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个话题又引起了新一波的争执,不过两人也看不见弹幕,自然不会跟着想到这么多其他的去。
恒邛只对路程青的前一句话做出了回复,“我知道你不甘心。”
路程青:?
所以?
他没法做什么大动作,只能用眼神表示了一下自己的疑惑。
恒邛垂下眼睫,语气淡漠,长腿顺带着站起,懒洋洋的挑起一点唇角,“所以给你一个机会,上不上?”
路程青激动了。
“上啊,爸,这必须上着。”
他压低声音小声道,但也掩盖不住他话里的兴奋心情。
毕竟这话一听就是要搞事!
路程青从小折腾到大,论搞事他怕过谁啊。
他当即就咧开了一口白牙,笑的牙不见眼,当然,放肆肯定是不能够这么放肆。
他的旗子!
他来了!
恒邛掀了下眼皮,右眼在疯狂跳,虽然不想信奉什么所谓的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的封建迷信,但是看见眼前路程青这副样子,迷信倒是不迷信了,但是头痛却是叫她瞬间后悔了一秒刚刚的决定。
她深吸一口气。
长睫遮盖着苍白的脸色,指骨因为刚刚的擦蹭在关节处微红。
恒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情绪,才开口道:“看到九点钟方向了吗?”
“看到了。”
“在这个方向架好位置,等到。”她顿了顿,“我叫到你名字你就射击。”
路程青眼神疑惑,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她要他瞄准一块空地,但还是老老实实照办了。
见到他无条件信任,恒邛原本到了嘴边的解释也收了回去。
眼睑垂落阴影,叫她表情看起来有些不近人情。
肤色较白。
恒邛随手将缠绕的腰带拆下来,将小刀握在手侧,指节动了动。
垂眼。
关注着底下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一丝动静。
她眼下必须关注全局,不能够出一点差错,底下人的等级她无法观测出来,这点至少证明了他们的等级在她和路程青之上,至于路程青,c级的能力值说高不高说低不低,却也没法指望他。
恒邛全力动用精神力,以至于她眼下的精神有些超负荷,按了按眉心却是不敢放松。
这场选拔赛她必须赢。
也必须进入军校。
所以,不能输。
精神力在这种情况下反倒是肆意的扩大了少许范围,恒邛放大了位置的一角,确定了风向和位置底下不会有太多问题后。
才握紧了手里的小刀无声无息的找准时机跳下去。
她跳下去的时候男生还在低头专注的半蹲着身子打量旗子,但就是没有找到什么奇特的地方。
难道这个旗子确实没什么用处?
他还在想着这点,却猛然发现气氛安静的有些诡异,耳旁的风声,落叶枯枝的声响,跟着一并消失的无影无踪。
什么情况?!
男生猛地站起来,一瞬间觉得自己有些耳鸣,心神俱震!
甚至是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这一刻的慌乱和震撼。
这是究竟是哪一出?
他张口试图呼唤同伴,然而还不待他出声,身后的人就无声息的出现影子在身后,小刀跟着架上脖子。
尖锐的刀口直面着他。
才叫男生真正意识到危机!
“卧槽——”
他想要爆粗口。
毕竟突然不知道一个从哪里来的人出来直接就把他给挟持住了,这说出可不是一般丢脸的事。
恒邛却只是神色不显的掀了下眼皮。
“嘘。”
她难得的垂眼了一下,眼睑处的少许阴翳衬得她肤色愈发的白,乌眉长睫,看起来利落却又必显锋芒,就像,一柄出鞘的长剑。
手里的小刀却是不客气。
“别说话,否则我也不一定能够保证你的安全。”
她眉眼微抬,语气却是平静的毫无波澜,“你说是吗?”
男生心里尽数都是日了狗,但面上却没一点敢表露自己的真实想法,毕竟命还在人家手里头捏着呢,只能颤颤巍巍的抬手,呵呵干笑,“是,是,大佬你说的都对。”
虽然虚拟战场不至于真死,但是真正被捅刀的感官痛觉也还是会拥有的啊,更别说他还想苟一苟,不想开局就被淘汰出局。
男生都快哭出来。
他几乎能够想象到自己开局即为落地成盒结局,得被一群人如何嘲笑了。
可惜恒邛没给他这个机会,就先掰开他嘴塞了个类似于糖球形状的物品。
男生还没来得及反应,下巴一合一碰就咽下去了。
咽下去了!
