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陈邪不在意地回了一句,垂下眼睛,懒懒地问,“什么意思。”
那个同学挠了挠头,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陈邪冷淡的表情,说:“邪哥你别多心啊。我就是说,她那么多人追,比我们有钱又优秀的多得很,咱们这样的,看看就得了,没必要自讨苦吃,对吧。”
陈邪“呵”了一声,沉默着抽烟,不说话。
他之前也猜到她现在肯定很多人追,只是没想到有这么多。他开始心里没底,但她是他唯一的人生理想,他不可能放弃。
堵在校门外的一大群男生突然骚动。
职高的同学也兴奋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霍沉鱼出来了,邪哥等下注意看啊,最漂亮最骄傲的那个就是。”
陈邪站直,心跳得特别快,一眨不眨地盯着学校门口。
陆陆续续有学生抱着书或背着书包出来。
人群中爆发出“哇”的一声。
陈邪终于见到了想过无数次的霍沉鱼。
他呆在那里。
一张雪白的小脸好看得要命,比电视上的人还好看得多,难怪那么多男生来学校门口看她。他这样的,跟她仿佛是天壤之别。
霍沉鱼抱着一大堆书和女同学走出来,拥堵的人群自动为她让路。
陈邪抽完一根烟,把衣服扯整齐,追上去,跟她并排走,低声问:“大小姐还记得我吗?”
霍沉鱼偏头扫了他一眼,他身上一股烟味,长得很凶,手上捏着的校服像隔壁职高的。他们认识吗?
她皱眉,脸上有点错愕,实在想不起来这是谁。
女同学又害怕又嫌弃,拉着霍沉鱼快走:“用这招搭讪好土啊,沉鱼别理他,我们走。”
陈邪看到女同学眼里的嫌弃,沉默两秒,离远了一步,边走边说:“我们以前住同一个村里,一起上学放学的。”
霍沉鱼看了他几秒钟,好像想起来了,是有那么一个人,没想到他现在长这么高这么凶。
她点点头,继续往前走,还加快了速度,完全没有想和他叙旧的意思。
陈邪一颗疯狂跳动的心沉寂下去。
她把他当做陌生人,不喜欢他了。其实他设想过这个反应,没关系,他可以重新追她,他能拼了这条命对她好。
陈邪瞥了眼她手里高高的一摞书:“要不我帮你抱?挺沉的。”说完又补了一句,“你放心,不会给你弄脏,我也不会跟到你家,你快到了就跟我说,我把书还给你。行吗?”
霍沉鱼冲他摇了摇头,脸色有点怕怕的,躲他一米远。
他还要说什么,广场上一部豪车开过来,缓缓停下。司机下来打开车门,霍沉鱼抱着书坐了进去,没有再看他一眼。
陈邪站在原地,目送车子开走,低着眼睛又点了一根烟。
其他学校的学生看见了,都指着他笑,还有人开口嘲讽了两句,立刻被人提醒这是隔壁职高的的老大,打架很凶,惹不起。
陈邪冷冷地一眼斜过去,那群人顿时怂了,也不敢再笑他,闭上嘴匆匆走过,虽然谁都知道他肯定追不到。
他还是每天放学都去她们学校门口等她。
因为她害怕,他也没有再凑上去跟她说话,怕她嫌烦,就只是看一眼,静静地跟着她走一段路,送她到广场上车,他就停步转身回出租屋。
只有那天,他刚知道霍沉鱼喜欢顾庭深,她还为姓顾的跟同班女生吵起来的时候,他没忍住。
下着那么大的雨,他追着她的车跑了一整条街,只为了能让霍沉鱼回头看他一眼,跟他说句话。
霍沉鱼真的回头看了他好久,看着雨中的他浑身湿透,下巴上不停往下滴水,眼睛都快睁不开。
常有其他学校的高年级男生把她堵在巷子里,不准她走,骚扰她,他带着人跟他们打,记不清为她打了多少架,反正再也没有人敢堵她。
陈邪明明看见她好几次都想跟他说话,只是她还没开口,就被她那个心上人顾庭深叫走了。
顾庭深毫不掩饰对他们这种人的不屑和轻蔑,连带着也不许霍沉鱼搭理他。
后来他控制不住心里的奢望,跟她表白,得到了一句痴心妄想。
他下定决心,跟她说不会再追她了,退了学,努力工作,不再去看她,也不准任何人在他面前提起她的名字。
可是少年的心动和思念自己会说话,会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回忆见她的每一次。
他在国外那段时间,逐渐习惯了没有她的日子,只是人生仿佛也没有什么盼头,一眼可以望到底,只剩彻彻底底的颓废,一切都无所谓。
