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饭,徐芳若带着秦暮珊和秦暮宇下去午休,有外院的小厮进来禀秦荀殷:“太医院的赵太医过来了。”
太医?
秦荀殷叫小厮将人领进来,古言玉奇怪地问:“侯爷是哪里不舒服吗?怎么叫了太医过来?”
秦荀殷实话实说道:“早上你去给娘问安的时候,娘见你脸色不好,现在又是年关,府里很多事情都等着你处理,怕你身体吃不消,又担心你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就让
我给你请个太医来看看,这位赵太医医术很好,等会儿他给你把脉的时候问你什么你如实回答就好。”
既然太夫人让请的,无论是什么理由,古言玉都不好说什么了。
“好吧,那就让赵太医好生给妾身瞧瞧,”古言玉转身坐到西次间临窗的大炕上,秦荀殷却见到她转身的时候唇角有自嘲的笑容一闪而过。
他暗自叹了口气,娘的心思到底还是瞒不过她。
赵太医非常仔细地给古言玉把了脉:“夫人只是受了点的惊吓,并无大碍,我给夫人开个补血益气的方子,夫人吃一副药就没事了。”
古言玉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多谢赵太医。”
秦荀殷让小厮送赵太医出去,赵太医半路上却被杨妈妈叫去了寿康院,太夫人问起赵太医古言玉的情况:“都四个月了还没有动静,是不是身体有什么问题?”
“夫人脉象平和,并无哪里不妥当,太夫人放心,至于子嗣的事,有时候看缘分,太夫人也莫要操之过急,多思多虑伤身。”赵太医道。
并无哪里不妥,却迟迟没有身孕…
太夫人满脸的失望,让人送赵太医出去。
而古言玉那边很快就得了消息:“赵太医被太夫人叫走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又出事了
又出事了
古言玉浅笑,眼里有种“我就知道”的笃定,让柳红看得微微一愣,夫人根本没事,太夫人却请了太医来给问诊,而后又叫了太医去问话,聪明的都知道什么意思。
只不过古言玉要更聪慧些,在知道太医要来问诊的时候就猜到了缘由。
说起来,他们成亲都四个月了,侯爷又天天歇在古言玉的屋里,她们家夫人也该有动静了,难怪太夫人如此着急。
今天下午秦荀宁暂时无事,就留在家里,三夫人笑眯眯地跟秦荀宁说起二房的事情:“母亲特意给二嫂请了太医来问诊,这是在心急孙子呢。”
秦荀宁不知道这有什么好高兴的,说得像是古言玉已经有了身孕似的,他看自己的书,没理会三夫人。
正巧这时候秦慕阳跑了进来,三夫人就将秦慕阳揽进了怀里,笑容满面地摸了摸秦慕阳的脑袋:“二嫂和二伯成亲都那么久了,却还没有动静,母亲难怪要着急了。”
秦荀宁道:“别在孩子面前说这些事情。”
三夫人想起上次在寿康院秦慕阳的话,表情有些不自然,就让乳娘将秦慕阳带下去,她道:“二嫂天时地利人和什么都占了,我就不信所有的事情她都能一帆风顺。”
秦荀殷一听就觉得这句话不对劲,他奇怪道:“二嫂一帆风顺让你很不高兴吗?”
三夫人惊觉自己失口说错了话,忙改口道:“哪里,我的意思是二嫂样样都那么顺利,出生好、深得娘家人的宠爱,到了我们威远侯府又深得太夫人的喜欢、侯爷的爱护,可谓是什么都不愁,偏生在子嗣上艰难了起来,想想,这人的一生,好像总是难以一帆风顺。”
秦荀宁闻言,脸色这才缓和许多。
他想到那日秦荀殷找他去爬山,他们兄弟两人身边只跟着左一和左二两个护卫,最初的时候他心中其实十分忐忑,秦荀殷是哥哥,他是弟弟,那时他有正巧在和三夫人闹矛盾,他生怕秦荀殷开口斥责他。
然而,秦荀殷却完全没有斥责的意思,反而主动跟他提起朝堂上的事情,说起家里的事情,说如今国泰民安,无仗可打,他又重权在握,难免让别人心生忌惮,这时候倘若有人弹劾他,而他们则表现得势弱,那些对他们有忌惮之心的人反而会对他们歇下防备,所以朝堂上的声音他们实在不必理会,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就算吵成一片也没有关系,他们只需要咬定只忠于皇上便可,只要皇上认为他们值得信任,那他们威远侯府就绝对不会倒。
只要他们威远侯府不倒,别人一时的白眼又算得了什
么?今天那些人给了白眼,明天就会高看我们威远侯府一眼。
秦荀宁这才放下心来,秦荀殷又说起家里的事情来,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困难,如今他在家,有任何的困难都可以跟他说,他当哥哥的有责任和义务帮助他们两个弟弟,况且他也愿意帮忙,说得秦荀宁面红耳赤,他想到自己那些日子对秦荀殷的怨怼,只觉得羞愧。
他想,其实秦荀殷什么都清楚,只是他们兄弟在一起的时候极少,他这个当哥哥的也不知道该如何跟他们相处罢了。
三夫人见秦荀宁脸色缓和下来,这才悄悄松了口气,生怕秦荀宁又跟她置气,她觉得这些天秦荀宁自从和秦荀殷爬了山之后,好似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起来。
她道:“三爷,您和二伯去爬山的时候,二伯到底都跟您说了些什么?”
