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朕给你唱,别闹了。”他实在招架不住,便轻声哼着小曲,刚哼了几句,方才还在闹腾的姜照皊顿时没有声音,乖
巧的闭上眼睛睡觉。
看着她水润润粉嘟嘟的唇,侧边微微肿起,显然是他的杰作。
可她也不差什么,原本在兴头上就爱咬他,现下喝晕了,下嘴更是没轻没重的,不光咬她还啃,弄的身上许多痕迹,偏他身上磕着碰着都难消,更别提这种了。
“嘶,属狗的不成。”他摸了一下,登时火辣辣的疼,不由得笑骂。
将她又往怀里搂了搂,康熙这才闭上眼睛。
胸膛上沉甸甸的触感,也让人格外安心,突然生出一种,想要她时时刻刻都陪在身边的感觉。
这种想法来的快,去的也快。
等康熙睡着后,便尽数都给忘了,那小小的一点涟漪,如同沉入大海,再也找寻不见。
第二日一大早,姜照皊醒来的时候,难得康熙还在,她有些懵,看着自己在康熙怀里,仔细的回想昨夜,不由得懊恼。
她都做了什么,连脐橙都吃,她辛辛苦苦立下的羞赧人设,是不是在康熙这里已经崩塌的一塌糊涂,再来找寻不回来了。
吸了口气,她又闭上眼睛,不管不管,反正她断片了,什么都不记得。
往康熙怀里又握了握,看着天色还早,索性再睡个回笼觉,毕竟康熙起床每每都很早,他要是都你没有起,说明她醒的太早了。
又躺了一会儿,还是睡不着。
她需要去解手,但还有些晕乎不想动,还在考虑要不要起身的时候,就见原本睡的好好的康熙一下子睁开眼,那晶亮的眼神吓她一跳。
“吵着您啦?”不应该啊,她都僵在那没敢动,一直做心理斗争,身体只想摊着。
康熙看了眼座钟,摇头:“到点了。”
第30章
两人搂着发了会儿呆,这才依次起身。
“不再睡一会儿?”看向姜贵人困顿的眼神, 康熙笑着问。
姜照皊摇头, 醒这么久已经不困了。
“角黍可好吃?”他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意味深长,明明嘴里问着角黍, 可不用他说,她就知道,这说的定然不是角黍。
说的是昨儿喝酒的事,想想昨夜发生的事, 她脸色一僵,转瞬跟没事人似的,一脸无辜的回望康熙。
她不管, 她没有任何昨夜的记忆,不知道自己玩了脐橙。
然而眼角眉梢都带着春情水意,那脸颊微红的模样,早已经出卖了她。
康熙眼神放肆的扫视她一眼,大踏步转身离去,到了上朝的点, 可不能再耽误了。
“恭送皇上。”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不得不说,姜照皊心中轻松许多。
将奴才遣出去, 她先把鹌鹑蛋给吃掉, 感受到身子舒爽些许,这才轻笑着起身,溜溜达达的往院里走。
现下天还未亮, 雾蒙蒙的,到处都沁着水汽。
她立在廊下,闻着这难得的清新空气,瞧着外头的石榴,那青涩的果子上挂着水珠,愈加好看了。
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尝尝这门口的石榴。
正闲玩着,就听白蒲小声道:“乾清宫传过来的小道消息,说是四公主好多了。”
姜照皊随口应了一句,这是好事,这小公主好了,张氏也不必跟红眼病似得盯着她,这失孤的母狼,着实让人坐立难安。
四公主好些,她也依旧得宠,是非常棒的一件事。
“出去走走。”她淡淡吩咐。
这淅淅沥沥的小雨下着,看着还别有一番意境,接过白蒲手中的青竹伞,这青色有些暗,她细长的手指握上去,像极了白玉雕成。
姜照皊也有些意外,看了一眼便转开脸,认真打量着被细雨笼罩着的皇宫。
她不喜欢皇宫。
这里是世间最奢华的地方,对于妃嫔来说,却像是一个纯金打造的镶宝鸟笼,进了这笼子,便要折了翅膀,永远被关在里面。
好看又如何,忽闪一下翅膀的能力都没有。
脚上踩着的花盆底磕在青石板上,有沉闷的敲击声。
面前的御花园被
一层轻雾笼罩,缥缈间似是仙境般唯美,她勾了勾唇角,不枉她冒雨走这一趟。
和这皇宫比起来,她同样也不喜欢雨。
阴沉沉的天气,像是整个人都跟着阴沉起来,对事物提不起丝毫兴趣。她喜欢灿烂阳光照在身上的感觉,那会让她觉得舒适又开阔。
可这清雨雾霭,飘飘渺渺,又是皇宫中最不一样的颜色。
“呵。”她垂眸轻嘲,劳累过度的腰肢还有些隐隐作痛,方才还不觉得什么,这会儿就有些僵痛。
可她贪恋这片刻的自由。
好像雨丝所垂之地,就是她目光所及之处。
端的让人流连。
坐在千秋亭中静静赏了灰景,直到有些困了,姜照皊才起身回翊坤宫去,这是她最温暖的窝,也是她的枷锁。
伸出素白的手掌,接住绵绵雨丝,她轻轻一笑,垂眸将暗沉的心情给收拾好,迎面就碰上张氏。
她有些诧异,这下雨天的,对方难不成也跟她一样,有这般闲情逸致。
“请姜贵人安。”
“噗通。”
宫中妃嫔之间给人行礼,除非是重大场合,一般情况下,执福礼就可,张氏这样直挺挺的跪在夹道上,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姜照皊皱眉:“何事?”
