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给我吧。”叶萌萌接过。
等所有人浑浑噩噩散开,叶萌萌过去敲阮瑜的门, 敲了半分钟, 没人开。
林青一把拦住她,表情|欲言又止:“别敲了,今晚不用给了,估计没时间。”
叶萌萌和他面面相觑,突然脸色涨红, 卧槽,也是。
幽幽叹气,各回各房间。
妈妈,这提心吊胆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房间内,听敲门声总算停了, 阮瑜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点。可还没来得及再确认他俩到底走了没,就让下唇被咬的那一下触感倏然拉回神。
五分钟前。
她一脸僵滞地被段凛牵进房间, 倒水, 刚喝完一口想说话,就被他攥过手腕吻了下来。
此刻尾椎抵着桌沿,硌得有点不舒服。
稍稍动了动,感觉段凛的气息微一后撤, 箍着她后腰的手往下循,似乎是摸到了冷硬的桌沿。下一秒,她的大腿被段凛托起,直接抱坐在了桌台上。
对视须臾。段凛低眼,鼻尖蹭过她的唇缝。凑得近,她鼻息间隐约是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木质香。
“去哪里了?”
“……就,我和姚珊他们去看音乐会了。”阮瑜心跳快得要死,细喘着平复了下,记起来,不对啊,“你的新电影不是还要两天,才能杀青吗?”
段凛:“提前了。昨天杀青。”
她“哦”了一声,刚才好像没看到邵立:“你助理没有跟过来吗?”
下巴被轻咬了一口。
“只有我。”
她后知后觉地心情雀跃,但视线乱飘,想起一个更关键的:“那,章导早就知道我们的事了啊?”
段凛应声。
“上一次探班。”
上一次是哪次?
阮瑜分神回忆了下,想起来了,哦,五月二十号。
她去纪临昊演唱会彩排被拍的那一次。他还……
没想完,猝然一滞。
两人此刻额际相抵。段凛按抚着她后颈的手指往下,勾到了什么。解开。
感觉肩膀处一松。阮瑜呼吸一滞,人傻了。
她今天穿了一条长袖的连衣裙,正面看着没什么,但裙子背后有处圆形镂空的设计,露了一小片背,肩背上方的布料以系带系起。此时被解开了。
丝质的衣裙。一解就松。
“……有汗。”阮瑜看段凛,刹那间大脑空白,想到什么说什么,“我今天出汗了,要那什么,先洗澡。”
说完想死。
艹,她他妈在说什么啊??什么先洗澡啊!!!
段凛一顿,盯了她片刻,喉结滚了一滚。没应声,扶着她腰侧的修长手指动了动,不轻不重地捏了下。
阮瑜被捏得僵硬,感觉段凛的气息往颈后拢。似乎,是,咬开了遮覆在她肩膀那一块的布料。
肩头微凉。她立即:“你要不要,倒时差啊?”
“老婆。”段凛的声音近在耳侧。
音色是一贯的淡漠,却莫名勾了点儿懒。
“……我,”艹。阮瑜一时间局促得要命,摸到手边正在充电的手机,解了锁塞给段凛,“我们刚才看的音乐会,我拍了,感觉还挺好看的,你可以看看。”她烫着耳朵,憋字,“你先,等一下。”
说完看也没看段凛,几乎是连滚带爬滚进浴室。关门。
段凛抬眸,见她头也不回地跑了,穿着条樱桃红的碎花掐腰裙,背后系带松解得七零八落,乌黑长发扫过肤色皙白的肩头。
直到浴室水声响起,他才收回目光,低眼。看她给的视频。
是办在露天剧场的摇滚音乐会,观众席间呐喊声沸反盈天。
中途有人求婚。
镜头给不远处的求婚情侣,周围全是起哄“Marry him”的尖叫声。
她的声音也贴近收音,扬着轻快的笑意:“嫁给他嫁给他——”
浴室里,阮瑜洗了十分钟的澡,又冷静了十分钟。
做足心理建设,好多了。临到出去却震惊,不对啊,自己的睡裙和内衣呢?!!
没带进来。
“段凛。”
她裹着浴巾,门开一条缝。
死死维持镇静:“能帮我拿一下睡裙吗?就,我好像叠在枕头旁边了。”
等了十几秒,响起叩门声。
阮瑜要接,探出的手腕却被握住。浴室门开,她被段凛一路牵至床边,坐下。
装的镇定全没了:“啊?”
段凛盯着她,微俯过来,伸指擦掉她额角淌下来的细小水痕。
淡问:“帮你吹头发?”
