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他,他就是嫉妒。”郑旭东对林佩说。
“嘿,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自己有媳妇,嫉妒你们什么啊?”
郑旭东说:“嫉妒我媳妇送我出门,而嫂子……还在屋睡觉呢?”
丁亚明:“……”文工团和他们时间不一样,丁亚明夫妇早上很少一块出门。
林佩看着他们一路斗嘴走远,无奈摇头回屋继续睡。她昨晚睡得晚,早上又起得早,实在有点困了,回笼觉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醒来后林佩重新洗漱,换了身衣裳出去。
姐弟俩在门口玩耍,陈桂花则坐在葡萄架下继续做鞋,看她出来笑道:“你跟旭东和好了?”
林佩走过去,点头说:“嗯。”
“我就说嘛,这夫妻有啥事说开就好了。”陈桂花谈兴上来,和林佩说起她年轻时候的事,“我这人是急性子,当初嫁人的时候我娘还担心我脾气太冲,过不好日子,结果我和旭东他爹夫妻十几年,两人从来没吵过架。”
林佩头一次听她提起这事,好奇问:“真的?”
“我骗你干啥?我这人性子冲,心里藏不住事,有啥事都直接说出来。他爹呢是个慢性子,我说话冲了他也不生气,总好声好气跟我解释。他一解释,我可不就不生气了,这架自然吵不起来。”回想起丈夫,陈桂花唇角带着浅笑。
林佩笑道:“您和公公感情真好。”
陈桂花闻言微微一怔,她和丈夫是对象结婚的,她瞅着他觉得力气不小,他瞅着她觉得模样不差,夫妻俩就这样成了。不是没有过磕磕绊绊,但夫妻俩性子契合吵不起来,夫妻十几年没经过什么大风浪。
但要说爱情吧,陈桂花也不大懂,只知道和这个男人结了婚就是一辈子了。
只是这男人命短,四十不到就走了。他当初走得突然,她一个人拉扯孩子长大的时候也不是没骂过他,可如今再想起来他来,心里依然是甜蜜居多,唇角止不住笑。
想起来还是觉得感伤,陈桂花叹气说:“你公公哪里都好,就是命太短。他以前总说要让我和孩子们过上好日子,可如今咱们能吃饱饭了,手里有钱了,他却看不到了。”
……
林佩请了半个月家,到四月初才返回学校。
返校事小,但住宿上出现了点问题,林佩之前一直是走读,学校里并没有她的床铺,如今学期过半想要住宿,需要走的程序不少。而有了之前的经历,郑家人都不放心让林佩一个人住市里的房子里。
林佩无奈说:“其实住宿手续办下来也就几天时间,我现在家里住一段时间,等手续办下来搬到学校就好了。”
陈桂花听了说:“你一个人住怎么成?要不还是我跟你一起住过去。”
郑旭东想了想说:“不如另外租一套房子,你们都搬过去。”
“这个主意好,我看这次也不用租那么大的房子,有几间屋就成。”陈桂花说道,有了之前的经历,陈桂花现在觉得还是低调点好。
林佩点头说:“那我找人帮忙看看房子。”
大家达成一致意见,林佩便打电话找何升帮忙看房子。何升虽然不清楚具体内情,但隐约知道郑家被人盯上,林佩差点出事这事,一口答应下来。
这几年好吃锅生意红火,何升也混得如鱼得水,找个房子对他来说轻而易举。没两天,何升打电话告诉林佩说有一套房子出租,林佩听着觉得挺满意,就和郑旭东抽空去看了下房子。
房子位于渔北大学教职工公寓,是一套三居室,对住惯了自建房的林佩来说这房子有点小。但姐弟俩现在还小,和父母或者奶奶一起住也行,算下来勉强够住。
再加上这个小区住基本都是渔北大学的教职工,离学校也近,林佩想想就把房子租了下去。
房子定下后,林佩找人把之前那套房子里的被子棉絮和冰箱电视洗衣机等家电搬过来,又找人重新安装了电话。等到林佩返校,这边也基本弄好了,一家子直接住进去。
住进去后没两天,陈红鸣提着水果上门。
陈桂花好久没见她,看她拿东西来直嚷嚷着:“人来就行了,还带东西干啥,来来来坐。”领着陈红鸣进客厅坐下,又进厨房冲了壶茶端出来。
陈红鸣坐在沙发上,打量着这套房子。
房子并不大,进门左边是餐厅厨房,右边是客厅。客厅并不大,一边靠墙壁放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台电视机,另一边则靠墙壁放着组沙发和茶几,只这些家具就让客厅变得拥挤起来。
虽然拥挤,但家里收拾得干净整体,看着也挺不错。
陈红鸣接过陈桂花倒的茶,问:“佩佩呢?”
