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有必要提前担忧一下自己会不会像原身那样因为营养不良而饿死。
恒邛低下眼。
然后就看见鲜明的配送费20星币。
这就过分离谱了。
她面无表情的关掉网页。
【你说这又是何必呢,我可以给你提供援助的资源和资金救助,完成任务后还有特殊奖励,只是需要你选择是否接受守财奴的任务而已。】
恒邛扯了扯干涩的嗓音。
“我拒绝。”
推销口中的好处当然全是好处。
但真正收尾却不一定能见着多大好事等着,变作成控制下的傀儡才是通常结果。
她从末世里一步步走来,见过太多类似结局。
恒邛收回神,她低下眼遮掩住漆黑眸色里的多余情绪,但却已经收敛不住带上的冷淡。
重复了一遍拒绝的话语。
“我不知道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希望你最好能够远离我,或者是随便去找个愿意接受你的人都行。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也只是白费功夫而已。”
【……】
系统被她一堵。
但它很快反应过来,用公式化的书面语来一字一句冷冰冰的回应。
【系统一经绑定,不接受宿体单方面更换。】
【当然,您现在也可以选择不答应,但是我相信您会选择回头的。】
它对于这个把握还是有的。
意识体冰冷的机械眼向下俯视。
恒邛的条件还不足以支撑着她挺过半个月。
“你们系统也具备精分吗?”恒邛突兀的提问道。
她靠着冰箱门,看过里面空无一物的东西后跟着抬起眼来。
【当然——不】
系统眉头一皱,似乎是没想到她的问题。
不是精分那就只能说意识体的情感转变属实是快啊,恒邛低眼擦干净手。
她关上冰箱门。
侧过脸去后的神色冰凉几分。
她没有再问,虽然系统还在奇怪这个问题,但也只能欲言又止生生把这个话题停下来。
不过首先。
恒邛再次打量了一遍眼前的场景。
一张床和简单的桌椅,这些甚至还都是原先房子里自带的家具,几乎是看过去一眼也就一览无余了。
一穷二白。
这四个大字只差摆到恒邛跟前来。
只能说是原主是真的没钱,甚至没有任何的身外之物和食物的存放。
恒邛浅淡的唇色苍白,然而还没等到她先缓过头疼。
屋外的木门就先一步被拍的砰砰作响!
“恒邛!你出来!”
尖锐的嗓音响起在隔墙外。
第2章 麻烦
谁?
恒邛按了按眉心,然而原身的记忆原先就是残缺的,以至于她也找不到什么有关的记忆搜寻。
直到对方拍了几下的门也没见应答,骂的越来越难听。
“恒邛!你个不要脸的废物,我知道你还在家里面,赶紧出来给我开门!”偏近中年的男声刺耳。
令人生恶。
所以是原身留下的麻烦吗?
恒邛面无表情的低下眼睫,遮盖住手上的伤疤。
走出去打开门。
对方似乎就在等她开门,一见动静就立马将身体强势的挤进来,伸手挡下了关门的动作。
他肆无忌惮的站在门口,磨着牙嗤笑道:“怎么?不想见到你的穷亲戚?恒邛,你可别忘了我好歹也是你的表舅。”
恒邛看向他。
眼前站着的中年男人约莫四五十岁的年纪,身形干瘦,神色里透着得意洋洋的姿态。
“表舅?”
恒邛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对方似乎也察觉到了站在眼前这个外甥女的不对劲。
她以前可是从来不知道反抗的,就算是再不耐烦也会委曲求全选择安抚他。
但是现在她站在眼前却像是彻头彻尾换了一个人。
叫他都有些看不懂起来。
恒解眉头挤的能挤死苍蝇,不过他很快掠过这抹感受的异样。
“怎么?你还打算不认下去我这个表舅了,一爬上眼下的位置出去荒星就开始想要翻脸无情了,果然是头白眼狼。”他嗤着走进房间,找了个椅子大摇大摆的坐下来。
还不忘冷嘲热讽,“我早知道就该听你表嫂的话不该把你的抚养关系搞到监护人上,不然也不至于拎出一头白眼狼来。”
恒邛拧了拧手腕,垂眼突兀道:“……那按照您的说法,怎么样做才能不算白眼狼呢?”
