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桑不满:“凌王和我大哥不作数的,他们都是老男人,早就成家立室了,还是石头哥好,和咱们差不多大!等下我也找他教我功夫去,你要不要一起?”
明月害羞:“这……不好吧?干娘说了是请他回来教干爹和男孩子们的,咱们又不是男孩子。”
莫小桑张圆了眼睛点她脑门一指头。
“瞎说!我明明看到明云也在那扎马步呢,她咋成男孩子了?她能学,咱俩为啥不能学?再者说了,他教一个也是教,教咱们一群也是教,咱就学,吃完饭就找他学去!”
明月一手揉着脑门躲闪莫小桑的一指惮:“不行啊,吃完饭还要去打猪草呢,不然大胖它们要挨饿了。”
莫小桑翻眸:“就学一会儿还不成吗?猪草又打不完!你难道不想学会那种嗖一下就跳上屋顶的功夫?”
明月坦诚回答:“想啊,可是……”
莫小桑一锤定音:“没可是,赶紧做饭,吃完饭咱们就去同他学会功夫,然后再干活!”
于是,吃完了早饭就见一家大小众星拱月似的,全跑到石头面前扎马步去了……
钱氏和白月离面面相觑:武功的*力可真是大啊!
平日里有明月、明云和莫小桑三个小姑娘帮钱氏一起打猪草,每天都能很轻松地把猪喂饱,可今日钱氏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忙乎了,心里直叹田里的车前草怎么还不能扯来喂猪?她一个人实在是弄不够那么多猪吃的……
幸好白月离叫了高婶过去帮忙,高婶干起活来那真叫一个顶仨,扯猪菜也是一样,双手齐上,不一会儿就能扯一大篓子,力气也大,自己背一篓,还能帮钱氏提一篓。
那边莫小桑看有人帮她娘干活了,更是练得来劲儿,听石头说想练轻功必须得先绑沙袋练腿功,又主动请缨,问明了沙袋的模样,马上和明月一起缝沙袋去了。
明阳则和莫染枫又按照石头的指点在田地边上挖起坑来,打算埋进去一排梅花桩。
白月离瞅着这群家伙干劲十足的样子,心下暗忖,看来这次是真的请对师傅了!
石头拿了个锯在那独自一人剧木头桩子,按说没人帮忙扶着应当是很难剧的,可人家只搁脚一踩,手上剧子就拉了下去,要锯的木头垫在下面的圆木头上,硬是半分不动,几下便剧掉一截,剧口整齐,堪比电锯!
白月离叹服:果然高手就是高手,这有武功在身的人,连干活都比寻常人厉害!
正想着呢,莫染枫回头瞅了她一眼,忽然把手上的铁锹一扔,大步朝她跑了过去。
白月离错愕地看向那人:“相公,怎么了?为戒又出来了吗?”
那货不是寻到水缸后头的凉快地方藏起来了吗?
某男跑到她身边,直接把她从小板凳上抱了起来,往凉棚下的长凳上一放。
“娘子晒到了,还是坐这里看吧,为夫继续挖坑去!”
说完便又转身跑了,拿起锹来继续挖埋梅花桩子的坑。
白月离:“……”风风火火跑过来,就是因为看到她被太阳晒着了?
她只是膝盖伤了,不叫做饭也就罢了,又不是残废到一动不能动,这也要抱抱?
好吧,吐槽归吐槽,心里其实甜着呢!
那边钱春芽却是苦恼得要死,好几日了,她还是没能如愿同钱氏一起上山,要怎么才能拿到染枫哥的田产文书?
这女人想来想去,最终把目光放到了周喜鹊身上……
第244章 两个女人的密谋
三郎的媳妇周喜鹊才刚满十五岁不久,因为和钱春芽是一个村长大的,两家还有些亲戚关系,所以也算比较亲近。
可这几天周喜鹊却是看钱春芽越来越不顺眼了,首先就是钱春芽诓人,说带着自己和蓝氏一道赚钱,结果不仅叫她们大失所望,还辛辛苦苦白忙了一场。
其次就是钱春芽又懒又馋,每天钱氏一出门,家里的活几乎就都落到了周喜鹊的身上,她又得侍候嫂子的月子,又得照看孩子,还得给公公熬药煮饭,忙得脚打后脑勺。
可每次看到钱春芽,这女人不是在往脸上糊鸡蛋败家,就是去灶房里找吃的东西,还专挑好的吃,连给蓝氏熬来下奶的猪脚汤她都喝,说她几句,她还不乐意,说这是她姑姑家,还轮不到周喜鹊这个外姓儿媳妇来管天管地!
还有就是她连洗衣裳都只洗自己的,明明看着大木盆里一堆脏衣裳,全给倒到地上也不管旁人。
周喜鹊忙乎完了一家大小的吃喝拉撒,还得再去洗一大堆的衣裳,着实是把她给累得半死,深觉自己在家当姑娘时比这幸福多了!
