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还说太子乃专情之人,”香巧又道,“可是疼爱自己的太子妃了。”
“太子有太子妃了?”香巧看向江初唯,“那,那我们小姐怎么办?”
第49章
“小姐生得好看, 太子见了小姐,指不定就变心了呢?”碧落迷之自信。
江初唯看她一眼,无奈地摇头, “你见过哪个美人脸上这么大一块疤的吗?”
“不碍事的, ”碧落将江初唯推到梳妆台前坐下,她从后面将下巴搁在她肩上,望着铜镜里的江初唯道:“小姐这块疤又不是很明显,我们出嫁那天遮一遮就好了。”
“带妆睡觉吗?”江初唯捏她白嫩的小脸,笑道:“一旦卸妆,太子还不被吓死。”
“怎么吓死呢?”碧落坚持道, “就算小姐不化妆, 也是大周第一美人。”
“好了, 不说了, 等那天再说吧。”江初唯打了个哈欠, 泪眼朦胧地站起身,“时间也不早了, 你们快回房睡觉吧。”
香巧走之前不忘叮嘱,“小姐,夜里危险,不准出门吃宵夜知道吗?”
小心思被一语道破,江初唯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脸,小声嘀咕:“知道了, 啰嗦。”
大西国跟大周国的美食文化有所不同,后者更偏清淡, 而且喜甜,但大西国就不一样,他们民风都这么开放, 美食自是豪爽,更加重口味,又辣又咸。
这就很合江初唯的胃口,每天都要多吃两碗饭。
香巧苦口婆心地劝她,“小姐马上就要入住东宫了,我们还是少吃一些吧?”
毕竟第一印象很重要,要是胖成猪怎么办呀?遭太子嫌弃怎么办?
江初唯从饭碗里抬起头,委屈地眨了眨眼睛,“我还长身体呢,不吃饱怎么行?”
香巧:“……”
您已经二十四了,早就过了长身体的年纪了好吗?
“章大哥,香巧骂我老!”江初唯还跟章卿闻告状,分明就一个孩子嘛。
“娇娇还是孩子,”章卿闻给她夹了一块辣子鸡,微微笑,“况且我们娇娇最近都瘦了,是要多吃点补补身体的。”
香巧欲哭无泪。
章大夫,您就宠着吧。
就这样,江初唯又在驿站蹭吃蹭喝了十来天,东宫那边还是不见消息。
难道又要她改嫁吗?
江初唯问香巧外面都怎么说?
“他们说……”香巧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他们说我生得丑陋,这才惹得皇上嫌弃,太子也不想要?”江初唯无所谓地抖着二郎腿。
“他们还说……”
“还说我一人侍二夫,是残花败柳,是别人穿过的破鞋?”
“他们还说……”
“还说我生有一女儿,就算入了大西国,还带一拖油瓶,实在不守妇道!”
“小姐!”香巧急红了眼,“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呀?现在整个京城都在骂您,说您配不上皇上更配不上太子,应该送去齐淮河的……青楼!”
相较之下,江初唯就非常淡定了,她吃了一块桂花酥,轻飘飘道:“骂就骂呗,又不会少块肉。”
她这才来大西国几天就都知道她的事迹了。
想来是有人故意为难她,四处散播她的谣言,意欲搞臭她的名声,让她无地自容?
不过会是谁呢?
太子还是太子妃?
“万一太子听进去怎么办?将您送去齐淮河怎么办?”
“放心吧,”江初唯安慰香巧,“怎么说我也是大周国那边送来和亲的,更何况还是大西国皇上指名点姓要来的,他们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吧。”
“那,那太子怎么还不来接您回去?”
“且再等等吧。”江初唯笑。
这么着急干嘛?是驿站的饭菜不香吗?
江初唯一行人在驿站一直住到九月半,天气转凉,出门须得披披风才行。
东宫那天派人接她,一国太子迎娶良娣,却过于低调和朴素,八抬大轿都没有一顶,就一辆灰扑扑的简陋马车。
到了东宫,还是走的后门,江初唯一身喜服,艳丽又招展,头上蒙着红盖头,看不见周围的人究竟什么表情,只听得他们跟她请安。
态度很敷衍。
江初唯根本没放心上,她现在只想赶紧进屋,喜服没有披风,太冷了。
一进喜房,江初唯就把红盖头扯下来,香巧急忙上前拦她,“小姐,万万使不得,红盖头要等太子殿下来摘,不然不吉利。”
“有什么不吉利?”江初唯笑她,“难道走后门就吉利了?难道不拜堂就吉利?太子就没想我吉利,我还为他着想做什么?”
