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装出震惊的模样回头,跪下道:“夫人!”
小丫鬟在一旁哭着道:“清浅姐姐,你怎么进了夫人的内室,奴婢说过不能进的。”
赵嬷嬷虎着脸道:“来人,将小少爷抱过来,再将清浅带到外头院子,夫人要当众责罚她!”
若是自己拿住小少爷为质,料来可以顺利出府,只不过守门的小丫鬟便被自己葬送了,再者清浅不愿半途而废,一定要查出凌府的不妥当来,想到自己布置好的后手,清浅坦然将小少爷交给了婆子。
清浅几乎是被拎着带到外院的,燕夫人的脸色铁青,冷笑道:“枉我往日看重你,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乘我不在,偷窥我的内室,来人先给我掌嘴五十。”
院子里的丫鬟们均心中叹息,今日清浅是死定了。
墙檐上,崇山要飞身下去救清浅,再次被袁彬拦住。
崇山急道:“文质,闻姑娘可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呢?”
袁彬指着清浅低声道:“你瞧这贼丫头脸上,比上回还镇定,咱们先瞧瞧,等到她实在撑不住了再出手。”
崇山语重心长道:“文质,这回真不一样,闯母亲内室的人没有一个逃过责罚的,轻的打板子,重的卖了出去,没有例外过。”
此话一出,崇山自己也是一惊,从前母亲也很暴躁,打骂下人是有的,可从什么时候开始母亲心肠硬了,变卖打杀成了家常便饭,连自己都习惯漠然了。
清浅从容道:“夫人容禀,小少爷昨夜哭闹不已,奴婢们用什么方法都不能逗小少爷开颜,最后发现或许是小少爷平日爱玩的银球落在夫人的院子了,故而奴婢带着小少爷来寻。”
“是吗?”燕夫人眼神如寒冰,她吩咐赵嬷嬷道,“你们去找找,瞧瞧这丫头说的银球可有,若是有咱们另说,若是没有直接拖下去打死。”
清浅忙道:“必定是有的,奴婢开始在花厅找到了球儿,还将球儿递给小少爷。奴婢正要叫方才那妹妹休要继续找了,谁料一个眼错不见,小少爷便又将球扔走了。”
“好一张伶牙俐齿!什么都往小少爷身上推!”燕夫人冷笑道,“小少爷不会说话,也只由得你信口雌黄!”
清浅装出惶恐的模样道:“奴婢不敢撒半个字的谎。”
片刻后,赵嬷嬷带着婆子回禀:“回夫人,奴婢们在花厅的盆景里头找到了这个!”
银光闪闪的球露了出来,清浅喜道:“便是这个,嬷嬷在哪里寻到的,我竟是没有寻见。”
赵嬷嬷冷哼道:“在左手第二个盆景里头,枯叶子盖了一半。”
听说真有球,燕夫人的怒火消除了大半,她依旧冷笑道,“昨夜小少爷给我请安是在花厅,并非在内室,你找球找到我的内室打的是什么主意?”
赵嬷嬷喝道:“不说实话,小心板子。”
清浅道:“奴婢以为少爷扔球进了夫人的内室,故而进去寻找的。”
“强词夺理!”燕夫人怒气又上来了道,“你和少爷形影不离,少爷扔球到了哪里你会不知道?分明你就是想刺探我的内室。”
清浅欢喜道:“夫人,奴婢正要给您报喜呢。”
燕夫人一愣道:“你说什么?喜从何来?”
“小少爷会走路了!”清浅笑得欢畅道,“咱们小少爷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昨夜学会了走路,今日拿到球之后就踉踉跄跄跑到夫人内室,故而奴婢误认为球在夫人的内室。”
“当真,远儿学会走路了?”燕夫人惊喜道,“前几日我瞧着站立都有些颤颤的,今日就会走路了。”
赵嬷嬷沉着脸道:“若是你说谎,仔细你的皮。”
清浅撇嘴道:“小少爷在嬷嬷怀里,嬷嬷放下试试便知真假。”
燕夫人吩咐:“放远儿下来。”
小少爷被放下来,颤颤站了一刻,迈开小短腿跑向燕夫人怀里,燕夫人喜得一把抱住儿子使劲亲。
小少爷乘燕夫人不备,夺过银球一把扔远,自己咯咯直笑。
清浅忙跑去捡球道:“我的小少爷,这回可不能乱扔了呀!”
燕夫人笑呵呵道:“你这丫头,让小丫鬟去捡球便是,你过来快细细给我说说,小少爷第一步是怎么走的,可曾摔到?”
袁彬从墙檐上跃下,崇山看得津津有味道:“文质,这便走了?”
袁彬头也不回道:“走吧,贼丫头不仅不会受罚,这模样怕是还会受赏,我们还呆在这里做什么?”
