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苦情剧学习强国[快穿] 完结+番外 (少年梦话)
“你要西瓜皮做什么?季鹤卿喉咙痛吗?我怎么不知道?”
乐景笑眯眯地说:“因为你傻。”
顾图南条件反射反驳道:“我不傻,我可聪明了!”
乐景笑而不语,转身向季鹤卿的船舱走去,顾图南跟着他身后喋喋不休:“所以你到底想要去哪里找咸菜?我可告诉你,这条船上的人我都问一遍了,没有人带了咸菜!”
乐景怜悯地看着这个地主家的傻少爷,这位真是被富裕限制了想象力。
“你知道吗?腌西瓜皮,也是一道咸菜。”
顾图南:????
他满脸世界观被打破的震撼:“腌西瓜皮……还能当菜吃?!!!”
乐景小心从手帕里抽出来一根,肉痛道,“便宜你了,张嘴。”
顾图南傻傻张大嘴,嚼了几下,“好咸!”他眼睛亮晶晶的补充道:“但是好吃!”
想到乐景刚才和教员的那番话,他立刻回过味了,勃然大怒:“好哇!你小子这段时间一直在吃独食!”
乐景笑眯眯,循循善诱道:“那么,你有没有从这件事里感悟到一个道理呢?”
顾图南:“?”
乐景振振有词:“这就叫知识改变命运。”
顾图南:“……”呸!
咸菜是有了,但是船上没有馒头,乐景就煮了粥,让季鹤卿就着西瓜皮喝粥。
季鹤卿把西瓜皮放进粥里,拌一拌,顾图南看的眼热,都快馋哭了。
他狼吞虎咽,碗底干净得仿佛把碗底舔了一遍。
顾图南大怒:“你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自私!怎么都不给我留点!”
季鹤卿白了他一眼,吃完还有点意犹未尽,舔了舔嘴唇,眼巴巴地看着乐景:“还有吗?”
乐景笑眯眯地看向顾图南,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子,下回就轮到你喉咙痛了。”
顾图南咽了口口水,跃跃欲试,“我现在就去找孙先生!”
“不行,现在去太可疑了。”乐景想了想,“你起码要明天再去。”
顾图南:QAQ
此时的孙先生绝对不会知道,他辛辛苦苦的带来腌西瓜皮,自己一口也没有吃到,全都进了乐景三人的肚子。
……
季鹤卿病彻底好了后,在一个傍晚,这个前中二少年坐在乐景的船舱里,盯着窗外夕阳许久,突发奇想:“干脆我们三个结拜成异姓兄弟吧?”
乐景:?
当时乐景正坐在床上看书,顾图南盘腿坐在地上无聊地抠手指,听到季鹤卿的话,顾图南一拍大腿,惊为天人:“好主意!”
乐景:??
顾图南兴高采烈,“我年纪最大,我就是大哥了,泽苍是老.二,鹤卿就是我们的小.弟弟了!”
“好!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小弟.弟了!”季鹤卿兴奋点头,看着顾图南的目光颇有知己之感。
乐景:???
不是,兄弟,你们是怎么一句话带出这么多槽点的?而且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我不要做老.二。”乐景坚定道:“我绝对不要做老.二。”
两人不理乐景的抗议,顾图南和季鹤卿兴致勃勃商量道:“三国演义里是怎么结拜的来着?是不是要喝酒?先生不许我们喝酒,我们要去哪里弄酒?”
季鹤卿鬼鬼祟祟地从床底下摸出来半瓶酒,笑的宛如偷了鸡的黄鼠狼,“你看!”
他得意道:“这还是当时我发烧,二哥从船员那里要过来给我擦身用的,没用完,我给偷偷藏起来了。”
乐景:……?这么快就喊上哥了吗?
算了,二哥就二哥吧。
顾图南兴奋的一拍乐景肩膀,表扬道:“老.二,干得好!”
直播间现在已经被哈这个字刷了屏,乐景黑着脸关掉了弹幕,对顾图南说:“好好说话,不许喊我老.二。”
顾图南虽然纳闷乐景这个古怪的要求,但是他这个人一向很随和,就爽快地说:“那我就叫你苍哥儿吧。”
苍哥儿……
这个好久没有被人喊出的称呼勾起了乐景的回忆,他真有点怀念这个称呼了。
在陌生的异国,能有人问自己喊苍哥儿,听起来也不赖。
于是乐景就默认了这个称呼。
然后在一个有着瑰丽夕阳的傍晚,季鹤卿倒了三杯酒,许下这辈子结为兄弟的誓言。
顾图南率先举起酒杯,严肃道:“喝了这碗酒,大家就是兄弟了,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乐景一脸生无可恋:求求你饶了我吧!
