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治吗？”程韵铃关心地问道。
“我试过，针灸，药石枉然，没有任何起色。”孟繁春冷静下来看着她说道，“所以你要考虑清楚了，这不是儿戏，这是一辈子的事情。”
第110章 盘算
程韵铃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需要我证明吗？我吃绝育药可以吗？”
吓得孟繁春抓着她的手道，“别做傻事！”急切地说道，“答应我，以后不可以再有这么激进的想法！”
程韵铃忍着疼，板着脸道，“那得看某人是否遵守约定。”
“好好好，我遵守、我遵守。”孟繁春忙不迭地承诺道。
“快放开我的手，好疼。”程韵铃龇牙咧嘴地说道。
孟繁春嗖的一下松开她的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我的话吓着你了。”程韵铃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道，“这证明你很在意我。”
“你这丫头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个。”孟繁春拉过她的手道，撸起袖子道，“你看看都被我抓红了。”说着揉了起来。
“痛痛痛……”程韵铃龇牙咧嘴地说道。
“不使劲，怎么把淤血散开，忍着点儿。”孟繁春使劲儿的揉揉道。
程韵铃见状心里乐开了花，眼神温柔地看着他。花花说得对，既然认定了他，有的是时间，慢慢的磨呗！时间会让你相信我真的喜欢你，离不开你。
“好了！”孟繁春看着神游天外的程韵铃道，“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没什么？”程韵铃撤回自己的手，活动了一下道，“既然咱们达成共识了，那么相处的时候就坦白一些，不需要过多的隐瞒了吧！”
“这是当然。”孟繁春目光幽深地看着她说道，“相处后，你会发现我是一个木讷，一心只有工作，没有情趣的人。”
“业务能力好，为事业奉献一切，救死扶伤初衷没有忘记，这才是我爱慕的人。”程韵铃喜笑颜开地看着他说道，“总比那些绣花枕头，还朝三暮四的好。”
这样一比，程韵铃宁愿他醉心于工作。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孟繁春微微摇头道，“等相处下来你就知道了。”
“你好不好，是我说了算。不要拿你的标准来衡量我的感受。”程韵铃说着站起来道，“那就好了，不打扰你工作了。”随口又道，“我去找李师傅要猪皮，教花花扎针。”
“你就这么走了？”孟繁春眼底闪过一丝错愕看着她道。
程韵铃双手撑在办公桌道，“怎么你不工作了，还希望我缠着你啊！你都不走了，我们有的是时间，再说了你不说公私分明吗？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站直了身子道，“对了傍晚的时候我回家，花花和光明兔子手套做好了，我明儿中午回来时给他们拿回来。”
“哦！”孟繁春看着她点了下头道。
“我走了。”程韵铃踩着轻快的步伐出了孟繁春的办公室。
孟繁春目送她离开，低下了头，现在稳住她了，希望相处以后她会发现自己是一个非常无趣、不解风情的男人。
他在心里盘算着，对于被硬生生撕扯的心，选择视而不见。
*
转过天程韵铃半上午提着大包小包走进了校医院，“我回来了。”直接进了宿舍。
“这么快就回来了。”花半枝放下手中的针头迎上去，接下她手里的大包小包道，“拿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程阿姨！”周光明看着她站起来道。
“乖！快把桌子收拾一下，我好放东西，别给你弄脏了。”程韵铃看着周光明努努嘴道。
“哦！”周光明将八仙桌上的写字本和铅笔放到了炕桌上。
“好不容易回去一趟，我妈怕我受委屈，给我拿了些好吃的。”程韵铃把手里的大包小包的东西放在八仙桌上道。
“好吃的？”周光明坐在八仙桌前眼睛放光道。
“你不是喜欢猪皮冻吗？我妈做的猪皮冻，一会儿让李师傅凉拌一下就能吃了。”程韵铃看着他微微一笑道。
“你真是，不用这么做的。”花半枝闻言看着她微微摇头道，“小孩子只是贪吃而已。”
