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高兴出手就大方,苏泽适给了令齐贺满意的价格。
那边齐贺还奇怪呢,他还是个没毕业的学生,苏氏少东家那么信任他实在是太令人惊讶了。当然,他自己是不怀疑自己的能力的,还很高兴有人能够欣赏自己。
数了数到手的零,哪怕他感情淡漠也生出了对金主爸爸的崇敬,决定他下次光顾的时候可以再尽心一些。
一如既往地,遇上那么高兴的事情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女朋友白小茹,拿出手机给人打电话,脸上的酒窝让他看起来很是无害,“小茹,今天我接了个大单子,你想要什么都可以买。”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脸上的笑眼看着消失可,周身欢快的气场肉眼可见地变为了颓丧,像条没有得到主人夸奖的大狗。旋即又像想到了什么,将手上的卡放好又趴在了电脑前,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挂断了。
光有这些还不行,苏泽适还联系了私家侦探,只是业务在国外,洽谈了许久双方才达成一致。要不是此人的技术实在过硬,苏泽适是不愿意浪费那么多时间的。
这些都安排好了,他安心投入了自己的大事中。
苏泽适平日里看起来是个原则大过天的人,但因为经历的世界太多,哪怕尽力要求自己重视规则,对付不讲道理的人的时候,他并不介意采取一些非常手段。
正好,齐贺因为从小的经历及社交障碍,很多时候他并不愿意固守正义。尤其他还是个黑客,经常有走在灰色地带,细究起来根本没有出路。两人在这一点上一拍即合。
苏泽适抛出了橄榄枝想要跟他合作,本来齐贺还顾忌着说要考虑几天,哪知不到一天就得了回复,自此两人达成一致。
有了黑客的加盟,苏泽适要自立门户的计划顺利了不少,之后的计划也更为完善。
一个星期之后,他收到了私家侦探发来的照片和视频,还有一段音频。
说起来他还真应该感谢苏正原近段时间难得的松懈,正因为这样,他才会在不够保密的情况下说出了“秦家的一切都应该是我们的,委屈了你们母子十几年,是应该到了让他们让位的时候了”之类的话。
拿着手上的东西,苏泽适不禁笑出声来。那么多证据摆在眼前,随便一样都足够让秦臻珍在离婚的时候能够拿财产大头。
实际上他最想的还是让苏正原净身出户,不过他毕竟在公司经营了那么多年,这点几乎不可能。不过苏正原最在意的就是他的公司,让他拿少部分股份不能掌权就够要他的命了,倒也不错。
现在他要操心的就是如何劝说秦臻珍了。
第99章 豪门中的渣竹马(4)
见到儿子, 秦臻珍苍白的脸上都带了点笑,招呼他, “平安起来了,快来陪妈妈吃饭。”
她是真的高兴,原本儿子就是个不靠谱的,成天不是酒吧就是飙车,这几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外公走了伤心,老老实实在家,有时候还见他去了书房,要是彻底改好了她才要烧高香。
母子俩不讲究食不言,待他坐下,秦臻珍给他盛了碗粥,“最近在忙什么?有时间等你爸爸回来了跟他去公司看看?”
说着脸上带出了一些期待,还观察着儿子的表情,就怕他不耐烦听这个甩手又出门浪去了。他们就得了这一个儿子,公司暂时倒是有丈夫顶着, 可以后呢?总不能就这么让儿子一直玩下去。
看出母亲的小心, 苏泽适有些心疼, 弯身过去抱了抱她, “您别担心, 以后有我呢。”
源深得有多不争气才让母亲说起这些还要仔细斟酌, 看样子还是个窝里横,渣男本渣。
听他应了,还难得体贴,秦臻珍多日来的悲伤都去了一些。不管怎么样,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儿子懂事了就好, 要是以后能跟着他爸爸好好学学就更好了。
她的样子实在太过美好,让苏泽适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眼前的女人是相信丈夫的,对唯一的儿子投入了大部分的精力。哪怕他的本意是守护,占了原主的身子也是事实,现在又要让她面对丈夫在她孕期出轨的事实,不知道她得多难受。
但这是迟早要面对的,拖得越久就让苏正原的谋划有了更多成功的可能,他不得不提出来。
吃过饭,苏泽适到底是喊了母亲进书房。
“妈妈,您看了这些之后要稳住,多想想我,为了这些渣滓伤了身体不值得”,眼看着秦臻珍坐下了,他依旧反复打着预防针,哪怕大部分都是无用功。
果然,看完照片,秦臻珍的动作停顿下来,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随之是迷茫、怀疑,最后逐渐疯狂。
使劲将东西甩了出去,转身抓着儿子,声音嘶哑,“平安,这是假的对不对,你告诉妈妈,只是因为你不想去公司搞的恶作剧对不对?”
