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也不乏有独来独往的任务者,或者说太自强自立, 不需要系统——最好的例子就是左知年。
据老父亲以前打探到的,Z从新手到传说级,一次系统都没绑定过。
包括现在, Z也仍旧没有绑定的系统。
“绑定有绑定的好处,不绑定也有不绑定的好处。”卿衣说,“我是觉得有老父亲在很好啦,给老父亲比个大心。”
老父亲接受了她的大心,也回了她一个大心,还很慈爱地摸她头顶。
卿衣顺势蹭了蹭,小猫一样。
因为不知道替身多久会醒,系统把以前买的小玩意儿找出来,一股脑儿全塞给卿衣,陪着她打发时间。
这么消磨着,过了几天,又或许是几个星期,卿衣忽然感知到一种说不出来是什么的力量,拉扯着她离开这里。
“我是不是要醒了?”她立即问系统。
系统一看,可不是。
卿衣这就任由那种力量把自己拉走。
很快,与意识形态的轻飘飘的感受不同,卿衣感到自己逐渐变得沉重,正是替身终于结束沉睡的状态。等到适应了这种沉重感,她尝试着睁眼。
才稍微动了下,就听旁边有人惊喜地说醒了。
听出这声音是表姐的,卿衣彻底睁开眼。
入目一片漆黑,这双眼睛还是看不见。
“初星,身上难受不难受?”表姐的声音比刚才更近了,“头疼不疼,晕不晕?”
卿衣摇头。
然后张嘴,尝试着发声:“渴。”
声音气若游丝,似乎真的睡了很久。
趁着表姐去倒水的空当,系统给替身检查了下,确定目前只是有点虚弱,才和卿衣说,距离车祸那天,已经过去小半个月了。
卿衣说:“这么久。”
系统说:“我看下大佬。”
这里是柏家名下的私人医院,这栋楼更是专供的VIP豪华病房区,入住的病人不是太多,系统没花什么工夫就搜索完毕。
搜索结果显示大佬正在手术室里。
表姐倒好水过来,先把病床调整了下,让卿衣半坐起来,一边喂她喝水,一边说:“你一直在昏迷,怎么都醒不过来。要不是医生说你没事,睡够就醒了,我非得被你吓死。”
接着又说柏有纶上午进的手术室,现在还没出来。
卿衣喝了水,舒服不少。她清清嗓子问:“柏有纶的腿?”
表姐说:“就是给他的腿动的手术。”
说起来也是正赶上了。
原本就是要来医院做检查,结果在距离医院大门几十米的地方出了车祸。也用不着打电话,医院立马派人出来,担架一抬,就把两辆车上受伤的人全抬进医院。
好在车祸并不严重,像卿衣,她除去身体经过撞击,有点失血过多外,别的没什么大碍,长久昏迷也只是因为车祸重现受了刺激的缘故。
柏有纶的腿倒是又受了伤。
但也算因祸得福,当天柏有纶就做了第一场手术,今天是第二场,医生说如果这次术后效果也不错的话,治愈的可能性会再提高点。
卿衣听着,嗯了声,表示了解。
这时,医生带着护士来了。
给卿衣做了检查,确定她没事,医生嘱咐让好好休息,可以适当吃点流食,慢慢就能恢复体力。
医生走后,表姐问:“想上厕所吗?饿不饿,我让人给你买点吃的?”
卿衣说:“饿。”
表姐这就对守在外面的保镖说了声,让去买些粥之类的流食。
之后表姐扶着卿衣去了趟卫生间,出来时,保镖已经把粥买回来了。
卿衣睡了太久,没什么力气,表姐一勺勺地吹凉了喂她喝粥,喝完问要不要到楼下的花园里走一走。
卿衣说:“我想看柏有纶。”
表姐说:“他还没出来。”
卿衣说:“我等他。”
表姐这就扶她出了病房,往手术室那边去。
手术室外,柏母正坐着等待。
见卿衣过来,柏母立即站起来,问:“什么时候醒的,刚刚吗?”
卿衣点头。
柏母问:“让医生看了吗?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我没事,慢慢恢复就行。柏有纶还没出来吗?”
“还没有。不过刚才有个护士出来,说手术快结束了。”
“那我和您一起等吧。”
“你刚醒,能坐得住吗?”
