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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山里饲养杀手 (遮雨木桃)


  已经高考完十八年的周清妩表示,不,她不想算。
  由于一个人吃不了那么多的兔子,秉着计划生育的原则,周清妩兢兢业业地控制着拉郎配的日子。
  她铺好草,小东西们都围了过来,周清妩习惯性地检查了一下它们的健康情况。
  “白白呀,少吃点,我怎么觉着你越来越重了呢,吃多了可是要被杀掉的哦。”摸了一把雪白柔顺的兔毛,周清妩开始神游,似乎已经在考虑这白毛的用途了。
  例行检查完,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有部分兔子都胖了一圈,她摸了摸下巴,有些疑惑,难道这几天伙食太好了?
  往回走的脚步突然顿住,她眼睛一眯,不,不对,数量不对。
  她转身,飞快地数了一下两个圈的数量,果然,在看到母兔圈里那个多出来的小个子时,她顿住了,随即怒火中烧。
  “啊——黑皮你个天杀的啊!!!!!”
  “怎么了?”震耳欲聋的一声把正在打水洗衣的阿竹吓了一跳,他迅速丢下衣服,动作十分敏捷跑了过来,只见他一只胳膊上的袖子还撸着,手上粘着皂角泡沫。
  他眼神凌厉地扫视着小院周围,确认发现没有其他人的气息后,他才松了防备。
  “它,它这个淫贼!”她摸着白白和它的小姐妹们硬得不是特别明显的腹部,算是什么都明白了!
  “淫,淫贼?”阿竹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对上了一双湿漉漉无辜的小眼睛。
  阿竹沉默,他看看旁边姑娘那双愤怒的眼睛,又看看那双稚嫩无辜的小眼睛,小心地斟酌道:“阿妩姑娘,兴许,兴许这中间有什么误会呢?”
  “误会?你跟我说误会?”她一脚跨进兔圈,用力拍打中间那层竹栅栏,那栅栏最尾部,有个一开始很不明显但出了事后特别明显的小洞,“这破洞这就是它的犯罪证据!”
  “这是X奸啊!不是一只,是一群啊!这搁我们这儿是要坐大牢的啊!”她痛心疾首,这一群群地生出来,她就算再多双手也不够割草的啊!
  这哪是兔子啊,这是吸血鬼吧!
  阿竹盯了黑皮片刻,也跨进兔圈,他想拍拍周清妩的肩安慰几句,但手顿在半空又收了回来,“阿妩姑娘,你也别太难过……”只是话还没几句,他就感觉到脚边多了一团毛茸茸的东西。
  “嗯?”他低头一看,看见那只小黑兔乖巧地伏在他脚上。
  阿竹觉得脚背有些重,就弯腰顺手把他捞了起来,殊不知这个动作在某人眼里更像是挑衅。
  “好啊!你找帮手来了是吧!”周清妩危险地眯着眼睛看着像是找到靠山的黑兔,险些被气到了,她磨了磨牙,又抬眼看着阿竹,“沆瀣一气是吧?行,今晚,就今晚,你把它给我炖了!你给我亲自操刀!”
  “我还不信治不了你了。”她狠狠刮了小黑兔一眼。
  “还有!”她怒气冲冲的脚步一停,甩过头,“以后兔子你来喂!它干的好事,它的种你帮它养!”
  阿竹:?
作者有话要说:  阿竹(手持灭火器):本来想灭个火。
我:你拿的是□□。