说着,从喜床上起来,东看看西瞧瞧,屋里陈设一般,还比不过她嫁给章卿闻那回。
“太子今日没在东宫吧?”江初唯问香巧。
香巧如实回道,“太子上个月携太子妃回故里探亲了,至今未归。”
“身为一国太子,还陪太子妃回家探亲,”江初唯点了点头,“看来他很闲嘛。”
“说是明日回府。”香巧道。
江初唯躺上喜床滚了一圈,“那太好了,今儿个我能睡个好觉了。”
“对了,”江初唯突然想到什么,翻身坐起,“你既然知道太子明日回京,为何还要我等他摘红盖头?”
“奴婢是想太子会有所安排。”
“他如若有那心的话,就不会今日接我回府。”江初唯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这大西国的太子就想给她一个下马威,以此警告她不要招惹太子妃。
呵呵……
她疯了吗?
她养闺女那么忙,哪有闲工夫争宠。
东宫虽然不及皇宫大气磅礴,但各处风景也错落有致,尤其是燕子楼。
傍湖而建,飘逸精巧。
翌日,江初唯领着江尔鹿登上小楼,小姑娘性子活泼,根本坐不住,扶着朱栏远眺,半个身子探了出去。
“娘亲华絮苑有人呢?”江尔鹿指着华絮苑的方向,回头不解地问江初唯,“太子妃不是不在府中吗?他们那些下人又在忙什么?”
江初唯正在沏茶,热气袅袅,模糊了她的笑脸,“太子妃今儿个就回府了,他们自是要准备准备的。”
江尔鹿不瞒地努了努小嘴,“我们苑里好几个大活人,他们管都不管理都不理,没回来的人,他们倒是殷勤得很。”
“习惯就好。”江初唯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茶盏上,翠绿的茶叶在水里缓缓地打着圈。
说到底东宫跟皇宫差不多,都是见风使舵的地儿,得不到太子的宠爱,下人都不会给你好脸色。
“咦?”江尔鹿突然惊呼一声,“娘亲,好像是太子回来了!”
“嗯。”江初唯头也不抬地应道。
“太子……”江尔鹿疑惑地歪着头,“我好像在哪儿见过呢?”
江初唯嗤笑一声,“大西国的太子,你能在哪儿见过?”
江尔鹿想了想,眼睛一亮:“我想起来了,娘亲书房的墙上不是挂了一幅画吗?太子就是那个画里人呀!”
“画里人?!”江初唯猛地站起身。
那幅画是周瑾辞出事后,温诗霜赠给她留作纪念的。
“娘亲?”江尔鹿知道江初唯非常珍贵那幅画,却不知道画里的少年是谁。
江初唯缓缓地转过头,目光越过江尔鹿的头顶,望向了前院。
五年多了,如果不是书房的那幅画,还有噩梦里时常出现的狗皇帝那张脸,江初唯都快忘了当初乖巧温顺的少年是怎样的模样。
但她从来都记得他喊她“阿姐”的声音。
一晃五年过去了,少年也已经长大了。
俊美绝伦的气质,五官精致犹似雕刻,一双桃花眼满是深情,鼻梁高挺,红唇紧抿,举手投足间尽显王者风范。
“小姐,那是景王吧?但他……”碧落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或是太用力了,眼眶都红了眼圈,像是做梦一眼呢喃着,“景王怎么是大西国的太子?他身边那位……”
江初唯目光一转落到周瑾辞身畔女子的身上。
女子年纪不大,跟周瑾辞相仿,一身清丽的白裳打扮,三千青丝绾成简单的发髻,露出一张白到发亮的鹅蛋脸。
模样生得不足以惊艳四座,却也十分耐看,眉眼间流转着一股特别的气韵,教人倍感亲切。
走到一半,她站住了脚,扯了扯周瑾辞的衣袖。
周瑾辞立马低下头与她说话。
也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周瑾辞突然笑了起来,似水的柔情从眼底溢出,扩散在整张脸上。
不再像刚才那般矜冷,多出了一份柔软来。
但这份柔软专属太子妃。
江初唯提着裙摆飞奔下楼,穿过一条长长的回廊,站在前院的拱门里,泪眼婆娑地望着周瑾辞。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地挤出笑意,提声喊道:“阿辞——”
明明拼命地笑了,但嗓音还是哽咽的,甚至微微发颤。
前院不只有太子和太子妃,还有一众随行的宫人,所有人都看向了江初唯。
这不是昨日刚入府的江夫人吗?
她好大的胆子呀,竟敢直呼太子名讳!
还不是想引起太子的注意!呵,却也是无脑。
太子对太子妃的宠爱,整个大西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怎么争得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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