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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霜回去的时候有些晚了,戏台子已经演上了。
何家是杭州城有名的富商,开办宴会自是要请戏班子助兴,这戏班子是杭州城最有名的戏班子,众人都很感兴趣,俱都聚精会神的看戏。
霜霜看了看,白熙宁旁边有个空位,应当是给她留的,她悄步走了过去。
幸好众人都在仔细听戏,白熙宁又选了角落的位置,没几个人发现她才回来。
等霜霜坐定,白熙宁小声道:“霜霜,你怎么才回来?”
这戏台子的戏都演了好一会儿了。
霜霜先喝了口茶水,然后才道:“和我表哥多说了会儿话,他性子比较严,交待的也多些。”
白熙宁恍然,她想起了方才见到的陆砚。
陆砚虽然生的异常俊美,但看着就是个性子严正,让人不敢接近的。
白熙宁没有怀疑,她继续看戏了。
霜霜的心则是终于落了下来,她掩饰地吃了些茶果。
这戏已经演上半晌了,她才回来,自然是听不进去。
好容易熬到结束,又和众人用了膳,宴会终于结束了,霜霜往马车处去。
一想到等会儿要见到陆砚,霜霜的脸又红了。
巧月方才没跟着霜霜过去,故而此时有些疑惑:“姑娘,你的脸怎么红了?”
霜霜抬手摸了摸脸:“是吗?可能是天气有点热吧。”
说着话就到了马车处,结果霜霜没看到陆砚,马车旁只有柳川守着。
柳川见了霜霜便行礼道:“表姑娘,公子还有事要忙,他嘱咐奴才先送你回府。”
霜霜恍然,陆砚应当是还在里头同那些人说话。
不过这样更好,她就不必见陆砚了,她点头:“好,那咱们先回去吧。”
霜霜上了马车,坐稳后,车夫驾着马车往陆府走。
很快就到了府里,柳川没跟着进来,他还有事。
一到了屋里,霜霜就道:“巧月,去叫厨房烧些水来,我想沐浴。”
巧月一愣,这大下午的,不过她还是道:“是,奴婢这就去。”
等巧月走后,霜霜又抬手捂住了脸,她现在还有些热,她想可能洗过澡以后会好些。
热水很快就烧好了,霜霜去了净室。
这次霜霜没让巧月服侍,净室里就她一个人。
霜霜坐在浴桶中,脸被热气熏得越发红,娇艳媚人。
不过她的心绪却安静了不少。
霜霜想起了上午的事,她咬住了唇。
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上午面对陆砚时,她突然浑身酸软,想渴求更多,这种感觉和她当时中了吴景明的迷药时很相似。
可她真的没乱吃东西,而且她吃的东西白熙宁也都吃了,可白熙宁却一点事都没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直到洗澡水变凉,霜霜都没想明白。
外面的巧月嘀咕起来,她小声问道:“姑娘,都这么长时间了,你怎么还没出来?”
霜霜回过神来,她回道:“马上就好。”
霜霜只好暂时把这个疑惑搁下,她起来换好了衣裳。
这一折腾就过去了好多时间,等头发干以后已经是傍晚了,到了该用晚膳的时间了。
陆砚还没回来,想来是还在忙,霜霜就独自用了晚膳。
霜霜没心思用膳,只吃了半碗粥了事。
等用过膳后,霜霜让屋里的丫鬟都退下,她在屋里来回踱步。
霜霜想到了一个可能。
她想她上午时之所以会如此,会不会是因为上次吴景明给她的下的药的后遗症呢?
要不然没有别的因素导致她如此。
霜霜越发觉得可能就是因为这个。
既然如此,她该找个大夫仔细瞧瞧。
黄大夫是跟着陆砚来的,这种私密事自然不能问黄大夫,黄大夫知道,陆砚基本也就知道了,不行,她得出去另找个大夫。
今天天色晚了,明天她就去外面的医馆找大夫。
决定好后,霜霜上榻睡觉。
一夜好眠,第二天她醒来时有些迟了。
巧月过来服侍着霜霜穿衣裳,然后道:“姑娘,陆大人已经用过早膳出去了,等会儿咱们在屋里用早膳就行。”
陆砚时常早出晚归,有时霜霜起的晚就赶不上早膳。
霜霜点头:“好。”
用过早膳后,霜霜带着巧月和护卫出了门。
陆砚没有不让霜霜出门,只要带足了护卫,想出去玩便出去玩。
故而霜霜带着人出去,没有人怀疑。
出去后霜霜先是假意买了些东西,然后又支开护卫,偷偷溜进了医馆里。
霜霜要了一个雅间,然后让巧月在医馆外面等着。
巧月虽然很疑惑,但既然霜霜没有开口说,她就不主动问。
雅间里是一个年约六旬的老大夫。
霜霜坐到案几前,礼貌道:“大夫好。”
老大夫点了点头,然后道:“姑娘,你身子可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霜霜沉吟了片刻。
老大夫和善道:“姑娘放心,老夫从医几十年了,自当守口如瓶。”
霜霜点头,她蹙了眉:“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
想了又想,她还是不好意思直接说出口。
老大夫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这些年来了多少小娘子,都羞于说出口,往往都说有个朋友如何如何,他自然不会拆穿。
老大夫:“姑娘继续说。”
霜霜把那天上午时她的症状和老大夫都说了一遍,末了,她问老大夫:“大夫,你说会不会是那药的后遗症呢?”
