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爷夫人恼羞成怒:“好个牙尖嘴利的东西!劝你趁早收起你那乡野村妇撒泼耍赖的本事,莫要以为自己有几分狐媚便能仗着男人的宠爱无法无天!这里可是候府后宅,你既然进来了,就要守这里的规矩!”
白月离无所谓地看着她横眉竖眼的模样:“夫人不欢迎我,那不妨同您儿子好生说说,叫我走便是了。”
候爷夫人以为她这是仗着夜慕辰宠爱有意挑衅自己,因此更加火冒三丈!
“好啊,你是以为慕辰他纵容你,非娶你不可,你便能在这候府中横行霸道了?白月离,你不过是白家一个庶女,莫要以为慕辰他心仪你,你便定然能飞上枝头做凤凰!这候府岂是你这种没家教,没规矩的东西随便想嫁便嫁的?
婚姻大事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我不答应,你再痴心妄想也是徒劳!”
白月离啧啧两声:“夫人这话说得太对了!我不仅仅是个出自穷乡僻壤商贾之家的庶女,而且还早就嫁为人妇了呢!
我这样的身份若是您都能答应入府,岂不是这候府的门坎儿也太低了些?
而且实不相瞒,我看您真的很尴尬,以为自己是候爷夫人多了不起啊?您也不过就是个外人眼里不下蛋的母鸡,有什么好嚣张的?
还来管别人的儿子,自以为是人家的娘,也不想想,谁爱听您的?谁又真把您当回事?您说得动夜慕辰吗?命令得了他吗?也就在我面前敢叫嚣几句摆摆谱吧,其实在这候府里您又算个甚么东西?”
候爷夫人完全没想到她竟敢如此大逆不道,她最忌讳的便是自己不生养之事,也正因如此,白元香迟迟生不出孩子来才叫她百般着急,就是担心整个京城的人都拿她们娘儿俩不能生养说事!
其实不是她不能生,而是候爷根本没心思在女人身上,她嫁入候府这么些年,那人只顾着朝堂上的权力之争,终日忙着外头的事,甚至极少到内宅中来,男人对她全无半点念想,叫她一个女人如何生养?
可这些事又不能同外人道,说了人家会笑话她连点吸引男人的本事也没有,不说便只能让人继续误解她不能生养。
好在也因为候爷对女人没兴趣,除了她这个继室一个妾室也没娶,她倒是能安安稳稳坐着候府夫人的位置,否则才更要恼火呢!
可眼下白月离竟然拿不生养和她这个继母的尴尬来羞辱她,着实让她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你……你这个胆大包天的狐狸精!身为人妇还敢魅惑旁的男子,这般无耻行径当真该点天灯!我听说你还怀了个野种?如此不知廉耻!你以为候府容得下你吗?
白月离,不用你这般猖狂,只要我还活着,你就莫想嫁入候府!”
见她一顿气势汹汹的大吼大叫,白月离很满意地点了点头:“嗯,这样我就放心了,候爷夫人,莫要这般大的火气,你可得好好活着,不然多让人失望啊!”
她一番肺腑之言无疑又让候爷夫人误会成了蓄意气她,直气得她脑子里嗡嗡叫,两眼一阵发黑,抬手指住白月离:“你给我滚出去!”
某女半点也不想在这里多留,巴不得马上走呢,于是好奇问道:“夫人打算让我往哪滚?是滚回你们候府那寒酸的深宅小院儿,还是直接滚外头去?”
候爷夫人快要被她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了,恨不得她滚得越远越好!
“你给我滚出候府,永远也莫想再进来!”
白月离愉快地又朝她道了个万福:“多谢夫人,不过怕是还得请夫人着人带我们出去,不然的话只怕你们府上小候爷不答应!”
她这得意的嘴脸无疑又让候爷夫人当成了是在挑衅她的威严,咬牙道:“我还就不信了,送不走你这瘟神!来人,把她们给我赶出府去!”
于是乎,白月离很是轻松愉快地被候爷夫人亲自派人轰出了候府,直把夜慕辰安排盯着她的人给急得要命,赶紧跑去找人报告,无奈夜慕辰正在同夜候爷议事,又不敢随意进去打扰,等他出来时人早出府多时了!
白月离出了候府顿时感觉一身自在,此行可谓万事顺利,只剩下找处合适的宅院入手了,不趁现在要待何时?
几名侍卫诚心邀请她去凌王府落脚,不料她竟然拒绝了,说是既然来了京城,当然要先四处逛逛,京城这般大,倒不如走哪就找间客栈住住,倒也消遥快活!
