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黄薇却欣喜地拿过连竹雨手上的票据,指着上面足足一个月的药量说道:“这上面的药量实在太大了,很可能是姐姐妹妹都得了白癜风,既然姐姐和姐夫的关系还不错,那会不会是妹夫抛弃了妹妹,杀了姐姐?”
邢璐听了黄薇的话,也觉得有些道理:“有家族遗传史的可能性,姐姐妹妹都得了白癜风,姐夫可能比较爱姐姐,妹夫就不一定能接受这样一个妻子了。”
连竹雨一时之间也说不出什么错处来,可她还是觉得凭眼前这点证据下定论实在是太过武断,而她现在还不知道答错答案的代价是什么,更不可能为了这么不确定的答案赌上性命。
黄薇一脸兴奋地拿出自己上衣口袋里的白纸,跃跃欲试道:“妹夫的生日是11月29号,写上去我们就能离开这个副本了。”
邢璐虽然也觉得这个副本的凶手就是妹夫,可她向来谨慎,不愿意做出头鸟,她就笑着对黄薇说:“第一个答出题来的人应该会有很大的奖励,既然是你想出来的答案,就你先写吧,我可不愿意抢了你的功劳。”
王甜没有多想,邢璐说的没错,既然是黄薇想出来的答案,奖励就该是她拿。
“你写吧。”王甜说完,还目含羡慕地望着黄薇:“不知道奖励会是什么,要是我也像你一样聪明就好了。”
有了两个小姐妹的鼓励,黄薇当下便要在那张白纸上洋洋洒洒写下答案,可余光瞥见注视着自己的连竹雨后,她写字的动作一滞,转念想到自己马上要离开这个副本了,她就大着胆子写下了“11月29日”这几个字。
预想而来的白光并没有出现,五分钟后,黄薇仍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想出来的答案是错的。
邢璐连忙出声安慰沮丧的黄薇:“别灰心,好在我们可以确定一件事,答错答案并不会有生命危险。”
黄薇检查了一番自己的身体,见自己一切无恙后,才欣喜地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不如把姐姐姐夫妹妹的生日都写上去试试,反正写错了也不会发生什么事。”
连竹雨冷笑着打断了黄薇的话:“第一,是你暂时没有事,第二,我们目前并不知道姐姐和姐夫的生日,第三,你不能确定你眼前这张写过字的白纸是否还具有效力。”
黄薇这才兢兢地止住了话头。
此时已接近凌晨一点,邢璐提议休息,明日天亮还要继续搜寻证据,她们需要养精蓄锐。
众人都没有异议。
夜色沉寂之后。
黄薇睡到一半,只觉得自己的耳朵奇痒无比,她本想忽略这股痒意继续安睡,可这股痒意却越来越浓重,黄薇睁开眼后,发现同伴们都已睡熟在了沙发上,而自己正孤零零地横躺在冰凉的地板上。
她掏了掏耳朵,似是不明白自己的睡相怎么会这么差,掏完耳朵后,她突觉一阵尿意从下半身传来。
自己睡前明明没有喝水,怎么还会尿急?
离天亮也没几个小时了,不如忍一忍吧。
黄薇一生起要憋尿的念头,下半身的尿意却愈发汹涌旺盛。
纠结之下,她只能选择从客厅径直走向最南边的厕所。
厕所十分狭小,大约十几平方的样子,只有一个浴缸、一只马桶和洗手池上的镜子,外头的月光隐隐绰绰的照进厕所,黄薇决定速战速决,以飞快的速度经过洗手池,便立刻坐上马桶解决生理需求。
一切都如从前在家中上厕所般平常自然。
就在她起身之时,她混沌的脑海中仅剩的一根心弦忽而被猛地戳了一下,在那一霎那,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
她睁大眼睛,颤抖着身子从马桶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重新走回洗手池的镜子前。
只见那四四方方的镜子之前空无一物,连一丝人影都没有。
?
作者有话说:
应该不恐怖吧……?
第4章 .同生(四)
连竹雨醒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
她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发现客厅的沙发上少了一个人,她连忙叫醒了熟睡的邢璐和王甜,询问道:“黄薇呢?”
邢璐摸了摸头,只以为黄薇是早起去上了个厕所,对着房间的方向喊了几声也没听见回音后,这才脸色大变,急冲冲的跑进房间里寻找黄薇的身影。
“啊——”
一声尖叫从厕所里传来,连竹雨急忙跑了进去,一推开厕所门就瞧见了吓得瘫倒在地的邢璐和地上一张薄薄的人皮。
人皮的脸正是消失不见的黄薇,只是不知因为什么缘故,她全身上下的血液好似被人从嘴里用器械抽吸了出去,嘴巴这一块儿满是伤痕,其余的骨头器官也被压缩成了薄薄的一层纸,瞧着倒像是画上了表情的诡异纸人。
邢璐颤抖的指向地上的人皮,眼泪顷刻而至:“她……她被谁弄成了这副样子?”