男生陡然瞪大眼睛,刚刚想要反抗恒邛就已经松开他下巴,目光随意。
“你给我吃的什么?”
他本能觉得这个反应不对劲,下意识问。
“你听说过联盟的前身华夏有一段历史吗?”
“…听过。”
“那段历史里有一段记载就是关于这种毒药的,名叫断魂散。”
恒邛语气幽幽。
她指骨微微曲起,冰凉凉的,没什么温度,“这种毒没有解药服用走七步就死,倒地口吐白沫七窍流血痛不欲生。”
她平静的复述着瞎编的症状。
“真的假的?”
男生脸色惨白,他扯了扯唇角,这个笑还不如不笑。
恒邛没回话,只是扯了下唇角的弧度。
但是男生还是意识到她的意思,这肯定是真的。
如果是假的,她这会就不会这么放心无所顾忌了,而如果是真的才好理解她的举动,毕竟反正他走了七步后还是会死!
他要还想保命就不敢走了。
是了。
她肯定是一开始就打着这种算盘!
弹幕里一时间也纷纷刮起讨论的热度。
【卧槽?华夏的毒药?真的假的?恒邛有这么牛掰?我不记得她资料上还考过什么药剂的专业啊,再说了华夏那些技术在星球覆灭之后也基本就消失绝迹了,现在能找出几个还能够记得那段历史的就不错了。】
【断魂散,一听这个名字就很牛掰的样子。】
【毒药是假的,前面的猜测都可以打住了,哪来什么断魂散啊……我就是联邦药剂专业的好吗?七步倒那是华夏七步蛇毒的记载,至于更多什么七窍流血的症状就不知道恒邛她是又从哪里凑了一段过来了,只能说她临时现编的还挺像那么一回事,足够唬人,加上那张脸和语气怎么也不像会骗人的。
感觉偏题了,突然发现这次要总结的主题应该是论颜值的重要性,看看你们一个个的,没有这种颜值跑出去编故事最后落到的结局估计是很难撑到恒邛这一步的,嗯,也有可能开局即结束。】
【所以断魂散都是假的吗?恒邛这手是真的叫我服气了,太大胆了。】
可不是太大胆了吗?
要是一个不慎她眼下的说服都会成为一纸空谈,手头上占据的优势也会尽数全没。
无非就是冒险。
但是恒邛的赌是真的敢赌。
非要说的话赌的也就是这波运气了。
也算得上是,成败在此一举?
不过至少作为这个“赌桌”上的一员,男生是信了。
他此时捂着半张脸,自闭的想要哭出声。
太狠毒了。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他的猜想完全错误,所谓的“断魂散”当然不是真的,不仅不是真的,还是恒邛临时现场瞎编出来的产物。
可惜这会的真相不适用于这里,也就没有必要叫他这个受害者知道了。
恒邛也没多为难他,当然,这个没多为难纯属于她自己觉得,放在被挟持的男生眼里就是平静的语气又在耳旁响起,但说的却是魔头的话语,“不想出局的话就去把你那个同伴给带过来吧,不为难你,只是说两句话而已。”
“只不过——”她侧目看过来,肤色偏白,却是越发显得长睫浓密纤长,身高腿长搭上她清瘦的身形,目光有如实质的落在男生身上,“糊弄我的结局是什么,我觉得你应该清楚的?”
恒邛身形全然落在树林的阴影里,无声息只能隐隐窥见她的下颌弧度。
长睫透着全然的疏离。
浅金色浮现又褪去,卡在不上不下的半截,倒映着眼底神色,但是没有人去注意也就没有人发现这抹异常。
“我叫了你好几声了,你刚刚怎么一直不应?”
男生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只得握了握尚且还僵硬的手,同伴的声音正好传来,困惑的问道。
他才发现自己这会恢复了正常的听觉,强装正常道,“没事,我刚刚注意力全放在旗子上了,估计是漏听了几句。”
同伴倒也没有怀疑这个解释。
“对了,那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男生还站在阴影里,状似无意的看向恒邛指给他的九点钟位置,对着那头出声,心里却一并默念道,兄弟对不住了。
他也只是不想连阵营赛都还没开始就先被淘汰。
同伴没起疑,依言走过去看了一眼。
正正好的九点钟方向。
恒邛手里小刀没留情,但还是直接给了个痛快,将他后颈处每人必备的身份牌切成两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