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易缙声音慵懒：“想好了？”
……没想好。
顾湄试探开口：“努力为公司赚钱报答您？”
“你又打算打官腔敷衍我？”
“我没有啊。”顾湄无辜地眨眨眼，“我是真心实意的。”
易缙说话慢条斯理：“努力为公司赚钱，是员工的义务。义务归义务，感谢归感谢，不要奢望将它们相提并论。”
顾湄倚靠在浴室门边上，想了半天也没想好要怎么感谢。
“那易总想要我怎么感谢？”
“我也没想好。”
易缙柔声哄着她：“那就先叫声哥哥听听吧。”
这明显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哥哥，叫出来总有种暧昧的调调。
顾湄脸颊微微一红，拒绝道：“易总，我喊您哥哥，这是对您的不尊重。”
易缙轻笑出声：“姐姐都叫过了，叫声哥哥又有什么的。”
听着对面不出声，知晓是小姑娘不乐意了。
易缙添了把火：“还说要感谢我，你的诚意呢。”
顾湄憋了半天，才憋出小声的一句：“哥哥。”
声音细细甜甜的，酥进了心里。
易缙唇角微勾，声音却是沉稳地显山不露水：“没听清。”
顾湄不乐意了：“您是装得吧？”
“真的，我这儿信号不好。”
易缙温声哄骗道：“第一声都叫了，第二声还不容易吗。”
顾湄脸颊微烫，不情不愿了半天，才又小声叫了一声：“哥哥。”
易缙黑寂眸荡漾起笑意：“还是没听清，你刚刚叫姐姐的时候可不是这样。”
顾湄感觉自己上了贼船，鼓了下脸颊：“我知道应该怎么感谢您了。”
易缙“恩？”了一声。
顾湄一本正经地开口：“我觉得易总您听力好像不太好，要不我买个助听器给您吧，就算是送给您的谢礼了。”
易缙低低的笑声通过电话传过来，笑了半天才开口：“这礼物太贵重，你还是另想一个答谢礼好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只接受你亲自送到我手中。”
***
丧失了唯一一个场外求助，接下来的几天内，FiveFold女团运气很背，只中了两道题目，得了了四百磅。
在来到《元气满满的旅行》最后一个城市爱丁堡时，她们剩余的钱数只剩下五百多磅，虽然省吃俭用这五百多磅说不定是能够坚持到最后一天，但这意味着她们将没有钱买伴手礼回去。
节目组期待已久的街演打工大计终于提上日程。
当初FiveFold出道时，微博上就有这么一个热帖分析，说是FiveFold只要不是限定团，必然在五年内会成为国内最红的女团。
首先是团内成员皆都是实力派，其次五个人的阵容无论是组女团还是乐队都非常合适。
尤其是队长顾湄，团内门面兼主唱，会贝斯又会凤首箜篌，还自带热度，凡是与她有关的热点话题必是大爆。
节目组给她们选择的地点是离爱丁堡大学很近的一块草坪空地，来来往往的不少学生。
不像康沃尔那种养老天堂，爱丁堡因为是旅游胜地，人流量并不少。
节目组刚将乐器话筒将她们搬过来，还没开始唱歌，就有不少人聚了过来，期待满满地等着她们的演奏。
《元气100》这项选秀节目不仅在国内很火爆，在国外人气也很旺，其中不少中人认出了她们，夹杂在人群中叫着她们的名字。
他们很多人都只是在电视中见过她们的模样，现在在现实中见了，没想到比电视上还要漂亮很多，尤其是顾湄。
她正低着头调节贝斯的音，乌黑亮丽的发丝微微垂下来，仅露出了侧颜轮廓，依旧是美得动人心魄。
这个乐队的组成非常和谐，每个人都各司其职。
顾湄贝斯手，元若星主音吉他手，姜晴伴奏吉他手，迟璇鼓手，夏又欢键盘手。
除了昨天确定曲目时，大家合了一遍，这一次是她们第一次以乐队的形式站在这么多观众面前表演。
女孩们不由都有些忐忑，情不自禁地看向FiveFold整个团队的主心骨顾湄，却见她神色泰然自若地调节好手中的贝斯，转过头冲她们笑：“都准备好了吗？”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顾湄转过身看着围在外圈的观众们，用流利的英文开口：“大家好，我们是来自中国的FiveFold女团，今天是我们第一次以乐队的形式在这里表演，希望我们的表演你们能够喜欢。”
随着顾湄弹奏贝斯起音，女孩们默契地开始了自己的部分。