连竹雨扶起了邢璐,将她带离厕所后,才说道:“这应该就是答错题的代价,所以我们每个人只有一次答题的机会。”
好姐妹惨死在自己眼前,饶是邢璐这心眼比针眼还多的人见了,也被吓得惶惶不安。
就在这时,大门的门铃声再次响起,连竹雨走过去打开门后,一张照片如期而至,就在连竹雨拿起照片要关上大门时,一封信被人从无尽的黑暗中扔了进来。
这封信来的有些奇怪,连竹雨留了个心眼,就把信塞在了自己的袖口中。
回到客厅后,她便把照片递给了神情悲惶的邢璐,说道:“监督员的第二张照片来了,上面是王甜。”
王甜被连竹雨这话吓得满色惨白,她赶忙走过来察看照片,那照片的拍摄角度十分怪异,左边的篇幅是位于卧室阳台外的王甜,她正在低头搜寻阳台上的东西,右边的篇幅是一块纯白的墙壁。
王甜吓得泪流满面:“怎么会这样,我只去了阳台几分钟,怎么会选上我?”
邢璐这时恢复了一些心情,她目光复杂地望向王甜,解释道:“你去阳台的时候,我和黄薇正站在卧室里检查电视机,连…小雨又去了书房,当时你就是离监督员最近的人。”
“我猜测监督员是用两个标准来选定人选,一是距离最近,二是落单与否。”连竹雨盯着照片看了一会儿,才回头对王甜说道:“今天搜寻线索的时候,我和邢璐两个人一起搜厕所、卧室、沙发,你在客厅和厨房里找找线索。”
邢璐也表示赞同:“两个标准同时满足,看监督员会不会改变人选,总之,能拖一天是一天。”
王甜好似找到了主心骨:“好,那我们开始搜索吧。”
说完这话,王甜就要往厨房的方向走去,连竹雨却出声叫住了他,面色沉静的从袖口里拿出了一封信。
“这信上写着:为什么要说姐姐神秘消失了呢?其实只是一个文字游戏哦,姐姐得了那么吓人的癜症,根本不敢堂堂正正的出现在世人面前,对邻居朋友来说,姐姐不就是“神秘失踪”了吗?你不会以为姐姐是死的那个人吧?”
写信之人字里行间浓浓的嘲讽意味让刑璐更加烦躁,她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说道:“我们都折损了一个人了,结果连题目里死的那个人是谁都不知道。”
王甜却更在意这封信的由来,她对着连竹雨问道:“这封信是哪来的?”
连竹雨深吸了一口气,略显不耐的目光落在了邢璐身上,“是和监督员的照片一起送进来的,我也不知道监督员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给我们这个提示,好在可以确定死的人不是姐姐。”
她话虽如此说,心里却明白监督员的用意,死了一个黄薇,换来这封含有提示的信件,很可能意味着死一人就会得到重要提示,这是监督员想让她们自相残杀的意思。
连竹雨虽然不是个善良到近乎圣母的性格,可她绝对不会主动出手害人,踩在同伴的尸体上得来的提示,她并不稀罕。
可其他人并不这么想,邢璐听完连竹雨的话后,沉思了一会儿,脸上的烦躁立刻一扫而空,一双冒着光亮的眸子有意无意地瞥向王甜。
“既然如此,我们就抓紧时间寻找线索吧。”王甜并未察觉到气氛的异常,反而催促着连竹雨与邢璐二人。
连竹雨紧盯着邢璐不放,就在她心里发毛之时,连竹雨一把握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拉进了书房之内。
“先搜搜书房吧。”连竹雨皮笑肉不笑道。
邢璐颇有些心虚,不着痕迹的抽开自己的手臂后,才听到连竹雨阴恻恻的话语:“你仔细想想,如果王甜死了,只剩下我和你,你能活着离开副本的几率有多大?不管是让监督员盯上你,还是杀了你换取提示,对我来说都很容易。”
邢璐一怔,那点龌龊的心思被戳破后,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和王甜是好姐妹,我怎么会为了一点提示就杀了她呢?”
连竹雨也不戳破她这番话,只拍了拍她的肩膀。
书房里只有一个书柜和一台电脑,连竹雨昨日也已搜寻完毕,警告完邢璐后,她就拉着邢璐一起去了主卧内。
主卧内只有一张大床,床对面装着一台液晶电视机,两个床头柜上各放着一个造型可爱的小台灯,床的右手边是几排宽长的衣柜,左手边是一处狭小的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