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星途也就到头了。
告一段落。
谁知没过几天,知名经纪人李翁在朋友圈里正式宣布自己是宋连枝的新经纪,欢迎各大公司和品牌投递合作邀约。
宋连枝到底是什么神仙,居然能请到李翁这个造星鼻祖。
宋姐触底返弹,要飞升了?命真硬。
公司高层松口答应宋连枝,同意解约。
宋连枝这天刚签完解约合同,外面的秘书敲了敲玻璃门,随后领着一位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走了进来。
棉布白裙子,朴素的帆布鞋,黑长直,表情乖巧。
面前这张脸,她很熟悉。
哪怕两年多过去,宋连枝依然记得她。
当年她还在念大学,清纯的和现在没两样,是一朵迎风的柔弱娇花。
小白花好像变了,又好像没有变,宋连枝经过她身边时,听见她小声的说:“宋小姐,听说您和您的丈夫离婚了,真遗憾,我还以为你们能白头偕老。”
宋连枝有一百种对付白莲花的办法。
她停在她肩侧,“许星晚你认得的吧?”
宋连枝轻轻一笑,神态轻蔑,“你自己觉得你的脸和她像不像?”
小姑娘掐着指甲,悄然无声息。
宋连枝说:“你当初也就是个替身而已。”
巧也不巧。
宋连枝说话声落地,包里的手机不断在颤动。
屏幕跳跃着一串不熟悉的号码。
宋连枝接通:“喂?”
江榭的声音很有辨识度,此刻听上去却有些无力,“宋连枝。”
他咳嗽了几声,“我发烧了。”
宋连枝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挂断。
江榭今早晨跑淋了雨,一向身体素质良好的他,下午开始发起高烧。
睡了几个小时。
梦见的全是宋连枝。
卧室里早就没有宋连枝常用的香水味道,所以他睡眠不好。
浑身是汗醒来,鬼使神差的推动下,江榭忍不住拨通了宋连枝的手机号。
滋滋电流声,都让他有些紧张。
江榭提心吊胆,听见女孩的一个“喂”字。
他说完话,宋连枝立马挂了。
再打就打不通。
江榭头疼欲裂,下楼找药。
打开药箱,里面装满厚厚好几层的报纸周刊。
时间跨度两三年。
报纸版面都是他的名字和花边新闻。
一张张都做了标记。
有三十多张。
江榭失态坐在地上,低着眼睛看这一叠厚报纸。
保姆忍不住多嘴,“先生,这些是夫人以前收集的报纸。”
自我折磨,逼自己去看。
也逼迫自己放弃相信他爱我这件事。
“夫人以前经常坐在这个位置等您,但是您很少回来。”
男主人十天半个月才出现一次,偶尔才能想起来他还有个领了结婚证的妻子。
江榭眼眶酸酸的,嗓子特别哑,“你让我,安静一会儿。”
他想把自己弄丢的金丝雀找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困爆炸了
我要去睡
先把江总的火化搞完
顺便搞事业
再来搞爱情
宋宋负责美美美爽爽爽就好啦。
大家起cp名都好有才哦,棒棒棒。
感谢在2020-06-23 21:18:16~2020-06-24 04:09: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有幸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有幸、八七五十六、沐沐、咕咕唧唧歪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也曾习得几个字 30瓶;厚积、每天都在蹲更的Delia、乌拉拉、橙橙的小迷妹、汪先生 10瓶;11、戴驴、一起打豆豆 5瓶;喝露水:) 2瓶;熙熙芝士炒年糕、小壮壮的虎妈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2章
江榭薄幸寡情, 从小就目标明确,他做任何事情之前都会权衡利弊,精准计算每一笔账。
他冷静克制, 沉稳大气, 理智到让人心寒。
江榭喜欢江由怜,也把自己在商场无往不利的手段用在她身上过, 真的要娶她,也不是难事。
但江由怜哭了一回,他就心软了, 不忍心逼她。
到了今天, 江榭依然会护着江由怜,不会让她受到委屈。
他以为自己最后一点心动都在江由怜身上。
所以。
宋连枝第一次去酒店包厢里哭着和他闹,双眸湿红,眼泪汪汪,嗓子听上去很哑, 语气心碎又绝望地说:“江榭,你变心了。”
那时,江榭嗤之以鼻,被她天真可爱的话逗得发笑。