大多数的观众们都是听说这里有来自中国的女团进行街演，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看看，没想到当第一首乐曲开始起来，他们就挪不动脚步了。
因为实在是太好听了，五个人都是实力唱将，尤其是最中间的女孩，她的音色纯净婉转，勾动无数人的心弦。
路人们纷纷拿出手机对她们进行拍摄，希望将这样精彩的表演记录下来。
这看热闹的路人里不少中国游客留学生，他们将视频打上#FiveFold#tag发上各种社交媒体。
虽然成团第四天FiveFold女团就开始营业，但对于粉丝们来说，可以啃得粮实在太少了，尤其是顾湄、元若星，在进入节目前基本是路人甲，顾湄还好至少还有一部电影可以看，元若星就只有《元气100》的往期舞台。
粉丝们疯狂想粮，只能将以前的舞台翻出来看了无数遍。现在突然有了团综的路透，她们纷纷跑到路透视频下评论点赞转发。
【啊啊啊我终于又有新舞台看啦，发出幸福的土拨鼠叫声。】
【女鹅们太强了吧，不是一直在录旅行团综吗，根本没时间排练乐队，第一次合竟然也能唱得这么好，太厉害了！！】
【节目组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弄个直播啊，只能看路透的模糊视频，我女鹅的绝世美颜都糊成马赛克了，我恨！！！】
【可女鹅糊成马赛克依旧这么美丽，今天也是为女鹅美貌心动的一天！！】
FiveFold女团一共准备了二十首歌，那天上午徜徉在微博里看路透舞台的粉丝们，幸福得宛若过年。
很快#FiveFold团综路透#话题就被幸福的粉丝们顶上热搜第一条，许多粉丝们啃完路透粮依旧觉得不满足，纷纷跑到@元气满满的旅行的官方微博下，求小编能够提前放出高清舞台视频。
《元气满满的旅行》导演也没想到FiveFold不过是进行了个小街演，竟然就能在国内造起这么轰动的结果，忙是趁着热度未消，放出了几个高清版街演视频当作福利，一面赶紧联系国内剪辑团队，打算给《元气满满的旅行》提档，提前一个星期播出来。
除了在国内社交媒体引起轰动，那天FiveFold女团也是赚得盆满钵满，平分下来每人两三百磅的收入，临近节目的末期，她们开始深深后悔，为什么不早些进行街演，不然也不至于前几个地方都穷游了！！
顾湄想起给易缙的谢礼还没想好，正好临近回酒店的路上，看到了爱丁堡当地羊毛品牌的一个商店，便进去给他挑了个围巾。
虽然肯定没有易缙平时用的好，但万里送羊毛，礼轻情意重嘛！
完成今天的有奖竞猜项目后，女孩们洗完澡齐齐地躺在床上，一边敷面膜一边翻看着微博，看路人录下来的视频，虽然糊成了马赛克还是看得乐此不疲。
元若星看完了视频后，往下翻最新评论，注意到了一条：【我怎么觉得主唱那么眼熟呢？】
这条评论很快被压在了茫茫评论，只有几条回复了她：【姐妹，能不眼熟吗，那是顾湄呀哈哈哈哈或。】
元若星没当一回事，刚想退出去，就看见层主又发了一条链接，我是觉得她和这个链接里的主唱像，那条链接是Youtube的链接，国内没法登上去，也没人当一回事。
元若星倒是起了兴趣，点了进去一看，嘿还是她曾经看过的视频，是温妤音、章卉她们当初在地铁口街演的视频。
就当重温了，她美滋滋地看了起来。
这是六年前的视频，当时她们几人才十六岁，中间的主唱虽然青涩但不掩其美貌，模模糊糊地只有个轮廓也美得要命。
本来元若星没将这个主唱联系到顾湄，但被那个层主那么一提醒，她是越看越觉得两个人相像，不仅相貌相似，连音色和弹拨贝斯的动作也像极了。
顾湄当初校园暴力的诽谤最后是怎么澄清的，元若星也有所了解，当初顾湄的小学同学说她一毕业就出国留学了。
再一联系上顾湄流畅的美式发音和温妤音她们疯狂安利顾湄的微博。
她沉默一瞬，想通了所有事。
元若星腾地一下从窗户上那个坐起来，直勾勾地朝着旁边的顾湄看。
顾湄被她看得莫名其妙：“……你饿了？”
“……你过来！！”
顾湄被元若星拉到了阳台，看着她气势汹汹地指着手机上的视频：“湄湄，这是你吧？”
顾湄一头雾水地看过去，眸光落在了Youtube那个视频上。
那是六年前被路人拍了上传到网上的视频。
她没想到糊成马赛克了，还能被元若星认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