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嗤笑,“谋逆之人,不配说这话。”
“有本事出来,一较高下。”冲虚道长叫嚣道。
回答他的是三箭,三箭齐发,将太平缸射破,四分五裂,里面的水倾泻而出,身穿软甲的冲虚道长被飞溅出来的水打湿了。
一道黑影夹杂着银光,朝冲虚道长飞掠而来,两人交上了手。
城中和皇陵同时发难,皇陵那边已经失败,城中这边即将失败。宫门口的局势已被澄阳大长公主控制住了,她长剑一挥,“进宫护驾。”
等圣上一行人回到城里,叛乱已经平定,不过宫门口还残留着一滩又一滩的血渍。圣上得知前事,一阵后怕,赶到延福宫,见太上皇在悠闲地独自品茗,“父皇,儿臣不孝,让您受惊了。”
太上皇笑,“你皇姑母来得及时,没受什么惊吓。”即便澄阳大长公主来得不及时,暗龙卫也不是吃素的,再说了,他还能从密道中离开。
“这次动乱是唐衸策划的,人已带回来了,关进了大牢,父皇要不要见见他?”圣上问道。
太上皇沉默片刻,“处置了吧。”隔辈亲,太上皇对孙子是宽厚的,当时才会留唐衸一命,但如今看来,他的仁慈是个笑话,“王大志也已关进大牢,只可惜那个妖道被暗九所杀了。”
连夜审讯,风波又起,这一夜,有许多人家不曾安眠,羽林军被调集进城,和御龙卫一起擒拿前楚王的余党。上一次处置的,大多是明面上的楚王党,这一次彻查后,隐藏甚深的余孽也会找出来了。
次日早朝,圣上看到了前日以摔伤腿告假,留在城里的鲍太师,目光微闪,“鲍太师是请了哪位名医?这么快就把你摔伤的腿给治好了。”
鲍太师一瘸一拐的出列下跪,“圣上,王大志虽是老臣的侄女婿,但他的所作所为,老臣完全不知情,恳请圣上明鉴。”
圣上冷笑,这时候才撇清关系,是不是太晚了?圣上还真没想到鲍太师是楚王余党,鲍太师之所以成为太师,还是他提升上来的,可惜鲍太师辜负了他的信任。
“鲍太师行事小心谨慎,和前楚王及唐衸来往,并未留下书信,可惜你的儿孙没有你有心机,这些信函,便是确实的证据。”太孙将信丢在鲍太师面前。
鲍太师面不改色的辩称,“这都是犬子私下所为,老臣一无所知,老臣教子无方,愧对圣上。只是,老臣从未与前楚王及其之私下勾结意图谋逆,还请圣上明鉴!”
证据确凿,鲍太师为自保,不惜推儿子出来顶罪,真是不忠不慈。太子冷笑,“鲍太师别急,今日定让你心服口服,来人,带人犯进来。”
禁卫军押人进殿,鲍太师回头一看,便知大势已去;当年行差踏错,上了楚王贼船。当年楚王叛逆事败,他没被牵扯,暗叫侥幸,以为事情已了结了,没想到唐衸不死心,再起风波,他这回就没上回那么走运了。
上一次,圣上初登皇位,不想给世人留下嗜杀的名声,手下留情,这一次痛下杀手,但凡沾一点边的,都受到了处罚,前楚王在朝中的所有党羽,此时才真正的尽数被拔除。
唐衸被判斩立决。
鲍太师被判斩立决,鲍家高于车辕的男子斩首,妇孺流放三千里。
王大志被判斩立决,王家被诛三族。
斩台上,血流成河,乱葬岗上尸体成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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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这是宠文啊,是宠文,是宠文,继续写潇潇的幸福小日子。
第237章 卖身葬父
唐衸等人被斩首的第二天,郭宝婵进产房不到半个时辰,就生下了她的长子,在晏萩和余青青来看她时,她得瑟地道:“生孩子一点都不痛,你们还说很痛。”
“我们没跟你说过。”晏萩和余青青怕吓着她,没跟她说过生孩子的事。
“那是谁跟我说的?”郭宝婵想不起,也懒得想,“反正生孩子不痛。”
余青青斜她一眼,“那是你,我们生孩子挺痛的。”
晏萩点头赞同,痛得她至今还没有生二胎的想法。
郭宝婵嘻嘻笑,“我这是天赋异禀啰。”
“对,你天赋异禀。”晏萩和余青青好笑地道。
郭宝婵生下的是圣上的嫡长孙,意义十分不同,洗三这天,因在国孝期,并没大办,只来了几个近交好友以及家里人;圣上在这天赏下了长命金锁,锁上雕刻着:唐奕。
