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晚上发病的,连夜做的手术,所以你不知道。”林希言看着他说道,说着夹了一个虾饺放在他的碗里。
“那我能去看看何伯伯吗?”周光明仰着小脸看着他问道。
“当然可以去了,就是不知道醒了没。”林希言看着他说道。
“应该醒了吧!一晚上了。”花半枝看着他有些担心地说道,“何大哥这一住院起码要三个月到半年的恢复期,他的位置谁顶替。不能把大好的局面破坏了。”
“这个……”林希言紧绷着下颚,迟疑了一下道,“这个等何大哥醒了再说吧!”
“姨爹不可以吗?”周光明眨巴眨巴眼看着林希言说道。
“我不行!一来我刚到资历不够,二来,我不是D员。书记这个位置一般都是D员。”林希言看着他笑了笑说道,“其实谁来都一样,机场就是何大哥不在,也可以正常运转,不过这个问问何大哥的意思。”看着他们笑了笑道,“好了,快点儿吃,吃完我去拿他的换洗衣服上医院看看人醒来了没有。”
三人吃完了早饭,收拾干净后,推着自行车先去了何红军的家。
“等等,你有钥匙吗?”花半枝看着他说道。
“家属院里谁锁门啊!就是锁门,钥匙也压在窗户上放的花盆下面。”林希言支好自行车却发现王家栋从何红军家里出来。
王家栋提着纸袋看见他们蹬蹬下了台阶,走过来道,“林教官。”
“你去拿换洗衣服了。”林希言看着他笑了笑道,“我进去估计还得找找。”
“你们这是去医院吗?”王家栋看着他们又道。
“嗯!”林希言看着他点点头道,“这会儿应该醒了。”
“我已经将书记住院的事情告诉褚经理他们了,估计一会儿他们也要去医院探望。”王家栋看着他们说道。
“那我们先走了。”林希言推起自行车道,虽然不合适但有些事情还是早做打算。
“你们先走吧!我一会儿就到。”王家栋看着他们说道。
“嗯!”林希言将周光明抱上了车,等着花半枝坐在后座上,看着王家栋说道,“我走了。”
“王叔叔再见。”周光明朝他摆摆手道。
花半枝看着他,点头示意。
王家栋看着他们挥挥手,抬脚也跟在他们身后朝医院走去。
*
何红军仿佛做了一个长长的梦,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眨眨眼心里充满疑问:这是哪里?嘴上的这是什么鬼东西?
“嘶……”胸部好疼,全身无力,动弹不得,记忆回笼,我被瑟瑟给气的要死,最后找希言喝酒来着,然后在林希言惊呼声中就啥也不记得了,眼睛转了转,看着天色大亮的窗外,输液瓶子,我这是在医院。
“你醒了。”秦凯瑟推门进来就看见他睁着大眼睛转啊转的,立马奔到病床边,“别乱动,听我说,你昨天喝酒喝到吐血,希言两口子把你送来,直接就推进了手术室,你肺部的弹片也被取出来了。”
秦凯瑟守了他一夜,天大亮了,就去卫生间洗漱了一下,没想到回来时,已经醒了。
何红军闻言眼前一亮,胸部虽然疼,呼吸却顺畅了许多,没有沉重之感,感觉重生一般。
“你是医生吧!谢谢你了!”何红军双眸沉静下来看着她虚弱地说道。
秦凯瑟闻言身形一僵,呼吸一窒,愣愣地看着他,他的双眸如看陌生人一般看着自己,心跟破了洞似的难受,手紧紧的揪着自己胸口的衣服。
秦凯瑟眨眨眼看着他,微微眯起眼睛,这肺部做的手术,脑子还不好使了吗?
想玩儿是吧!
“你不认识我了吗?”秦凯瑟弯腰一脸紧张地看着他道。
“不认识,你谁啊?穿着白大褂应该是医生吧!”何红军声音嘶哑地说道。
秦凯瑟别过脸,紧咬了一下唇瓣,扭过头来看着他微微一笑道,“我是你爱人。”
何红军被她脸上明媚的笑容给晃得心跳漏了一拍,当听见她的话,脱口而出道,“你不是跟我闹离婚的。”
“现在脑子清醒了。”秦凯瑟看着他嫣然一笑道。
何红军闻言轻哼一声别过脸,不在看她得意的笑容。现在不离婚了,那也得看我同不同意。
哪儿能让你一直牵着鼻子走。
“生气啦!”秦凯瑟探着脑袋看着他说道。
何红军干脆闭上了眼睛,眼不见为净。
秦凯瑟苦笑一声,深吸一口气,自己这是活该,终于也尝到了被人不理不睬的滋味儿了。
心里也不恼,看着他继续笑道,“你感觉怎么样?现在没有排气,不能喝水,也不能吃东西。”见他不言语又道,“伤口疼吗?疼的话我给你打一针止疼针。”
秦凯瑟看着无动于衷的何红军担心地说道,“你生气我知道,可千万别拿自己的身体赌气。”说着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何红军听见抽泣的声音,心跟着揪了起来,硬起心肠死死的闭着眼睛,坚决不能心软。
林希言他们进来的时候,夫妻俩正‘冷战’呢!