江榭坐在原位面不改色望着她,眼神出奇的平静, 他还不算残忍,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
“都没有动过心, 又怎么会变心。”
江榭扶着沙发, 缓慢从地上站起来,额头温度烧的滚烫,头很沉。
他自嘲一笑。
空洞孤独感,将他包围。
江榭到现在才肯承认, 宋连枝说的没有错,是他变心了。
如果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宋连枝,江榭不至于做到用胁迫的方式逼当时那个不爱他的宋连枝嫁给他。
落地窗前铺满金色余光,江榭第一次见到宋连枝是在她的学校。
她丢在人群中也很打眼,身材高挑明艳漂亮,被身边人逗的弯腰大笑。
江榭当时是去接妹妹回家,偏过头恰巧望见的就是她的笑容,心里微动,打听到了她的姓名。
一场蓄意接近。
一场算计好的强取豪夺。
江榭眼睛酸的发胀,想的越多脑子越疼。
男人多三心二意薄情寡义。
江榭仗着她的爱和忍让,仗着自己不够爱她,无情践踏她的真心。
江榭这些年,包养过三五个看的顺眼的小情人。
她们都清纯漂亮,听话懂事。
但凡能入他的眼,江榭都不会拒绝她们的示好。
他不是老僧入定的和尚,有正常的生理需求,面对小情人生涩的勾.引也会有反应。
江榭那时不觉得这是一件多大的事情,他纵容小情人解开他的衣扣,临到关头,闻到少女身上刻意的香水味,就没了兴致。
倒不是为了婚姻守身如玉,对上床这件事,他有洁癖。
可是她们乖巧讨喜,有眼色又聪明。
江榭不介意多出的露水情缘。
男人的劣根性,花心无情,说变就变。
江榭以为是宋连枝离不开他,恰恰相反,不适应不舒服的人是他自己。
江榭翻出退烧药,就着温水咽了两颗,双脚无力,上楼找车钥匙。
脑子烧糊涂,找了好一会儿都没找到车钥匙。
床头柜最里面的一层抽屉都被他翻了出来,他心情不如平时淡定,急躁烦闷,抽屉掉了出来。
夹层里的病历单也掉了出来。
江榭伸出手指,拾起翻开。
病历单纸张有些泛黄,末尾医生签名都看快要看不清楚了。
病人的那一栏是宋连枝的名字。
江榭忽然不敢继续往下看,眼前天旋地转,躯壳仿佛被人拽着往深渊坠落。
男人捏着病历单的手青筋暴起。
江榭缓慢的接着往下看,日期是前年的三月。
她歇斯底里大哭大闹的那个月,他用力拽着她到浴室里,冷着脸用淋浴喷头从她的头顶浇落,将她逼到镜子面前问她清醒了吗。
江榭一寸寸红了眼,疼的弯不下腰,他用拇指压着病历单,冷脸下楼叫来了保姆,“夫人什么时候去看过医生?”
保姆知道宋连枝的事情比他还要清楚。
她怜惜住在这里的曾经的女主人。
“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出了心理问题,才去看了医生。”
这句话。
很讽刺。
他的妻子,竟然被他逼的去看了心理医生。
江榭一刻都待不下去,有很多话想问宋连枝,又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再出现在她面前。
他发着高烧出门,在市区,车速开到八十码,后视镜里照着一张浑浑噩噩失魂落魄的脸。
路上,江榭不断拨打宋连枝的电话。
无人接听。
用户忙碌。
江榭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不像他会做出的事情。
但他控制不住自己。
他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开始为宋连枝失控了。
江榭血丝爬满眼眶,上下牙齿咬成一条直线,下颌线紧绷冷硬。
过快的车速,导致他在转弯的时候撞到了护栏。
车头变形,安全气囊在巨大冲击下弹了出来。
江榭被困在驾驶位,脑袋上受了伤,鲜血逐渐凝固在脸颊两侧。
路人报警叫了救护车。
宋连枝在后半夜接到了警察打来的电话,“你好,请问是宋连枝小姐吗?”
她懵了,“我犯法了吗?”
警察解释道:“江先生在市二路出了车祸,您是他的妻子对吧?他受的伤还挺严重,您过来一趟吧。”
宋连枝澄清:“我不是。”
她说:“我和他没关系了,如果真的发生不好的事情,警察叔叔你直接联系殡仪馆吧,火化的钱我可以帮他出。”
警察:“......”
宋连枝反思自己说话是否太恶毒,于是她好心建议:“江先生的小女朋友很多,你给她们打电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