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礼长舒口气,揉着被江淼淼拽疼的手腕, 没好气的说:“她已经向我提出明天结清费用的要求了,我明天会带着钱,然后向你们的班主任告发的。”
“我不管你怎么做, 只要不让温软过的舒畅就行了。”江淼淼对薛礼的计划一点兴趣都没有,她唯一要做的就是报复温软。
江淼淼对温软的仇视令薛礼背脊发凉,她多嘴的问了句:“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温软?”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江淼淼冷笑,“不过是看不顺眼罢了。”
江淼淼率先往回走, “祝你好运。明天之后,咱俩就是陌生人。”
薛礼停了片刻,也跟着回去了。这时凌飞从男厕出来,正好看到了相距不远的两人。
凌飞立马警铃大作,可尾随了一路,也没见到她俩有任何交流,当然不排除事先已经沟通好了。联系到温软最近在做的事,凌飞觉得江淼淼和薛礼的同框很诡异。他默默的长了个心眼,掐指一算,总觉得会有事发生... ...
翌日,同样是下午第二节 课间,薛礼带来的不只有钱还有班主任老师。
温软甚至连手上的试卷都没来及藏起来,就被薛礼告发了:“老师,我找温软问题,结果她趁机向我收费。还说要是我敢跟别人说,就把我学习成绩差的事情告诉给妈妈。”
薛礼手中还攥着150块钱,温软的桌面上摊着写着薛礼名字的试卷,一时间 “人赃俱获”。
班主任现在一见到温软就头疼,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小姑娘,学习成绩很出色,但是惹事能力也是一流的。这闯祸都闯到外班去了,她有心偏袒都难,就不能让人省省心,老师脸上绷不住了。
温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她愣在座位上,不远处幕后黑手江淼淼狞笑着,眼底浓聚起狠厉,看你怎么办。
这时,凌飞忽然站起,一把夺过薛礼手中的钱,将温软推向一边,“与她无关。”沉着的面对老师,“这事都是我招揽的。”
怎么又扯到凌大公子了?况且他还不是自己班的学生。班主任的心态崩了。
“她一开始就找我问题的。”凌飞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她跟那些来找我问问题的女生一样,就是想趁机接近我,我又不太会拒绝,兄弟们就帮我想了收费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凌飞异性缘好,确实有很多女生这样接近凌飞,这是包括老师们都知道的事情。温软也没想到就这么被凌飞自然而然的说了出来,倒也顺理成章。
老师一时间也没了主意,无法判对这两个人谁在说谎。
“薛礼接受了收费的条件,但我实在太忙了,就拜托温软帮我,但她根本就不知道收费这件事。”凌飞三两句就帮温软撇清了,继续道:“薛礼看见卷面上的字迹不是我的,觉得被我骗了就怀恨在心,可是她自知没办法对付我,就将矛头对向了与我而言很重要的温软,想借此报复。”
凌飞喘口气,诚恳的说:“欺骗了你确实是我不对。但是——”他话锋一转,颇具警告意味的压低嗓音,“伤害小软糖我就不能不管了。”
薛礼哪料到半路会杀出个凌飞,而且自己还成了暗恋凌飞的花痴形象。被无中生有的冤枉实在太难过了,她除了拼命否认,也无力再为自己辩驳。
本来就是她恶人先告状的,在陷入另一个谎言的时候哪里还有余力反击。相比着凌飞大段大段的陈述,她只能言语苍白的说着“我不是,我没有”,薛礼从没想过报应回来的如此快。
一开始得瑟的江淼淼也得意不起来了,她万万没想到凌飞居然如此“护犊子”,甚至不惜招揽事情惹得自己一身骚。
大势已去,薛礼也不过就是个怂货。江淼淼骂骂咧咧着“没出息样子”扫兴坐下,姜新月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
“不管怎样,你先把钱还给这位同学。”老师终于做出了自认为对的判断。
凌飞不乐意了,“凭什么啊,我没说到做到是不对,但是她乱告无辜就可以了从?这钱是我们事先商量好的,她得遵守契约精神。”
瞧瞧这张能说会道的嘴哟,温软都自愧不如,年经的班主任被凌飞说的一愣一愣的。
“问问题收费本来就是不对的。”老师强调着重点。
“那你们老师倒是想想怎么避免我受到骚扰啊,长得帅气是我的错么?”凌飞借题发挥,直接回怼。
如果在平时,温软肯定觉得说出这句话的凌儿子真是骚的可以了;但现在,她只想鼓掌喊6,干得漂亮!