秦荀宁不想跟三夫人说这些:“你一个妇道人家管爷们儿说了什么干什么?好好当个妻子和儿媳,对上孝顺母亲对下教养好子女才是正理。”
三夫人:“…”
她觉得秦荀宁胳膊肘往外拐,她简直要气死了!
五夫人看了眼坐在书桌旁练字的秦荀彧,轻声道:“
母亲给二嫂请了太医来瞧,二伯和二嫂都成亲四个多月了,二嫂还没有动静,母亲肯定着急。”
五爷表情淡淡的,一副不想理睬五夫人的样子。
五夫人就叹了口气,自从彩虹落了孩子后秦荀彧就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自己的头上,好像在他心里,自己就是害得彩虹小产的真正凶手,但是这件事情却也不能完全怪她吧。
这些日子秦荀彧对她都是极为冷淡的,虽然每月照常都在她屋里,但却总是独自在大炕上睡,有时候不小心被丫鬟撞见,她都觉得自己很是没脸。
可只要秦荀彧还在生气,这样的事情就无法避免,所以自从被丫鬟撞见两次后,五夫人就下令让丫鬟别进卧房服侍了。
“五爷,您还要气妾身到何时啊?”五夫人做不出那种硬要拉着男人衣袖说事的事情,她即便是和人争论,都是温温柔柔的,连音量都难以拔高,她道:“妾身已经跟您解释过许多次了,彩虹的事情真的是个意外,她自己身子弱,孩子自然流*了,妾身一个妇道人家,既不是产婆也不是太医,妾身能有什么办法呢?”
说着,眼里就氤氲了水光。
秦荀彧抬头,望着五夫人道:“这已经是第几个通房小产了?”
五夫人说不出话来,秦荀彧竖起三根手指,说道:“这已经是第三个了,第一个是不小心落水没了孩子,第二个是不小心跌倒没了孩子,这个你说是她身体不好,自己没有保住…燕娥,我知道你嫁给我是委屈了你,但是你也做得太过分了些。”
“不过是养个孩子,一年最多花两百两银子,你却这么容不下…”秦荀彧摇摇头,仿佛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干脆什么都不说了,低头继续练字。
“妾身没有,彩虹小产的事情真的跟妾身没有关系,真的是她自己身体不好,孩子才会没有了,妾身没有对她做什么,”五夫人泪眼婆娑,“妾身承认,前两个的确跟妾身脱不开关系,媚儿落水之后,妾身没有及时请太医,照顾好她,的确是妾身的责任,可是思雨三更半夜来找妾身,妾身让她回去第二日再来,结果她却自己滑倒小产为什么五爷也要怪到妾身的头上?还有彩虹,五爷一直认为是妾身的错,为什么?妾身何错之有啊?”
“太医说她身体弱,妾身便每日好吃好喝地供着她,她身边伺候的乃是总管房的妈妈亲自挑选的丫鬟,太医然她在床上躺着不要乱走,她偏生不听,就是要起来,结果就出了事情,妾身能怎么办?”五夫人沉沉地吸了口气,“妾室生下来的也是妾身的孩子,若是个男孩,将来妾身百年之后也有人供
奉香火,您也说不过是一年两百两银子的事情,妾身为何要断自己的后路?五爷,您为何就是不愿意相信妾身呢?”
秦荀彧沉默不语。
五夫人只觉得可笑,彩虹的孩子没有保住,秦荀彧伤心难过,以为是自己所为,就一直责怪自己,可是他又找不到证据,只好一直生闷气。
这要生气到什么时候?
“五爷,您认为是妾身害了彩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您总要拿出证据来吧,您没有证据又一直生妾身的气,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难道要一直让二房和三房的人看我们笑话不成?”五夫人走到秦荀彧的身边,伸手去拉秦荀彧的衣袖。
“五爷?”
然而,秦荀彧却猛地将五夫人挥开,旁边就是红木做成的书架,五夫人一个娇弱的女人那里承受得住秦荀彧的大力气,直接被秦荀彧给甩到了书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