“……哦,好。”
阮瑜稍稍垂着脑袋让段凛帮吹头发,一声没吭,快紧张哭了,脑海里连脏字都不蹦了。看起来就格外乖驯。
刚洗完澡,她每一寸的皮肤都泛着红。段凛的指腹触过她颈侧,温热湿软,察觉到她细细地颤了下。连耳廓都通红。
吹完。
段凛倾下身,在她额角一吻而过,低眼:“我去洗澡。”
音色含着哑。像勾了欲。
等浴室的动静重新响起,阮瑜翻出内衣,抓过睡裙,换上前脑子里忽然就蹦出一句。
反正等下也不会穿。反正上一次也被看得差不多了。
说完又想。
不是啊艹,虽然几乎都看过了,但他妈……
羞耻。
真的就是羞耻。
她换完,爬上床,整个人埋进被窝拱成一团。缩在漆黑一团的被窝里,紧张,脑海疯狂闪回。
拍《无声惊雷》的床戏那会儿她恶补了哪些来着?艹,记不起来了啊!!还有,这里隔音好不好啊?隔壁住的谁来着??姚珊还是廖鹏宇啊???
在被窝里憋了不知道多久,濒临窒息的前一秒,感觉床的另一边微微下陷。
须臾,头顶有光。阮瑜没继续埋在被窝里当鸵鸟了,仰脸,见段凛压着床沿,单膝屈身,眸光正落在她脸上。
随后,俯撑过来吻她。
吻在她的眉尖,她下意识闭了闭眼。嗅到了段凛身上漫着清冽水汽的沐浴液味道。
全身的感知全在他若即若离的触吻上。
从眉尖一路游弋下,到眼睫,脸畔,鼻尖,再吻上唇。
气息交错,相闻。唇齿纠缠。
房间亮着灯,阮瑜心跳快得连眼睛都没睁。感觉自己从被窝里被剥开了。骤然间腰际一紧,被抱起一点,箍过去贴近了。
段凛含吮着她的下唇厮磨舔舐,指腹蹭过她的脸畔,抵开唇齿深吻。她绷着神经,闭眼毫无章法地回吻了下,却被段凛毫不客气地咬了咬舌尖。
室内幽静。仅有暧昧细微的水声,很细,融着更低的喘息声。
但阮瑜就只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良久,气息微撤开寸许。
吻往下。下巴,锁骨,再……
阮瑜倏然睁眼,看段凛,整个人燥得想死。
第一反应是拿手背捂唇,咬着自己的指节。
段凛抬眼,眸光漆黑深沉,一顿:“怎么了?”
“……我怕,出声。”她羞耻感爆棚,声音含混,特别小,“不知道那什么,隔音好不好。”
“别咬自己。”
她的手腕被握住,拉开。段凛又循过来凑近了,两人呼吸相闻,他的指腹蹭在她下唇,轻按了按。
音色低缓:“张嘴。”
“……啊?”阮瑜茫然。
话音刚落,感觉自己的睡裙被推上腰腹。又被勾着往上。
齿间下意识咬住一角。是自己的裙摆。
她一下子反应过来,全身都在烫。
下一秒,见段凛贴近了,垂睫,吻她咬着裙摆的唇。咫尺相隔,明亮灯色下,他眸眼如浓墨,眼下的那颗桃花痣异常勾人。
阮瑜的视线根本不聚焦,手也不知道怎么放。到处乱看,往段凛身上看了一眼,定住,又猛然收了回来。
他只下搭了一条浴巾。身上肌理线条分明而流畅,衬着光色,漂亮是漂亮,但每一寸都像绷着欲色。
段凛蹭着她的颈侧,厮磨着舔咬。
勾了哑:“疼了告诉我。”
阮瑜压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可能就是空白,只能含糊吭出一句他的名字。
接下来一系列的事,大脑都是一片混沌空白。
她没想到她那“段凛”两个字,居然是自己今晚唯二在床上说过的话。
阮瑜感觉自己就像一条砧板上的鱼,根本不知道怎么配合,只能任段凛予取予求。
做到后来,她眼泪簌簌往下掉,睫毛湿成一簇簇的,泪痕也乱七八糟糊了满脸。
疼。呜,太他妈的疼了。
嗓子已经哭得有点哑,连哽咽声都发不出来,悉数被段凛堵成了细小的呜咽。
他俯身吻她,说了几句什么阮瑜没听清,好像是哄她了,但她难受得要命,哭得只能听见他的几个字。
叫她,“老婆”。
音色不复冷淡,低磁而深哑,透着欲色。
一直在哄她。可却丝毫没客气。
段凛盯着她的视线,太直勾勾了。
阮瑜浑身上下没有一寸不在烧,心跳快得吓人,哽着声,胡乱扯过旁边的枕头捂脸。
以为心跳能缓过来点。下一秒却猝然更甚。
眼泪瞬间就被逼出来了,洇了一片枕头。
抵死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