奕:大也,有姣美、光明之意。由这名字就可见圣上,对嫡长孙的喜爱。皇后的赏赐和当年赏给长乐郡主时一般无二,其他嫔妃比照着皇后的赏赐减了三成。
皇后此举,让太子妃心里好受了些,郭宝婵生了儿子,她并不嫉妒和怨怼,只有羡慕,她盼着今儿能沾点喜气,好早日怀上孩子,生个麟儿。
太子妃拿了个红鸡蛋剥开吃,双手捧着,表情十分的虔诚;晏萩等她吃完,把自己手中的红鸡蛋也递给她,笑道:“好事成双,生一对龙凤双胞胎。”
“谢谢。”太子妃笑,若能吉言成真,她必有重谢。
虽然太子妃很想快点怀孕,可惜国孝期,不能同房。好在国孝期就三个月,数着数着就过去了。
这天晏荭来安国公府看望晏萩,“十二姐姐,我娘另外给我找了户人家。”晏五太太本来是想把晏荭嫁回娘家的,但晏芝的事,吓着她了。
“是哪户人家?”晏萩递给她一块糕点。
“都察院的都事陆守义。”晏荭笑道。
晏萩想了想,都察院的都事是正六品官,如今她五叔是从四品官,把女儿嫁给正六品官,算是低嫁了。
“等定了日子,我去给你添妆。”晏萩笑道。
“添妆还早呢,十二姐姐,你后天有没有空?”晏荭问道。
晏萩笑,“有空,干嘛?约我逛街。”
“去考验陆守义。”晏荭吃完一块糕点,端杯喝水。
“怎么考验?”晏萩问道。
“找个美人儿在路边假装卖身葬父,看他好不好色?是不是烂好人?”晏荭笑眯眯地道。
晏萩挑眉,“这主意谁出的?”
“田四傻和我弟的主意。”晏荭又拿起一块糕点,继续啃,“他们说打听来的未必能全信,所以得眼见为实。”
卖身葬父这一招,够俗的,不过古往今来,中招上套的不计其数,招儿旧不要紧,只要有用就行。晏萩笑,“后天我有空,在哪儿看戏呢?”
“魁楼,大小官员必经之路。”晏荭答道。
“后天申时未,魁楼见。”晏萩和她约定好时间地点。
晚上,傅知行回来时,晏萩和小卓儿还没睡,母子俩面对面坐在暖阁的炕上,晏萩嘴里说道:“眼睛。”
小卓儿的小胖手,指着自己的眼睛。
“鼻子。”
小卓儿指着鼻子。
“眼睛。”
小卓儿的小胖手又指向自己的眼睛。
“嘴巴。”
“这是在做什么?”傅知行走进来笑问道。
“教儿子认五官。”晏萩笑道。
傅知行抱起小卓儿,“认得怎么样?”
“全认识了,说那指那。”晏萩洋洋得意,她儿子真聪明,“卓儿,指指你爹的眼睛。”
十个多月的卓儿虽然还不会喊爹娘,但他已知道爹娘是谁,也知道卓儿是自己的名字,伸出胖爪子就朝他爹的眼睛戳了过去。傅知行头向后仰,避开被他儿子戳瞎的命运。
“啊啊啊”卓儿急得小手朝他爹脸上拍去。
晏萩赶紧抓住他的手,“好了好了,娘知道卓儿指对了,卓儿喝奶奶,睡觉觉好不好?”
听到喝奶奶,卓儿扭着小身子,要往晏萩怀里扑。因为哭灵,晏萩的奶水变少了,就自自然的断了奶,而卓儿早在半岁以后就开始添加辅食,现在他喝奶的次数不多,但他喜欢喝奶。
晏萩抱着卓儿,唤婢女送牛乳进来,喂卓儿喝完奶,把了尿,用小帕子沾温水,帮儿子清洗嘴巴,擦了擦他那四颗小乳牙。
“哎哟,坏小子,又咬人。”晏萩把手指抽出来。
傅知行抓过晏萩的手,拿开帕子,就见手指上,有四个小牙印。傅知行心疼皱眉,“我来帮他洗。”
晏萩无有异议,平时他回来的晚了,没办法,今晚难得回来得早,当然要他伺候一下儿子。
“夫君,你知道陆守义吗?”晏萩问道。
“都察院的陆都事?”傅知行将帕子裹在手指上,沾了沾水,“怎么想着问起他来?”
“我家五婶有意把十三妹妹许给他,怎么样,他为人好不好?”晏萩笑问道。
“不是个蠢货。”傅知行把手指伸进儿子的嘴里了。
晏萩嘴角抽了抽,“相貌呢?”
傅知行想了想,“不丑,能见人。”相貌不端的人,朝廷也不要
“算了不问你了。”晏萩放弃从傅知行口中探听陆守义的情况了,她还是后天自己去瞧吧。
傅知行帮儿子洗漱完,“我不在家时,就让婢女帮他洗。”
“等大点,听得懂话了,就不会咬了。”晏萩把小家伙打横抱着,哄他睡觉,“你去沐浴吧。”
傅知行起身,凑过去亲了亲晏萩的唇角,去了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