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阳来时心情平静,返乡时却迫不及待,他思念他的娘子,思念他的母亲,思念那个刚出生不知长成何种模样的儿子。
也不知道儿子是否乖顺,是否惹了他的母亲不快。
他只希望一睁眼一闭眼便到了清水县,可实际上从马车上看去外头仍旧是路途漫漫。
至于被他惦记的儿子,除了不吃母乳倒真的乖顺,几乎不哭,乖觉的不像个孩子。
姜靖怡头一次当娘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之处,甚至李氏和季老太笑着说这孩子真不像小孩时她都道,“说明他体贴他娘,不忍我受苦。我怀着他本就辛苦,现在还要养他,要是不听话那我不白养他了。”
小婴儿季云轩听了他娘这话又觉得他的极品娘一直都没变,要是真的变得善良了,又怎会理直气壮的说出这话来。
季云轩决定行使一次婴儿的权利,闲着没事扯开嗓子哭上一哭。
哪知他嘴巴刚一瘪,他的极品娘就拿手指头戳他的肚子,“哭,你敢哭我就敢揍!”
恶狠狠的眼神终于将季云轩吓住了,算了,现如今他还搞不过他娘呢。
姜靖怡拿手指头挠了挠季云轩的小肚皮,笑道,“看,多乖。”
季云轩:“……”
太欺负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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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有时候姜靖怡自己也觉得奇怪, 她这个儿子似乎不喜欢哭,除了刚出生时哭的那几嗓子后面好像再也没听他哭过。
最后姜靖怡将这归结为,反派大佬从小就天赋异禀, 所以才不哭。
季老太笑道,“他都不满月,你威胁他也不懂的。”
姜靖怡笑, “刚才还要哭,这会儿不就不哭了?”
其实季云轩很想扯开嗓子哭, 但又想起他的娘异于常人, 若是将她惹急了可不会管他是不是小婴儿,万一把他打傻了那就麻烦了。虽然他这辈子励志不想做反派了,但也不想当个傻子啊。
季老太无奈的笑, 然后道, “也不知道秋阳什么时候回来,这孩子都快满月了还没见过爹呢。”
姜靖怡算了算日子,今日已经九月初七了,路上要走好几日, 不过也该快了。
“回来的晚说明夫君已经成功中举, 不然早该返乡了。”姜靖怡笑道,“娘就等着当举人娘就好。”
季老太一想到这个可能也很兴奋, “你说的没错,不过举人娘不举人娘的我不在乎, 只要秋阳有出息便好。”
话音刚落, 外头阿桃突然兴奋的跑进来了,“东家,姑爷回来了。”
姜靖怡顿时兴奋起来,手指头又挠了挠季云轩道, “乖儿子,你爹回来了。”
季云轩现在还在震惊中呢,他爹怎么这么早就中举了呢?
不等他想明白,季老太已经出门接儿子去了,姜靖怡坐月子是不能出去的,只能在屋里安心等着。
没多会儿外头传来说话声,接着脚步声慢慢朝这边过来。
紧闭的房门被推开,姜靖怡便瞧见季秋阳匆匆进来,许是又想起什么又匆匆出去了,临出去前扔下一句话,“我待会儿过来。”
季秋阳出门连忙让人备水沐浴,一路行来风尘仆仆见产妇和孩子的确不好。好在灶上热水不断,下人当即打水让他沐浴。
将自己收拾清爽后季秋阳才重新进了屋子,季老太非常体贴的将门关上并没有跟进去。
两人分别已经快两个月了,从两人感情稳定后还是头一次。
姜靖怡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不止一次的想念季秋阳,而季秋阳又何尝不是。
站在床前季秋阳看着姜靖怡满目含笑,“靖怡,我回来了。”
姜靖怡嗯了一声,“看看咱们儿子。”
季秋阳含笑应了,坐在床边上一手握着姜靖怡的手一边看儿子,“长的像你。”‘’
姜靖怡连儿子都不想看了,只想看季秋阳,“嗯。”
季秋阳看了儿子一眼也不再看了,儿子再好终究会娶妻生子,只有自己的娘子能够长长久久的陪着他。季秋阳想起这两个月来的思念,只想看着姜靖怡一刻都不再挪开。
至于小反派季云轩,此时已经如遭雷劈。
在他的记忆里他娘又作又泼可以说恶毒至极。开始嫁给他爹也只是因为他爹长的好看罢了,在季家将一家子人指使的团团转,心肠坏的可怕。
原本她娘和他祖母关系好还有他爹乡试就让他很惊讶了,没想到更令他惊恐的事情也发生了。
他爹和他娘竟然关系很好的样子,他记得上一辈子他爹自始至终都不喜欢他娘的!
