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平时你可没少为难人家老三和老四媳妇，真好意思说出口。”人群里又有人接了话。
原本还嚣张的唐桂花一下被话给噎得开不了口，可，看到晕过去的儿子，依旧豁出去地扯着嗓子大喊：“张小燕，你赶紧出来看看你哥哥。”
屋子里，张小燕听到唐桂花的声音，嘴角微微一勾，讽刺一笑。
什么人都能得罪，千万别得罪医生！
更何况，外面都是病人，只有她一个大夫，只能按照轻重缓急给救治。抬手落下，最后一针下去，等了一小会把落的针拔了，她马上从床上跳了起来：“快，把人背走，越快越好，麻烦两位了。”
“这是哪里话，都是一个村的乡亲。”其中一位大汉说了句客套话，马上给病人穿好衣服，背着人就往外跑。
门开了，紧张的刘婶凑了过来，还没等她问出口，大汉背着她男人已经快到了院子门口。
“这……”刘婶发愣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张小燕跟着出了房间，满脸微笑地说道:“他们去东乡村了，你赶紧跟着去看看吧。”
刘婶一听拔腿就往外跑，乡亲们也很自觉早就让开条道，等人走了之后，那扇门又被堵在了。而，外面传来王伯沙哑的声音：“让开，让开条道！送药的，送药的。”
一听送药的，乡亲们散出了一条道，到王伯和胖丫两人背着背篓从外面冲了进来。
“你怎么回来了，师傅那边如何了？”张小燕一看胖丫也跟着回来，着急地想知道那边状况如何？
胖丫黑下一张脸摇了摇头回了话：“很不好，药可能不够用。师傅让我给你送些过来，然后跟着王爷爷去一趟善一药行，看那边有多少能用的药。”
“那你小心些，王爷爷，今晚又得辛苦你了。”张小燕感激地看着王伯，毕竟人家家里还有个病人需要贴身服侍，也不知道王奶奶一个人能不能忙得过来？
王伯满脸慈笑，领着胖丫把药送到厨房，胖丫心细地把分量都抓好一小堆一小堆地放在旁边，又再次跟秦湘说了一下需要注意的地方，才跟王伯出了厨房。
院子里，秦里正看着勤劳的王伯，心里也突然有了想法，站上一张椅子上大声说道：“乡亲们，这次秦大夫和张小燕舍药救治大家，但是药材不够需要去城里买，我们也不能总让人家吃亏吧。有银钱的都拿点出来，我带头，能给多少是多少。”
秦里正这么一说，还是有人掏了银钱，虽然不多，但是也总比没有的强。就连平时抠门的柳氏也都摸了口袋，唯独唐桂花嘴里却是一阵讽刺：“人家梁大夫也没说要钱，你这起什么劲！”
“铁公鸡，不给钱就排到最后面去！什么都等着不要钱的，真够不要脸！”高个的妇人把人又是一挤，身后排队的人也不爽唐桂花这人，毫不客气地往前一步把人往后挤。
“你……”唐桂花怀里抱着喘着大气的孩子，像被挤棉花一样，很快就被挤到了院子门口。
张小燕给脚边的病人诊治完了之后，确定症状比较轻，让旁边的大婶给喂了一碗比较淡的汤药。
抬头，她忽然发现，院子里多了好几个孩子，站上椅子亮开嗓门喊道：“乡亲们，优先老幼病残，希望大家都能理解一下，先把孩子们都递到前面来，免得误了大事。”
尊老爱幼这种美德在西乡村向来都很盛行，张小燕这一嗓子喊完，年轻人都自觉地往后排，并且将排在后面的孩子用人递人的方式全都传到了最前面。
“小燕，张聪也还是个孩子，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小燕，你不能那么狠心啊！”唐桂花听说优先孩子，撕心裂肺在后面大喊起来。
第62章 先给她吃上几口热的
乡亲们却依旧不愿意让步，最后，还是秦里正看孩子可怜，上去把张聪从唐桂花手里抱进了院子。
孩子们的体质比较弱，身体对毒素的吸收自然就快。老年人身体器官到了一定退化程度，吸收毒素的速度也不慢，所以，张小燕只能用这个方法，尽量减少病毒对他们的伤害。
经过检查之后，她发现张聪的中毒状况比其他孩子都要严重，虽然不像刘叔那样出现病变，但是需要的药材还是有区别，只能照着刘叔的办法，给张聪扎针之后，让人赶紧抱去师傅那边。
唐桂花一听要去梁大夫那边，尴尬地站在那里，之前聪儿威胁小燕的事情，恐怕梁大夫也都知道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开个天价，她哪拿的出那么多银子？