“咚咚……”敲门声响起,秦凯瑟擦了擦眼泪,声音略微沙哑地说道,“谁呀?”
“瑟瑟,是我。”林希言站在门口道,回头看着花半枝道,“是瑟瑟,我们找对了。”
他们昨晚儿上没有跟着进病房,今天来的只好先到护士站问了一下。
秦凯瑟走过来打开门道,“希言、花花来了,哟,光明也来了。”
“院长阿姨好。”周光明看着身穿白大褂的秦凯瑟非常有礼地说道,“您穿着白大褂,是到这边工作了吗?”
“是啊!我现在在这里工作。”秦凯瑟侧身让开,“快进来,屋里坐。”
林希言边走边说道,“何大哥醒了吗?”
第561章 揭老底儿
林希言他们三人听见里面的声音,推门进去。
“醒了。”何红军扭过头来,睁开眼睛看着裹的严实只露两只眼睛的林希言咕哝道。
“感觉怎么样?”林希言拉着凳子坐在病床边上道。
“死不了。”何红军小声地说道。
“你可把我吓死了,好吗?哭着哭着,就咳血。”林希言夸张的说道,回头看向秦凯瑟道,“给我拿条热毛巾来。”
“哦!”秦凯瑟拿着暖水瓶往脸盆里倒了些热水,将毛巾打湿了递给林希言。
“谁哭了。”何红军怒瞪着他从牙齿缝里挤出三个字。
花半枝闻言抿嘴偷笑,这不是不打自招吗?你这抓重点抓的可真准。
“你没哭了行了吧!”林希言接过毛巾,擦擦他脸上的汗,“别动,这样擦擦会舒服,别怕烫。”
秦凯瑟见状有些自责,只顾着跟他‘冷战’都没看见他脸上的汗。
“娘,何伯伯怎么了?”周光明看着戴着氧气罩与插满管子的何红军有些害怕道,手紧紧的抱着花半枝的胳膊。
“没什么,弹片在身体里被你秦阿姨开刀给取出来了。”花半枝垂眸看着他说道,揉揉他的脑袋道,“没事,何伯伯会慢慢好起来的,以后还能陪你跑步呢!”
“嗯!”周光明点点头道,看向何红军道,“何伯伯你一定要听院长阿姨的话,这样就能快些好起来。”
何红军闻言嘴角不自在的抽抽,尤其眼角的余光看见偷笑地秦凯瑟就更加郁闷了,勉强的说了个字:好!
林希言又拿着热毛巾擦着他的手与胳膊,“瑟瑟,这样不行,一大早就这么热,到中午了还了得。”
“我也想过没有太好的办法,看来只能一直给他擦身子了。”秦凯瑟想了想道。
“用硝酸钙制些冰,风扇下面吹着,屋内也凉快。”林希言头也不抬地说道,“这样也减小感染,躺着也舒服点儿。”
“风扇不要对着人吹,我觉得病床移一下比较好。”花半枝指指正头顶的吊扇说道。
“嗯嗯!”秦凯瑟忙点头道,“这事我来办。”
“何书记。”林希言停下手严肃地看着何红军道。
“叫这么正式干什么?有什么事说?”何红军看着他虚弱地说道。
“你这一躺估计的三个月、半年,你的位置怎么办?你可不希望大好的局面被破坏了吧!”林希言看着他严肃地说道,“上级肯定要询问你的意见,你心目中有人选了吗?”
“你呢?希望谁来?”何红军眸光深邃地看着他说道。
“咱俩一起说。”林希言澄澈地目光看着他说道。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褚经理。
话落两人四目相对,相视一笑。
“我以为你还介怀呢?”林希言将毛巾投了一下,拿着热毛巾绕过病床,继续擦手与胳膊。
“放下成见,团结可以团结的力量。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希望机场好。”何红军有些困难地说完。
“好了,好了,不说了,你好好休息吧!”林希言看着他赶紧说道,“你好好休息一下,估计一会儿很多人来看你。”
“嗯!”何红军点了点头。
林希言站起来道,“我要说的话都说完了,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们了,反正以后我会经常来的。有什么事,等你身体好些我们在商量。”顿了一下又道,“我在这里有认识的老中医,让他给你开些术后调养的中药,下午给你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