“猪皮又不是啥贵重东西，只不过费些火，和调料而已。”程韵铃拆着牛皮纸包的包裹道，“这些是我买的瓜子、糖炒栗子，烤红薯。”努努嘴道，“还是热的，赶紧吃。”拿起烤得焦糊流油的红薯，掰开，露出金黄的瓤，浓郁的香甜扑面而来。
“给！”程韵铃直接塞到他们两人的手里，“这个便宜，一分钱能买好几块。”
“娘？”周光明看向花半枝道，“吃不吃。”
“吃吧！我还吃你娘抓的兔子呢？这兔子肉可比烤红薯贵吧！”程韵铃又故意板着脸道，“怎么花花我的东西吃不得吗？”
“吃，吃吧！”花半枝无奈地点头道，“趁热吃。”
“嗯！”周光明张嘴啃了起来，眼睛一亮，将烤红薯咽了下去，“又甜又糯。”
“薯瓤不干，入口即化，贴在皮上的那部分最甜。”花半枝舌尖轻舔沾在唇角的碎屑道，纯天然原生态烤红薯真的香甜好吃，后世不知道是品种问题，还是烤箱问题，反正味道不如现在。
也许是因为饥了吃糠甜如蜜，饱了吃蜜蜜不甜。
程韵铃坐了下来笑着说道，“这皇城根儿下冬天的街巷里，有三样美食必不可少：糖炒栗子、烤白薯和冰糖葫芦。立冬一过，就传来卖烤白薯吆喝声：来块儿热乎的！”笑眯眯地又道，“解放前文人徐霞村在他的《北平的巷头小吃》里，将烤白薯概括为肥、透、甜三字，想想这仨字儿还真是形象。”
“程阿姨您怎么不吃？”周光明看着她问道，机灵的他紧接着又道，“啊！我知道了，您要跟干爹一起吃。”
“小机灵鬼儿。”程韵铃脸上的笑容温柔能滴出水来，“你干爹说了，没结婚先别叫我干妈。乖。”
“没人的时候我叫您干妈，有人的时候我叫您程阿姨。”周光明看着她小嘴甜甜地说道。
“你可真是鬼精、鬼精的。”程韵铃看着他摇头失笑道，“你就不怕叫顺溜了，人多的时候也秃噜嘴了。”
“哦！那我叫您程阿姨好了。”周光明乖巧地说道。
“等我和你干爹结婚了，你再改口。”程韵铃捏捏他的略有肉的小脸颊道，“快吃凉了就不香了。”
第111章 护士的最爱
程韵铃看着花半枝他们嘿嘿一笑道，“我小的时候，卖烤红薯的一叫卖，胡同里的孩子都跑了出来。”她扯开嗓门道，“红的瓤儿高啊，黄的瓤儿甜咧，吃到嘴里赛糖疙瘩，月饼馅儿也不如它，这块两个大（铜板）哎……”
“哈哈……”周光明闻言笑了起来。
京腔京韵，这吆喝特别的有味道，花半枝看着她笑眯眯地说道，“好听。”
“我小时候总是跟着那些沿街叫卖的学：还有什么磨剪子戗菜刀……”程韵铃兴致高昂地说道，“小时候家里穷，长辈们不舍得买零嘴给我们。那时候我就想着跟着人卖糖葫芦的走了，想怎么吃，就怎么吃，还不天天吃个够啊！结果把我爸妈给吓的，严令我哥看好了，别被人家给拐走了。”
“呵呵……”花半枝闻言笑了起来，也只有幸福人家的孩子，才这么纯粹吧！
“嘻嘻……我想着跟着卖货郎走，他们的东西好多啊！”周光明一脸傻乎乎的笑着说道。
“原来无论什么时候，大家小时候都一样。”程韵铃看着周光明笑道。
“小傻瓜。”花半枝抬手本想揉揉他的脑袋，却发现自己的手黑乎乎的，放下手来。
花半枝催促他道，“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嗯！”周光明低头继续啃烤红薯。
程韵铃看着他们俩感慨道道，“长大了才知道，小贩们走街串巷的，挣的也是辛苦钱。别看买东西的，他们才不舍的吃。”
“这说明我们长大了。”花半枝笑眯眯地看着她意有所指地说道。
“对！这里还有糖炒栗子。”程韵铃拆开牛皮纸袋道，“热乎着呢！又甜又软糯，不比烤红薯差。”说着拿出一个栗子，顺着划开的口子剥，将壳剥了下来，露出完整的果肉。
“给！光明。”程韵铃将剥好的栗子递给周光明道。
周光明伸出手，看着自己脏兮兮的小手道，“我手脏，等我洗了手再吃，您把栗子放在牛纸袋里好了。”
“张嘴。”程韵铃看着他说道，“啊！”
周光明张开口嘴，程韵铃将栗子塞进他的嘴里。
“好吃吗？”程韵铃看着他问道。
“嗯！”周光明嘴里有栗子，所只得点了点头。
“我再给你剥。”程韵铃又拿起一个栗子道。
周光明咽下嘴里的栗子，摆手道，“不用，程阿姨你也吃，我先把烤红薯吃完。”
“那好吧！”程韵铃剥着栗子放进自己的嘴里。
“花花，你也吃。”程韵铃看着吃完烤红薯的花半枝，将糖炒栗子朝她推了推。
“等尔雅回来一起吃好了。”花半枝摇了摇头笑道。
“那好。”程韵铃笑了笑道，“将这些放到炕上，热乎着。”说着将糖炒栗子放在炕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