“来,干杯!”
顾图南和季鹤卿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扭头虎视眈眈瞪着举着满酒杯的乐景。
乐景抽了抽嘴角,只能无奈一饮而尽。
夕阳透过窗户,顾图南和季鹤卿年轻稚嫩的脸庞与橘红色光芒融于一体,笑容灿烂澄澈,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乐景举起书,遮住了上扬的嘴角,突然觉得这样其实也不赖。
……
1872年,9月12日,经过将近一个月的漂泊,乐景他们终于看到了美国大陆。
短短25天,船上的学生却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他们已经适应了颠簸的船舱,暴风雨时也可怡然自乐,当大多数教员还在思念华夏菜时,他们已经可以津津有味品尝西餐了。
围观这些变化,乐景感慨不已。
这就是少年的好处了。
因为年轻,所以他们不受传统思维束缚,勇敢无畏,容易接受新事物和学习新知识。
需要变革的时代,就只能是年轻人的时代。
这次挑选的留学学生,毫不夸张的说都是一些天才少年,是顶尖的精英,他们才智惊人,学东西快,无论将来从事什么领域,都将成为翘楚。
此时的美国,刚结束了南北战争,废除了奴隶制,这片广袤的土地上此时正在开展轰轰烈烈的工业革命。
这是移民者和冒险者的天堂,也是不少人梦想中的乌托邦。
现在,乐景和这些远道而来的年轻人们来到美国,又将在未来掀起什么样的风浪呢?
顾图南和季鹤卿望着越来越近的海岸线,目光中除了喜悦,又多了几丝不确定的胆怯。
美国,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呢?
他们会欢迎他们吗?
他们在美国的学业能否顺利进行下去呢?
孙越把30名清国学子召集起来,从箱子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华服,命令每个学子都要换上。
他说:“我们虽然是来求学的,但是不可让洋人小看,等会儿下船,每个人都要挺胸抬头,让洋人好好见识一下我大清国威。”
乐景抖开了孙越准备好的衣服,是蓝绉夹衫和酱色绉长褂,再搭配上配套的缎靴和锦帽,在大清国内的确称得上是华服了。
可是在美国,这些就是不合时宜的奇装异服。
当然,这些还可以用异国风情来解释。
乐景摸了摸脑后的辫子,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可以想见这根辫子会给他们引来多少歧视了。
远渡重洋而归的明轮船停靠在了码头,美利坚大陆向他们徐徐展开神秘的面纱。
孙越和几个教员在前方带队下了船,身后是排成两列左顾右盼的好奇学子。
季鹤卿惊愕的睁大眼睛,又敬畏又不可思议的环顾着四周的高楼大厦,“好高的楼!”
被季鹤卿称为“好高的楼”不过五层楼高,楼高不过十几米,可是却让这些清国最顶尖的少年天才们震撼不已。
码头上人来人往的外国男女也发现了这群模样奇异的来客。
他们围在乐景他们身侧,带着好奇的目光对他们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她们是谁?”
“好滑稽的裙子!”
“哈哈哈,你们看她们的头发,像不像猪尾巴?”
于是就有人高声问他们,“女孩!你们从哪里来?”
学生中有那英语较好的,早已气红了脸,大声反驳道:“我们是男人!”
“我们是从清国来美利坚学习的!”
可是这份辩解却引来更大的哄笑声。
工人们笑道:“你们国家的男人都留着猪尾巴,穿着娘们的裙子吗?”
“清国果然是个野蛮落后的国家。”
学生们脸色气的浑身发抖,想要骂回去,却被教员喝止了。
“休要做泼妇姿态!不过一些地痞无赖罢了,与他们计较有辱斯文!”孙越轻蔑地看了一眼那些放肆蛮夷,冷哼一声。
“你们就是清国来的大人们吧。”一个瘦小的中国男人从人群里钻了出来,“我是谢局长派来的向导,我叫周大。”谢局长全名谢笙,留学事务局的局长,也是这次公派留学事件的主要发起人。
“请诸位跟我来,我来领你们去火车站,我们接下来将坐火车,横穿美美洲大陆,然后抵达美国东部马萨诸塞州斯普林菲尔德,谢局长正在那里等待诸位。”
火车?
这个陌生的词汇引来一片诧异的目光。
季鹤卿小声问乐景:“火车是什么?你见过吗?”
乐景:“是一种钢铁做的车,用蒸汽作为动力,不用马拉着就能跑,上面可以坐几百个人。”