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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胜男拍着秦凯瑟的办公桌道,“秦院长,现在花半枝要和林希言结婚了,她就没有资格参加五一大会了吧!”
当蒋胜男在学校听到这个消息,简直像是老天爷听到她的祈祷似的,当场大笑,急急忙忙地就跑过来了。
“我怎么不知道?”秦凯瑟放下手中的病例抬眼看着蒋胜男说道。
“学校那边传出来的,今儿来的大领导为二人保的媒,还能有假。”蒋胜男兴奋地说道。
“大领导?”秦凯瑟轻皱着眉头,大领导应该不认识花花吧!这保媒保的有些蹊跷。
“花半枝现在要嫁给资本家狗Z子她就失去了劳动群众的资格了吧!”蒋胜男激动地说道。
“蒋胜男同志请慎言。”秦凯瑟面色不悦地说道。
蒋胜男双手撑在办公桌上瞪着她道,“怎么秦院长到这个时候你还要包庇她花半枝!这是她自己作的,我又没有说错。林希言的家庭出身档案里写的清清楚楚,又不是我造谣。”
秦凯瑟面对咄咄逼人的蒋胜男,只好说道,“你总得让我问问正主吧!”
“好啊!”蒋胜男大方地说道,直起身子伸手打了个手势道,“请!”
秦凯瑟一抬眼透过竹帘看着从她门前经过的卓尔雅道,“尔雅!”
“是!”卓尔雅端着托盘挑开帘子进来道,“秦院长你叫我?”
“麻烦你去护士站把花半枝请来,我找她有事。”秦凯瑟看着卓尔雅说道。
“我马上就去。”卓尔雅看着她应道,话落端着托盘转身离开。
稍倾花半枝挑开帘子走了进来道,“秦院长,你找我?”看见站在办公桌前的蒋胜男黑眸轻轻晃了晃,那得意的嘴脸不要太明显了。
这是又找到了她的什么黑料了,这么的兴奋。
“听说你要和林希言结婚了,恭喜了。”蒋胜男看见她迫不及待地说道。
“你说我和谁结婚?”花半枝惊讶地看着她说道。
“林希言,你得扫盲班老师,林希言。”蒋胜男特意将扫盲班三个字咬得重重的,时刻提醒她的文化水平不高。
花半枝才懒得理她这些幼稚且拙劣的把戏,比较奇怪的是她从哪里听到的消息,她不会这么无的放矢的。
这谎言如果被拆穿了,她可承受不起这后果。
“你从哪儿听说的。”花半枝面色平静地看着蒋胜男问道。
“学校啊!都传遍了,今儿大领导亲自给你们俩保的媒,啧啧……还是你们的面子大。”蒋胜男脸上是止不住羡慕的笑容。
幸灾乐祸的意味更加的浓厚,花半枝心底更加的疑惑了,这事到底怎么回事?满头的雾水。
“你不知道这事?”秦凯瑟看着满脸困惑的她道。
“不知道。”花半枝微微摇头道。
“不知道没关系,现在知道了。”蒋胜男满脸笑意地看着她道。
“可这事跟你蒋胜男有什么关系。”花半枝双眸疑惑地看着她问道,“你这么关心我结不结婚啊!”
“当然和我有关系了,你嫁给资本家狗Z子,就不能在参加五一我们劳动者的大会了。”蒋胜男得意洋洋地看着她缓缓地说道。
原来还心心念念这件事啊!看来我去参加真是戳了她的肺管子了。
花半枝闻言双眉轻扬,双手抱胸食指轻叩着手肘,真是看不惯她那副胜券在握的嘴脸,开口道,“蒋胜男同志未免高兴的有些过早了吧!”
