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眼眶一热,她眼里蓄满了泪,哽了哽喉,道:“可我若是不干净了,你还会要我吗?”
苏昀微微松开她,手掌扶着她的头,眼神定定地锁着她,一字一顿道:“敖辛,我只要你活着。”
敖辛颤了颤眼帘,呜地一声,在他面前哭了出来。
苏昀一边给她拭眼泪,一边温柔道:“好不容易捡回了小命,为什么不顾惜,不好好调理?楼千吟给你的药你也不吃,你嫌自己活得太长了吗?”
原来这些事他都知道,细枝末节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这些天她也有喝药,只是楼千吟给她的药丸,有事的时候她就会忘了吃。
她抽泣着说:“我要保护我娘和弟弟,我要去救我爹的性命,我还要保住徽州城内的百姓……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顾不上我自己……”
说着这些时,她已被他压在了榻上。他看着她的眼里尽是隐忍和痛惜。
敖辛伸手去抚摸他的脸,手指碰到他的眉眼和鼻梁,触感真实,一切都是她最爱的模样。
她眼泪横流,道:“我每天都想你能够快点回来,只要你回来,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苏昀低头把她吻住,哑声道:“你这傻女子!”
唇齿厮磨,喘息间,敖辛迷茫地问:“苏昀……若是,若是我以后怀不上孩子……”
苏昀的吻更深沉热烈了些,从她口中辗转,密密麻麻地落在她的下巴和颈上。她仰长了脖子,搂着他,由他肆意吻过。
苏昀咬上她的耳垂时,与她低低道:“我们现在就努力。”
说着,他手指轻轻挑开了她的衣带。尽管身子很累,可她仍是想要抱紧他,迎合他。
她已学会了主动,知道伸手去解开他的腰带和衣袍。
烛光旖旎,敖辛有些赧然,想要熄灯。
可苏昀却不允许她遮掩自己。他褪开她的衣衫,她有些无措地挡在胸前,他便伸手握住了她的双腕压在枕边,视线一寸一寸地掠过她的肌肤和那胸前饱满。
敖辛脸红得如同三月绯艳的桃花。
这几年她出入战场为了行事方便,都束了胸。尽管这些日子解禁了,可胸上那日复一日缠出来的红痕却不那么容易消退。
到今时今日,他才能够好好地看一看她。
他低下头去,唇落在那些红痕上,轻轻吻过。敖辛胸口起伏,一下抱住了他的头。
“疼么?”苏昀问。
敖辛应道:“初时疼,后来渐渐就习惯了。”
他怜惜地细致而温柔地抚慰,用舌头舔过,问:“昨晚我弄疼你了?”
敖辛痴痴望着他,眼里水光滟潋,缓缓摇头。
她勾下他的颈子,主动地迎上去吻他。
苏昀终是受不了她的挑逗,气息渐渐变沉,一手压住她的肩头,便在她肌肤上留下一道道的吻痕。
他像猛虎饿狼一般,一口口舔呧着他的食物。
当他蓄势待发时,她已敏感得很是湿润。就着那湿润缓缓沉了进去,敖辛仍是忍不住张口轻哼一声,呼吸霎时乱了节奏,在他身下轻喘不已。
她仿若水做的一般,紧密地包裹着他,由他闯进闯出,时而轻缓得当,时而又迅猛有力。
敖辛承着他的爱,眼角堆砌着嫣然情动,反反复复,被他抛上云端,继而又猛沉渊海,已死去活来不知多少回。
仿若人间美景,次第在她脑中绽开。
原来你情我愿的男欢女爱,是这么美妙的一件事。
到此时此刻,她终于能够彻底地体会到了。
敖辛溢出口的声音变了韵调,由起初的娇嫩变得沙哑而妩媚,酥骨至极。
他猛烈攻夺时,她双腿缠在他腰上,微抬腰身,迎他入得更深,抵死缠绵。
她魂游天际,忽而轻飘飘地问:“苏昀,若是我们努力了,我将来也没有孩子呢?”