“在屋里收拾呢,姐弟俩也在屋里。”陈桂花说道。虽然已经找人打扫过,但刚住进来需要收拾的还有很多,林佩这一几天一直在整理东西。
陈红鸣点头,喝了口茶问车祸的事。
她是郑家搬回去后第二天,才知道林佩遇到车祸。她当时还想去家属房探望林佩,但陈桂花说林佩没受伤,让她忙工作,没让她过去。因此一听说郑家住到市里来,陈红鸣就提着东西上门了。
“早查出来是谁干的呢,事情已经了结了。”陈桂花不想提这事,想起来问,“你和那个小胡,最近见过面没?”
陈红鸣哭笑不得:“您怎么张口就问这个?”
“我还不是为你着想,我看着小胡人很不错,可以处处。”陈桂花琢磨着她回家属房前,小胡上家里看着对陈红鸣挺有意思的啊,总不能这么久啥也没干吧?陈桂花看着陈红鸣脸色,问,“你跟我老实说,这阵子你们见过面没?”
陈红鸣无奈说:“只见过几次。”
“几次是几次?”陈桂花追问。
林佩收拾好东西,带着姐弟俩出来,看到陈红鸣笑道:“我就说听到什么声音,原来是你来了。”又问他们在聊什么。
“我们聊你们这新房子呢。”
陈红鸣想转移话题,但陈桂花不吃这套,说道:“我问红鸣和小胡后来见过几次。”
林佩看到陈红鸣无奈的表情,对陈桂花说:“您也不要上来就问她这个,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我又不是当着外人的面问。”陈桂花拍拍手把孙子叫过去,把他抱起来,边哄边说。
陈红鸣没办法,只好说:“见过七八次吧,都是在我家附近碰见的。”
“看,我就说吧,小胡他肯定是相中你了,上次他来咱们家我就看出来了,那小眼神看都不敢看你,还总偷瞄你。”陈桂花笑着说。
陈红鸣解释说:“您想哪去了,我跟他就是凑巧碰见,我家后面不是湖滨公园吗?我是散步的时候碰见他给人拍照,也就说过几句话,不断熟悉。”
“你们又不是没说过话?有啥不熟悉的?”陈桂花不太甘心,问,“你们见过那么多次,他就没说请你吃顿饭,看个电影啥的?”
陈桂花虽然年纪大了,但也知道现在人处对象的方式,吃饭看电影散散步,多出去几次感情就浓了。
“没有。”陈红鸣说。
陈桂花骂道:“这孩子是属棒槌的吧?咋追姑娘都不知道?”
林佩听着噗嗤笑了一声说:“小胡到底是什么想法您都不清楚就说人棒槌?依我看这事您别管了,他们要是有缘分,迟早也会在一起,要是没缘分,您干涉再多也没有用。”
“咋能没用?”陈桂花又想说她那个西瓜理论。
“就算是强扭西瓜,也总要一方乐意吧?小胡什么想法您都不清楚,红鸣也对人没想法,您在旁边扭得再使劲不也没有用?”
林佩这话很有道理,只是陈桂花还是不甘心,强调说:“我觉得人小伙子不错。”
林佩努努嘴,示意陈桂花看陈红鸣,她神色淡淡的,听他说起小胡神色不动,显然是没意思。陈桂花长叹一口气:“算了,你们年轻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我不管你们了。”
听到这话,陈红鸣脸上倒是露出一丝笑容:“多谢干娘。”
陈桂花听得又好气又好笑,抱起孙子站起来,大声说:“不用谢。”
……
过年的时候林佩许了个愿望,说希望这一年郑旭东都能平平安安。
车祸后陈桂花提起她这个愿望,说:“你这个愿望就没许好,许愿就该许阖家安康,你光记着旭东把自己给忘了,可不就出事了吗?”
郑旭东当时说:“许愿只是为了求心理安慰。”表示这些都是封建迷信,实际上没有用。
因此没多久郑旭东拿了几个平安符回来,让大家戴上的时候,陈桂花嗬了声说:“你去拜佛了?你先前不说这都是封建迷信?”
“我以前不信,现在信了。”郑旭东一脸坦然说。
陈桂花诧异于郑旭东的改变,过后大惊小怪地跟林佩说:“你说旭东是不是遇到啥事了?他以前根本不信佛的人,现在竟然特意去求平安符。”
林佩听后心想,郑旭东连重生穿越都信了,信神佛也不奇怪。
但她没直接跟陈桂花说这话,只说:“不同的时期有不同的想法,有些人年轻时候不信佛,到了一定年纪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