谁能告诉他眼前这个看着他极品娘深情款款的男人是怎么回事吗?
这眼前的真的是他爹?
若是他爹和他娘都不一样了,那他还是季云轩吗?
一瞬间的功夫曾经坏到满大周都认识的季云轩迷茫了。
甭管他是不是迷茫,季秋阳的到来让姜靖怡很高兴,甚至说话的时候都柔和了不少。
夫妻俩诉说了衷肠后姜靖怡终于有机会问了,“夫君这次乡试第几名?”
闻言季秋阳笑了,“你怎么知道是第几名而不是几十名甚至上百名呢?”
姜靖怡眨眨眼撅嘴道,“因为我夫君文采斐然若是不得前几名那一定是考官瞎了眼。”
季云轩被他娘的话吓到了,他娘果然还是什么都敢说,这话要是被人传了出去,别说他娘了就是他爹都得倒霉。瞧着吧,他爹肯定要训斥他你娘的,他爹最是守礼守规矩的人了。
然而下一刻季云轩又被震惊了。
季秋阳嗯了一声道,“幸好这次考官眼不瞎,所以为夫这次侥幸得了头名,解元。”
解元?
姜靖怡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而季云轩脑袋嗡的一下炸开了,他爹不但参加乡试了还得了解元?他还以为是他自己相差了,上辈子他爹也参加乡试然后没能中举呢。
那么现在到底什么情况?为什么处处透着怪异?
姜靖怡勾了勾手,季秋阳连忙凑过来,温软的唇在季秋阳唇上稍碰即离,“奖励。”
季秋阳呼吸急促,声音变得暗哑,“娘子这奖励实在太过敷衍。”
“你还想来个深吻还是来个啪啪?”姜靖怡道,“我坐月子呢,已经半个月没能净齿了。”
不光是没净齿,连澡都没洗好不好?
季秋阳知道她爱干净,肯定不能接受没净齿就亲近这事儿,便不再多说,“那便攒着好了,等满月之后一并奖励。”
季云轩:“……”请你们尊重一下你们儿子好不好……
季秋阳又和姜靖怡说了一会儿情话,终于想起了儿子,他戳了戳儿子的肚子道,“孩子可有闹你?”
姜靖怡摇头,“乖的狠,除了刚出生时哭了几嗓子几乎没怎么哭过。”
“那就好。”季秋阳道,“若是不听话娘子尽管教训便是,男娃就不该娇惯着。”
姜靖怡笑了笑,“好。”
季云轩:“……”太欺负娃了。
季秋阳回来了,所有人都知道季秋阳不仅中了举还得了解元。要知道整个山东直隶每三年出一个解元,但这解元能出在清河县已经是了不起的事情,可以说往前数二十年清河县也没有解元的。
只不过季秋阳虽然是清河县人却与娘子一直住在清水县,倒是便宜了清水县的乡绅。
第二日一早清水县的县令便遣人送来了厚礼,清水县县令的人还未走,清河县的县令也令人送了厚礼过来。
两个县令的人两厢对比,回去后与各自县令说了,清河县令道,“季秋阳再如何也是清河县人,只要明年中了进士这就是我的功绩,再添一份厚礼过去。”
而清水县县令却道,“季秋阳虽然是清河县人,但一直住在清水县,咱们送这礼已经不错,没必要过份热切让人着恼。”
于是季秋阳又收到了清河县县令的第二份厚礼。
两县的富商和乡绅一瞧县令都出动了,也连忙行动了起来,厚礼更是如雪花一般流向清水县季秋阳所住的院子。
甚至还有一位清河县的富商直接豪气的送了一座位于清河县院子的地契过来,热情的邀请季秋阳过去居住,那富商还道,“那边院子里一应物品和下人都准备妥当。”
说着似乎还怕人,环视一周后压低声音道,“小人还为解元老爷准备了几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保管解元老爷能够满意。”
要说县里周边的乡绅富商前来送礼品以示交好也算正常,奈何这位富商却直接戳了季秋阳的肺管子,季秋阳知道这次若是不将此事断绝,保不准日后还会有。
季秋阳眉头一皱,直接严词拒绝,那富商还惊讶,旋即明白过来,“解元老爷是担心姜老板知道此事?这大可不必,姜老板是通情达理的女子,定不会在这上头与解元老爷为难的。况且姜老板刚生子,身子虚弱,可不得需要有人帮忙照顾解元老爷?”
他说的多,季秋阳越发的反感,他直接打断他道,“此事与娘子无关,我季秋阳已经起过誓言,此生都不会纳妾更不会有通房,更不会做对不起我娘子之事。我与娘子情比金坚,休要拿这些来破坏我与娘子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