苏昀应她:“那便抱养,你想要一个便抱养一个,你想要一群,便抱养一群,你定会是一个极负责任的母亲。”
第300章 金陵如画
敖辛攀着他的肩背,含泪地笑。
他体力和耐力均持久得很,当夜又折腾了敖辛半夜。敖辛已浑身没有半分力气可调动,他却仍十分精力旺盛。
到后来,敖辛不住地推他,香汗淋漓、气喘吁吁道:“楼大哥说了,叫你要节制……嗯……当心伤口又绷开了……”
当晚苏昀连续不停地要了她三次,那股灼烫非凡的体液喷洒入她的宫房里时,她又有一股阳春回暖的感觉……
毫无疑问,一夜纵情下来,苏昀的伤口又给绷开了。
敖辛虽然疲惫不堪,可气色又好了些许。
但她坚决不给苏昀再碰了。必须等他的伤好了来。
否则就分床睡。
苏昀无法,只得暂时安分些。否则真被赶下床去,很没脸面不说,夜里还没有柔软的人儿给他搂着睡了。
连天的雨停以后,天气晴朗,艳阳高照。
等他们抵达金陵时,已经是暑气上来,入夏了。
金陵的守将开城相迎,苏连玦的余党除少数在逃,他在金陵的势力已全部肃清。
经过这场动乱,对金陵的繁华也有许大的影响,而今正等纲纪重树,百废待兴。
苏昀回金陵以后,连日忙得不见人影。
不仅要整顿军队,安抚百姓,还要兼顾内政,加封党臣,重新建立一个政治中心。
司仪那边正忙着准备祭祀用品,测好了时日由苏昀祭祀先祖,往后他便是真正的安陵王了。
祭祀的时候,敖辛身为安陵王妃,也要同苏昀一起出现,顺带在苏家群臣面前露一露面。
群臣对她这位王妃毫无异议,因为她从家世身份上都与苏昀门当户对,且敖家对苏昀有恩,眼下两家合为一家,更是大势难挡。
祭祀这日,敖辛穿了一身厚重繁复的王妃服饰,从房里出来。
彼时苏昀一如从前,正在院里等着她。
他站在树荫底下,阳光细细碎碎地从树叶缝隙间漏进来,清风一拂,沙沙清响,斑驳的光点在他身上跳跃。
他回过身来看着她,视线在她身上停留片刻,笑了笑道:“甚美。”
他一身玄袍,丹色暗纹,在树下莞尔一笑,竟是丰神俊朗,震住了敖辛的眼。
苏昀缓步走过来,牵起她的手握紧在手心里,带着她往外走,磁性的嗓音低声道:“那样看着我作甚,看痴了?”
敖辛低敛着眉眼,脸颊微微发热。
他说:“今日事情繁杂了一些,可能会有些累。等事情忙完了,我再带你游金陵。”
敖辛抬起头,望着他阳光下分明如雕刻般的侧脸。他似眯着眼,眼眸漆黑如墨,睫毛弯长浓密。
苏昀低头朝她看下来,又道:“以前过金陵而不入,不是早想游一游金陵了么。你想见一见金陵的繁华,往后还有大把的时间和机会。”
敖辛怔愣,道:“那么久远的事情,你还记得?”
那还是多年前她和他跟着苏连玦一起到金陵城外时候的事吧。那时说要去游金陵,但后来被一场杀乱所阻止。
苏昀与她十指相扣,道:“自是记得,你想去看,我便打定主意要亲自带你去看看。我以金陵为媒聘,往后多拓一条街,多添一座楼,都是你的。”
敖辛心里怦怦地跳动着。他身上的气息随着清风送入她的感官里,那么让她心神悸动。
这一天里确实事务繁多,日程都被排得满满的。
敖辛先是同苏昀一起去接见群臣,再举行祭祀大典,随后去军中慰问三军,到傍晚还有一场晚宴。
只不过到傍晚入宴之时,群臣左等右等,就是不见王爷与王妃到来。
后侍官及时出现,才对群臣道:“王爷与王妃有事来不得了,王爷有令,诸位大人请随意,当尽兴而回。”
群臣们面面相觑,皆不知所以。
来入宴的除了文臣当然还有武将,众武将闻言皆露出一副了然之态,笑道:“王爷正事要紧!正事要紧!”
文臣们更加迷糊:“除了这处,还有什么正事?”
武将们挤眉弄眼:“就是那种关起门来的正事。”
文臣们反应过来,连连咳嗽,一脸正色:“嗯,子嗣有继,确乃当前之大计。”
于是一帮文臣武将,自个吃吃喝喝,痛快自在。
此时夜幕降临,金陵城里别有一番风味。
城中诸事皆定,动荡不安的百姓们渐渐安定了下来,萧条的街道楼阁,亦有了复苏之势。
那长街上华灯初上,飞檐楼阁灯火明丽,宛若星河倒扣,相映成辉。
夜里出来游市的人甚多。
秦淮河上的画舫,远远近近,微光闪烁,像一只只放入河里的莲灯。两边柳岸下游人如织,楼阁上花红柳绿,莺声笑语绵绵不绝。
渺渺丝竹之声或从阁楼传来,或从画舫飘出,缠缠绵绵地浮在秦淮河上,宛若跌落凡尘的仙境。
敖辛此刻便是置身于秦淮河上的其中一只画舫内,与苏昀在一起。
她趴在窗口,欣赏着这金陵城里美轮美奂的夜景,听着那笑语声、丝竹声,和着清风徐来,漾开窗下浅浅的水纹声,觉得一切都融合得恰如其分,真真是一种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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