“能。”
卿衣都这么说了,柏母搀扶着她坐下,一起等柏有纶出来。
果然,不久后,指示灯由红变绿,手术结束。
再等了会儿,柏有纶被推出来,柏母上前,一边听医生说话,一边看柏有纶。
这次手术给打的半身麻醉,柏有纶脸色有点白,状态不是很好,不过眼睛却很亮。等到望见卿衣,他眼睛更亮了。
“卿卿。”他喊她,苍白的脸上扬起个笑来,“你醒了。”
卿衣嗯了声,被表姐扶着,跟在后头往病房里走。
等到病房里安静下来,人都出去了,卿衣摸索着坐在床畔,伸手摸柏有纶。
柏有纶靠近她的那只左手正在打吊针,他不由伸出右手,主动让她摸。
她摸到了,仔细感受一下,问:“你手好像有点肿?”
柏有纶说:“嗯,昨天吊了好几瓶水。”
卿衣说:“疼不疼?”
柏有纶说:“疼。”顿了下,“你多摸摸,我就不疼了。”
卿衣依言把他的手摸了又摸。
还低下头,轻轻碰了碰。
那蜻蜓点水般的触感一触即离,柏有纶却笑:“谢谢卿卿,真的不疼了。”
卿衣说:“手不疼了,腿呢?你麻醉药的药效快过去了吧?”
柏有纶说:“嗯,现在已经开始有点疼了。”
卿衣说:“医生刚才有开止疼药,现在要吃吗?”
他说:“你才是我的止疼药。”
她不知道,过去这些天里,看她日复一日地昏睡,不管怎么叫她,她都没点反应,他心里有多害怕。
他甚至有种她再不醒过来,他可能会就此失去她的感觉。
这种感觉陌生又熟悉,好像他曾经经历过许多次。
好在她醒过来了。
“卿卿,”柏有纶突然就有点感慨,“还好你没事。”
卿衣听着,顺着他的右手摸到他肩膀,再摸到他嘴唇,然后抬起身体凑过去,闭眼亲了亲他。
他也闭上眼。
并不深入,浅尝辄止。
“实在很疼的话,记得告诉我,”卿衣不放心地说,“不能硬撑。”
柏有纶说:“那你得多亲亲我。”
卿衣说:“好呀。”
她依言多亲他。
亲到侧脸,觉出一点湿意,是汗。疼出来的汗。
卿衣转头喊人。
正在外面和柏父通话的柏母闻言进来,得知柏有纶开始疼了,柏母立即倒水,给柏有纶吃了片止疼药。
然后也不打扰他们两个,继续在外面通电话。
止疼药的药效发作需要时间,卿衣怕柏有纶疼得受不了,给他亲了好多下。
直等柏有纶说药效已经开始发作,他不怎么疼了,卿衣才停下来,气喘吁吁的。
她是真没想到,原来最普通的亲亲也能这么累。
卿衣坐回去,捧着水杯补充水分,想柏有纶这治腿是正式开始了,她也得努把力才是。
不然回头柏有纶站起来了,她却还是个瞎子,瞧着就不般配了。
于是柏有纶接受着术后疗养,卿衣一面在医院里陪他,一面和系统仔细研究初星的资料,试图从那段过往中挖掘出有用的内容。
但事实证明,卿衣再共情,再翻来覆去地体会初星的痛苦,也无法让这具身体摆脱过去。
感同身受——
终究只是一个词语。
这世界上生来死去这么多人,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每个个体都有属于自己的思维方式,谁都无法真正地了解谁,同样的,谁也无法完整地替代谁。
所以,初星是初星,卿衣是卿衣,卿衣与初星这具替身的契合度再高,她也终究不是初星。
想通这点,卿衣没再执着这双眼睛。
但她心态却变得更好了。
受她感染,柏有纶的状态也越来越好。
不久,柏有纶动了第三场,同时也是最后一场手术。
手术非常成功。
主治医生说只要好好进行复健,往后别说是走路、跑步,再激烈点的运动也不是不可以。
这样的回答,无疑让柏家上下欣喜万分。
柏母更是抱着卿衣哭了一场,说如果没有她,他们可能要过很久,或许一辈子都等不到这一天。
“这不算什么,”卿衣安慰柏母,“等柏有纶真的站起来,您再哭也不迟。”
柏母听着,破涕为笑。
之后展开复健,从最开始在机械的帮助下进行轻量的锻炼,到后面在水中走路,到现在,柏有纶可以拄着拐杖,慢慢地前行。
他站起来了。
这天,柏有纶丢掉拐杖,尝试自己走路。
卿衣在前面不远处等着他。
听他的脚步声,一步,两步,卿衣正要笑起来,就听声音一变,他摔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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