救了为娘了!”
  林氏锤着心口∶“阿娘这几日一想起你妹妹的事,这个心就跟刀割一样!”
  “恨不得替她受了所有苦难。”
  李定邦也难得展颜,宽慰了林氏几句。
  两人走到院子外,时月不在家,诗兰的屋门微掩,阿菊正在照顾她。
  “诗兰这丫头也命苦。”林氏摇摇头:“她娘去的早,从这么大点就在我屋里养。”
  林氏比了个怀抱的姿势:“锦乐从小就能吃,经常抢诗兰的,她从来不哭、不闹。”
  “后来有了时月,我更没精力顾她了。”林氏也挺后悔,若她能和诗兰亲近一点,也不会害她什么都不敢说。
  “兰妹的案子算是查清了吗?”李定邦问。
  “诗兰的案子是查清了,但公子嘉的死……”林氏皱起眉,又摇摇头:“昨日月儿请我和声雁夫人一同去王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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