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霜越想越怕,她越发坚定了想法,她不能离开陆砚。
可她又不能和陆砚说玉佩的事……
霜霜想着想着蹙了眉头,她得想个法子。
…
翌日一早,陆砚和霜霜一起用早膳。
陆砚听霜霜再没提起不回去的事,以为霜霜是同意了。
他心道可以准备起来了。
只要霜霜收拾好行李就能走了。
柳川虽然有时候会犯傻,但办事还是靠谱的,定能平安地把霜霜送回京城里。
陆砚问霜霜可还有什么需要带的,一并收拾起来。
又或是有什么想做的,都可以说出来。
霜霜倒还真有个想法,她抬眼:“陆大人,等你闲下来,能不能带我出去逛逛?”
陆砚抿唇。
霜霜来了也有些时日了,他还从没陪她出去走走呢,是他不对。
陆砚点头:“明天晚上是庙会,我带你出去。”
霜霜:“好。”
…
次日下午,霜霜打扮起来。
她听白熙宁说过,这里的庙会挺热闹的,说起来她还真想看看这儿的庙会是什么样子的。
巧月拿过来好几套衣裳:“姑娘,你觉得哪件好?”
霜霜凝眉,她挑了半晌,最后选中了一件水红色的衣裙。
这个颜色应该很衬她的皮肤。
果然,霜霜穿上后很美,有一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收拾好后,天也黑了,霜霜去了影壁前。
巧月扶着霜霜上了马车,霜霜刚撩开帘子,就看到了陆砚。
原来陆砚已经在马车里了。
霜霜坐到软垫上:“陆大人,你等了多久了?”
她方才一打扮,就忘了时间,也不知道陆砚等了多长时间了。
陆砚把手中的书卷放下:“没等多久。”
其实他等了有一会儿了。
霜霜点头,没等多久就好。
等霜霜坐稳后,车夫驾着马车往城中走。
马车晃晃悠悠的,霜霜的头发滑落到了肩头。
她的头发又长又密,披在肩上如同绸缎一样。
可是这样一来,脖颈处就有些痒,霜霜索性把头发都拢到一侧,这样便舒服多了。
陆砚早就不看书了,他看着对面的霜霜。
陆砚觉得霜霜今天好像有哪里不一样。
可具体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
尤其是霜霜的唇,她的唇本就红艳艳的,天生便是如此,可现在瞧着还要更红几分,诱人极了。
陆砚想起上次他亲霜霜时,把霜霜的口脂给亲花了。
他想莫不是霜霜今天换了个颜色的口脂。
这口脂更好看,让人挪不开眼去。
尤其她今天穿了身水红色的衣裙。
红裙,乌发,雪白的肌肤。
霜霜今晚仿佛是话本子里的精怪,让人见了一眼便丢了魂儿的那种。
陆砚的眉头拧了起来,她怎么穿成这样?
一会儿的庙会上人那么多,若是那些男人见了霜霜的相貌,定会盯着她看个不停。
陆砚直起身子,他想让马车转过头去,让霜霜重新换身衣裳过来。
可现在已经走出一半的路了,他再叫停也不好。
陆砚凝眸,他想出了一个办法,他让柳川去买了个帷帽回来。
这帷帽垂着白纱,材质轻透,正好能遮住霜霜的脸,而且还不影响霜霜的视线。
陆砚帮着霜霜戴上帷帽。
戴上帷帽后,这世界都朦朦胧胧的了,霜霜张口道:“陆大人,我不想戴这个。”
她这次出来就是想看庙会的,这样戴着帷帽多不方便啊。
陆砚牵着霜霜的手下了马车:“听话。”
霜霜咬唇,陆砚这人是越来越霸道了。
不过很快,霜霜就又高兴了起来。
长街上都是人,火树银花,如梦似幻。
两侧的街道上都是小摊贩,卖什么的都有。
霜霜嘴馋,她看中了糖葫芦,说起来她许久都没吃糖葫芦了,她停在小摊前不动了。
陆砚有些无奈,这路边的小摊最好还是不要吃,尤其霜霜的肠胃这么脆弱,可瞧着她眼巴巴的样子,陆砚又舍不得不给霜霜买。
陆砚买了一根糖葫芦:“就只能吃这一个。”
霜霜点头。
她戴着帷帽,吃东西自然不方便,陆砚带着霜霜去了一旁的树荫下,这里人少清净些。
陆砚帮霜霜撩开了轻纱,霜霜这才尽兴的吃起糖葫芦来。
吃了一根霜霜还有些不满足,不过看着陆砚的神色,霜霜没再要了。
两人继续顺着长街往前走。
今天街上到处都绑了花灯,亮如白昼,好看的不得了。
尤其一旁的河道里,停着无数只画舫,画舫上绑着各式各样的花灯,远远望去,星星点点,当真是好看极了。
霜霜想去坐下画舫试试。
她听白熙宁说过,画舫也是这里的特色,可以包了船,然后夜游水景,很多人都喜欢乘画舫。
霜霜拽了下陆砚的手心:“陆大人,我想坐画舫。”
陆砚之前同曹平等人来过这里,这里有正经坐画舫的,可也有许多人是叫了花娘同游的。
陆砚不想带霜霜来这种地方,可瞧着霜霜的眼睛,他又同意了。
陆砚去了巷口同老板交谈。
他很快就定下了一艘画舫。
一旁一个浓妆艳抹的妇人走上前,她挥着帕子:“这位公子,你一个人坐画舫多无聊啊,我们这儿有许多姑娘,弹琴唱曲都会,让她们陪了你同游多好啊。”
这妇人说着指了下旁边的画舫,这画舫里都是些年轻姑娘,有的还生的很美,只不过她们身上都有股子风尘气息。
这妇人便是老鸨了,姑娘们则是花娘。
她们时常在这里揽生意。
这妇人离陆砚很近,陆砚闻到了她身上那股子腻人的香气。
陆砚后退了一步,他冷冰冰地道:“不必。”
这妇人一愣,她心道莫不是这公子脸皮太薄了?