看着张氏苍白的脸颊,她本来就有些不高兴,这下更是眉目冷凝。
之前她拿了要命的招数来对付她,现下又跪在她跟前,是在谋划什么呢。
张氏砰砰磕了两下头,哀求道:“您放过四公主可好?若是需要借运,借嫔妾运道就好……”她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皇上的心,尽数都被姜贵人拢去,旁人说什么,混不管用。
就是实打实的证据拿出来,对方竟然也无动于衷,甚至将皇四女打从她跟前抱走,她日日都见不到自己女儿,吃不下睡不下,这才几日功夫,生生瘦了一大截。
她什么苦都愿意吃,可就像小四儿好好的。
张氏苦笑一声,咬了咬牙,才接着说道:“这种借运之事,素来要原主更心甘情愿,才更有功效,不若换了嫔妾来,比个小崽子要强上许多。”
姜照皊垂眸,冰冷的水汽在身周萦绕,她觉得有些冷,牙齿都不由自主的打颤,腿也软的快要立不住。
抿了抿有些
苍白的唇瓣,她冷笑出声:“你即要这么说,便好生说道说道。”
她看着蠢而不自知的张氏,对方这是钻牛角尖怎么也钻不出来了。
看着她惶惶然的眼神,姜照皊上前一步,直接将她推倒在地,薄唇一掀,特别冷酷道:“好狗尚不挡道,你的命,值钱吗?”
原主死的时候,这后宫谁没有出力。
这会子她来了,仍旧不放过,逼着她这样那样的,瞧着她是得宠的那个,但是瞧瞧张氏的做派,是要坐实了她巫蛊之事,今儿这话,她不管怎么接,对方都不会听。
张氏倒在淌水的青石板上,瞬间有些懵,不是在说话吗?这突然伸手是个什么道理。
“走,回翊坤宫。”姜照皊秀气的打了个哈欠,强忍着打冷战的冲动,懒洋洋道:“谁知道四公主打从出生起就灾病不断,不是因为你蠢呢。”
她想了想,觉得还是有些不解气。
不过就是想吃香的喝辣的穿好的,这后宫中的人,她一个都没有加害,就连枕头风都没有吹过,个个紧逼。
可是她就跟个小学生一样,打架也只会推推搡搡,觉得不解气,就上前又把跪好的张氏推倒。
张氏也觉得有些窒息,原本以为姜贵人长进了,能够正常说话交流了,谁知道还跟从前没有半分区别。
“你去我宫门口跪着去。”姜照皊不甘心,没得谁都能上来踩她头上来,既然作到脸上来,她不想咽下这口气。
原本出来的时候,就觉得身上有些酸痛,现下又觉得一秒入冬,冷的厉害。
张氏神色茫然,一瘸一拐的跟在她身后,跪在翊坤宫殿门口的时候,眼圈又忍不住红了,她进宫十年的老人了,打从这有后宫,便有她的存在。
如今被一个小姑娘压着长跪不起,那脸面着实有些扛不住。
姜照皊不管她这么多,就要她跪在人来人往的宫道上。她从未主动要旁人跪过,既然张氏喜欢拿这个要挟她,那就跪个彻底便是。
这宫中谁不想要个贤惠名,她也有心改善自己的名声,毕竟想要往上头走,名声也是至关重要的,张氏既然破了她的局,她也就无所谓了。
但是她有些不确定对于古人来说,跟高位下跪到底算不算事,也
许就她非常不能接受的。
“去乾清宫禀报一声,就说有桩案子请皇上来定夺。”对着田田点了点下颌,姜照皊懒洋洋的开口。
她有些不舒服,想着昨儿闹的凶了,故而才这般难受。
田田前脚回来,康熙后脚就来了,姜照皊起身请安,垂眸耷眼的瞧着很不开心。
康熙原本还有些不在意,以为是后妃拌嘴,姜贵人吵架吵不过,让他来撑场子的,可来了一看,才发现不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