崇山意犹未尽道:“文质你别说,你这未过门的媳妇真是厉害,我如今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除了你以外,我如今最服气的就是她!”
袁彬哼了一声,飘然走远。
第66章 二人为夫
清浅回到院子,花荣接过小少爷,直到此时清浅才发现衣裳背后汗湿了一大片。好险,幸好自己昨夜教会了小少爷走路,幸好自己提前带了银球藏好,幸好青铜镜里那一瞬即逝的寒光。
正在庆幸间,凌怀海瘸着腿闯了进来:“清浅,我听芝兰说母亲差点要罚你,你可好?”
凌怀海走得着急,脑门上还有细细的汗珠。
清浅忙笑道:“多谢二少爷挂念,清浅无事。”
芝兰带着抱怨道:“奴婢说过清浅姑娘已然无事,偏二少爷连袜子都顾不上穿,急着来瞧,若是腿伤犯了如何是好。”
清浅歉意道:“辛苦芝兰姐姐。”
小丫鬟送上茶水,凌怀海一口喝了下去,显然是走得急渴了的缘故,他笑道:“不相干,若是腿伤犯了,我自己再诊治便是。”
芝兰气得扭过身道:“花荣姐姐忙不过来,奴婢帮着去端果子。”
芝兰倒是一门心思对二少爷好,清浅收回目光笑问道:“二少爷这两日可还在为老爷诊治?效果如何?”
“效果极好!”凌怀海提起医术神采飞扬,“父亲的指头又能多活动几分了,今日父亲在我手中写了一个二字,顿了片刻又写了一个人字呢。”
清浅笑道:“想必再过些日子,凌大人便能恢复如初。”
“真想学一身医术,行侠仗义四海为家,如同当年我的外祖一般。”凌怀海身子往后一靠向往道,“当年我外祖父在野外救了生命垂危的祖父,祖父感激不尽,做主定下父母的亲事,不然以母亲的身份哪能成为大户人家的当家主母,那还不得被小妾们辖制死。”
彼此熟悉了后,凌怀海与清浅说话也随意起来。
提起小妾,清浅哟了一声道:“二少爷不说,奴婢倒是没留意,府上为何不见有姨娘?”
“从前有几个!这两年都被母亲打发走了!母亲性子刚烈,容不得妾室存在。”凌怀海凑近清浅道,“清浅,若是换了我,我今后必不纳妾。”
门外端着果子正准备掀帘的芝兰一愣,垂眸不语。
清浅顾左右而言他笑道:“这么说起来,二少夫人是有福之人呢。”
说到二少夫人几个字时,清浅一顿,心中一惊,凌老爷在二少爷手上写了一个二字,一个人字,这合起来不是天字,便是一个夫人的夫字。
莫非,凌老爷有话想说!
而且,是关于燕夫人的。
待凌怀海走后,清浅立即找到癞痢头,让他转告袁彬和崇山,有要事商量,务必近期一见。
这回直到两日后,清浅休沐才在闻府见到两人。
清浅气道:“你们说过若是有事只管找癞痢头,我找了他,为何不见你们赶来。”
“清浅姑娘本事大得很,任何事情都会处理得极为妥帖。”袁彬懒洋洋道,“有我们没我们没什么区别。”
崇山急道:“你们两怎么一见面便要吵,分明闻姑娘两次遇到危险,文质兄都亲自扒墙檐上,直到确认闻姑娘没有危险才离开的。”
清浅一窒,反驳的话堵在嗓子里头。
崇山继续解释道:“瘌痢头送信给我们之时,正巧有瓦剌细作们的线索,我们不眠不休追了两日,今日才得了空过来。”
“谁让他冷嘲热讽的。”清浅负气将头扭到一旁道,“青鸢去厨房准备几个酒菜,粉黛去打热水过来,人家无礼咱们不能无礼。”
这便算是和解了,青鸢等笑着应了出去各自准备。
崇山充满期待问道:“闻姑娘可有什么发现?”
清浅抿了抿嘴道:“有两件事值得一提,一是燕夫人的内室我进去了,虽然什么都没有发现,但是我被燕夫人抓到的时候,我明显感到夫人是紧张多过气愤的,而且赵嬷嬷的眼神落在拔步床上。”
崇山问了一句:“床上有什么?”
清浅摇头道:“什么也没有!”
袁彬敲打着桌面道:“嗯,还有呢?”
“凌大人有复苏迹象,小手指已能动弹。”清浅蘸了茶水写了一个字道,“凌大人醒后在二少爷手上写了一个二字,一个人字。”
袁彬叹了一口气,拍了怕崇山的肩膀道:“应当不是天字,而是夫人的夫字。”
崇山心事重重的点了点头。
话已至此,袁彬和清浅怀疑的是谁,崇山心知肚明,只不过他不敢面对罢了。
青鸢端着酒菜进来笑道:“姑娘,两位大人,酒菜已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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