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够用。”靳胜美眼眶里转着眼泪小声地说道。
卓尔雅看着她想笑又怕打击了孩子，想了想道，“去拿一张废纸来。”
“哦！”靳胜美拿了一张废纸递给了她。
卓尔雅将纸折了折，撕成小纸片，“好了，这样去查数吧！这次一肯定够。”
“哦！”靳胜美拿着撕的整齐的碎纸片坐在方桌前，老老实实的拿着铅笔开始写数学作业。
“胜利，你的呢？”卓尔雅看向儿子道，方桌前没有书，没有作业本。
“不会！”靳胜利低着头闷声说道。
卓尔雅失望的闭了闭眼，本想着过些日子等事情淡忘了再说，看样子不说不行了。
卓尔雅看着他叮嘱道，“那你先看书，我们吃完饭再写作业。”
“我头疼。”靳胜利直接起身丢下三个字，回了自己的屋，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靳胜美目光在紧闭的房门，与卓尔雅身上转了转，有些不知所措。
“胜美赶紧写做作业。”卓尔雅看着她催促道。
“哦！”靳胜美低头赶紧写作业。
卓尔雅做好了饭，叫上孩子吃完饭，收拾干净吃饭的小方桌，然后教孩子们写作业。
对于儿子卓尔雅甚至连叫都没叫，心病不除去，嘴皮子磨破都没用。
等天黑了，哄着靳胜美先睡了，卓尔雅敲开了靳胜利的房门，站在门口道，“胜利，我们好好的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窝在床上的靳胜利怨恨地瞪着她道。
卓尔雅看着摆明不合作的靳胜利，深吸几口气道，“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
靳胜利腾的一下坐了起来，“为什么？”
“我们出去谈谈，别影响胜美睡觉。”话落卓尔雅转身出了家门，头也不回的又道，“记得把灯关了。”
靳胜利走到门边伸手拉了灯绳，出了家门，带上房门。
跟在卓尔雅身后下了楼梯，出了家属楼。
第1133章 直言不讳
卓尔雅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靳胜利，医院的家属院够大，她直接找了一个宽阔僻静的地方，站在路灯下，等他走过来。
“胜利，你觉妈妈是什么样的人？”卓尔雅看着走近的他突然问道。
靳胜利黑漆漆的目光凝视着她，他现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这个问题，自己的认知现在非常混乱，冲击着他只能被动的接受。
“我不知道。”靳胜利慌乱的摇头道。
“这么说吧！我在你眼里是那么胡搅蛮缠，不讲理的人吗？”卓尔雅看着他直白地问道，“我和你爸爸的问题你以为一下子爆发的吗？”
“难道不是吗？你们俩在人前非常的恩爱的。”靳胜利惊讶地看着她说道。
“那你听过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卓尔雅看着他问道。
“知道。”靳胜利看着她眨眨眼道，“妈妈的意思是你们早有矛盾，可为什么没有发现。”
“因为我和你爸爸从来没在你们面前吵架，拌过嘴。”卓尔雅看着他冷静个地说道，“都是像现在这样趁你们睡着了，在学校操场吵架的。”
靳胜利紧咬着唇瓣，思索了一会儿不甘心地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举报爸爸！”
“你真想知道？”卓尔雅眸光直视着他认真地说道，“你爸爸的形象会在你心里崩塌也要知道？事实的真相会很残酷！”
靳胜利纠结地看着她，浑身颤抖，痛苦地看着她。
“要恨就恨我吧！”卓尔雅不忍心道，“咱们回去吧！”
“不！妈妈我要知道事情的真相。”靳胜利狠下心来道，事实在残忍，他也想知道。
“好！我告诉你。”卓尔雅红着眼眶看着他道，“我希望你做好准备。”闭了闭眼，想了想道，“你应该知道有段日子我们家出现三个孩子。”
“知道，爸爸朋友家的孩子。”靳胜利看着她点点头道。
“有何感觉？”卓尔雅看着他直接问道。
“呃……”靳胜利躲避着她的视线，不敢于之对视。
“我要听实话。”卓尔雅眸光深沉地看着他说道。
“我不喜欢他们，爸爸总是向着他们。”靳胜利直接说出自己的感受，“我想不通为什么？我们才是爸爸孩子不是吗？爸爸总说来者是客，要大度，不要小气。”
“记得自己饿肚子什么滋味儿吗？”卓尔雅目光平静地看着他说道。
“记得，这辈子都不会忘。”靳胜利看着她重重地点头道。
