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用艾叶水洗澡,算是老传统了,不管是月子里面,还是小婴儿,都是可以的。
可这用艾水之后,会发生这样的病症,着实令人惊诧。
御医详细的看了看,柔声道:“劳烦您了。”他心里好像有了点数,若是大人用艾水洗漱,都会出现这样的情形,那么少儿肌肤娇嫩细弱,就更加容易出问题了。
得到一个信息之后,老御医又赶紧上报,想要再瞧瞧四公主的症状,看着他们忙活,姜照皊就放心了,安安生生的吃自己的樱桃。
能成则成,不能成则罢。
做过努力之后,剩下的就听天由命吧。
一大盘樱桃,和系统那只有一颗的抠门完全不同。说起这个,她便想起来,今儿又到了换物种的时候了,也不知道系统会出品什么。
侧眸看向一旁的屏风,那是一件紫檀为底座,云母为底,苍蓝的底绣着展翅欲飞的白鹤,素雅中带着奢华,好看极了。
活着才有这大好东西,人若死了,便什么都没有了。
她身上背负着系统,总觉得自己活过一日便算一日,说不得什么时候就被系统给抹杀了,所以她总是及时享乐,不想其他。
做出系统规定的动作,她期待的看向自己的手掌,之间白嫩嫩的掌心中间,躺着一颗鹌鹑蛋。
闻起来还是五香味的,表皮碎裂,带着浓郁的卤汁。
这么一对比,系统初期给的豆腐,能让她填饱肚子,已经属于仁慈至极。
“鹌鹑蛋有什么用?”姜照皊皱眉,喃喃自语。
其实这些物品,都有自己的隐藏功效,像是豆腐,会让她的肌肤白嫩,取的就是豆腐白白的这个特色,而樱桃就会让人气色很好,看似有关联,实则一点道理都不讲。
蛋?剥开之后,看似纯白无瑕,实则内心黄暴?姜照皊百思不得其解。
面无表情的将卤蛋吃掉,小小的一个,连塞牙缝都不够,好吃倒是挺好吃,她还想再来一盘。
“去卤点鹌鹑蛋来吃。”姜照皊冲着窗外的白蒲招招手,吩咐道。
吃了一口,反而更馋。
白蒲笑吟吟的应了,不禁笑:“还要旁的吗?”
看着小主儿摇头,她这才往小厨房去了,像是鹌
鹑蛋这样的东西,也就备着些,要提前说才有的吃,不过她这是在乾清宫,就是要吃龙肝凤髓,那也是有人安排的。
想了想,姜照皊还想吃无骨鸡爪了,辣的爽口那种。
“再弄一点无骨鸡爪。”她说完就觉得口水分泌出来,馋的要命。要是现代,这天热的时候,一口西瓜,一口鸡爪,吹着空调,刷着手机,自然是极享受的。
可惜现在没有这条件,只能望眼欲穿。
这东西一时半会也吃不到嘴里,等到晚间能呈上来都是好的,她便捧起书来读,古代的书是另外一个体系,对于现代的她来说,是需要重新学习的。
好在有现代打底,接触起来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艰涩。
入门之后,接下来的就顺理成章。
大清皇子的课业非常紧张,每天从凌晨三点到晚上七点,都是学习时间,天文地理人文学科语言类都得学。
她这抽空学一点,着实比不得旁人。
也无怪乎九龙夺嫡的时候,战况那么激烈,几个皇阿哥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能当皇帝的料。
她不说能有这样的学识,就是能听懂,能搭上话,她就极满足了。
太阳西斜,夕阳温柔的照在地上,去了午间燥热,却仍旧火辣辣的,让人不敢迈脚出去玩。
不可否认的是,这夏日炎热,宫中事情也少了很多。
毕竟出门的人少,赖好有个人在外头晃,就特别显眼,就像现在的张氏,她立在乾清宫不远处,想要上近前却又不敢,前两日的时候,她日日来瞧,康熙发话,不许她接近。
可她的小四儿在这里头,让人如何放得下。
姜照皊立在高楼上,看着外头的景色,一时有些怔然。
时下大多住一楼,入目所见,皆是雕梁画栋,琉璃飞檐,庭院深深深几许,在这里彰显的一清二楚。
人的视线是阻断的,不是小小的一方天空,就是红墙。
如今立在楼上,所有的宫墙都在脚下,抬眼就有一览众山小的感觉,这俯瞰众生碌碌而为,心中油然而生出一种豪情壮志来。
当然这份豪情壮志在看到鸡爪和卤蛋的时候,瞬间消失无踪。
“上桃花酿来,用冰镇着。”嘱咐了一声,姜照皊索性将鸡爪和卤蛋也扔
到冰鉴里头。
这古代版的冰箱,瞧着还挺好用的,她笑吟吟的摸了摸,感受到那冰冰的温度,顿时有些忍不住了。
“给万岁爷送一……”话音还未落,就见门口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大踏步而来。
“皇上万安。”她粗粗的行了礼,便笑吟吟的看着他,柔声道:“您来尝尝。”
引着他一道坐下,将吃食和酒从冰鉴里头拿出来,姜照皊笑道:“下午的时候突然馋了,就吩咐奴才们备的,您可要尝尝?”