侍卫们又不能强迫她去王府,加之凌王出征未归,去了也是白去,于是痛快答应,跟着她开始四下里闲逛起来。
白月离倒不是当真随处乱逛,她逛得极有技巧,一路走一路打问京城最好的书院在哪里?又问了皇宫的位置,以及凌王府的位置,最后选择往皇宫和书院之间那片地方而去,正好与凌王府和候府背道而驰,着实不错!
那边夜慕辰得知人竟然被赶出了候府,心头不由一阵恼火!
“可安排了人盯着?”
护卫点头:“安排了,可现在还未传回信来,大约白姑娘仍未找到地方落脚。”
夜慕辰吩咐:“立即备马,只要知道她去了哪里,马上去把人给我接回来!”
正说着便有小厮来报:“少爷,夫人那边差人来请您过去。”
第424章 得逞
夜慕辰面色阴冷地咬牙道:“去回话,眼下我有事忙,稍候再过去。”
小厮不敢多嘴,赶紧恭声领命:“是。”
候爷夫人差的人回去禀报说夜慕辰正在忙,要等忙完了再过去拜见,这位夫人心知不妙,夜慕辰肯定是对她将人赶走不满,要想法把人再给弄回来!
估摸白月离肯定早就算计好了,此刻不定得多得意,又不定要怎么向夜慕辰告状,破坏她好不容易营造的母慈子孝!
“候爷可还在议事?”她得赶紧去同候爷说清楚,绝对不能给白月离机会进门。
下人回道:“刚刚出了议事厅,估摸是在用饭。”
这位夫人立马起身:“端上厨房炖的参汤,随我去见候爷。”
侍婢连忙应道:“是,夫人!”
没多时这位夫人便到了前院候爷的居处,先请候爷身边人进去通报了一声,这才亲手端过参汤,一脸关切地进了屋子。
“候爷,您这一天到晚的操劳,连会儿休息的功夫也没有,我刻意吩咐下人熬了些补气养神的参汤,您快趁热喝一口吧。”
候爷放下正在用饭的筷子,伸手笔了笔旁边位置:“与我一道用饭吧,我吩咐你的事可办好了?”
候爷夫人恭顺地落了座,点头笑道:“那是必须的,元香听闻您要过寿,很是孝顺地将她刚自娘家带回的银子拿了出来,不过有些少,只有一万两。”
候爷点头:“办场寿宴足矣,我也听辰儿说了,白家眼下大不如前,且元香那边怎么说也是隔着一道,她父亲不过是个小小县令,手中并无钱财,这么些年白家的财势全仰仗她二叔支撑。
不过她二叔白享那边也有私心,想让他那一房有出人头地的机会,自是不甘心一直默默无闻地屈居他兄长之下,眼下就明显开始吝啬了,元香往后怕是更难拿出钱来支撑咱们候府的开销。
因此辰儿给我献了个计策,他打算直接娶了白享的亲生女儿,许她个夫人的位置,这样一来再想让白家出钱便容易许多。
白享也很高兴促成此事,已经答允了他的请求,还许了辰儿三十万两银子的好处,只要他女儿顺利进了门,这三十万两于咱们候府可是极大的帮助!
我觉得此事可行,事后只要把白享弄到京城里来,再给他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谋点小打小闹的差事,不愁满足不了他的胃口,这样一来,日后咱们候府的财源便不怕断了。”
夫人听得一阵愕然,急道:“候爷您可知那女子乃是个庶女,不仅如此,她还曾经嫁过人,而且眼下还怀着身孕!”
不成想夜候爷闻言竟然大笑起来:“老天有眼啊!我夜府可算是有后了!辰儿都和我说了,甚么庶女不庶女的,只要元香不说,你们不说,外人哪知道她是嫡是庶?
庶女之事便不要再提了,往后只对外放话,就说她是元香的嫡亲妹子,至于嫁过人也无妨,辰儿已经拿到了她与那男子的和离书,一切都合乎规矩。
何况他与那女子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孩子都怀上了,更该早日将人抬进门来,我已经答应了辰儿,若是这女子一举得男,日后抬她做正室也未见得不成,只要元香肯让贤,她们一家人甚么都好说。”
候爷夫人大惊失色!
“候爷您说甚么?那女子怀的是辰儿的孩子?!”
夜候爷很是愉悦地点头:“那是自然,辰儿亲口同我说的,难不成还能有假?”
夫人疑道:“这……不大可能吧,听闻那女子已经有近两个月的身孕了,辰儿那时才从京城前去白安县不久,按时间算他人怕是才刚到地方……”
夜候爷笑道:“这个你不用怀疑,事有凑巧,他半路上被个高手给掳了,那人正巧与白享的女儿相识,说起来还是那女子救了辰儿,因此两人才相好上,这大约都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