老师被问得哑口无言,这绝对是她带过所有学生中最难带的一届。年级第二明恋年级第一不说,还一个个都是问题学生,最重要的是她的饭碗都是年级第二家给的!
真的是太难了... ...
“问问题收费我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重新回到本来的问题,凌飞发表自己的看法,“同学之间互帮互助是情分不是本分,每个人的时间都是平等且宝贵的,我抽出时间给你讲一道题,对你来说是受益了,那我得到了什么?你是不是应该补偿我损失的时间?”
对传统价值观提出挑战,凌飞绝对是第一人,老师懵了,“怎么能说是损失,你们也得到了同学们的爱戴。”
凌飞不屑的快把白眼翻到天上了,“有些人天生就没有感恩的心。”
“小软糖初三的时候好心给某些人讲题,结果有人就大嘴巴散播的全年级都是。”凌飞意有所指瞅着姜新月的方向,“那个时候正逢中招关键时期,来问问题的人从班门口排到隔壁隔壁班,算不算是严重影响了温软本身的学习和休息?这就是您说的爱戴?”
这事江淼淼听姜新月提起过,就算是现在,姜新月依然会对同学推荐“温软人美心善,你去问她题肯定没错”。她就想不明白了,姜姜是在夸温软啊,怎么到凌飞那里就变了味,他的有色镜片未免戴的太厚了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们姜姜怎么就大嘴巴了,怎么就没有感恩的心了?”江淼淼才不管凌飞是谁呢,直接跟他正面杠,“我们姜姜都被温软欺负成什么样了,到现在还会逢人都夸温软人美心善,热心肠乐于助人。”
姜新月闻言面色一愠,赶忙上前制止江淼淼,面露愧色的对温软道歉:“我从没想到因为一句无心的话会影响到温软同学的学习和生活,真的很对不起!”
都是过去的事了,凌飞不提她都要忘了。温软在原谅姜新月的同时,不禁在心里感叹,凌飞可真厉害啊。她一直都知道凌飞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今天算是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了。
江淼淼看着卑微的姜新月,快气吐血了,也顾不上老师就在旁边了,嗷嗷道:“凌飞,你是被温软下蛊了么,我们姜姜哪里比不上她了。”
姜新月终是晚了一步没拦住江淼淼不把门的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比川剧变脸都精彩。
“你们别听淼淼乱说... ...”
姜新月还没解释完,就被凌飞打断,“我跟姜新月不熟也不想了解,我只知道温软是个很棒的女孩子。”
浑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头部,头皮都是麻的,姜新月努力的往上提唇角,但就是撑不住脸上的笑容。江淼淼又气又恨,这次真是折了夫人又陪兵,最令她心痛的是还搭上了好闺蜜。“姜姜,我们走。”
挑完事就想走?那岂不是太便宜她了。凌飞坚信江淼淼才是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
“老师,您瞧瞧江淼淼说的是什么话。她这么明显在挑拨两个女同学的关系,您都不管的么?”凌飞继续煽风点火,“这要是在我们一班,早都被拎的办公室训话了。老师,您还不知道为什么班里有温软在七班还总是年级倒数么?就是因为有这种对班级有不良影响的学生在啊。”凌飞睨着江淼淼,“俗话说一颗老鼠屎能搅坏一锅汤,老师您真应该多费费心了。”
班主任忽然有种不好的感觉,她总觉得自己也要被凌大公子的怒火波及了,在这位少年身上她看见了校董的身影,甚至比他父亲还要凌厉些。
七班连续两次倒数已经令她很丢面子了,她忌惮凌飞,更忌惮他身后的那位。于是班主任决定杀鸡儆猴,顺便将怒气撒到了江淼淼的身上,“江淼淼,明天把你家长叫来学校一趟。”
薛礼事件终于结束了,班主任前脚离开教室,唯一被处分的江淼淼气的浑身发抖,将能有能摔的东西砸了个遍。任凭姜新月怎么劝都止不住。
凌飞冷眼旁观,不屑道:“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活该!”
温软悻悻的对凌飞笑笑,“原来你什么都知道了,我还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呢。”
面对温软,凌飞立马放柔了表情,“我说过要守护你的。在我凌飞的地盘,连自己喜欢的女孩都保护不好,还算什么男人。”
自从表白过后,凌飞的嘴上比越发不加收敛,反正他明恋温软,全校都知道。
凌飞将150元递给温软,“你的劳动所得,拿去给张伯伯买礼物吧。”
温软接过,小心的塞进零钱包,“真是钱难赚,屎难吃,以后再也不干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