优雅的女人眼圈通红,抓着他的手不自觉地用力,指甲几乎陷进肉里,太阳穴上的青筋鼓起,几近崩溃。
没管手臂上传来的痛感,苏泽适放轻声音,试图安抚母亲,该说的事实却没有掩饰,“您知道的,我不会那这些开玩笑,对不起,但是近期他们的动作越来越频繁,我们不能再自欺欺人下去了。”
紧盯着他的表情,秦臻珍的一口牙齿几乎咬碎,上半身颤抖。话音落下,抓着儿子的双手也卸了力,趴在桌上痛哭失声,“苏正原他疯了,白眼狼,他怎么能这样?他怎么忍心?”
抱着母亲,轻抚她的脊背,“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咱们必须做出决定,没有别的办法。”
他知道这很残忍,但是苏正原已经丧失了良心,不会管他们母子的死活,说一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也不过分。他们跟杜柔佳母子天然对立,更何况他们还计划着让他们什么都得不到。
这已经不是财产之争了,还涉及到性命。要是让他们成功了,以后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说不准就是性命或者自由。
不知过去多久,秦臻珍的哭声渐渐弱了下去,颤抖的身体也恢复了平静。
喝了口儿子递上来的水,嘶哑着问,“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他们做到哪一步了?”
“外公去世的时候知道的,苏正原去了国外看他们母子,杜泽谨在国外有家公司,苏正原陆陆续续转移了一些资产过去,大头还在这边”,想了想又补充,“我是希望您能及时止损跟他离婚的,长痛不如短痛,这样或许咱们还能抢占先机。”
秦臻珍冷笑一声,“抢占先机,咱们一家人居然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了”,在苏泽适担忧的目光下,她反倒像冷静下来了一般,“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居然在我怀上你的时候出轨,怎么就没让车给撞死呢?”
苏泽适没出声,这个时候他说什么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秦臻珍自己下定决心,否则他们依旧会十分被动。
骂了一会儿,秦臻珍累了,茫然的感觉再次出现,她忍不住问儿子,“离婚,你是这么想的吗?”
看得出来,她还在挣扎。也是,对这段婚姻,她有太多的期待,投入了太多精力和爱,过去的时间哪怕是跟苏正原闹也没有怀疑过他真的对不起他们母子,突然证据摆在了眼前,不能接受是人之常情。
但这显然不是拖下去就能解决问题的,苏泽适不得不打破她的自欺欺人,“苏正原已经不爱我们了,他在计划着让私生子回来接班,说来说去是我不争气,对不起,妈。”
这显然只是一个借口,要是能然秦臻珍好受一些,说苏正原是因为想找一个接班人才这样也不是不行。
可秦臻珍尽管一时间被现实打蒙了也没有丧失基本的理智,摇了摇头,“不必给他找借口,过去你外公就说苏正原心思不正,让我防着些他,我还说你外公是遇到得阴谋多了看什么都觉得有阴谋,现在看来姜还是老的辣,你外公说得没错。”
见儿子弯腰捡起了那些照片,秦臻珍有些绝望,“真的要离婚?”避开了儿子的目光,呢喃着,“你让我想想好吗?让我想想……”
边说边摇晃着出门回了自己的屋子,苏泽适看着紧闭的房门,心底的担忧无法抑制。
可是他没有办法,离婚是最直接让他们划清界限的办法,不然他要做什么都是空谈,苏正原总有办法哄得秦臻珍心软。他就像一跳常年生活在阴暗角落的彩色毒蛇,用他漂亮的外表迷惑世人,冷不丁咬一口就是致命的。
拖着沉重的步子回了书房,把自己摔进椅子,忍不住抓住头发,长叹一口气。
缓过来环视四周,说实在的,一旦接受了苏正原人渣的设定,也不能说他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就说书房,一般来说谈生意的都不可避免地带一些文件回家处理,但苏正原从不,他家的书房就只是书房,架子上满满的名著,顶多还有一些秦臻珍做慈善留下的资料。
处处都透出防备的家,也就是被真爱蒙蔽了双眼的秦臻珍和万事不管的原主才会那么多年都毫不怀疑。或许也不是没有丝毫怀疑,至少苏正原每次提起股份的时候秦臻珍都没有答应。
转了一圈,那边齐贺已经走了流程,他们合伙的公司可以投入生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