如果是的话,她再喝几服药就好了。
老夫人摇头:“按照姑娘的说法,那软筋散的药效喝上三服药应当便全解了,不可能残留在身子里。”
而且按照霜霜的说法,中药已经是许久之前的事了,哪有那么厉害的药能在身子里残留这么久。
霜霜有些茫然,如果不是后遗症,那是因为什么呢?
老大夫也说不明白,他从医这么些年也没见过这样的症状,他斟酌道:“姑娘,若不然这样吧,你再观察一段时间,看看还会不会出现这症状。”
霜霜有些失落,不过这也是眼下唯一的办法了。
霜霜起身,然后把诊金交了,谢过大夫后,霜霜出了医馆。
巧月迎上前,她到底还是有些担心:“姑娘,你身子没事吧?”
霜霜摇头:“没事。”
眼下事情都办完了,霜霜便乘了马车回府。
走了一上午,霜霜有些累,她倚到了榻上。
霜霜想可能这次就是个偶然,只要日后不再出现这种症状就成。
倚了一会儿,霜霜有些困,她打算睡个午觉。
午歇前,霜霜照例拿出玉佩看看。
昨天事情太多,她都忘记看玉佩的裂纹了。
只是看着看着,霜霜“咦”了一声。
这玉佩的裂纹似乎没有变化。
霜霜想难道是修复的太慢,她肉眼看不出来了?
霜霜没当回事,她把玉佩重新挂好,然后午歇起来。
这一觉霜霜睡了足足一个时辰,她醒来后很是精神。
下午无事可做,霜霜便看起了之前买回来的话本子。
这一看就入了迷,一直看到了傍晚,该用晚膳了。
今天陆砚在府里,她该和陆砚一起用膳。
思及此,霜霜的脸又有些泛红。
她安慰自己,那天就是因为天气太热,她才会不小心碰到陆砚的掌心的。
而且这事已经过去了,彻底过去了。
霜霜舒了一口气,然后去了正屋。
她到的时候陆砚已经坐到桌子旁了,霜霜露出一个笑来:“陆大人。”
“这几天你都没怎么在府里,可是很忙?”霜霜又道。
陆砚回道:“嗯,有些忙。”
这会儿丫鬟开始摆膳了,霜霜也坐到了椅子上。
霜霜坐到椅子上后,想起了玉佩的事,她悄悄地挪了挪椅子的位置,好离陆砚更近一点,她想这样应该能吸收更多气息吧。
陆砚问起霜霜:“今天门房说你出去了?”
霜霜一愣,然后道:“是,府里待着太闷了,我出去逛了逛,买了些话本子回来。”
陆砚点头:“只要带上护卫就好。”
说过了话,膳也摆好了,这顿膳无波无澜的过去了。
霜霜知道陆砚用过晚膳后,一般都会去书房忙碌,她也没再耽搁陆砚,她回了房。
回到屋里后,霜霜拿过话本子,接着读起来。
这时候的话本子还挺有趣的,什么类型的都有,用来打发时间很好。
看了一个时辰,该睡觉了,霜霜洗漱了一番,然后躺到榻上。
巧月也去了外间守夜。
刚要闭上眼睡觉,霜霜才想起来她忘了一件事,她拿过了玉佩。
今晚的月色很亮,将屋里照的很清晰,也能看清玉佩。
下一瞬,霜霜直接坐了起来,她瞪大了眼睛。
这玉佩的裂纹还是没有丝毫变化!
霜霜揉了揉眼睛,难道是她看错了?
可再如何仔细看,玉佩的裂纹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霜霜心下一沉,这是怎么回事,玉佩怎么忽然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