听见自己想要的问题。
坐在椅子上的中年男人立马就是一个振神。
“行了,你也别在我面前做出这个架势了,之前的那些抚养费该怎么分你也知道吧?不然你可别怪我没告诉你,到时候我要是来你这闹一闹,不同意那个监护的签字,你看看自己该怎么办?”
他翘起二郎腿。
恒邛微抬眼,短袖宽大的身形叫她显得清瘦冷淡,但却不代表那张脸就不好看了,一米七的身高足够她和男人对视。
监护人,抚养费。
她捕捉到这些言语里透露出来的词汇。
再加上汇款里的一千星币,恒邛几乎已经能够全盘推演出整个过程,但为了印证这个猜测,她还是开口道:“上次钱你不是已经拿过了?”
“那点钱那里够,你现在不是已经走出贫民窟爬上来了,怎么着都应该照顾一下一直抚养你长大的表舅吧?”
他站起来嘴脸肆意。
“我要的也不贪心,也就是一个月两千星币的抚养费,等到你爬上去了呢,再来几辆房车供着你表弟。”
连擂狮子大张口,贪婪无度的说着。
“不可能。”
“你终于明白——恒邛你什么意思?!”他没仔细分辨话语,反应过来后便是勃然大怒!
“意思就是没钱。”
恒邛语调平静且毫无波澜。
“没钱有什么难的,你不是都已经跨越了这个坎吗?你的精神力已经足够了。”
他嘴脸贪婪无度,“太阳塔里的公告可是说了,自愿报名征收奴隶,一个奴隶就可以拿到五万星币呢!”
恒邛按着额角低眼,苍白的脸色与身后景物融入。
看不清眼底神色。
突然平静下来,“表舅,这么想要的话,不如你先去应聘一下名额?”
她抵着眉眼似笑非笑。
“你什么意思!恒邛你简直是无药可救,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连擂怒急破口大骂。
“请安静一下。”
恒邛听的不耐,苍白冷声响起。
“什么安静不——”连擂还没有反应过来她这句话的意思。
下一秒脖子就已经被人用手指一根根掐上,带着被绳索扼制住霎时间勒紧的感受,冰凉刺骨。
接着就是被单手压着后脑勺被贴在冰凉的木门上。
青筋一根根涨起来,拼命挣扎着。
“嘭!”
逐渐的进一步感到窒息。
剧烈的疼痛叫他大脑空白。
到这一幕都没有反应过来恒邛的骤然翻脸!
她在做什么?!
意识到这点的连擂终于慌张起来,不再维持着原先的贪婪神色,他声音尖锐高昂,“恒邛!你在做什么!你怎么敢下手!”
还是对着自己的表舅!
“我说了,让您安静一些。”
所以言语上不行不通就只能够物理上来了。
连擂:???
你那叫做说过?你明明是快要动手了再加上那一句的好吧?
恒邛倒也没打算刚穿进这个身体就杀人,她只是想解决原身留下的这个麻烦。
她一只手按着连擂不让他挣扎。
似乎本性偶尔还是会显露的,是吧?
恒邛无视他的叫喊,等他终于扛不住的时候才松开一些手。
踢了脚,将那只笔提到他到的视线范围内面前。
“知道这是什么吗?”
她冷眼扫过去,苍白的神色松开以至于眼底讥笑到面无表情,叫视线里的情绪看不清。
连擂感受到难以言喻的压迫,他大口喘气,但还是气不过的嘴硬道:“那只是一支笔而已。”
“嗯,它当然只是一支笔。但如果说这支笔全程在录着你我的对话呢?表舅,我想你应该知道检举会是什么后果。”
恒邛收拢手下力道,辨认不清的嗓音里带上冰凉询问。
居高临下的从容道。
连擂盯着她手里的笔头,瞳孔猛缩!
他当然知道,检举的后果连他这个贫民窟里出来的人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更别说原先收养恒邛的人并不是他,如果不是有那一层亲属关系,他或许连继续抚养恒邛的资格也没有。
再被检举一番,他连最后一个摇钱树都要失去。
他故作镇定,“检举了又能怎么样?别忘了这对话里还录了你想杀我的部分。”
连擂咬牙切齿,“你看他们最后会相信谁!”
恒邛:“检举出去当然是要叫表舅你在贫民窟里这辈子都不能翻身,至于那些对话,被表舅逼疯而做出些什么事很奇怪吗?”
“或者你今天就应该死在这里,我还能少费些等着你申辩的功夫。”
她语气幽幽,像是认真思考着这个方法实现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