张小燕见唐桂花还愣在那不把人背起来，便是猜到这女人心里的小九九：“放心，我师父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赶紧去吧，晚了有任何闪失谁也救不了他。”
屋子里的人听张小燕这么说，都鄙视地看着唐桂花，高个子的妇人则是一脸不耐烦地吼道：“你眼瞎还是耳聋，没听到小燕的话，赶紧腾位置，我们的孩子还等着救命。”
被这一吆喝，唐桂花立马抱起张聪跑出了房门，又开始大声嚷嚷起来：“让开，都让开！”
院子里的人见秦里正都开了口，也就懒得跟她计较，自觉地让出了一条道给母子两出去。
张小燕把孩子和老人都看诊过之后，已经累得坐在那不想动了，这才想起今晚上什么都没吃，五脏庙已经开始在闹了。
“妹子，你不会连晚饭都没吃吧？”秦志见张小燕摸肚子，猜到了几分。
呵呵呵……
张小燕尴尬地摸着肚子，不仅是没吃饭，忙活这一晚上可是连口水都没来及喝。
“你等着，我让湘儿给你做碗面条，放两个鸡蛋。”秦志转身就要往厨房走，却被张小燕给叫住了：“秦大哥，能不能先给我倒碗水喝，冷的，热的都行。”
“好，我这就去！”秦志这才又转身去了厨房。
秦家没一个中毒的，因为住的地方离后山近，喝的是后山那条河下来的水，自然也就没事。其实，张家和胖丫家也一样，喝得也都是后山那条河下来的水，唯独张聪中了毒，却是让她有些不解。
不过，她也懒得去想那么多，继续给病人看诊，过了一会秦志端来一碗热腾腾的面，里面还放了两个鸡蛋，香味让她有些走不动步了。
“大伙稍微等等，小燕为了大家连晚饭都没吃，先给她吃上几口热的。”秦里正看着累得脸色不太好的张小燕，心里为张家老三有个这么懂事的女儿而高兴。
张小燕控制不住了，接过秦志手里的面条，唏哩呼噜一下就吃得见了底，吃完摸摸肚子，觉得身体总算舒坦了些。
“别急，我再给你盛一碗。”秦志接过碗又去了厨房，很快又是一碗面加两个鸡蛋的待遇出来了。
快速地把这碗面条吃下去，张小燕觉得手脚也就跟着暖和起来，空碗往秦志手里一放，继续开始给病人看诊。
这一忙活到了午夜，胖丫和王伯才出现在院子里，胖丫看上去脸色很不好，张小燕估计着肯定是药材方面出了问题。
一问果然如此，有几味药材善一药行白天的时候刚批走了，剩下的不多，明儿看诊还需要用，所以给他们带回来的数量也有限。
张小燕仔细地检查了那几味缺少的药材，却是突然高兴地笑了起来：“胖丫，你赶紧回去把前院那些长起来的药苗都给拔了。”
前院的药苗最近倒是长高的了不少，可，也还没成熟的时候，更何况还等着那些药苗长大后卖钱。
胖丫有些不舍地皱了皱眉头，张小燕却是大方地拍拍她的肩膀：“江湖救急，大不了明儿我们再去挖些回去种。”
“好！”胖丫听张小燕的转身往家里跑。
“王爷爷，我留下一下部分，你把其他的都带回去吧，估计师傅也等急了。”张小燕嘱咐王伯快些回去，王伯等张小燕搬下来一小部分的药材，就赶着车往东乡村走。
张小燕觉得东乡村的状况应该比这边还糟糕，那边毕竟是源头，这边有些人家跟秦家一样喝的另一条河的水。上半夜喝过解药那些并未出现特殊情况，到了这个时候剩下的人稍微少点。
不过，也不排除有些人还在家里躺着，并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这么一想，她跟帮忙的大婶把药材抱进院子，就喊来了秦里正：“秦大叔，您可能要带些人挨家挨户地去敲敲门，看有没有拉下的病人，这是毒越久对身体的伤害就越大。”
“好，我这就去，小燕，你要不要休息一会？”秦里正看张小燕是一刻没停地在看病人，担心这瘦小的身子根本就撑不住。
“没事，就是有点累，一会胖丫过来把药材分好，我就坐在这里看诊吧。”张小燕满脸微笑地跟着进了厨房忙活起来。
胖丫带着爹还有张家老四来了，就像小燕预料的那样，大家都没有人中毒。张家老四和胖丫爹背了两个大背篓，把前面那院的药苗全都弄了过来，几人进了厨房，张小燕把药给分好，吩咐四叔和胖丫爹如何熬制，让秦湘也稍微歇会，喘口气。
“胖丫，你吃东西了没有？”张小燕突然想起，胖丫跟她一样一直都忙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