她还要再招呼,就听陆砚道:“霜霜,过来。”
原来霜霜方才一直跟在后面,这妇人没看见,以为陆砚是一个人来的,才会揽客。
这妇人上下扫了下霜霜,胸脯、腰臀,还有腿都是绝色之姿。
就算隔着帷帽,她没看见霜霜的脸,她都知道这姑娘定是个绝色,她手下的那些花娘自是比不起的。
妇人恍然,怪不得这公子态度这么冷。
这妇人接着去招呼旁的客人去了。
陆砚带着霜霜上了画舫。
画舫很精美,各处都绑了花灯,而且里面放了炭盆,很暖和。
其中用了一道帘子隔住,不必担心被人看见。
霜霜打开了窗子,看着河里面各式各样的画舫,心情都好了几分。
陆砚见霜霜这神色就知道她很喜欢这里。
案几上摆着几道精致的小菜,还有酒水。
两人一边吃东西,一边赏景。
倒是霜霜隔着窗子瞧见了另外一艘画舫,那画舫里一个小娘子依偎在男子怀里,然后勾着他亲吻。
霜霜的脸红了。
陆砚显然也看到了,他轻咳了一声,然后把窗子关上:“现在风硬,等会儿再打开。”
他不想带霜霜过来,就是怕撞见这场景,没想到还是撞上了。
正在此时,外面的船夫撑竿一个不稳,船身动荡,霜霜一下就撞到了后面。
也是倒霉,她正好撞到了尖锐的桌角上。
这一下撞得狠,霜霜的眼泪一下就出来了,她忍不住闷哼出声。
陆砚的心一下就提起来了,他上前:“霜霜,你没事吧?”
霜霜泪眼涟涟:“唔,还好。”
外面的船夫连忙隔着帘子道歉:“里面的贵人,实在是对不住,你们没事吧?”
河面上的画舫实在很多,刚才过来了一艘画舫,眼见着就要撞上,他这才紧急挑了头的。
“没事,你继续开船,”陆砚道。
船夫听到了里面的动静,他又道:“贵人,船上有活血祛瘀的药膏,你们若是需要的话,可以涂一些,药膏就在案几下的抽屉里。”
画舫偶尔会有相撞的时候,船里面的人难免会撞到,所以船夫一般都预备了些药膏。
陆砚把药膏取了出来。
霜霜伏在陆砚膝头上,这次撞得是真疼啊,她咬了咬唇,然后道:“陆大人,你帮我涂药膏吧?”
陆砚没有动作。
霜霜撞的地方是腰肢,若是要涂药膏的话,势必要掀开她的衣裳,而且还要碰到她的肌肤,可男女有别,他不能。
霜霜啜泣道:“陆大人,你帮帮我吧。”
她撞的地方是后腰,她自己碰不到那里,只能靠陆砚了。
陆砚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道:“忍着些。”
他知道霜霜的身子一向弱,就连肌肤也脆弱,还是要早些抹上药为好。
陆砚掀开了霜霜的上裳,露出了霜霜一小截儿腰肢。
霜霜的腰肢很细,几乎是不盈一握。
霜霜的肌肤特别的白,在昏黄烛火的映照下,几乎白的要透明一般。
而她撞到的那里淤青一片,确实撞得不轻。
陆砚取出些腰肢,然后小心地涂在霜霜的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