有酒有菜的,康熙也感兴趣了,盘腿坐在炕上,看着她笑:“等会可别喝醉了,朕可不管。”
姜照皊骄矜的皱着鼻子笑:“定然把您喝趴下,到时候嫔妾可抬不动您。”
康熙摇头失笑,两人相对而坐,又叮嘱奴才们再多上几个小菜,便闲说着一道吃菜喝酒,这是一种比较神奇的体验。
一杯酒下肚,人就放松许多。
她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和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康熙一道,坐在一起喝酒谈天。
听着他讲未来的规划,想要将大清带的更上一层楼,想要国泰民安金瓯永固,想要百姓吃饱穿暖,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战事频频,百姓民不聊生,纵然下头不明说,他也是知道的,就连京城边上的百姓,也是吃不饱的。
略微偏远些的地方,更是十室九空,寡妇村比比皆是。
这些由战乱带来的影响,他想努力消除,让百姓休养生息。
既然做了这个皇帝,他就想做一个好皇帝,为自己、为百官、为天下百姓。
范公可作出‘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等名句,他觉得自己不光说,也要做的多。
满腔报复,日益艰难。
姜照皊就在边上打气,说他可以的,一定会做一个明君,带领百姓吃饱穿暖有书读,人人都会称颂他是个明君。
几杯酒下肚,她就有些晕乎乎的,挨挨蹭蹭的来到康熙跟前,往他怀里一窝,软溜溜的撒娇:“以后不要把我扔冷宫好不好,我好怕饿。”
康熙怜惜的摸了摸她的头,笑道:“好,朕以后不扔了。”
两人都不是常喝酒的人,稍微喝上一点,便有些控制不住的晕眩,姜照皊脸颊上带着微醺的酡红,哑着嗓道:“生
而为人,总得做出点什么事来。”
这话说的康熙激情澎湃,他笑着问:“什么事?”
就听姜照皊道:“次香的喝辣的,睡最靓的崽,尝爱情的苦,瘦个十斤八斤的!”她嘟嘟嚷嚷的,康熙一句也没有听清。
“好好好。”他鼓掌,有想法总是好的,虽然他没有听懂。
两人晕乎乎的凑在一起,你搀着我,我扶着你,在浴盆里过了一道,也没管洗干净没洗干净,便擦洗过睡觉去了。
两人躺在那里,就连康熙也睡的七仰八叉,放松极了。
一时喝酒一时爽,第二天起床就知道难受了,捂着疼到爆炸的头,姜照皊晃了晃依旧晕乎乎的脑壳,唉声叹气:“再也不喝酒了。”
刚把酒坛子端出来的时候,她就尝了一口,非常浅淡的酒味,度数比较低,她也就放心的饮用。
可这酒后劲大。
揉了揉脸,她仔细回想昨晚做了什么,不由得捂脸,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她都说了,好在她当时语言系统比较混乱,说的是家乡话,听在康熙耳朵里,想必也是叽里呱啦没个重点了。
“皇上呢?”她问。
“上朝去了。”白蒲端着水盆进来,一边道:“临走的时候叮嘱过,不许吵您睡觉。”
这种例行叮嘱,不说姜照皊了,就连宫人们都已经听惯了。
洗漱过后,又喝了一碗醒酒汤,她这才清醒了些,就听白蒲说今儿发生的新鲜事:“江庶妃得到夸赞了呢,娘娘夸赞她行为持重,稳重端庄。”
娘娘指的是钮祜禄妃,在这宫里头,也就她能被称一声娘娘。
而夸赞江庶妃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无关紧要的事,被她拿住做了筏子。
宫女和太监之间,日日接触,难免有日久生情的,再加上异性相吸,都是年少慕艾情窦初开的年纪,不往皇上身上使心思,自然会看到身边人。
这凑在一起打打闹闹,举止亲密些互相慰藉,都是常有的事。
像翊坤宫也有,她这东偏殿暂时没有,也是因为人员刚刚凑起来不过月余,还没来得及培养出感情。
满人间原本就不注重男女大防,也就进了宫,因为特殊的身份地位,这才注重了些。
江北晚拿的就是这一条,宫女
太监之间对食,她觉得脏污又恶心,直接禀明钮祜禄妃,将两人押往慎刑司,一并又罚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