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了。”周光明看着他们认真地说道。
“哦!又变了。”花半枝挑眉看着他打趣道,“那想干什么?”
“现在这个世界上蘑菇弹最厉害,我要造这个。”周光明双眸亮晶晶地看着他们神色坚定地说道,“让他们不敢在欺负我们。”
“哦!那我们光明要好好学习。”花半枝鼓励地看着他说道,小孩子的话她才不会放在心上。
“有志气。”林希言一脸笑意地看着他说道,“其实也不必过分的觉得难受,历史是没办法割裂开看待的。如果觉得屡战屡败毫无胜绩是屈辱的话,那么法国这些年的战绩简直屈辱到拿破仑一世都能被气的活过来。
如果觉得不断割地是屈辱的话,那么英国在二战结束之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丧失势力范围的历史简直屈辱到维多利亚一世都能抽死这些子孙后代……从日不落帝国,到现在只剩下三个岛了。”
花半枝抿嘴一笑,后来这三个小破岛也快保不住了。
“你笑什么?”林希言看向花半枝问道。
“没什么?你继续。”花半枝看着他微微一笑道。
“如果觉得国际地位下降是屈辱的话,那么俄国从欧洲宪兵沦为帝国主义链条上最薄弱一环的历程简直屈辱到亚历山大一世也要气的死去活来……”林希言低沉地声音又道,“除此之外,重新缩回安纳托利亚高原的土耳其,被圣马丁和玻利瓦尔打得连渣都不剩的西班牙,直接被普鲁士夺走德意志正统地位的奥地利,国歌里提到的四个地区如今没有一个在自己手里的德国,按照我们的标准,近代以来这些国家简直屈辱到逼人跳海了好不!苏莱曼大帝、天主教双王、梅特涅、俾斯麦他们真是死不瞑目!”
“姨爹,您说的什么土耳其,德国,圣马丁,玻利瓦尔我都不知道耶!”周光明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嘎?”林希言眨眨眼看着他说道,“不知道。”
“对啊!老师又没有教过。”周光明讪讪一笑道,“就是书也找不到完整的。”
“我教你。”林希言直接说道,“早说吗?”
结果林希言这一说两个小时就过去了,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娓娓道来,引经据典,仿佛又是那个初相识的林老师。
“你干什么?”林希言看着站起来地花半枝道。
“给你倒些水去,说了这么久,嘴不干吗?”花半枝垂眸看着他说道。
“我自己来,自己来。”林希言站起来道,“你坐下,坐下。”说着朝屋里走,看着身后的花半枝道,“你怎么跟过来了。”
“有事!”花半枝换着鞋说道。
“想拿什么我帮你。”林希言追着她说道。
花半枝闻言停下脚步闭了闭眼看着他。
“你看着我做什么?”林希言清澈的双眸看着她说道,“怎么了,我说错话了。”
“我要上卫生间,你要帮忙吗?”花半枝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说道。
“刷……”的一下,林希言的脸红的如猴屁股似的。
花半枝笑着朝屋里走去,林希言深吸几口气追上去道,“笑什么?听说到了孕期后期容易便秘,我真的可以进去帮你。”
这一回轮到了花半枝脸红了,摆着手道,“不用,不用。”仓皇而逃。
“你跑什么?”林希言提高声音道,“我可是认真的。”
“咦!别说了,你不觉得……”花半枝红着脸看着他跺着脚道。
第935章 变换
“作为医生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林希言镇定自若地说道,脸色也恢复如常。
“不跟你说了我急着呢!”花半枝疾步闪进了卫生间。
林希言倒了三杯热水端了出去,放在了竹桌上。
端着茶杯轻抿一口,看着花半枝走过来,抬手扶着她坐了下来。
林希言看着她指着白瓷茶杯道,“喝水。”
花半枝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林希言看着他们俩道,“这历史不但纵向比,也要横向比。”
花半枝点了点头道,“这一百多年来,国人还是这些国人,为什么只有D成功了。”
林希言琥珀色的双眸轻轻闪了闪,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他们俩想了想道,“这是数亿人民第一次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联合起来,踏上一条祖祖辈辈从未走过的道路。人类历史上波及人数最多的社会巨变,就发生在这110年——两千年来几乎原封不动的社会运转模式被打得粉碎,看似不可战胜的肉食者和当权派被狠狠地拉下马来扫进历史的垃圾堆,曾经的奴隶挣脱枷锁成为自己的主人。”非常感慨地说道,“是1840—1949这110年的历史。这是一个急剧变化的110年。屈辱归屈辱,很多人不愿意看近代史,但是很多现在很多的事情你都没法完全搞清楚。如果不了解近代协定关税的本质,就没法理解保护民族工业的紧迫性;如果不了解近代军阀的来龙去脉,就没法理解为什么支部建立在连队上会使部队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如果不了解近代买办资本所造成的巨大危害,就没法理解我们为什么会对美帝良心深恶痛绝;如果不了解近代武器不能自造以致受制于人的窘境,就没法理解军工近乎偏执狂一般追求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勒紧裤腰带也要干!”花半枝重重地点头道。
半岛战争结束部队直接开进西北,造蘑菇弹。
有他们在,感恩并幸福着!
