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丝萝闻言，立刻要否认。
但还没来得及说话，面前又弹出个光屏。
光屏上是系统消息：
【由于随机惩罚2是系统强制完成，不算玩家主动完成惩罚，故追加随机惩罚3。】
【随机惩罚3：拽住主角衣领，让主角为你低头，并壁咚主角！
此外，还需对主角念出台词：认清自己的身份。】
【注：此惩由系统自动强制玩家完成。】
郑丝萝：“……”
草。
她抬头看了叶浔一眼，对上他黑沉的凤目。
下一秒，一阵无力感再次席卷全身。
系统再次剥夺了她对身体的控制权。
她被迫维持仰头和他对视的姿势，手不受控地抬起，指尖微动，直接攥住他衣领。
紧接着她手上用力，抓着他领子往下一拽！
叶浔顺势俯首。
他们之间的距离本就近，不过一公分左右，现在他被她扯着领子，低下头来，两人鼻尖几乎都要贴在一起。
呼吸湿热交缠，有种说不出的暧昧感。
郑丝萝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但感官仍是自己的。
她耳朵发热，能感觉到鼻尖时而与他的轻蹭，但大多是短暂微秒中的一触即分，却来来回回好几次，带起延绵却短促的痒。
此处靠墙，叶浔之前就靠在墙上侧目看窗外，这会儿被她拽着衣领低头，背脊却仍靠着墙。
所以正方便壁咚。
郑丝萝一只手还拽着他领口没放开，另一只手不受控制地抬起，然后整个身体被迫前倾，直接压着他，一只手撑在他手臂旁边，把他往墙上一压。
两人身体贴近，甚至能感应到彼此心跳。
叶浔背脊靠在墙上，被她这样压着，却没什么动作。
郑丝萝手臂圈着他，心里苦。
但嘴上却不受控地说：“认清自己的身份。”
叶浔正垂目看她，而她又被迫仰头，正和他视线相接。
他身量高，这般靠在墙上被她圈着，也并无弱势之感，反倒有些散漫感，像是漫不经心地任由她闹。
这话说完，身体的控制权又回来了。
郑丝萝都不敢看他。
她赶紧后退一步，然后手臂也跟着抽回来。
正打算和他说刚才是开玩笑，结果话还没说出口，手臂就被叶浔抓住了。
他手上用了点力气，所以她手没抽回来。
他还低着头，唇在她耳侧，呼吸落在她后颈：“我什么身份？”
郑丝萝：“这个其实我可以解释——”
叶浔：“玩物？”
郑丝萝心说杀了我算了。
她道：“那倒也没有，刚才其实……”
因为没办法直接说出“系统”二字，她说到这的时候话音微顿了下，开始思考措辞。而心里七上八下的，还有点着急，总害怕说慢了误会更大。
但叶浔却没听她继续说。
郑丝萝心里正忐忑着，却感觉到他手指轻轻蹭了下她腕骨，然后突然松开她的手。
他短促轻笑了下，意味不明接话：“我明白。”
郑丝萝：“？”你明白什么了？你懂个屁！
郑丝萝和他拉开了些距离，揉了揉手腕。
刚要解释清楚，却听他慢声问：
“刚才在四楼和你说话的，是之前给你带饭的那个？”
之前带饭那个？
郑丝萝闻言，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他应该在说宋见渊。
上次她从游戏出来的时候，宋见渊坐在病床前，然后她跑到机房却发现进不了游戏了。当时她打开手机和叶浔说话，宋见渊正好出来，说叫人送了饭过来。
没想到叶浔竟然听见了。而且还记得这事。
郑丝萝点点头：“对。”
她说：“刚才在第三病区四楼也是和他说话……怎么了？”
叶浔没回答。
他食指拇指指尖摩挲了下，然后起身走到元首身边。
元首这会儿已经闭上眼了，似乎生命力在飞速流逝。
叶浔手指再次落在他额头：“他快死了。”
郑丝萝走过去，想了想，问：“自杀吗？自毁晶核？”
叶浔“嗯”了声，直接用了异能，下一秒，有藤蔓顺着元首额头刺进去，发出黏腻的皮肉破裂声。紧接着，那藤蔓卷了个晶核出来，藤蔓尖尖被血染红，还不停滴血。