每次任务,在枪林弹雨中命悬一线,他本能求生,但又渴望意外死去。
那样他就可以不再想起她,不再难受,不会在晚上用树枝一遍遍写她的名字。
陈邪以为说服了自己,从此放过彼此。然而酒吧撞见的时候,他还是控制不住想去看她,在意她的反应,就算弄脏她的裙子,也想引起她的注意。
好像就是那个时候,霍沉鱼才开始跟他说话,虽然每次都是被他逼得没有办法才说的。
他还逼她做护身符,逼她结婚,逼她在意自己。这么一想,他还挺不是个东西的,总是不择手段。
幸好他终于等到了她的表白,等到了她笑得甜甜的他们的婚礼。
十八年值得,更久也值得。
交换完戒指,听见证婚人说:“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霍沉鱼有点娇羞,别别扭扭的,不太好意思,冷不防被陈邪一把捞过去,抱在怀里,掀起她的头纱,低头用力地深吻,吻得她差点喘不过气。
吻了快五分钟。
霍沉鱼吻完,看见前排座位上两家长辈一直看着他们笑,想到刚才当着他们的面接吻,羞得耳朵发烫,急忙把头纱拉下来,遮住脸。
晚上还有各种节目,一直表演到十二点。
霍沉鱼和陈邪看完烟花就没看了,单独跟伴郎伴娘团吃饭。
大家纷纷举杯说恭喜,都来敬酒。
桌子上只有霍沉鱼的杯里是果汁,他们敬完霍沉鱼之后,非常自然地把酒给陈邪。
霍沉鱼跟着喝一口果汁,乖乖巧巧地看着陈邪喝酒,这次就不管他喝多少了,毕竟就这一天。
桌上气氛很热。沈续喝了酒,牙疼似地捂着脸吐槽:“你们真是腻歪得不行了,人家婚礼让你亲吻,只是有这么一个流程,邪哥倒好,硬生生亲了好几分钟,我们下面这么多人真的就是鸦雀无声地干看着啊。”
“你这还不懂吗?邪哥好不容易把小嫂子追到手,美梦成真,那还不满足得到处撒狗粮啊?都来参加婚礼了,就得做好被喂一嘴的心理准备。”谢霖啧啧地摇头。
“那倒是,邪哥上学那会儿,就对小嫂子日思夜想的。”
陈邪懒洋洋地笑,给霍沉鱼夹她够不到的菜,眼皮也不抬一下,语气淡淡地说:“羡慕嫉妒啊?自己找一个去呗。”
一桌子的人都说,回头就找,找到就带出来酸死他们。
沈续“哎”了一声,问:“结了婚是不是都像邪哥这样?叫出来玩,十回够呛能来一回。小嫂子管得还挺紧呢?”
“我没有啊。”霍沉鱼急忙否认。
陈邪把剥好的虾堆了一小盘,放到她面前,冲沈续嗤了一声:“我还用她管吗?”瞧不起他的自觉性还是怎么。
“卧槽,这话说得有水平,邪哥现在不用小嫂子发话,自己就能检测自己哪里不合格。智能啊!”
一桌人拍着桌子哄堂大笑。大家都挺熟,话特别多,谈天说地,一直吃到了半夜十二点。
他们故意灌陈邪酒,让他喝了好多,好在度数低,不怎么醉人,直到散桌回去,陈邪还没醉。
霍沉鱼的同学惊讶地说:“邪哥酒量挺大啊,这都没事?”
“这可能是跟小嫂子谈恋爱的时候练出来的。”谢霖一本正经。
陈邪一向很能喝,从国外回来更能喝了,但是追霍沉鱼的时候,霍沉鱼但凡跟他生气,不理他,或者跟别的男生说几句话,他就醋得不行,酒喝得特别凶。
大家瞬间了然,互相挤眉弄眼地大笑。
霍沉鱼也知道他之前是什么样,想笑又觉得他太惨了,不好意思笑,只能抿着唇偷偷看陈邪。
陈邪歪头看她,挑眉笑了:“看我干什么?想笑就笑呗。”说着趴到她耳边,悄悄说,”反正老子今晚上要让你哭。”
霍沉鱼不解地沉默了几秒,忽然明白他在说什么,涨红了脸,羞恼地一直伸手打他胳膊:“不许说不许说不许说!”
打得陈邪一直笑。
他们俩回了卧室,霍沉鱼闻到他一身酒气,有点不放心,喝了酒的男人总是比较野。她拉了拉陈邪滚烫的小臂,仰着小脸认真地看着他的神情,试探地说:“现在很晚了,而且你喝了好多酒,一定很困,我们早点吧?”
“我不困啊。”陈邪看着她紧张的小脸,知道她在想什么。
霍沉鱼为难地觑他一眼,撒娇说:“可是我今天好累了。”
陈邪意味深长:“那你明天可以不起床。”
“……”霍沉鱼小脸白了白,知道躲不过去,威胁道:“陈邪你不许那么凶,要是弄疼我,我就不要你跟我一起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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