林希言目光温润地看着他们俩又道,“农民投入战争与革命中的热切的希望和刻骨的仇根,化成巨大的激情的能量,像在社会中爆炸一颗蘑菇弹似的,几乎把社会炸得粉碎。从农民们蜂拥着冲进地主宅院的脚步声里,从一个其土地被农民分掉、其身躯也被乱棒砸成肉酱的大地主垂死呼号中,从一柄杀猪尖刀向着其祖宗牌位平素受到农民拜祀的族长的心窝猛扎进去的闪光中,从一个被自己的母亲引来的蒋介石特务砍掉脑袋挖出肠子的姑娘的惨叫声中,从阴沉沉地念着蒋介石来了的摆香案降神的巫婆的喃哺咒语中,从妇女们用剪刀剪割一个恶霸身上的肉时发出的咔嚓咔嚓声中,从过去在丈夫拳脚下呻吟、如今在村里组织起妇女会的新媳妇们把她们所痛恨的男人又打又抓又撕时发出的凶狠的复仇叫喊声中,可以感到、看到、听到这种激情的广度和深度。在这片辽阔的国土上,在平原、山区以及田野里,这种激情到处都高涨起来,成为一股势不可挡的新力量。将旧的社会秩序打得粉碎,建立新的秩序。”
花半枝双眸亮晶晶地看着他,频频点头。
周光明双眸闪着小星星崇拜的看着他。
被他们这样直勾勾的盯着,林希言不好意思地端起茶杯道,“干什么?”轻抿了一口。
花半枝与周光明两人四目相对,异口同声地说道,“没什么?”
花半枝看着林希言笑道,“林老师,中午想吃什么?”
“你们想吃什么,我来做。”林希言看着他们俩问道。
林老师一下子又变成居家暖男。
“下雨天,吃海鲜汤面好了。”花半枝想也不想地说道,“平日里天气热,想吃也不敢吃。”
“好!”林希言将杯中水一饮而尽,端着茶杯离开。
周光明则笑嘻嘻地说道,“我来摘青菜。”说着跑到门口打着伞冲进了雨里。
“贪玩儿。”花半枝看着他宠溺的笑道。
周光明摘了些青菜、小葱、香菜。
花半枝在心里琢磨着,得赶在台风前将这些青菜收了,不然的话就付之东流了。
将茶杯中的水小口小口的哆完,起身进了屋。
径直进了厨房,花半枝看着正在和面的林希言道,“我们得多听着点儿天气预报。”走到水龙头前,冲了冲茶杯。
“怎么了?”林希言回头看了她一眼问道。
“进入台风季,我怕台风来了。”花半枝看着他担心地说道,“一场风灾来了,咱们菜地可就完了,所以提早收了。”
“那么多菜咱们可吃不完。”林希言紧接着说道。
“简单,送食堂,或者送何大哥他们。这么多人,还怕吃不完它们。”花半枝看着他笑了笑道,“你做饭吧!我去做两件宽大的罩衫。”趁着肚子还不大,做两件冬日里穿的衣服。
“我会注意着点儿的!”林希言看着她点点头道。
花半枝出了厨房,从箱子里翻出来布料,找了个颜色较深的,裁了两件罩衫。
周光明打下手与林希言做好了海鲜面。
林希言走到卧室前,敲了敲大开的房门道,“海鲜汤面做好了,出来吃饭吧!”
“嗯!”花半枝放下剪刀站起来道。
林希言迎上去扶着她朝外走,“小心脚下。”
对于此花半枝就不说啥了,说了也白说。
“用不用在给宝宝做两件衣服。”花半枝看着他问道。
“不用,你做的,阿娘做的,足够了。”林希言看着她赶紧说道,“打住,赶紧打住,宝宝还长呢!等回来做也不迟。”
“那好吧!”林希言扶着她坐在饭桌前。
锅碗已经被周光明端了过来,林希言盛好了汤面放在花半枝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