虽说莫三郎待她极好,一个大男人,干完自己的活还偷偷跑到灶间去帮她烧火做饭,甚至还跑河边去帮她洗衣裳……
可周喜鹊还是对钱春芽极度的不满!她一个寄住在姑姑家里的人,怎么就一点自觉也没有?真当这是她自己家呢?!
所以,当钱春芽突然一脸笑眯眯跑到灶房找她时,周喜鹊张圆了眼睛,很不客气地瞪向她。
“你又想吃啥了?鸡蛋叫你糊脸糊光了,我想给爹下碗面卧个鸡蛋都没有,只能下菜汤面……”
钱春芽一把拉住她的手:“喜鹊!说甚么呢?几个鸡蛋算多大点的事啊,我有正经大事要同你商量,你若是答应了,事成之后我给你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哦,全是给你自己的,蓝氏都不知道这事,你大可把这笔钱当成私房,拿回娘家去孝敬你娘也可以!想不想要?”
周喜鹊愣住了:“你说啥?做啥事能一下子赚十两银子?十两银子都够给我大哥说一房媳妇了!”
她之所以恨白月离,就是因为总听姨母和她娘念叨白月离挑拔得毁了她大哥和莫小桑的婚事,还有就是白月离不叫钱氏借给他们家银子挡兵役之灾……
这时代别说一下赚十两银子,一个寻常女子,想赚一两银子也是难得很!
所以,周喜鹊其实大为心动,甚至心跳都乱了频率,怦怦的,生怕钱春芽又是在骗人!
钱春芽扯着她坐到小凳子上,然后才凑近她耳边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通,听得周喜鹊再度张圆了双眼。
“你是说要去偷大哥大嫂的田产文书?你要那个做甚?又不是你的名字,拿来也没用啊。”
钱春芽看傻子似的睨了她一眼:“你看,这就是你不懂了吧?我哪是要自个儿用,要说起来这事我也是为了姑姑一家人好!”
周喜鹊听得一脸茫然:“你要偷我家大伯哥和大嫂的田契,还说为了家里好?我咋不信呢?!”
钱春芽口中啧啧两声,很无奈地开口解释:“你可知道里正大人想叫白氏同染枫哥和离之事?”
周喜鹊点头:“知道啊,这人也真是奇怪……”
钱春芽打断她:“你莫管他奇不奇怪,他们白家本来就是仗势欺人欺负惯了的,连我姑丈的伤不都是他们打出来的吗?
我不怕实话告诉你,那个里正白三哥他威胁我!
说如果染枫哥不同他家妹子和离,他就要买凶来伤我染枫哥的性命!
除非我把田产文书偷出来拿给他,他可以用田产来威胁染枫哥和白氏和离,而且还会给莫家五百两银子的补偿呢!
喜鹊你想想,是照现在这样,由着染枫哥同他们白家硬碰硬,最后吃个大亏,可能连性命都丢掉的好,还是咱们从中做些手脚,叫他同白氏痛痛快快和离的好?
莫家还能赚五百两白花花的银子,全家人的日子都会好起来的!
而且里正大人还许诺给我,只要我能帮他拿到田产文书,他给我二十两银子的酬劳,所以我才来找你帮忙,好处也分你一半,你看如何?”
周喜鹊听得又是惊恐又是慌张:“那里正大人……他、他真的说要买凶伤我大伯哥性命?”
钱春芽满面忧愁地长叹了口气:“这事我还能诓你吗?你也知道,我自小就喜欢染枫哥,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舍得他被人伤害的,因此这事我是非做不可,若是你不帮我,那我只能等蓝氏出了月子,请她来帮我了,她一定会答应的……”
周喜鹊一听这话哪还会再犹豫?十两银子总不能便宜了旁人!
“不用等!”
钱春芽脸上一喜:“你答应了?喜鹊,我就知道你最识大体,最懂事了!”
周喜鹊有些尴尬地挽了挽耳边头发:“我是担心二嫂满月还早着呢,若是万一白家人不耐烦,早早对我大伯哥下手就坏了!所以我才决定帮你,我不是为了钱!”
钱春芽了然地笑望着她:“你放心好了,我知道你不是为了钱,咱们都是为了莫家好,不然哪会心甘情愿做这个坏人呢?你说是不是?”
周喜鹊点头:“是啊,我就是担心大哥出事,那样婆婆和公公一定会很伤心,所以能帮上家里的忙我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钱春芽捉住她的手重重一握:“嗯!那我们就齐心合力,为了帮助染枫哥度过此劫,一定要拿到那份田产文书!”
周喜鹊又有些害怕:“可是……我、我要怎么做才能拿到那份文书啊?我都没进过大哥大嫂家的屋子,也不知道文书会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