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终正寝后,又重生回来的盛翘,对自己的人生很有信心。
原本她只想抓紧顾庭深,提早进入娱乐圈。可今晚顾庭深竟然被撤职了,这是上辈子没有发生过的。不过她想了一下,上辈子顾庭深前期的确处处受陈邪压制,过了四年才进入陈氏控股掌权,可以与陈邪分庭抗礼。
她这辈子不想再委屈那么久,她要一开始就进入娱乐圈,站在最高处光芒万丈。现在的顾庭深暂时不能让她为所欲为,那她倒是可以先靠陈邪翻身。
不给联系方式没关系,盛翘记得,明早她就会遇见陈邪,只是上辈子没有说过话,这次不小心弄脏他衣服,不就可以要联系方式了吗。
而且过几天,陈家会在宴会上找那个可以替陈邪挡灾的人,百分之百是她的。给陈邪当护身符,需要天天跟着他,寸步不离,那让他爱上她还不是信手拈来。
还有弘大集团的老板,也要早点接触……
早上九点半左右。
霍沉鱼到了陈宅门外。一座大得像宫殿的现代别墅,甚至可以称之为城堡了。
她掐着点来的,书里写的是陈邪八点半出门。
陈老爷子刚下飞机,陈厉夫妇去接人去了。陈湘在正厅里等她,见她来了,飞快地冲出来紧紧拥抱:“想死你了,小沉鱼。”
又是这种亲密得过分的动作。
霍沉鱼身体一僵,又慢慢放松,也伸手拍了拍陈湘的后背,笑着说:“我也想你呀。”
陈湘放开她,左右歪头看了看她的脸,开心地拉她进去坐:“昨晚听文仪说你现在长得很吓人,我还以为是伤疤太大呢,原来是这种意思的吓人。”
“什么?”霍沉鱼一头雾水,跟着她进了大厅,坐在真皮沙发上。
“夸你。”陈湘给她倒饮料,结果半天没找到果汁在哪儿。
霍沉鱼一问,才知道这是主楼,陈厉夫妇住的,陈湘不常过来,他们家住在后面。
陈湘挨着她坐下,好奇地问:“昨晚怎么回事啊,你也没解释明白。什么危险的情况?”
霍沉鱼顿了顿,想起昨晚陈邪把她抵在墙边,胡说八道,气得耳朵一红,咬着牙说:“遇见流氓了。酒吧外面么,很乱的。”
“那倒也是,尤其你这样的。”两个人天南地北聊了一会儿,陈湘突然想起来,说有个东西要给她,让她坐在这等一下,急急忙忙跑到后面去拿。
霍沉鱼百无聊赖,歪坐着低头翻一本财经杂志,手肘搭在沙发扶手上,吹得微卷的长发飘逸地垂下来,衬着雪白的面庞,气质风流婉转,美得过分。
几个佣人站在廊下看着她,惊讶得呆住了,半天嘴都合不上。
“她是谁啊?”
“长得太好看了吧,来陈家的美人也多,前一阵还有几个明星来呢,就没见过美成这样的。”
有个阿姨小声说:“是霍家千金。”
“啊——我知道,”佣人里有年轻的,八卦地笑,“咱们陈少之前还追过她。我妹妹跟陈少念的同一个职高,说陈少喜欢霍大小姐喜欢得不得了,差点半条命没了,附近几所学校学生传得沸沸扬扬的,可惜没追到。”
“啧。也难怪,这谁顶得住。”
几人感叹地咋舌。
霍沉鱼听不清他们在外面说什么,倒是听到了楼梯上有人走下来,步子懒懒的。
她一抬头,看见陈邪光着上半身,身上到处都是伤疤,胸膛劲瘦,肌肉紧实,两条胳膊血脉喷张,充满爆炸性的力量感。一件黑T恤随随便便搭在肩膀上,背后有块手掌大小的纹身。
正往下走的陈邪偏了偏头,也看见霍沉鱼了,脚下顿住。
……为什么不穿衣服。
霍沉鱼呆了呆,瞳孔地震,惊得急忙转过脸,不敢看他。
陈邪嗤地笑了一声,把T恤往头上一套,穿上衣服下来。
“大小姐娇客啊,怎么一个人坐着?”声音有点哑,人也懒洋洋的,像是刚起。
霍沉鱼试探地回头瞅了一眼,见他把衣服穿上了,才回过身,又往沙发边靠了靠,盯着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礼貌地回答他:“陈湘去拿东西了。”
陈邪点点头,走到她旁边的座位坐下,双腿分开,身体微微向前俯身,下意识伸手去拿烟,一顿,又收回来,手肘撑在膝盖上,偏过头看着她,故意问:“刚才看见了?好看吗?”
霍沉鱼睁大了眼,沉默两秒,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混账话,但她觉得可能是在说她看见他身上没穿衣服,有点没忍住,恼羞成怒地咬牙:“不要脸。”
“我问你我纹身好看吗?”陈邪被她骂也不生气,似笑非笑,“想什么呢?”
