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闷骚龙包办婚姻后我飘了 (不可名状的硬糖)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不可名状的硬糖
- 入库:04.10
一直神游天外的男子,周身忽然潮气奔涌。
可怕的气场,几乎将万物冰冻。
此刻橘阳沉没,大地笼罩在沉沉夜中,叶府也不例外。
天光消失,气温骤降,屋内只有一盏鲸脂灯弱弱燃烧。她冷得起鸡皮,搓搓手指,方运转灵力抵抗,一袭陈旧黑袍的敖潜无声行到她面前。
两人只剩一掌距离。
他却还在缓缓逼近。
男子声如冬雨,暗含冰棱,“半月前,你说再也不见。”
“五天前,你又来碧水池相见。”
女孩闻言一咯噔。
屏息凝神。
岔开放地的小脚默默并拢,肩膀缩了缩。
“你要我退婚,方才又说想我……叶姑娘,听闻人族诡计多端,你,可是在欺骗敖潜?”
他说话并无语调起伏。
却叫她莫名害怕。
叶嘻嘻埋头并腿,打个冷劲。
竭尽灵力,也抵不过对方无形释放的冰封寒气。她冻得皮子紧,在塌上扭来扭去,深知对方境界比自己高出太多,根本无法抵抗。
半晌,女孩抿抿青白的唇,颤抖道,“我没骗你。”
“嗯?”
他更往前移,冰冷的黑袍触到她轻薄的水粉纱衣,两人俱是一颤。
叶嘻嘻定睛一看。
这厮果然没脚,根本看不到鞋哇!
她缩下脖子,心中咚咚打鼓。
眯眼抬头望他,不看还好,一看,脑壳都吓裂了——
敖潜面上浓雾散开,眉间红印散出猩红光芒。狭长清贵的眼早已没有桃花林中的温柔缱绻,眼珠没有眼白,只余眼黑,一双雾气沉沉的眸子锁在她身上,宛如夜行魔鬼。
嘤!
吓死宝宝了!
她磕磕绊绊,上下牙打颤,“我……我我……你不要这样看我……我害怕!”
“……”
“再说,我也没骗你!”她鼓起勇气,瞎编乱造,“那日别后,梦中总见到你,我……我兴许是有点想你的!”
他沉默许久,缓和语气,“……有点?”
“不,是许多!”求生欲如潮水,汹涌来袭,叶嘻嘻说话不过脑子,张口就来。等了许久,不见对方话说,只能伸出细软的小指,试探着碰他手臂。
儿时犯错,她常这样哄叶无情。
每每遇到妹子这点小动作,暴躁且小肚鸡肠的无情公子,便成了该死的妹控。
“别气了,哎,好冰。”
她舔舔唇。
小指碰到敖潜冰冷的手袖,激得回缩,蜷在手心。
呵——
男子长叹口气,声音依旧清冷,却多了些安心,“敖潜也许多……”
叶嘻嘻满头问号呼之欲出。
回转神来,渗人的寒意消失不见。他悄无声息坐她身旁,玉似的指拢在黑袍中,平放在塌,整个人坐得极端正。半晌,伸手握住女孩冰冻蜷缩的指,轻轻揉了揉。
声音极轻,“还冻么?”
叶嘻嘻惊了惊,抬眸看他,娇媚的圆眼红通通的,很有惊惶小鹿在虎口扑腾的绝望味道——
大哥,你这样我很惊悚啊!
但到底不敢收回指,只由他揉了,牢牢握住,歇了片刻,又开始捏。
臭不要脸的家伙!
她的手指又不是玩具!
桂管家立在一旁,听两人谈话。
觉出不对,又仔细辨查叶嘻嘻面容,想来想去,惊诧道,“你,你就是之前送药的道童!送饼的蒜鼻女娃,也是你……你,你你好重的心思,竟然敢勾引我家殿下!”
叶嘻嘻沉默。
沉默了很久。
她说不是,会不会有人信?
桂管家还要再说,瞥到敖潜握着女孩儿手,珍而重之,小心翼翼。
脑壳哄地一响,暗道不妙,“新娘”只是龙族对人族的说法,读作“新娘”,写作“口粮”。若想早日飞升,老老实实修炼不知何年何月出头……
该死的人族,竟然敢用美人计。
殿下,殿下。
他的殿下啊,初来人世,就让猪油蒙了心。
方明珠寻到叶家修炼场所,言说家中有事,叶关主在外处理关务,还请族中各位帮忙。叶家子弟二话不说,抄起法宝,浩浩荡荡聚过来。
妇人先安排大家在待客厅吃茶。
转身去到房中,打算问问敖潜从不从。
行到门口。
看两人并坐一处,向来吵闹的女儿异常乖觉。
明珠夫人问,“这婚还退么?”