“怎么大领导亲自保得媒,你还敢拒绝不成。”蒋胜男挑眉看着她说道。
“你怎么就能肯定我的名额被取消了。”花半枝挑眉看着她说道。
“有道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蒋胜男立马说道,“你嫁给资本家狗崽Z子,那就是他家的媳妇儿,脱离我们劳动者的队伍。”
花半枝看着她微微一笑,“哦!这就是你的逻辑。”拉长声音道,突然眸光凌厉地看着她说道,“你怎么就能那么确定我会被资产阶级腐蚀,而不是我将他拉到劳动者的阵营呢!对着他老人家的画像早请示、晚汇报,深刻反省自己,洗涤自己的灵魂。”
秦凯瑟闻言眼前一亮,看向花半枝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好个伶牙俐齿的姑娘。
“花花!”孟繁春挑开帘子冲了进来,担心地看着花半枝,正好听见她说的话,关切地问道,“你都知道了。”
第333章 我们结婚(二更)
“看来是真的了。”花半枝闻言回头看着孟繁春挑眉道。
“你们谁来告诉我怎么回事?怎么我要结婚了,却是最后一个知道?”花半枝看着站在竹帘外的当事人林希言道,忽然转头看向秦凯瑟道,“秦院长,我有些私事要谈,失陪一下。”
秦凯瑟自然也看见了竹帘外的林希言,点点头道,“好的。”
“你不能走。”蒋胜男展开双臂拦住花半枝的去路道。
“为什么不能走。”花半枝淡定自若地看着她说道。
“当着秦院长的面,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了。”蒋胜男不依不饶地说道,“你要结婚了,参加大会的资格就该取消。”
花半枝不耐烦地看着她道,“你很烦,我刚才的话说的很清楚了,怎么听不懂人话吗?”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他是你男人,当家的,你得听他的。”慌了神的蒋胜男口不择言地反击道。
“大姐,解放了,妇女的地位大幅度提高,结婚证的后面还写着:妇女有享有名字的权利,享有工作的权利……你想把男人当做天,那是你家的事情。”花半枝目光直视着蒋胜男笑眯眯地说道,“请千万别扯上我。”
轻轻勾起唇角翘起一个完美的弧度道,“现在谁的天下,不用我再说一次。你猜是我听他的,还是他听我的。”话落嚣张的挑开帘子走了出去。
花半枝看着程韵铃说道,“铃铃,今儿放假,帮我看一下光明。”视线转向躲避她视线的林希言道,“你跟我出来,我们出去谈谈。”
“嗯!”林希言敛眉遮住了眼中的痴迷,这一幕她永远不会忘记,她就像是光一样,吸引着他。
“我们去外面谈。”花半枝指着医院外面道,她不想被人围观。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医院,花半枝瞥了一眼落后她半步的林希言一眼道,“去平时晨练的地方如何?那边不会有人打扰我们。”
“好!”林希言点头应道。
两人走进了防风林,走到了平时周光明他们训练的地方。
因为经常的来这里,所以树下放了几个木桩子供他们歇息。
花半枝直接坐下来道,“现在我有的是时间听你解释,”指指木桩道,“坐!”
林希言坐在与她相隔的一个木桩子上,挺直脊背看着她一脸正色地说道,“这件事我会处理的,不会让你的名誉受损的。”
“这是不打算让我知道来龙去脉,你打算一力承担,是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花半枝挑眉看着他道,连声质问道,“都传成这样了,你觉得我能幸免于难。”
“对不起!不该一开始将你给牵扯进来。”林希言目光游移着不敢与之对视,非常抱歉地说道。
“一开始?”花半枝敏锐地抓住重点道,“等一下蒋胜男说今儿来的大领导为你我保媒,别告诉我他是算计你之人吧!”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聪明。”林希言苦笑一声道。
“别让我猜了,麻烦你一次说清楚。”花半枝着急地说道,“他为什么要保这个媒。”
林希言闭了闭眼看着执意要知道原委的花半枝无奈地说道,“其实你不知道的好!”
“我如果坚持呢!”花半枝态度强硬地说道。
“我怎么从来没有发现你的性子这么倔呢!”林希言轻叹一声看着她道,“真想知道?不后悔!”
“不后悔,说吧!”花半枝目光直视着他,态度坚决道。
林希言垂下双眸,一字一句地说道,“他的新夫人是你也认识的楚寒烟。”
“啊!”花半枝闻言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道,“我可以当做没听见吗?”
林希言猛地抬头眼底划过一抹受伤,他在希冀什么吗?抿了下唇随即一脸正色地说道,“这事跟你没关系记住了,稍后我会找人将你调离这里,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以后这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花半枝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她真的没有想到他打算牺牲自己,看着他干净透亮的双眸,轻咬了下嘴唇道,“你怎么办?”
“我能有什么事?”林希言故作轻松地说道,目光温润地看着她道,“再坏还能坏到哪儿去,最多回老家种地去,这样我们一家还团聚了。”举起手臂道,“我的力气不输你,种地应该能养活我自己。”
《孟子》中曾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能有这么一双干净的眼眸,怎会没有一颗干净的心灵。
“我们结婚!”花半枝黑白分明的双眸凝视着他说道。
“嘎?”林希言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说道,“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不就是结婚,结呗!”花半枝轻松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