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千古也丝毫跟矜持不沾边儿,紧接着就问:“你们洞房夜过得还算顺利吗?”
姚瑶儿拍了拍大腿,道:“那能顺利得了么,才见过一面,光脱衣服就很不好意思了好吧!他脱我衣服的时候,我差点大喊他流氓了。”
一想起那个画面感,敖辛就忍不住笑出来。
楼千古笑得直不起腰,后喘口气道:“那我能比你好哪里去啊,我秋后就要成亲了,那小子是我从小一把屎一把尿看着长大的,我对他根本就生不出任何幻想!”
姚瑶儿却老成地瞅她一眼,道:“这话也不能绝对,你眼下对他可能没什么想法,可等过了洞房夜之后,说不定又不一样了。”
“怎么个不一样法?”楼千古问。
姚瑶儿道:“那就是有了肌肤相亲、夫妻之实了呀。等有了这层关系过后,看哪儿哪儿都顺眼的。”
敖辛笑道:“看样子你嫁过去以后过得不错,夫家那边待你应该也很好。”
姚瑶儿笑嘻嘻地应了一声,与当初出嫁前的恐惧大不相同。不过她想起了什么,又凑过来跟敖辛和楼千古道:“不过这洞房夜,初次的时候可真疼!”
敖辛本来就对此不抱期待的,现在听了姚瑶儿的话,不由又蒙上了一层阴影。
果真吧,姚如玉当初就是为了哄骗姚瑶儿的。
但转而姚瑶儿又眉飞色舞地道:“初次是疼些,后面果真如姑姑所说,就不疼了。嗯,还有些受用。”
楼千古若有所思,懵懵懂懂。
敖辛却皱眉问道:“何为受用?”
姚瑶儿红了红脸,言简意赅道:“就是舒服。这个等你们嫁过人以后就知道了。”
敖辛很狐疑地多看了姚瑶儿两眼,发现她嫁出去几个月后,身材丰腴少许,气色也十分好,且那眉温目润,多了两分韵色。
但敖辛仍是半信半疑。
可楼千古接受能力很强悍,已经腆着脸去向姚瑶儿求教经验了。
后来话题一转,不知怎的就转到了敖阙的身上去。
楼千古一直很遗憾的是,上次在浔阳趁敖阙疗伤之际没能窥见他的身材,现在想起来还惦记得很。
而姚瑶儿也曾对敖阙有过一阵的幻想,两人在这一点上又是志同道合地唏嘘一番。
姚瑶儿不大意地细数着说:“敖表哥生得高大,一看就让人很有安全感。而且他又骑马带兵,功夫又好,体力肯定不会差。你看他平日里走路,步子沉稳内敛,身姿挺拔修长,光看他穿衣的身量,便已经很是养眼了。如此身材还能差到哪里去?”
光是听姚瑶儿这样形容一番,楼千古就已经很眼馋了,想着在离开徽州之前,一定要想办法看一看。
可要是没有敖辛的帮忙,别说她看不了,她就是连敖阙的院子也进不去啊。
楼千古便与敖辛打商量,用楼千吟来交换。
敖辛哭笑不得,还是没有商量地拒绝。
上次在浔阳的时候敖辛不知怀着何种心情没让楼千古偷窥,而今存了几分私心,就更加不大可能了。
敖辛心里很清楚,自己不想让任何人偷窥到敖阙,好像光就是听她们这样说说,也觉得很是不妥。
因而敖辛故作严肃地看着凉亭外,道:“我二哥回来了。”
两姑娘这才收敛了一些,可抬头看去时,哪有敖阙的影子,才知是被敖辛给骗了。
后来敖辛再用这个借口忽悠她俩时,两人丝毫不当一回事。
而敖辛也真正领悟到了“狼来了”的真谛。
因为不久后,狼真的回来了。
彼时敖阙正从外面回来,将将自凉亭边不远的路上经过时,楼千古还在自顾自地说道:“以前我哥洗澡的时候,我就经常偷他的衣服,然后把他看光光。他生病要泡药浴时,我还守在他浴桶旁边,想摸的时候就能伸手去摸一把呢。”
姚瑶儿表示赞同,点头道:“家里有兄弟姐妹,就是在所难免的。”
于是两人都好奇地看着敖辛。
楼千古问:“小辛,你见过你二哥洗澡么?你摸过他没?”
姚瑶儿亦是好奇地问:“摸起来怎样?好不好摸?是不是特别结实啊?”