故意的。戏弄她。
亏她昨晚还跟他道谢。她就不应该搭理他。
霍沉鱼不想和他多说话,只冷冷说了句:“不知道,不认识。”
“不认识啊,我告诉你呗。我这个叫红眼杀神,宋青也有,他那个大,满背的,叫所罗门王,回头让他给你看看。以前在国外,非要每个人都纹,我嫌满背不好看,就纹得小。”陈邪从不跟人提他在国外卖命的事,但是看见霍沉鱼,他就恨不得把心掏出来。
“我才不看。”霍沉鱼瞟他一眼,扭过头不理。
他一个人耍流氓还不够,还要别人脱衣服给她看,把她当什么了。
陈邪还追着问:“难看啊?那我回头洗了。”
洗不洗跟她有什么关系,这个人可真奇怪。
霍沉鱼等了一会儿,旁边一直没出声,她以为陈邪走了,回过头一看,还在那,手上拿了一个桃子,在削皮。
她有点惊讶。
陈邪歪头看了眼她奇怪的表情,弯了弯唇,语气淡淡的:“你看我怎么跟见了鬼一样。”
差不多吧。
霍沉鱼困惑不解,暗中思忖是不是哪里出了错。
书里明明写陈邪起床以后,不会在家停留超过十分钟。而且今早八点半出门,是原文特意写了的时间,不会错。
就算今天起晚了,那现在也应该赶紧出门了呀。他那群兄弟还等着他打台球呢,怎么还在家坐着。
“你,”她纠结了一会儿,提醒似地问他,“你怎么还在这里?”
陈邪挑眉,饶有兴味地凑近她,见她往后躲,他才停住,说:“因为,这是我家。”
“……”
霍沉鱼一哽,无言以对。看他好像确实没有急着出门的打算,她就站起来,不等陈湘了。
她是确定陈邪不在家,才会来的。现在陈邪在家,她就不能待在这。
“我,我还有事,”霍沉鱼刚要说告辞,抬眼发现陈邪歪着头,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她不太懂那种眼神是什么意思,只觉得情绪很吓人,一下子闭了嘴。
这个人怎么这么凶。
她就说,这种人太危险了,必须要远离的。
霍沉鱼不说话了,偏过头看着别处,两只手背在身后,手指搅在一起,心里默念:陈湘快点回来呀。
她眼前突然多了一双黑鞋。
不知道什么时候,陈邪也起来了,站在她面前,一手拿着刀,另一只手拿着削了皮的桃子递给她,有点冷淡:“吃不吃?”
霍沉鱼有种被人拿刀逼着喝毒药的错觉。
她不想接,陈邪为什么总跟她没完呢。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双更嗷~
第13章 一个桃子
陈邪看她不动,又把手往前伸了一点,几乎快碰到她唇边来了。
霍沉鱼忙退了一步,避开他的触碰,眼神复杂地盯着他手里的桃子。
反派是不是都这么不讲道理,她摆明了不要,他还非要给她。
“怎么,嫌我脏啊?”陈邪看见了她抗拒的眼神,还以为她是嫌弃他手脏。
虽然——他看了看自己拿桃子的那只手,粗糙到极点的浅棕色皮肤,手上全是厚厚的老茧,食指上有根倒刺忘拔了,交叉纵横着几条早就愈合了的深色伤疤。
一对比手上清白光滑的桃子,更加衬出他的手有多难看。
确实好像有点脏。
陈邪耐着性子解释:“下来的时候洗过手了。”
嗯?霍沉鱼讶异地看他一眼,不知道他怎么想到那个方向去了,她不是那个意思。不过他都说到这份儿上,她再不拿,一直僵在这里也不好。
她慢吞吞地伸手,把桃子接过来。过程中很小心注意,没有碰到陈邪的手。
不过桃子拿是拿着了,她也没吃,就低着眼睛,越看这个桃子越讨厌,越看越生气,没忍住嘴巴一噘。
要是她爹在就好了,没人敢欺负她,没人敢逼她做不喜欢的事,也没人敢让她这么忍气吞声。
陈邪瞥见她噘嘴,好像要哭,脸色一下正经了。
他就是想给她吃个水果,没想惹她生气。
陈邪把手背到身后,微微弯腰,歪头去看她的眼睛,怕她真哭出来了:“你别啊,我没想做什么,你不爱吃就不吃了,别这么怕我成不成。一会儿陈湘看见了,以为我怎么你,我没地儿说理去。”
“陈邪你,能不能别勉强我?”霍沉鱼强撑着曾经高岭之花最后的倔强发问。
她倒不是要哭,她是从小到大没受过这种对待,偏偏又没有办法反抗,只能被逼着接受,心里觉得很害怕、很生气,很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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