郑丝萝感觉有点恶心，但这些时间也算是渐渐习惯了这些场景，倒没有闭眼避开，只是稍微敛眸，没将那场景看完全。
叶浔这次也没有刻意避着她。
他伸手接住那晶核，略微苍白的手指被鲜血染红，然后将那晶核放在眼前端详：“你看，这晶核里的力量在流失。”
郑丝萝目光落在他手上，依言看那晶核，但没凑太近。
自从和叶浔一起躲安全屋，看见他的过去后，他其实一直有些束手束脚的，见血的场景大多也是避开她不让她看，做残忍之事的时候也是避开她，颇有些掩耳盗铃的味道。
但这会儿却没有再刻意避开她。
她好像再次看见他最为真实的那面。
想着，她目光往他脸上扫了一下。
叶浔继续说：“之前在空间异能里，他晶核的能量就一直在流失。他主动把能量分出去的。”
他似乎边说边思索，手指轻轻敲了两下：“把晶核的力量分出去必死无疑，我们阻止不了。”
郑丝萝：“意思是他早就决定要自杀了。在空间异能里的时候他就在自杀，但是等你要杀他的时候，他又逃走了。难不成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晚点死的？”
说到这，她突然想到楼下那些丧尸。
然后她立刻站起身来，跑到窗边往下看，就见那些A级丧尸分.身正往基地里蜂拥！基地里有不少人试图抵抗，但最终都被丧尸分.身咬伤，紧接着在几分钟之内就变成了丧尸。
人类被A级丧尸咬后，也会变成丧尸，但是并不会拥有异能，只会变成最普通的C级丧尸。
叶浔合掌把元首那晶核握在手心，然后又拿出他那个晶核，却见晶核中的红光也随着元首那晶核中消散的力量一起渐渐消散，变得愈发暗淡起来。
但与元首那晶核不同，他手中那晶核在里面红光消散的同时，也渐渐从实体变得虚无起来。
郑丝萝看见他的动作，也把她身上那个晶核拿出来——
她身上这个晶核和叶浔身上那个一样，也在渐渐变得虚无。
她道：“你看，我这个晶核也和你的一样。”
叶浔目光落在她手上。
电光火石间，脑中似乎掠过某个想法，紧接着就像拨开云雾。
他道：“去基地负二楼。”
郑丝萝问：“那个门？”
叶浔“嗯”了声。
郑丝萝见他往楼下走，于是跟在他后面也往楼下走：“元首提到那个门，是想让我们打开它？不对不对，拿着晶核本来就能穿梭世界，他做这些……”
她话音一顿，脑中把事情一件件梳理清晰，才道：
“拿着晶核就可以有穿梭位面的机会，但他的晶核好像可以吸收另外两个的力量，难不成他把晶核的力量分散出去的同时，这晶核也会吸收其他晶核的力量。而且他又一直在说负二楼的门，他做这些会不会和负二楼的门有关系，比如说打开那扇门？”
她有预感，打开负二楼的门，可能会有很严重的后果。
虽说是猜测，但郑丝萝觉得事情大致也就是这样了。
而且按理说，元首一死，楼下那些丧尸分.身应该也会消失，可现在那些丧尸分.身却仍是密密麻麻的，丝毫没有要消失的迹象。
她说：“他还把力量分给了那些丧尸分.身，然后……让这些丧尸分.身全部成了真的丧尸？”
正说着，他们已经走到了一楼，迎面能看见许多A级丧尸从大门涌进来。
与此同时，四周的玻璃窗也从外面被撞碎了，除了门口那些密密麻麻涌入的A级丧尸外，还有丧尸从窗户里爬进来。
郑丝萝身后就是窗口，玻璃碎裂声犹如炸在她耳畔。
她下意识看了叶浔一眼。
侧目间，就看见有个丧尸伸爪朝她的太阳穴掏过来！
丧尸手指离她脑袋一指之隔的时候，她肩膀被叶浔提了一下。
紧接着整个人被他按进怀里，然后被他带着一旋身，避开了那丧尸的攻击。
她脑袋被他按着，眼睛贴在他肩下几寸靠近心脏的地方，因为眼睛贴着他衣服，睁眼就只能看见一片黑。耳侧是渐快的心跳。
分明是夏天，屋外却狂风四起，冷风吹进来，灌入鼻腔。
她闻见他身上冷冽的鲜血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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