敖辛不经意间掀起眼帘,哪想正好就看见凉亭外的敖阙。楼千古和姚瑶儿两个背对着他,丝毫没有察觉。
他刚刚回来,一身墨衣,凉亭外十里晚霞映得他挺拔清冷的身姿多了两分绮丽。
敖阙听着姚瑶儿和楼千古的话题,也正看着敖辛,微微斜挑了眉,深寂的眼眸里有丝丝耐人寻味。
敖辛顿时一股热意直涌上头,汗颜道:“你们别说了。回头真被我二哥听见了。”
“你二哥都没回来,你就给我们说说呗。”
“他回来了……”敖辛见两人一脸不信的样子,扶着额头实在没脸见人,“不信你们回头去看看。”
紧接着凉亭内便是一阵诡异的沉默。
姚瑶儿和楼千古平时再怎么活泼、再怎么生冷不忌,那也是私底下的,真要对着男子时,就又不一样了。
况且眼下这俩货还正在肖想人家的身材而被抓个正着,当然心虚了。
姚瑶儿率先打破尴尬的局面,干干笑道:“敖表哥,你回来了啊。”
敖阙神色平淡地“嗯”了一声。
姚瑶儿便起身道:“我看天色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表姐我下次再来找你玩儿啊。”
楼千古也跟着起身,道:“哎呀我也想起来我哥该吃药了,我们一起走罢。”
说罢,两女孩儿手拉着手,敖辛抓都抓不住,她俩就一溜烟儿地跑掉了。
第170章 你现在可以试着摸摸看
这俩货,落下她的时候真的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敖辛也硬着头皮起身,走到敖阙身边时微垂着眼,轻声道了一句:“那,那我也回去了。”
然,敖阙挡在她面前,半晌没动一下。
敖辛这才抬头看他,眼里浸着淡淡的霞光,嫣然如四月的芳菲桃花,喃喃道:“二哥,你挡着我了。”
这里是后花园,敖阙又不能把她怎么样,终还是放了她回去。
后连着几日,敖阙在外都忙碌到很晚,到了用晚饭的时候也没回,更顾不上家里还有楼氏兄妹这样的客人在。
敖辛不见其人,只见到过一次敖阙身边的亲信随从,听他提到过一两句。
好似军中出现了安陵王派来的奸细,因而敖阙近来都不在城里,而在军营里整顿三军,肃清奸细。
徽州近来太平,可局势未平,一提及这样的事,敖辛难免紧张。
她每天都有给敖阙留饭,只不过时常等不到他回来。
楼千吟看在眼里,道:“你这样担心你二哥,他倒也值了。”
敖辛愣了愣,听楼千吟又道:“只不过安陵王的这点小把戏,还不用放在心上,顶多让你二哥费点时间和精力。”
敖辛正色道:“徽州并非铜墙铁壁,总有百密一疏的地方。任何时候都不能疏忽大意。若是自据徽州而高枕无忧,那便大错特错。”
楼千吟没料到她能说出这样的话,倒有些意外。
后来敖阙总算回来了。
他回来得晚,夏末时节,已月上中天。
隐藏在草丛里的蛐蛐儿声把月夜唱得疏朗,从树梢枝桠处拂来的清风吹得阵阵凉爽。
敖辛照例给他留的晚饭早已经冷了。
这个时候,她本应该已经睡下的。只不过她放心不下敖阙,让颜护卫留了个神儿,不管敖阙何时回来,都一定要告知她一声。
敖辛听说敖阙回来,哪还有半分睡意,一想着他可能连晚饭都还没吃,就赶紧把热过的饭菜往敖阙院里送去。
这会儿扶渠倒是睡得香,敖辛也懒得叫她了,还是颜护卫护送着走了一趟。
敖阙院子里静悄悄的,敖辛提着食盒绕过假山,从树下走过,但见他院里月色流莹淌玉一般无暇,廊下和屋里却一片昏暗,没有一盏灯,也没见半个人影。
仿佛敖阙压根没回来一般。
敖辛站在月色下,一时不知该继续往前走还是该折身返回。她低头看着手里的食盒,忽然间又有种莫名的失落。
好像是她的空欢喜。
她已经好些天没看见敖阙了,原来竟这样想见他。
这时,好像侧屋里传出一些响动,将敖辛唤回了神。
她仔细一听,确实有声音。而且是水声。
敖辛便抬眼朝那侧屋的方向看去,那边是盥洗室,难道敖阙回来了,此刻人在盥洗室里?
敖辛有两分犹疑,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继一阵短暂的静谧后,忽然闻得吱呀一声响,让敖辛心里一咯噔。
盥洗室的打开了,紧接着一道瘦削的身形从里面的黑暗中走了出来,带着一种清冷而凌厉的况味。
敖辛眼睁睁看着他的轮廓渐渐清晰,直至最后呈现在月光下。
那正是敖阙。
只不过他刚刚冲了澡出来,身上只穿着薄薄的长衫,平日里严谨的束腰腰封此刻也卸了,衣襟半敞着,胸膛上结实的线条若隐若现,浑身都带着湿润清爽的气息。
敖辛怔怔地望着他,依稀看见他的发梢还滴着晶莹的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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