“那记得你和胜美吵着嚷着要吃馒头，和鸡蛋甜汤。”卓尔雅眸光直视着他说道。
“知道！妈妈还说明儿就有了。”靳胜利想起当时的情景说道，“我和妹妹非常的高兴，十分的期待。可是第二天妈妈没有实现承诺，为此我和妹妹还大哭了一场。妹妹为此大病了一场，您半夜三更起来背着妹妹上医院了，多亏了孟叔叔。”
“那你不知道，妈妈弄来了白面。”卓尔雅看着他继续说道，“可是被你爸爸拿走了，送给了他们。”
“真的吗？”靳胜利不敢相信地看着她说道。
“事情到现在我有必要骗你吗？”卓尔雅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有道，“知道你爸爸这几年为什么时不时的不在家。因为他在帮别人看孩子。”
“不可能？你骗我，你骗我。”靳胜利拒绝相信，倒退着走，转身就跑，脚下一软，摔倒在地。
卓尔雅上前两步蹲下来看着他担心地说道，“摔着哪儿了？让我看看。”
“不用。”靳胜利一巴掌挥开她的手。
一下子把卓尔雅给打蒙了，卓尔雅冷气心肠看着他道，“我问过你要不要听，怎么现在知道了，又拒绝相信。”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用自己的脑子想想，四年前你爸爸对你们什么样？自从他们出现在咱们的生活中，又是什么样？你直观感受不出来吗？”
“为什么?为什么？”靳胜利瘫坐在地上捶着地道，哇哇大哭……眼泪顺着脸颊低落在在地上，瞬间积了一滩泪水。
“因为是妈妈的错。”卓尔雅看着他难过地说道，“妈妈不该那么笨，那么自以为是。”
靳胜利猛地抬头看着她，迷茫地看着她，感觉到现在弄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儿子，接下来的话你可能听不懂，但是我希望你记住，也许有一天你长大了，或者到了我这个年纪就懂了。”卓尔雅伸手扶着他起来道，“知道为什么爸爸前后变的那么多是为什么吗？”深吸几口气看着他说道，“是因为他们的妈妈，是你爸爸曾经喜欢的人。”
“那你们怎么？”靳胜利一脸迷惑地看着她道。
“我怎么和你爸爸结婚的对吗？”卓尔雅轻咬了下唇瓣道，“女方家里不同意，棒打鸳鸯。后来你爸爸调到了学校，而我认识了你爸爸，一见钟情。”回忆过去脸上泛起甜蜜的笑意，“刚开始你懂事后也看见了，我们一家很幸福。”话锋一转道，“可是她家出事了，余下的你看到了，我就像是没爱人，你们就像是没了爸爸。”
“所以妈妈恨他，就举报了他们。”靳胜利漆黑如墨的眸光看着他说道。
“对！”卓尔雅站起来直言不讳地说道，“你可以恨我，也可以怨我，我明明有很多办法，甚至为了这个家可以忍气吞声，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或者成全他们，抱歉，我做不到。”非常的坦白。
眸光幽深地看着靳胜利继续说道，“我不想再忍了。”紧接着又道，“但是在这之前，你先要长大成才，有能力了，可以找我为你那个爸爸报仇。我在这里等着！”
靳胜利现在很混乱，一下接受这么信息他需要好好的消化一下。
“我知道今晚的话对你冲击很大，我不要求你立马理解我。这个问题，等你长大了，我们再来详谈。”卓尔雅看着他要求道，“好好上学可以吗？求同存异，等你的思想足够成熟了，再来判断这件事的对错，你如何报复妈妈，妈妈都受着。”
第1134章 深谙人情
“我会好好学习的。”
卓尔雅听见这话如听见天籁之音一般，只要儿子不自暴自弃，让她做什么都行！
她真怕自己的事情，毁了儿子的人生，这事情说开了，暂时放下，余下的留给时间吧！
母子俩转身回了家，简单的洗漱后各自躺在床上。
卓尔雅本以为自己睡不着，但是闭上眼却很快的睡着了。
这是这几年来她睡的最香的一次，事发之后，她是成宿成宿的睡不着，现在终于能安生的睡了。
她睡着了，靳胜利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的世界一下子坍塌了，他不知道自己该听谁的，该相信谁？该心疼谁？该恨谁？迷迷糊糊中，也许妈妈说的对，武装头脑，总有一天有自己的判断力。
*
转过天，花半枝刚到办公室，卓尔雅就跑了过来，敲了敲半开的房门。
“这一大早过来干什么？”站在衣架前穿着白大褂的花半枝回头看着敲门人笑着说道。
“我们坐下说话。”花半枝指着长椅道。
两人坐了下来，花半枝上下打量着她道，“看你的气色可比两天前好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