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抬手闻了闻袖子,一股清茶味儿,很好闻。
“可是那小罐儿君山银针?”
说到茶叶康熙恍然,之前在这里喝过的便是君山银针,那时候她说是惠嫔赏她的。
“皇上鼻子真灵。”
温暖笑着说道。
“你这里怕是只有那茶了,明儿朕让梁九功送些过来,以后朕过来你还能充充场面,这花茶朕偶尔喝还能接受,经常喝朕可不想将就。”
康熙忍不住摇了摇头,她这里就没有拿的出手的茶,以后来了可不想只喝花茶。
“谢皇上。”
温暖一听眼睛一亮,清澈的眼里满是喜悦,面上的笑容晃得人睁不开眼。
这话的意思就是以后会经常过来,算是回了她前面问的话。
康熙眼睛眯了眯,偏头吩咐珠帘外的梁九功。
“让人传膳吧!”
“嫔妾也让人去御膳房点了几个菜,本想着时辰还早……锦秋让小喜子跟着去提膳。”
温暖没想到才皇上这才坐下没聊几句就传晚膳,赶紧吩咐锦秋说道。
帝王用膳每一餐所用的菜品种类较多,但每一种菜却不能多食,食不过三,过了就得撤下去。
因为每一份的菜色分量不多就用小碟子呈上来的,只是耐不住菜色多,满满的一桌子菜,甚至梁九功还给拼了个桌子。
温暖叫的几个清淡开胃的吃食直接给挤到了边边角角,她今日是多此一举叫了菜,待到两人坐下的时候温暖都没好意思介绍她叫的菜了。
梁九功先是试了菜,之后便看皇上的眼色布菜,但凡皇上眼睛扫过的地方,梁九功立马就能送到皇上面前。
那效率高得锦秋给温暖布菜的时候有些手忙脚乱。
屋子里安静,碗筷声都很难听得见,这样的安静在两个太监另外端上来的东西打破了。
温暖看着其他碗筷被撤了下去,独独留了两个用东西盖住的碗碟,还单独上了两壶酒。
梁九功在康熙的示意下掀开盖子,温暖惊讶的开口:
“怎么会有蟹?”
螃蟹一般是用在金秋,颁金节前后。
宫里面若是有人要吃会提前说一声,然后御膳房安排采购第二日才会呈上来。
“朕记得你应该是喜欢吃这个。”
温暖一顿,诧异的看向皇上,记得她喜欢吃螃蟹?
忽然想到去年颁金节的时候,温暖尴尬的低下头,所以那时候和皇上对视不是巧合?
“嫔妾鲜少用蟹……”所以那时候不会用蟹八件。
“呵……朕看你是不会拆……”
不会拆但又想吃,所以一直盯着他。
若不是她的视线太过灼热,他也不会看到她如做错事的小孩子立马丢了手里的东西,等着宫女帮忙。
“从前嫔妾吃都是阿玛和……哥哥帮忙拆,嫔妾自己确实不会弄。”
温暖瘪了瘪嘴,小声说道,说道温寒的时候顿了一下。
温家就温寒和温暖两个孩子,温暖是女孩儿,自小被阿玛额娘,还有哥哥呵护着长大。
像剥蟹这种事温暖是没动过的,她不会也不稀奇。
“不过,阿玛额娘不许嫔妾多用……”
螃蟹寒凉对身子不好,说是不能多用,温暖的眼睛却没离开螃蟹。
康熙看在眼里失笑,示意伺候的人帮忙拆蟹。
梁九功是万能奴才,很快的帮着拆好了呈到皇上和温贵人面前。
顺便帮忙一人到了一杯酒,温暖面前的酒和皇上面前的就略有不同。一杯清澈见底,一杯有颜色。
康熙指了指螃蟹,又指了指白玉杯里的酒。
“这蟹肉虽是寒凉之物,配上这黄酒倒是可以用一些。”黄酒有暖胃驱寒的功效。
温暖看着面前的酒,有淡淡的酒香,颜色偏棕色,拿起来闻了闻,淡淡的甜味儿,是米酒?
温暖试探的喝了小口,抿了抿唇,眼睛一亮说道:
“这是甜的?”