第4章

  院子的井边,放着一块磨刀石和一把尖刀,一只小黑兔被囚困在空的木桶里。
  阿竹嘴里衔着细绳,脱下一只脚的鞋子,用脚趾夹住绳子的一端,熟练地将干活不方便的袖子用绳子系上来,动作熟稔得好似以前练过千百遍。
  袖子被提了上来,他残缺的手臂完全暴露了出来。他扫了眼身上洁白无尘的衣裳,心想待会儿一定要万般小心,千万不要弄脏了这件衣裳。
  他动作艰难又熟练地打了一桶井水,洗了好几遍脚,才踩住磨刀石的角,坐在一张小椅上磨起了刀。
  磨着磨着,他的眼睛就瞟到了木桶里,两道视线一撞,阿竹竟有些心生不忍。
  “你不要再盯着我了,你做错了事,受罚是应该的。”他撇开眼,又轻轻道,“你也不要怨阿妩姑娘,她也是为了大家好……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你的后辈的。”
  周清妩扒着门,伸长脖子,她就是来看看他顺不顺利,只是他凑到木桶边一个人咕咕哝哝的,也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阿竹把黑兔提出木桶,放在地上,“不要怕,我会让你死得轻松一点的。”
  话音未落,只见寒光一闪,周清妩都没看清他的动作,那黑兔的脖子就已流出血液,而再看那柄尖刀,竟是滴血未沾。
  不愧是刀客,周清妩惊叹。
  “哎,慢着。”眼看他又要下刀,她出声阻止,小跑着过去。
  “这兔皮是要留下的,冬天给你做兔毛裘衣,可御寒了。”她笑着看他,比划着他的身材需要多少张兔皮,眉眼弯弯。
  阿竹愣愣地看她,随后他意识到自己的无礼,慌乱垂下眼。
  “你会割兔皮吗?”她问他。
  “不会。”想遮掩自己的鲁莽,他极快地回答。
  “那我教你。”周清妩之前为了外科手术,对着兔子练习了好一阵子的切割和缝合,不知不觉连割皮的技术也得到很大提升。
  这个时代原本没有外科手术,是她跟着师父学习医术的时候提出来的,她只知道大概的一个概念,但师父却很快理解了她的意思。师徒俩对着猪肉和兔子进行过很多不同种类的实验,琢磨出了一套切割和缝合的手法。事实证明,切割和缝合确实在一些较大的创面上是一种高效的治疗手段。
  她绕到他身边蹲下,手指在兔皮上比划,“从这里一个切口,顺着这里匀等挑开,然后向外剥开翻转……”
  淡淡的草药味从她身上幽幽飘来,阿竹下意识地缩了缩裸露的脚趾,将断臂往背后藏。
  “尽量不要弄坏毛皮。”她转头,发现青年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但是耳尖却格外得红。
  这么容易害羞啊,周清妩心中偷笑。
  “你来试一下。”她说。
  青年迟迟没动作,她正奇怪,突然看见他裸露的脚,她顿时有些懊恼自己。
  “我帮你。”她双手按着兔子,示意他下刀。
  “我洗过了。”阿竹注意到她的眼神,心中一刺,轻道。
  “什么?”周清妩一下子没明白他的意思。
  “我的脚是干净的,我洗了好几遍。”他低着头,声音有些僵硬。
  其实相处了一个多礼拜,阿竹最不愿在她面前露出自己平时生活的丑态。他虽记不得从前的事情,但心底却一直有个声音告诉他,这些对于他来说是生活中最普通的动作和习惯,在其他人眼里都是丑陋的。
  而他不愿在她面前露出丑态,他想等她走后他再割,因为兔子需要固定,而他只有一只手。
  她应该是嫌弃自己用脚去碰这些吃食吧?他想辩解,可是喉咙涩涩的,根本说不出话。
  空气都显得沉默。
  “呆瓜!”周清妩叹了一口气,拿出帕子擦了擦他的脚上的水。
  阿竹没料到她会突然这般动作,僵在原处没反应过来。
  脚掌的轻柔和温热的触感让他一下子清醒过来,他猛地一缩,没想到却因为用力过大,一下子从小椅上跌落在地上。
  “噗哧。”周清妩看他一副震惊的呆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才到春天,春寒料峭,你不穿鞋袜难道不冷吗?”
  “不冷!”他本能反应道。
  他涨红了脸,全身肌肉都处于紧绷状态,好似她一动,他就会弹起来立刻逃走。
  周清妩捏着帕子,好笑地看着如临大敌的青年。
  他约摸弱冠之龄,长相十分出色,救治时左手有很多陈茧,加上那把冒着寒光的大刀,她猜测他之前应是一名刀客。
  警惕性很强,武功也不弱,可是这样一个人却从不与她一道吃饭。
  从他醒来的那一天她就感觉到了,他很敏感,特别在意他与旁人的不同之处——他的手臂。
  可是一直这样下去可不行,他可是要陪伴她很多年的,不能每次都如此躲避呀。
  “阿竹。”她抬头,直视他的眼睛,声音尽量放轻柔,“我没有嫌弃你。”
  阿竹眸光一动,低头没有说话。
  “首先,作为你的大夫,我要批评你,手和脚都长在你身上,你怎么可以有高低贵贱之分呢!”
  她把鞋袜摆到他脚边,“穿上吧,天怪冷的。”
  阿竹动了动手指,最终顺从了她的话。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把心中的想法传达给他,“我觉得吧,我们活在这世上,许多事不是自己所能决定的,残缺不是你的错。世人异眼相看残疾,那是因为他们对和自己不一样的事物本能地视为异类,难道所有只要和自己不一样的就一定是异类吗,这种以自己作为标准去衡量人和事,本来就夹带了排斥,欠缺了理解。”
  她是真的觉得残疾人和平常人没什么不同的,“肉体的特殊状况并不妨碍你健全的灵魂,世俗总是让大家拘泥于眼睛看到的东西,但是真正能让人与人交流的,是什么?”
  她的眼神晶亮晶亮的。
  “是这里啊……”她戳了戳他的胸口,嘴角的温柔像是能融化冰雪。
  阿竹一怔,心里像是有一道暖流经过,他第一次没有闪躲,直视那双明亮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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