敖潜没答。
倒是叶嘻嘻哭丧着一张小脸,泪眼汪汪,“谁也不能分开我们!”说完一头栽在软垫上,恨恨砸塌,手都敲红了。
而神游天外,不知在哪游览风光的敖潜,则轻轻点头。
饶是明珠夫人曾和丈夫黏黏糊糊过,也受不了这番发言。
呆滞过后,遣散摩拳擦掌的族人,笑着同敖潜说,“乖孩子,来我这,瞧你这身衣服,也太朴素了……我叫人给你做几身,往后就是一家人了,别客气。”
叶嘻嘻又敲几下板子,高喊道,“娘!”
明珠夫人哎了一声。
她弱了气势,只道,“嘻嘻也要新衣服!”
“哎!”妇人笑眯了眼。
第9章
叶无情揪着昏昏欲睡的叶无常进来时,叶嘻嘻正在吃饭。
女孩儿趴在桌上,这边吃一口,那边夹一筷,小嘴吧唧吧唧,嚼得可欢。两个侍者立在边上,不时盛汤递菜。
桌上饭食十分丰盛,不是喂猪,胜似喂猪。就是平日不让女孩多用,恐生蛀牙的麦芽糖,也满当当装一盘,就在手边放着。
叶无情松开四弟领子,朝她晃晃手中布袋。
女孩见到自家二哥,就跟狗崽见到骨头,筷子一扔,直接扑过去,“二哥哥!你终于回来了!嘻嘻想死你了!”
桃花眼男子咧嘴一笑,帮她擦掉脸颊沾的饭粒,“看二哥给你带了什么?”
说着打开布袋,略一抖。
山鸡大小的彩毛鹦鹉滚在地上,扑腾两下翅膀,哇地惨叫,“歹毒,歹毒!”
叶嘻嘻流着口水呢,看这杂毛鸟学人说话,噗嗤一声,笑得前翻后仰,好没形象。她从小贪玩,还没察觉自己往后的悲惨命运时,常跟在叶无情屁股后面,捉鸡逗狗。
现在长大了。
心思换了几换,日渐复杂。
二哥却还是二哥,整日寻些东西来逗她。
男子揪住鹦鹉翅膀,举起晃晃,“好好陪我妹玩,要不老子炖了你。”
鹦鹉头上的毛登时立起来,凶神恶煞看向叶嘻嘻。它好歹是只灵鸟,小有神通,哪知道有朝一日会着了人修的道,沦落成女人的宠物。
“休想,休想!”
鹦鹉脑袋摇来晃去,不时发出嘎嘎叫声。
好一只贞洁烈鸟。
无情公子冷哼一声。
当着众人的面便开始拔鸟毛。
叶嘻嘻又在嘻嘻笑。
他们兄妹,一个无情歹毒,一个幸灾乐祸,当真是一个娘生的。叶无常揉揉眼,打个哈欠,捻掉脸上鸟毛,一头睡到妹妹床榻。
没多时,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侍者眼看不妙,忙劝道,“二少爷,小姐现在有了身子,夫人交代,不能闹她。”
正替妹妹驯鸟的叶无情凤眸微眯,冷厉道,“你说什么?”
这些叶家仆从受尽他压迫,不消如何问,立马哆哆嗦嗦全招了。
叶无情一言不发,看眼蹲在地上呆呆戳鸟的妹妹,眼睛一红,抽身离开。待叶嘻嘻玩够鹦鹉,已寻不到他身影。
只叶无常睡得香甜,还蹬了鞋袜,自己扯被盖住。
“哎,这是我的床!”
叶嘻嘻推两下叶无常,气得不行。
然她四哥就这德行,睡神托生的。
既有鹦鹉,翌日,她叫人寻笼子、鸟食。
置在院中,教着说话。
灵感突至,将鹦鹉取名“辣鸡”,一整天辣鸡辣鸡叫个不停。辣鸡不堪其辱,愤愤说了“歹毒”、“休想”以外的第三个词,“混蛋”!
奈何女孩只流着口水傻笑,一脸天真无邪。
这天,她正在院中逗鸟。
外面侍者飞奔进来,将门都撞歪,满脸惊惶,“小姐,小姐不好了!二公子带人火烧敖府,老爷夫人去绫罗岛赴宴还没回来,四公子又叫不醒!”
叶嘻嘻心中一咯噔。
暗叫不好。
她本该早些用梦中鹤引导替她检查的老妇翻案,说清这事……只是母亲误以为她有身孕后,搬来好些吃食,就是平日不给多吃的糖和糕点都满当当,变着花样做。
她乐不思蜀,沉迷吃喝无法自拔。
不成想,拖延来拖延去,竟把二哥的暴脾气点着了。
不行,不行。
她还要用敖潜当挡箭牌呢!
不对,不对,叶无情虽是剑修,但怎么干得过敖潜。
那厮可是积年的大精怪啊!
来不及换衣,弹了神识到侍者识海,女孩一字一顿,“现在你所见之事,全是虚幻,一觉醒来再不记得。”
确认对方被她成功催眠。
叶嘻嘻忙解开体内禁制,一脚蹬空,凭空召出清澈水滴,泛泛聚在足底,逐渐形成一片凌空之浪,起伏波动,宛如天上溪水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