“黄酒暖胃,劲儿小不易醉,女子适用。”
看着那双清亮的眼,康熙左手无意识的转动着大拇指上的板子,端起面前的清酒一饮而尽,眼神却在她面上没移开。
温暖一听直接一口干了手里的酒,伸手就要去拿酒壶,这甜甜的可以当饮料来喝,这个天儿虽凉,但屋子里烧了碳不冷。
温暖许久未喝过酒了,这黄酒喝起来甜甜的冰冰的口感也不错。
康熙安静的喝酒,顺便欣赏温暖吃蟹吃酒的模样,只两杯黄酒温暖面上就有些淡粉色的痕迹。
康熙喉头滚动,再次端起面前斟好的酒一饮而尽。
他没想到温暖竟然这般易醉,满人家的儿女几乎都会喝点酒,大家里亲朋走动,出门应酬是必须的。
何况温暖的阿玛还是武官,结交的朋友多数是同行,熏陶之下温暖想来是会喝一点儿。
考虑到她是女子康熙让人配了度数较低的黄酒,比宫里专门给宫妃安排的果子酒度数还低,没想到……
温暖以前应酬还是有些酒量的,但是她喝酒容易上脸,自己明显的感觉到面上有些发烫,可她还是给自己添了两杯酒。
锦秋本来是侯在一边等着伺候的,见小主儿面色微红的模样想要阻止,康熙瞥了她一眼,挥手示意锦秋下去。
梁九功多会看眼色的人,飞快的和锦秋退了出去顺便关上了门。
温暖被康熙抱起的时候,酒杯里的酒撒在身上,杯子滚落在地上发出叮的一声。
外面只听得一道女子的轻呼声,没一会儿屋里传来女子细碎的呜咽声,男人粗喘声,夹杂着床摆动的吱呀声。
这一晚特难熬,以至于长春宫东,西配殿都是深夜了才熄灯。
卯时的时候天还没亮,康熙睁开眼看了眼身边熟睡的女子,面色微红,眉目清丽,唇色透着粉颇为诱人,肌肤像剥了壳的鸡蛋。
康熙忍不住移开眼,身子刚微动,一双本是清澈的眼带着些许朦胧,温暖迷迷瞪瞪的坐了起来。
只穿着里衣的她,衣襟处有些松散,脖颈处还有淡淡的红痕。
“皇上要走了吗?嫔妾伺候您更衣。”
“不必……你歇着。”
康熙眼神一暗,给她拉了拉被子,挡住了险些外露的风光,一边下床一边说。
门外的人听到动静试探的敲了敲门,少许推门进来。
梁九功领着几个宫女走了进来,手里端着朝服朝冠朝珠,还有洗漱用品。
温暖许是还迷糊着竟真的听了康熙的话,靠在床头看着奴才们伺候着皇上穿衣洗漱。
待到一切整理好了之后,康熙要踏出门的一刹那顿住脚,回头看到那双清澈的眼里露出的七分满足,三分眷恋。
温暖对着门口那人露出浅笑,下意识的拉了拉被子到脖颈处面露羞涩,等到门关上的时候,温暖直接躺下闭上眼到头就睡。
她很困,晚上睡前就一直记着早上得醒来伺候皇上更衣洗漱。
在皇上开口之后,知道皇上不会留下用早膳,温暖也就没当他说的客气话,当真就不起来,盯着奴才们伺候。
温暖醒来的时候已经快辰时末了,不用给主位请安,温暖可以睡晚一点。
皇贵妃那里是初一十五请安,她可以偷懒不起。
但,睡的太晚也不好,同一宫里还有个庶妃,这个庶妃对皇上还比较执着,起的晚了别刺激到她,觉得她是故意的就不好了。
温暖简单的用了点早膳,锦秋给她端了碗醒酒汤。
温暖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就几杯酒何至于醉了?
“我没醉。”
不过他们都以为她醉了,皇上也以为她醉了,实际上并没有。
之前她在清醒的时候侍寝她须得矜持,借着这次装醉倒是机会,可以让她放得开。
对康熙来说女人是舒缓的工具,对她来说其实也一样啊!
她是女人,也有生理需求,房事上双方能配合好,她也是舒服的。
何况,她猜想宫里的女人在房事上都比较拘谨,干活儿的应该都是皇上。
昨晚她主动的时候,皇上面上的惊讶,新奇,到后面的餍足,应该能给皇上带来新鲜感,方便她获宠。
锦秋听了小主儿的话,看小主儿真的没怎么样,让小桃把东西收下去之后,小声的对着小主儿说道:
“小主儿,奴才已经确定那乌雅贵人已经有孕了,月份已经稳了。”
已经四个来月了,只是穿着旗袍看不出来。
“果然是有了。”
她就觉得那乌雅贵人不会那么蠢,怎么会无缘无故和她说话?
这是为她少出门找借口,免得惹人注意,毕竟肚子大了就容易被人发觉,少出门最为妥当,再等时机爆出来。
她这般谨慎,颁金节她是否会谋算什么?
那么,皇贵妃若是知道会如何?
这个孩子不出意外便是历史上早夭的胤祚,六阿哥。
她一直没明白胤祚这个名字为何会取到六阿哥头上,祚,有国祚之意。
即便历史上的康熙对德妃不同,有太子在不可能会给六阿哥取这么一个名字,让人误解有立其为储之意。
她如今生在这个时空,亲身经历,明明康熙对太子这般重视,甚至委屈了皇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